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 | 甘于恩：阳江方言与阳江文化（上）

      由于微信公众号平台推出新功能，“语言资源快讯”左边显示的并非原作者，而是公众号管理者，原作者将于大标题和文末显示，感谢各位读者的谅解！

阳江方言与阳江文化

甘于恩 

（暨南大学汉语方言研究中心/语言资源保护中心，广州 510632）

提要：本文以阳江方言为视点，考察阳江方言文化的主要特色。内容包括：（一）两阳 与两阳的方言分布；（二）两阳方言研究概说；（三）阳江粤方言的主要语言特点；（四）阳 江文化（饮食文化）特色举隅。

关键词：阳江方言 语言特点 阳江文化 饮食

一、两阳与两阳的方言分布

（一）阳江的地理位置：阳江市位于广东省西南部，南与江门接壤，北与云浮市相邻，西面则是著名的石油城茂名市。阳江原为县级单位，1988年初成为地级市，辖江城区和阳东县、阳西县、阳春市。面积 7955.9平方公里，人口257.09 万(2019年常住)，市政府驻江城区。“两阳”乃一习惯的称说，指的是阳江、阳春两县，阳东、阳西两县则迟至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方建置，故本文所指的“两阳粤语”即是阳江一带的粤方言。 

狭义的阳江方言指的是在阳江市区及所辖各街道、乡镇的粤方言。老一辈语言学者黄伯荣先生曾对阳江话（其家乡即为阳江海陵镇）做过较深入的研究，为了解阳江话奠定了坚实的研究基础。可惜，对于其他阳江土语的研究，则显得相当薄弱。因开展“广东粤方言地图 集”项目的缘故，我们于2006年5月至8月，先后多次对各县(市)的方言做了调查，这些方言有：阳江(市区)话、阳东（东城）话、阳东（雅韶）话、阳春（春城）话、阳春（潭水） 话、阳春（春湾）话、阳西（织篢）话、阳西（儒洞淡水）话，共8个点。另外，阳江职业技术学院容慧华老师承担了教育部“语保”工程阳江（江城）、阳春（春城）两个点的调查任务（已完成）。

（二）阳江地区的方言分布：阳江地区分布了粤、客、闽三大方言，具体分布地域是：在阳江（市区）和阳东县，粤语（即白话）是优势方言，各地的口音有所差别。阳西、阳春、阳东除了白话外，还有客家话，客家话的通行范围在阳西塘口、新圩的部分农村，阳东新洲镇的部分村庄，使用人口2-3万人；阳春市使用客家话的人口较多，约有三分之一人口使用这种方言，数目为28万多人，主要分布在潭水、三甲、八甲、双滘、河口、山坪五镇一乡的大部分农村，永宁镇山区及漠阳江两岸的一些村落也通行客家话。因此，整个两阳地区客家话的使用人口大约在30万以上。 

闽语还是阳西县的重要方言。阳西西南部的儒洞、沙扒和新圩等镇与电白接壤，相当一部分村庄讲“海话”（属闽语的闽南方言），上洋镇也有讲海话的居民，海话的使用人口约7万以上。儒洞的淡水以闽方言为主，只有少数说白话的人口（仅几百人），淡水白话处于濒危状态。

二、两阳方言研究概说

（一）黄伯荣等的研究：当代研究阳江方言较多成果的是著名阳江籍语言学家黄伯荣先生，他在上世纪50-60年代写了数篇论文，揭示阳江话的基本语言面貌，主要有：《谈谈阳江话语法的两个特点》（语文知识1955:8），《阳江话物量词的语法特点》（中国语文1959:3），《阳江话“入声非声”实验报告》（甘肃师范大学学报 1960:1），《阳江话的几种句式》（中国语文 1966:3）,1986 年他在日本的《亚非语言计算研究》发表了《阳江音系》（26 辑），还有 《广东阳江话的形容词》（语言文字学术论文集——庆祝王力先生学术活动五十周年，知识 出版社，1989）、《阳江话动词的动态》（第二届国际粤方言研讨会论文集，暨南大学出版社， 1990）、《粤语阳江话疑问句语气词——兼评阳江话语气词“麽”“呢”连用》（粤语研究，4/5 期，2009澳门）。他的这些研究大多体现在他去世后出版的《广东阳江方言研究》一书（中 山大学出版社，2018）。阳江本土学者李远欣也对阳江话语音做了专门研究，出版《阳江话语音研究》一书（学术研究杂志社，2008）。

（二）90 年代以来的研究： 

上世纪90年代研究两阳方言的成果有：叶柏来《阳江字音》（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1），许绍早《广东阳江话否定句和普通话否定句的比较》（双语双方言 2,1992），李如龙主编《粤西客家方言调查报告》（暨南大学出版社 1999）调查了阳西（塘口）、阳春（三甲）各一个点的客家话。 

