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资源 | 杨璧菀、邓玉荣：贺州市的语言种类及地理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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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贺州市的汉语方言有 6 种，少数民族语言有 3 种。各种语言或方言在地理上交错分布，和谐共 处，是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文章根据实地调查绘制了贺州市的语言分布图。最后提出了一些保存和保护 贺州市语言的对策和措施。
［关键词］贺州市；语言种类；地理分布；语言生态；语言保护
［中图分类号］H004 ［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8861（2018）01—0051—10
贺州市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东部偏北，地处 湘、粤、桂三省（区）交界。贺州市今辖 1 个区，八步区，3 个县，昭平县、钟山县和富川瑶族自治县。贺州市人民政府驻八步区。八步区总面积 5334 平方千 米。总人口 93 万人（2004 年）。八步区辖 2 个街道、17 个镇、2 个民族乡：八步街道、西湾街道、贺街镇、 步头镇、莲塘镇、大宁镇、南乡镇、桂岭镇、开山镇、 黄田镇、里松镇、鹅塘镇、沙田镇、公会镇、水口镇、 信都镇、灵峰镇、仁义镇、铺门镇、黄洞瑶族乡、大平瑶族乡。区人民政府驻八步街道。2007 年 4 月经广 西壮族自治区党委、自治区人民政府批准设立平桂 管理区，为贺州市政府派出机构，行使相当县级的政府管理职能，管辖八步区的 7 个乡镇（西湾街道、 黄田镇、鹅塘镇、沙田镇、公会镇、大平瑶族乡和水 口镇）以及钟山县的 2 个镇（望高镇、羊头镇）。（本 文把新设立的平桂区标出，绘制的贺州市语言地图仅为贺州市语言地理分布的示意图，不作为行政区 划的依据。）昭平县总面积 3273 平方千米。总人口40 万人（2004 年）。昭平县辖 7 个镇、4 个乡、1 个民 族乡：昭平镇、文竹镇、黄姚镇、富罗镇、北陀镇、马 江镇、五将镇、仙回瑶族乡、走马乡、樟木林乡、凤凰 乡、木格乡。县人民政府驻昭平镇。钟山县总面积 1675 平方千米。总人口 47 万人（2004 年）。钟山县辖 14 个镇、2 个民族乡：钟山镇、城厢镇、望高镇、羊 头镇、回龙镇、石龙镇、凤翔镇、珊瑚镇、同古镇、公安镇、英家镇、清塘镇、燕塘镇、红花镇、花山瑶族乡、两安瑶族乡。（望高镇、羊头镇 2 镇由平桂管理 区管理。）2005 年，钟山县撤销 2 个镇。撤销城厢镇， 整建制并入钟山镇，镇政府驻原城厢镇河东路；撤 销英家镇，整建制并入清塘镇，镇政府驻地不变。富 川瑶族自治县总面积 1572 平方千米。总人口 30 万 人（2004 年）。富川瑶族自治县辖 9 个镇、3 个乡：富 阳镇、白沙镇、莲山镇、古城镇、福利镇、麦岭镇、葛 坡镇、城北镇、朝东镇、新华乡、石家乡、柳家乡。县 人民政府驻富阳镇。
贺州市地域广阔，历史悠久，从古至今有多民族、多族群的人们在此生活、交融，多元文化在此呈现出百花齐放的盛况。1998 年，邓玉荣就专门考察 了贺州市各县各镇各村各种语言或方言的地理分 布和人口状况。根据这些材料，我们做了一些统计， 并绘成了贺州市汉语方言及少数民族语言的地理 分布图，对贺州市语言生态和语言保护的研究提出了一些看法。因此，本文各语言或方言的人口统计数据均为邓玉荣 1998 年的田野调查所得，非 2015年人口统计数据。1998 年我们统计的贺州市常住总 人口 177 万多人。而据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2000 年贺州地区总人口 1936849 人。其中：贺州市850023 人、昭平县 353298 人、钟山县 460021 人、富 川瑶族自治县 273507 人。可见，我们统计的数据基本符合实际情况，是可信的。
