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与民俗(音频)| 周梅:外婆家的年味儿(湖南邵东话)
外婆家的年味儿
小时候总会盼望着过年,过年家里热热闹闹很是好玩。做个熊孩子无所顾忌行随心动实在是件乐事,一过年好似获得了免死金牌,因为家里相信过年不能揍熊孩子,否则熊孩子接下来一年都会挨揍。小时候的记忆总是与外婆勾连在一起,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还发生在昨天。
杀年猪
过小年时就要准备杀年猪了。这是一件大事,往往这个时候最能体现出团结,杀年猪通常需要六至七个成年男子的合作,才能把二师兄搞定。年猪通常选择这一年里养得最肥美的,长得也最好看的。一般情况下,一只猪还没有被解剥前就已经被分完了。因为猪肉是家家户户的必需品,所以村民们会你订一个猪腿我订一块猪排。
干塘捞鱼
村里会有公共鱼塘,这种鱼塘会轮流放鱼,通常是小年前后经过一年时间鱼也养肥了,人们便要开始排干池塘里的水,把成熟了的鱼捞出来作为年货。这是一件雷打不动的事情,每年这个时候谁家开始干塘捞鱼了,孩子就会兴奋地跟着大人到池塘里抓蚌壳,甚至运气好的话能抓个乌龟回家。
黄炸肉
名字叫做黄炸肉其实和肉没有丁点关系,更多的是作为一道面点出现。简单来说就是,面粉和好搓成小团子下锅炸到两面金黄,尤其是刚刚出锅的时候会格外香。虽然每次炸出来都会是不规则的球体,或者各种奇形怪状,但是很好吃,算是远在外地的人魂牵梦绕的乡愁。每次街上看到几大袋买这个的人就知道是要带去外地的,一道小小的面点是乡愁的钥匙。
洗债
事实上,洗债这个习俗只存在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一般是除夕夜时候,外婆会说最后一天洗澡就是洗债,洗去这一年的辛苦,迎接新的一年。当我觉得好奇也想学她时,她就会说,小孩子洗什么债。后来时候,我长大一点就再也没有听过这个习俗了。
开门响
除夕夜看春晚守岁,等春晚结束时候正好是初一,外公就会在这个时候爬到顶楼放新年的第一个鞭炮,这个叫做开门响。爆竹声中一岁除,一家开门响,十家开门响,百家开门响,意味着新年真的来了。我记得有一年迷迷糊糊起来看,天都泛红了脸。然而,这些年来随着鞭炮的禁止使用,这个习俗也慢慢衰落了。
拜年
正月初一拜年日,一大早就会被叫醒来吃早餐,我拖拖拉拉往往人还在饭桌上,拜年的人就来了。大人小孩这个时候会得到主人家的水果零食,关系近的还有红包,得个好兆头。等我也吃完饭,我们便带上礼品和鞭炮去给村里辈分最大的老婆婆拜年,往往是人还没进家门鞭炮就放了起来,一边捂耳朵一边跑,得到了老婆婆悄悄塞的红包笑得龇牙咧嘴。
迎婿日
已经出嫁的女儿一般在大年初二这天回来,一般叫做迎婿日。嫁得近的女儿一般当天上午回娘家,在家里吃顿妈妈做的饭,忙了一年回妈妈家休息会。这天有点像是回门日,和姑爷一起回来吃饭。通常还会在家里呆上个几天,等回去时就又要开始一年的辛苦了。
记忆中的年味其实已经慢慢淡化,尤其是现在越来越没有过年的感觉。但是如今回想起来小时候外婆家过年的样子仍觉得无限美好,肆无忌惮的玩乐,排队到嘴边的食物,塞在荷包里的压岁钱,一桩桩都以极度怀念的模样再现在我记忆中。
本期文字 | 周梅
本期音频 | 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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