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特别节目（音频）| 罗举：过年的戏（饶平浮山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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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戏

唱台上“咿咿呀呀”的戏词通过临时搭建舞台的左右两个大喇叭传遍了本就不大的村落，耳边是有力的戏词，眼前是画着浓厚妆容的戏曲演员们的身影。四方大小的竹架舞台上演的是蟠桃盛会的片段，灯光打到的身姿是身段翩翩的“仙姑”或是面黑身正的“将军”。稍微静下心来听，咿咿呀呀的戏词也只是刻意改变了语气和语调的话语，随口学上几句，发现也是很有趣的。独独让人出戏的是窝在舞台幕布角落处的一名大叔，此时正倚靠在竹架上，随意地轻啜摆在地上茶具里的茶水，一个人就着一出戏、一盏茶，好不自在。

半场戏结束后便落幕调整了，缓缓合上的暗红色幕布遮住了数盏灯光。布缝透出来的光和不断晃动的人影对台下一群刚到舞台身高的小孩似乎意味着极大的吸引力。一溜儿的后脑勺都费力地趴在舞台边上试图看到些什么，对他们来说弄脏衣服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每年才能经历一次新年更要玩得尽兴才好。舞台正下方是村子里聚集老人的主场，这是他们过去一年的结尾和开启新一年生活的印章。奶奶也是其中一员，在这一天总是早早地吃完饭、洗好澡，约着邻居的老奶奶一起搬着椅子走向戏台。找一个地方坐下，老人们在戏台前闲聊，等待着幕布的开启。戏曲的演出是为了热闹，但也是对他们这代人又一年的抚慰，现在也独有她们愿意在台下等待着这每一年的戏曲啊，所有的不舍都会结束在这个村子里今晚格外醒目的地方，也顺带着让她们又有了对下一年这样热闹的期待。

商贩们也会赶着这天晚上占好戏台附近的好地段，五彩的气球和玩具使得摊前赖着众多不肯走的小孩子，直到终于得到心爱的玩具，脸上都还是眼泪和鼻涕。人来人往，在那一天的戏台里、戏台外都在上演着各异戏码，有的万众瞩目、有的惹人发笑。留心去看，总会发现在热闹里更有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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