一、贺州市的语言状况贺州有汉语方言和少数民族语言两类，其中汉语方言有 6 种，少数民族语言有 3 种。
（一）贺州市的汉语方言贺州市的汉语方言有 6 种：土话、粤语、客家话、西南官话、湘语和闽语（参看表 1 和图 1）。1. 土话 土话包括八步区、平桂区、钟山县、昭平县的 “本地话”、信都话、铺门话以及“都话”等地方土话。学界（如李连进、韦树关、、伍巍、等）对这片地区某些方言的归属尚有争议，李连进、认为应归为平话，陈小燕、、邓玉荣、侯兴泉、等倾 向于把八步（原贺县）、钟山等地的方言归入早期粤 语或老粤语。
我们暂统称为“土话”，以区别于其他 外来的粤语方言。贺州市土话人口共有 1166659人，土话的种类有：
（1）本地话，人口 315210 人，分布在八步区、平桂区各镇。
（2）昭平话，人口 219986 人，分布在昭平县。
（3）钟山话，人口 286321 人，分布在钟山县各 镇。
（4）梧州话，人口 84857 人，分布在富川瑶族自 治县。梧州话与钟山本地话能通话。
（5）铺门话，人口 90448 人，主要分布在八步区 铺门镇，仁义、信都镇也有部分分布。
（6）信都话，人口 4994 人，主要分布在八步区 信都镇。
（7）六州话，人口 40924 人，分布在八步区信都 镇、仁义镇。
（8）九都话，人口 41130 人，主要分布在富川 县，平桂区黄田镇、鹅塘镇有少量分布。
（9）八都话，人口 52179 人，主要分布在富川 县，平桂区、八步区有少量分布。（10）七都话，人口 30220 人，主要分布在富川 县。
（11）鸬鹚话，人口 390 人，分布在八步区厦良 村。
2. 粤语
本文所指的“粤语”仅指广府口音和粤西口音 的粤语，以便与“本地话”相区别。贺州市粤语人口 共有 57908 人，粤语的种类有：
（1）白话（广府口音），人口 14506 人，分布在八 步区、平桂区、钟山县。（2）阳山话，人口 25089 人，主要分布在昭平 县、钟山县。
（3）连滩话（属粤语，非闽语），人口 5906 人，分 布在昭平县黄姚镇。
（4）街话（鹤山话），人口 2798 人，分布在昭平 县黄姚镇。
（5）广宁话，人口 3321 人，分布在八步区。（6）怀集话，人口 2600 人，分布在八步区灵峰 镇。
（7）开建话，人口 3388 人，分布在八步区。
（8）苗话，人口 300 人，分别在八步区南乡镇。贺州市南乡镇江坪村 7 组、8 组有苗族人口 200 多 人，他们自称“苗儿佬”，称自己讲的话为“苗话”。南乡的壮族人称他们为“客苗”，称他们所讲的话为 “苗儿佬声”。他们在家里讲苗话，对外讲接近大宁 口音的本地话（土白话），还会讲壮语、桂柳话和客 家话等。经我们 2011 年、2012 年的实地调查，发现 江坪“苗话”实际上是一种汉语方言，受大宁本地话影响很大，但主要语音特点与勾漏片粤语平南、蒙 山一带的方言有密切关系。
3. 客家话
贺州市客家话人口共有 378909 人，具体分布如下：
（1）平桂区 166396 人；
（2）八步区 114310 人；
（3）昭平县 77285 人；
（4）钟山县 19519 人；
（5）富川瑶族自治县 1399 人。
4. 西南官话
贺州市西南官话人口共有 73533 人，具体分布如下：
（1） 富川瑶族自治县 40896 人；
（2） 昭平县15030 人；
（3）钟山县 8946 人；
（4）八步区 5622 人；
（5）平桂区 2489 人。
5. 湘语
贺州市湘语人口共有 4322 人，主要分布在富 川和八步，钟山、平桂有少量分布。
6. 闽语
贺州市闽语分布在八步区信都镇平龙村和昭 平县樟木林乡樟林村 2 个村，共 910 人。
（二）贺州市的少数民族语言贺州市的少数民族语言有 3 种：壮语、勉语和标话（参看表 2 和图 2）。
图 2 贺州市的少数民族语言分布图
1. 壮语
贺州市的壮语属于壮语北方方言红水河土语，人口共有 47688 人，具体分布如下：
（1）八步 区17077 人；
（2）昭平县 12364 人；
（3）平桂区 9241人；
（4）钟山县 9006 人。
富川瑶族自治县境内无壮语分布。
2. 瑶族
勉语贺州市的勉语是瑶族使用的语言，人口共有 41244 人，分布如下：
（1）八步区 18295 人；
（2）平桂 区 13192 人；
（3） 钟山县 686 人；
（4） 昭平县 4898人；
