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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田野杂记 | 曾兰燕:《独山方言研究》后记

甘于恩 语言资源快讯 2022-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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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是反映文化的重要形式,代表一定族群或人群的记忆和源流,无论是语言结构本身,还是语言中包括的文化内涵,都具有丰富的特性和宝贵的文化价值。

独山向来是黔桂两地交界的商埠重镇,流民众多,各处方言及少数民族语言杂糅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发音,明显区别于贵州其他地区。我自小在独山县长大,未离开独山前,从未感觉独山话的有趣之处,直到2005年到暨南大学开始汉语言文字学研究时,才发现独山有很多古朴的词沿用至今。比如称呼老人为“老者”,无关身份阶层,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都适用,老太太一概称“婆”;吃饭没有说成是“喫饭还靡”;看一眼说成“睃一眼”;哪里说是“哪堂”;“什么时候”说成“哪阵”;“羞辱、作践”说成“踏削”;枪法准说成是“枪法弈”;收拾结束说成“收拾归一”等等。那时我便开始思考,要尽快将独山方言状况完整记录下来。但这项工作到真正着手进行调查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沉重的压力。今天的独山,日益成为一座现代移民城市,南来北往的商客无处不在,天南地北的口音也无处不有,独山话混杂在南来北往的口音中渐渐丢失了自己的本音。正如我父亲发出的感慨“现在的年轻人讲话已经南腔北调,真正能讲独山话的人越来越少喽”。独山的发展是好事,但随着城市的变迁,一种语言也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日益加快的人口流动中。

语言代表一定族群或人群的记忆和源流,其生产生活实践以及知识经验的积累大多都保存在口头语言中,靠口耳相传承袭,一种语言就是一种独特文化的重要体现和表现形式。无论是语言结构本身,还是语言所包含的文化内涵,都具有丰富的特性和宝贵的文化价值,一旦消失,将是中华文化宝库和人类文明成果的重大损失。

发展是必需的,是不可阻遏的历史发展趋势,但是作为历史,我们的传统文化,包括方言在内,都不应该只是发展必须付出的牺牲品。冯骥才先生说过,“民间文化是我们的根,越是在社会快速发展的时期,越不应该失去记忆,不应该忘记‘回家的路’”。正是在振兴中华民族文明与西方文化大举人侵的矛盾日益尖锐突出的大背景下,国家提出要对重要文化遗产和优秀民间艺术的保护工作加强扶持。基于这些思考,我对自己开展的独山方言研究有了一种任重道远的职责感,独山方言的研究也是对独山县丰富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抢救发掘。

2015年借助独山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立项课题《独山方言研究》,我将多年来实地调查资料进行整理,写成书稿。由于能力、精力、时间乃至财力物力等的局限,我对“完整记录”的理想深感力不从心,其结果总是挂一漏万,尽管牺牲了几乎所有的休息日,包括生病期间也不敢懈怠,但仍然只能做到全面记录的冰山一角。

在研究过程中,我有幸得到暨南大学汉语方言研究中心甘于恩、刘新中教授的悉心指教,两位教授从框架、理论、方法上提出了许多指导性的意见和建议。他们在学术上的造诣与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的治学态度令我受益诸多。

感谢独山县文化局、独山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给予的大力支持。

感谢我的家人们,他们无私的爱和支持,让我有动力可以继续下去!

感谢曾对我的研究做出铺垫、进行开拓的前辈同仁,他们开创性的工作为我指明了方向,给我以借鉴和依赖。我的文章中可能直接引用了他们的研究成果,可能借用了他们的创新思维,更多的是得到了他们发蒙启智的激励,没有这些,我将寸步难行。在此,我对所有前辈及学界同仁表示衷心地感谢!


曾兰燕

2016年4月5日


End

图文编辑 | 曾岭

本期审读 | 曾岭

责任编辑 | 甘于恩

投稿邮箱:jnufyzx@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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