新世纪以来的成果则是：高然《广东阳春粤方言的 ɬ 声母》（第七届国际粤方言研讨会论文集，商务印书馆，2000），容慧华《广东阳江话名词浅探》（现代语文，2009年第4期），张秀彦《阳江话小称的声学研究》（全国汉语方言学会第16届年会论文集，2011）， 黄高飞的《阳江话人称代词的数和格》（赤峰学院学报，2009）和《粤语阳江话“敢”字句及其惊奇语气标记的来源》（南方语言学第8辑，2015），冼文婷、唐七元《阳江话声调实验研究》（柳州师专学报，29卷5期，2014），王茂林、刘新中《两阳粤语阳江话几个辅音的语音学研究》（粤语研究，4/5 期，2009澳门），彭小川、张秀琴《粤语阳江话是非问句句末的“麽”“呢”连用》（中国语文，第1期，2008），彭小川、张秀琴 《再论粤语阳江话是非问句末的“麽”“呢”连用》（粤语研究，4/5 期，澳门 2009），刘伟民《粤语阳江话 的“VP-无?”句式——兼议阳江话语气词“麽”“呢”连用说》（中国语文，2011），刘伟民《阳春话与阳江话的语音差异》（现代语文，2012年6期），梁嘉莹、刘新中《基于大数据的粤方言阳江话（市区）声调实验研究》（南方语言学第11辑，2017）等。另从网上搜得，陈慎光等主编了《趣味阳江话⸱方言篇》（中华世纪文化出版社，香港，2009），应属于通俗读物。

 本人对两阳方言也做过一些面上的介绍和总结。我在《学术研究》2010 年9期发表《广东方言的分布》，其中第（十一）对阳江市的方言进行了概述，郑集、容慧华在《语言资源通讯》第12期发表《阳春市的语言资源》（2019）。我还与容慧华合作发表《广东两阳粤语语音特点概说》（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2 卷 2 期（2008年6月）、《广东两阳粤语词汇特点概说》（中国语文研究，2010年1期，2010 年3月）、《广东两阳方言语法特点概说》 （第14届粤方言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0），这三篇论文都收录进《汉语南方方言探论》一书（世界图书出版有限公司，2013）。我的一些专题论文也涉及两阳粤语的特点，如《一种新发现的完成体——广东粤方言的“逋”》（学术研究，2013年3期）涉及阳春、阳西的完成体标记“逋”，2021年4月10日在厦门大学百年校庆系列演讲《论广东粤方言的声调格局》一文则研究了两阳片与广府片不同的声调格局。（三）学位论文：关于阳江地区方言研究的学位论文较集中在广东地区的高校，例如：翁砺锋《高阳片粤语的音韵研究》（暨南大学博士论文，2012），黄高飞《粤语广州话与阳江 话指代词比较研究——兼论上古汉语指代词的系统性》（北京大学硕士论文，2007），张秀彦 《阳江话“指小”表达的研究》（暨南大学硕士论文，2013），刘彩凤《广东两阳粤语语音研究》（暨南大学硕士论文，2015），冼文婷《广东阳江话研究》（广西大学硕士论文，2016）， 陈衍铮《浅论阳江民歌与阳江方言的关系》（中山大学硕士论文，2013），刘敏玲《粤语阳江话句末语气词的类别与功能》（中山大学硕士论文,2016），刘仕容《阳春河口白话语音研究》 （深圳大学硕士论文,2019），庄晓茹《阳江阳东话形容词重叠式语法研究》（暨南大学本科论文，2021），杨怡薇《广东阳春话的进行体和持续体标记》（暨南大学本科论文，2021）等。 （四）工具书：两阳学人也出版或参编过若干方言工具书，主要有：《阳江话注音字典》 （阳江市第一中学，1979），叶柏来《阳江音字典》（改自《阳江字音》，阳江市新华书店， 2004），冯峥编纂《阳江方言字、词、语典》（作家出版社，2008），谢绍桢（又作“祯”）《阳 江音字典》（中州古籍出版社，2017）。另据网上介绍，梁绍榘（号方度）著有《阳江土音同音字汇》（民国18年，即1929年），《江城区志》记载他为江城水埒街人。《粤语与文化研究参考书目》收录了这条，但出版年份写“清末”。另外，北京大学中文系语言学教研室编纂的《汉语方言字汇》（文字改革出版社 1989 年第二版）、《汉语方言词汇》（语文出版社 1995 年第二版）皆收录了阳江话的条目（由黄伯荣提供）。《阳江市江城区志（1988-2000）》第 22 编社会生活第三章为“方言”，介绍江城方言的概况。

精彩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

本期编辑：王艳

本期审读：王艳

责任编辑：老甘

投稿邮箱：[e-mail]

往期推荐

扫码关注我们

保护母语方言

你我共同努力

语言资源保护公众号不容易，每天更新公众号更不容易，而每天提供新语料尤其不容易。很多读者还没养成打赏习惯，提倡每个月打赏一元钱，积少成多，我们的事业就有希望。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