（5）富川瑶族自治县 4173 人。3.标话 标话是汉藏语系侗台语族侗水语支的一种语 言，主要分布在广东省怀集县诗洞、永固两镇；此外，怀集桥头、大岗、梁村，封开长安、莲都、河儿口 和广西贺州沙田镇的部分地区也有少量分布，使用 人口有 16 万多人。人们把这种与粤语不同的话称为［p藓u33］或［p藓u422］。贺州市标话人口有 750 人，分 布在平桂区沙田镇桂山、大盘、桥头和芳林这 4 个 村委会［8］。
二、贺州市的语言生态贺州市语言复杂，从宏观上看，全市有汉语方言有 6 种，少数民族语言有 3 种，每种语言的分布 和影响也不一样。
（一）贺州市语言分布情况（具体见表 ３）。贺州市的汉语方言有 6 种，人口最多的是土话，有 116万多人，占全区总人口的 65.8%；其次是客家话，有37 万多人，占 21.4%；再次是西南官话和粤语，西南官话人口有 7 万多人，占 4.1%。粤语人口有 5 万多 人，占 3.3%；最后是湘语和闽语。少数民族语言有 3 种：壮语、勉语和标话，分别占全区总人口的 2.7%、 2.3%和 0.04%。
八步区的汉语方言有 6 种，人口最多的是土 话，有 32 万多人，占全区总人口的 64.1%；其次是客 家话，有 11 万多人，占 22.9%；再次是粤语，有 2 万 多人，占 4.5%；最后是西南官话、湘语和闽语。少数民族语言有 2 种：勉语和壮语，分别占全区总人口 的 3.7%和 3.4%。
平桂区的汉语方言有 5 种，人口最多的是客家 话，有 16 万多人，占全区总人口的 48.4%；其次是土 话，有 14 万多人，占 43.6%；再次是西南官话，占 0.9%；最后是粤语和湘语。少数民族语言有 3 种：勉 语、壮语和标话，分别占全区总人口的 3.8%、2.7%和 0.2%。
钟山县的汉语方言有 5 种，人口最多的是土 话，有 28 万多人，占全县总人口的 87.4%；其次是客 家话，有 1 万多人，占 6.0%；再次是西南官话，占 2.7%；最后是粤语和湘语。少数民族语言有 2 种：壮语和勉语，分别占全区总人口的 2.8%和 0.2%。
昭平县的汉语方言有 5 种，人口最多的是土 话，有 22 万多人，占全县总人口的 61.0%；其次是客 家话，有 7 万多人，占 21.2%；再次是粤语，占 8.8%；最后是西南官话和闽语。少数民族语言有 2 种：壮语和勉语，分别占全区总人口的 3.4%和 1.3%。
富川瑶族自治县的汉语方言有 4 种，人口最多的是土话，有 18 万多人，占全县总人口的 79.3%；其 次是西南官话，有 4 万多人，占 17.2%；再次是湘语， 占 1.1%；最后是客家话。少数民族语言有勉语，占全 区总人口的 1.8%。
可见，贺州市八步、平桂、钟山、昭平主要的汉 语方言是土话和客家话，主要的少数民族语言都是 壮语和勉语。在平桂，客家话多于土话人口（48.4%>43.6%），几乎占了全区人口的一半，成为当地人口 最多的语言。富川汉语方言是土话和西南官话，主 要的少数民族语言是勉语，没有壮语的分布。
（二）从微观上看，各种语言在地理上交错分 布，一个行政村往往就有几种语言或几种汉语方 言。我们按各村拥有的语言或方言（简称“言”）分， 可分为五类：
１.一言村；２.二言村；３.三言村；４. 四言村；５.五言村。在 733 个行政村中，有 466 个村 是单言村，占 63.6%，221 个村是多言村，占 30.2%。各类语言人口统计如下：
例如，表 4 是贺州市四言村各语言或方言人口统计：
贺州市的三言村和四言村主要分布在八步区、 平桂区和钟山县。二言村在五个县区都有分布。五 言村是钟山县燕塘镇黄宝村，该村有 5 种口音：土 话 1677 人，客家话 1200 人，西南官话 100 人，壮语 400 人，勉语 100 人。值得注意的是，八步区沙田镇 共有 25 个行政村，竟有 16 个是二言村（客土），3 个 三言村，2 个四言村，只有 4 个纯言村，如（土话、粤 语、客家话、西南官话、湘语、闽语、壮语、瑶族勉语 和标话分别用“土”“粤”“客”“官”“湘”“闽”“壮” “瑶”“标”表示）：桂山村：“客标壮土”；桥头村：“客 土壮标”；芳林村：“客土标”；大盘村：“客壮标”；松 木村：“客壮土”；狮南村、红新村、马峰村、马东村、 道东村、龙平村、道西村、道石村、田厂村、民田村：“客土”；沙田村、狮中村、宝马村、逸石村、忠回村： “客壮”；龙中村：“土客”；狮东村、新民村、金竹村：“瑶”；龙井村：“土”。
