语言景观 | 徐茗：《北京市语言景观调查研究》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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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语言景观调查研究》

徐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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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市语言景观调查研究》前言

作为一种创新性、富有前景的研究领城，语言景观为城市社会多语现象研究提供了一个崭新的视角和独特的平台，有助于加深我们对城市公共空间的语言使用、语言多祥化、全球化、少数民族语言以及语言政策等方面的理解 （Gorter, 2013）。1997年Landry和Bourhis首次清晰界定了语言景观的概念：某个特定的地区或者城市群的语言景观，由该地理区城内的公共交通路牌、广告牌、街道名、地名、商铺招牌以及政府机构的公共标志上的语言所共同组成。此后城市语言景观研究成为社会语言学中一个新兴的研究热点和前沿领域，同时也吸引着许多其他学科背景学者的广泛关注。近20年来国际语言景观研究取得了飞速发展，涌现出大量研究成果。

本研究首先搜索和梳理了近20年来国内外语言景观的相关研究进展，在此基础上，以北京2号地铁沿线街区以及16个区代表性街区为调查区域，全面细致地搜集了语言景观语料数据，开展了北京市语言景观调查、北京市语言景观的地理分布、城市语言景观的国际比较等研究，试图揭示北京大都市公共空间书面语言使用的若干特征，为北京语言景观管理、城市规划、语言服务提供借鉴和参考。具体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01.国外语言景观研究进展及其对我国的启示

全面系统地搜集了国外语言景观文献，从研究历程、主要领域、研究评述及启示等四个方面开展了语言景观研究综述。国外语言景观研究自20世纪70年代发端，至1997年期间为萌芽阶段，1997—2007年为理论探索阶段，2008年之后为快速发展阶段。该领域主要研究内容包括：语言多语化现象、英语的全球化、语言政策与语言景观、语言意识形态与语言景观、语言景观的商品招徕功能以及作为第二语言教学资源。国外语言景观研究表现出语言标志认识不断深化、研究的公共空间范围不断拓展、理论解释日益多学科化、研究方法趋向多样化等发展趋势。国外研究对中国相关研究具有很好的启示作用。

02.北京市语言景观多语化分析

选取北京市典型街区（16个区代表性街区）和交通路线沿线地区（地铁2号线沿线站点出口的街道）为调查区域，采用“个体法”对北京市语言景观进行了较为详细、系统的语料采集和数据分析，确定13772个语言景观分析单元，采用SPSS软件建立语言景观图片属性数据库。分析结果显示：（1）北京市仍然是以汉语为主的城市，语言景观中汉语占据绝对优势，所有标志上汉语出现率达到94. 6%；（2）北京市语言景观多语化趋势明显，1/3的语言标志为多语标志，多语标志上出现的语言种类达到 17种，其中英语、汉语位居前列，其他语言出现率均不足1%；语言组合模式较为复杂，共计44种，其中以汉—英、英语两种模式为主。（3）多语标志中以非官方标志（约4/5），官方标志为辅（约1/5），非官方标志语言组合模式要比官方标志上复杂。（4）多语标志中不同语言之间互译情况主要以完全翻译和部分翻译为主，相互之间互补或者无翻译的标志很少；优势语言上以汉语优先为主、英语优先为辅。（5）标志类型上主要为广告招贴、指示警示类信息牌、店铺名称和地名牌，同对也发现少量涂鸡。最后，本书从北京市语言景观的构建原则、语言政策对城市语言景观语言使用的影响、全球化时代城市语言景现多语化趋势、英语的全球化扩散及其原因等四个方面展开讨论。

03.北京市语言景观的地理分布

以北京市16个区为分析单位，在各区分别选择一条具有代表性的商业中心街道收集语言景观数据，尝试进行北京市不同地理区域语言景观的差异研究。结果显示：语言景观多样性呈现出较为明显的距离衰减特征；多语标志中出现的语言种类呈现出显著的中心—边缘特征；各区语言组合模式、非官方标志比重以及优势语言的地理分布差异均较明显；各区样本中英语在全部语言标志中的占比、多语标志上文本互译情况差异较大，均以朝阳区为最多（其英语出现率达70.6%；文本互译中无翻译的情况47.3%）。 根据多语标志率、全部标志中英语出现率以及语言种类等数据，可以将北京市各区语言景观分成丰富型、多元型、发展型等空间类型。最后，本书从世界体系理论、全球化时代移动性、城市社会结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等四个方面展开了讨论。

04.城市语言景观的国际比较

在已有文献的基础上，对布鲁塞尔、耶路撇冷、巴黎、达喀尔、罗马、曼谷、金边等语言景观典型城市进行了介绍。借鉴Backhaus（2006）东京山手线语言景观研究成果，选择北京地铁2号线沿线街区语言景观图片，进行中日都市语言景观比较。结果显示：（1）共性方面：两个城市均表现出典型的以单民族语言为主体的城市语言特征，语言景观总体风貌以单语为主，多语标志上也均以本国主体民族共同语为优先语码，主体民族共同语在两国语言景观中的优势地位不可取代。（2）差异方面：东京语言景观中的语言多样性程度要高于北京，且多语标志中出现率超过1%的有四种语言（即日、英、汉、韩语，与城市外国人来源比例基本吻合）；而北京多语标志中以汉、英语为主，其他语言的出现率均在1%以下。总体上看，北京城市语言景观多样化水平和多语服务能力均弱于东京。本书进一步从语言政策、全球化和国际化、重大事件等三方面分析了中日大都市语言景观异同的原因。

（《北京市语言景观调查研究》，徐茗著

上海三联书店2020年10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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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闫景瑞

本期审读|闫景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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