（三）根据贺州市各语言（方言）的分布现状，我们认为贺州市语言（方言）比较复杂的地区在以下 几个方面：
1.平桂区（羊头镇和水口镇两镇除外），尤 其是沙田和公会两镇最为复杂。
2.八步区八步街道、 莲塘、桂岭、仁义、贺街和灵峰等镇。3.昭平县黄姚、 樟木林、凤凰和富罗等镇。
4.钟山县清塘、燕塘和两 安等镇。
5.富川富阳、朝东、古城和福利等镇。
我们也可以推测出曾经发生过剧烈的方言的 更迭和替换的地区，如昭平的北陀镇和仙回镇。北 陀镇现在主要上为客家话通行的地区，除了平恩村 土话人口超过客家话人口外，大龙、观音村有少量 土话人口、山秀村有少量壮语人口外，其他 10 个村全部通行客家话。全镇总人口 32635 人，客家话人 口 29904 人，占 91.6%，土话人口 2631，占 8.1%，壮语人口 100 人，占 0.3%。仙回镇 6 个村中有 4 个纯 官话村，1 个村为勉语和客家话，1 个村为官话和土 话。这些地区历史上发生过什么足以颠覆一个地区的方言的重大事件？贺州市这种多民族、多族群、多语言（方言）局面的形成可能与贺州市历史上的战争、迁徙移民、开发等重大事件有密切关系。粤西粤 语、广府粤语和粤东客家话进入贺州市已有一百多 年，各自繁荣发展，这与当地近百年的政治相对稳 定、经济发展相关，外来移民的到来也促进了贺州市的经济文化发展。有关历史文化方面的内容本文暂不展开论述。
六大汉语方言和四大少数民族语言在贺州扎 根开花，但各种语言的生存状况是不一样的。在贺 州市总数 733 个村委会的统计中，分布最广的是土 话，在 598 个村都有分布，即 81.6%的村子都有土话 的分布。其次是客家话，客家话分布在 222 个村中， 即 30.3%的村子有客家话的分布；西南官话分布在70 个村中，即 9.5%的村子有西南官话的分布。再次 是勉语、粤语和壮语，勉语分布在 55 个村中，粤语 分布在 50 个村中，壮语分布在 49 个村中。土话、客 家话、西南官话、瑶族勉语在贺州市 5 个县（区）都 有分布；粤语、壮语除了在富川没有分布以外，在 4 个县（区）都有分布，如：多言分布村子统计如下：
纯土话村子有 376 个，纯客家话的村子有 35个，纯西南官话的村子有 14 个，纯粤语的村子有 4 个，纯壮语的村子有 9 个，纯勉语的村子有 26 个。没有纯标话或纯闽语的村子。纯壮语和纯勉语的村 子都分布在远离城镇中心的山区以及县或镇的边 界线上。可见，在贺州市定居较早的应该是操土话 的先民、壮族和瑶族的先民。
粤语都是外来的。粤西粤语、广府粤语和客家 话的先民都是后来到的，多数与原居地的土话居 民、壮族、瑶族居民杂居在一起。粤西粤语、广府粤 语主要聚集在圩镇中心。客家话有的分布在圩镇中 心，有的分布在边远的山村。纯客家话村只有 35个，说明客家先民来贺州的时间相对较晚，所以见 缝插针，全市所有的乡镇都有客家话的分布。但后来者居上，人口的发展竟有大大超过本地人或壮 族、瑶族人口的，如桂岭镇进民村，土话 550 人，客 家话 3299 人；沙田镇宝马村：客家话 3149 人，壮语320 人；黄田镇清面村：客家话 5690 人，勉语 282人。
广东方言扩散到了贺州市。从粤西来的粤语有 阳山、广宁、封开、怀集等地的方言；从广府粤语来 的有广州口音、鹤山话。阳山粤语主要分布在昭平， 广宁、封开、怀集、广府方言主要分布在八步区。粤 东梅州、河源、揭西的客家话也扩散到了贺州市。贺 州市的客家话因此根据客家人来源地的不同可分为长乐声（来自兴宁五华）、河源声、河婆声（来自揭西）三种不同口音。怀集的标话随着诗洞镇讲标人 的迁徙也到了贺州。沙田镇标话分布在 4 个村：桥 头第 9 组；大盘三圳；桂山第 3、4 组；芳林第 11 组。桥头和大盘王氏的祖先来自怀集诗洞镇安华近砧，桂山麦氏的 祖先来自诗洞仁和双众，芳林植氏的祖先来自安南 木崀。在桂山的已有 11 代，其他村的 6～8 代，共约 650 人。当地人称为“怀集声”或“怀集话”，与诗洞标 话基本一致。
三、贺州市的语言保护
曹志耘［9］指出，语言是文化的重要载体，也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语言资源是文化资源的重要 组成部分。文化资源是一个国家、民族、社会所赖以 健康、繁荣发展的重要因素，也是软实力的重要组 成部分。语言是非物质文化遗产，而且是最典型、最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语言与人类共生，在人类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积淀了丰厚的文化信 息，语言中含有人们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文化心 理以及对自然、社会的认知和表达。甚至一些已经 消亡的文化现象，也会在语言中留下痕迹。其他学者（如戴庆厦［10］、范俊军［11］、徐世璇［12］、张永斌［13］ 等）对语言生态、语言资源、语言和谐等方面也有专 门论述，学界已形成了保护语言多样性的共识。
贺州市是语言资源的富矿，贺州市的语言资源 是人类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要抓紧抢记处 于萎缩和濒危状态的语言（方言），建立各语言（方言）的语料库，保护多民族、多族群的语言文化，保 持贺州地区语言文化的多元化、多样性，促进各民 族、各族群的和谐发展。目前贺州市三大汉语方言 土话（本地话）、粤语和客家话仍有广阔的发展前景 和强盛的势力，但闽语、湘语（宝庆话）则不断萎缩，少数民族语言壮语、勉语和标话更是处于濒危的状 态。以贺州市的标话为例，贺州芳林、大盘、桂山几个标话方言岛都处于濒危状态。
语言是珍贵的语言文化遗产，语言学界、各级政府、民众都应该来关心和支持保存和保护语言这 个工作。我们认为保存和保护贺州市语言的措施有 以下几点：
（一）建立贺州市语言文化博物馆
建立贺州市的语言文化博物馆，整理民间散失的族谱文献等资料，收集研究各种语言的书籍、文 献，收集各地的民俗文化实物。设立展览厅，以音 频、视频、文字、实物等多种方式，展示贺州市的语 言文化，对外界和当地民众开放，让人们更了解贺 州市独特的民俗文化。2016 年 4 月 15 日贺州学院语言博物馆建成开馆，包括本土语言研究中心和专 业的录音室。这是迄今为止全国首个高校语言博物 馆，也是我国第一家专业的实体语言博物馆，也是语言学教学和研究的基地，保存保护了地方特色语 言文化，有语言文化展示、语言文化传习、语言文化知识教学等多方面的功能，为促进学校语言学科建 设、科学研究、人才培养服务。语言博物馆与已经建 成的学校族群文化博物馆一起作为贺州市旅游参 观的一个景点为社会服务。
（二）开展贺州市语言文化研究开展贺州市语言文化研究，就是由专业人士抢记、调查和研究各地语言：
1. 最为紧迫的是濒危语言（方言）的研究，对处 于弱势状态几种语言（方言）（如湘语、都话、鸬鹚话、壮语、勉语、标话等）进行调查和研究，保存丰富语料。
2. 同时要利用地理语言学、社会语言学等方 法，详尽考察贺州市的语言，可以先进行某种语言的地理语言学研究，可参考《中国语言资源有声数 据库调查手册·汉语方言》［14］制定统一的词汇调查表和调查规范，选择有代表性的一定数量的地点 去调查，这样材料才有可比性。以客家话为例，对贺 州市客家话的地理语言学研究，可在每个有客家话 分布的行政村设点。除了录音、录像、记音，搜集语 音方面的信息，同时注意搜集关于居民来源的族谱、文献材料、口头传说等资料，因为贺州市客家话根据客家人祖籍地、姓氏的不同可分为三种不同的 口音。
3. 设立语言观测点，对该点的语言进行长期的 跟踪调查研究，如对某个地点的勉语进行长期的跟 踪调查和研究，考察勉语发展演变的过程。
（三）建立联谊会
建立贺州市濒危语言（方言）的联谊会，如瑶族勉语的联谊会，促进贺州市各乡镇的交流和合作，团 结各地瑶族，共同谋求瑶族地区的经济文化发展。
（四）制作学习各种语言的资料并推广使用
请专业人士或当地知识分子编写学习各地种语言的书籍、录音、录像等资料，并推广使用。综上所述，贺州市语言的研究对语言学、文化学、民族学、历史学都有重要的意义，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杨璧菀、邓玉荣，任教于广西贺州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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