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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人|胡伟：人生如歌，奋斗快乐——《河南滑县方言研究》后记
后记
岁月成歌，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书稿初定，思绪万千如黄叶飘地。一幕幕成长历程在脑海中闪现。我语文能力的提升，首先归功于就读沙泘沱小学时王彦、李红现、常运周、常好锋、王清文等老师的悉心教导。他们就像刘醒龙的长篇小说《天行者》中描绘的民办教师那样，薪水微薄，但工作敬业负责。那时候，四百万民办教师撑起了农村教育的天空。可喜可贺的是，民办教师在20世纪90年代都转为了公办教师。感谢各位老师的辛勤教导，老师们的鼓励给我埋下了要读大学的种子。我的奶奶胡玉英是小学教师，教小学一年级，全乡知名，经常上公开示范课，她自己制作了适合孩子的花篮、灯笼等教具。她还辅导我们兄妹三个做作业，在她指导下，我的作文经常被作为范文在班里朗读，这使我更加喜欢语文。我哥哥胡军后来考上了硕士，成为了中专教师，我妹妹胡霞读了中山大学的博士，成为了广东省委党校经济学教授。这些成就都有奶奶的贡献。我妈妈陈兰也是小学教师，我爸爸胡勋亚曾经上过滑县一中，后来做了工人，我经常向他们调查滑县句子、词汇的发音。这本书稿他们贡献良多。在半坡店南街和西老河寨初中读书时，李修营、刘文卜、卜令际、邵素芳、赵红、常俊涛、李修义、苗秀江、王振子、王克云等老师的课程让我受益良多，感谢诸位老师的辛苦培育！1991年，我的中考成绩高过滑县第一高中分数线40多分，我很不情愿的上了滑县师范学校，因为那时我的理想是当科学家，而不是小学教师。那时常有“建天下者，舍我其谁”的豪情壮志。那一代中师生，基本是中考时成绩最好的上中师。后来，当年许多学习成绩不如自己的同学，他们在高中毕业后纷纷考上大学，而我们中师生，只能回农村教书。那一代中师生，总有失落、不甘、无奈与忧伤。他们默默无闻做着贡献，回首时，芳华已逝，只余青春的祭奠。在最好的年纪，他们分散到祖国最需要的偏僻地方，挥洒着青春，培育一代又一代乡村的中小学生。几十年前的“中师生”，可能是中国最可惜的一代教师，“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他们犹如春雨，滋润着祖国的幼苗。1981年到1999年大约有四百多万中学毕业生，加入中师生的行列。他们为祖国的发展奠定了稳健的教育基础。那批中师生，是垫在金字塔最底层的铺路石，那一代中师生，称得上是“送人玫瑰，手有余香”“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在滑县师范学校读中师期间，感谢裴彩云、郑聪敏、田稻馨等老师，让我的综合素质得到提升。感谢刘辉、陈留锋等同学，让我的中师生活丰富多彩，我从他们那里也深刻了解了滑县、内黄各乡镇方言的异同。1994年，我从滑县师范学校毕业后，先是被借调到乡政府，从事了半年的计划生育工作，那时的计划生育工作方式比较野蛮，宣传标语有“该流不流，拉房牵牛；该扎不扎，房倒屋塌”“喝药不夺瓶，上吊给根绳”等。莫言的《蛙》真实再现了那些年的岁月。可喜的是，随着中国的发展，这些野蛮的工作方式被淘汰了。中国的全面发展常常让我赞叹不已。然后，我在滑县半坡店第一初中做了8年初中教师，期间参加了河南大学的自考，获得了中文专科文凭。而后又参加了中山大学的自考，获得了本科文凭，并取得了文学学士学位。但是在做初中教师时，我一心一意要逃离家乡，总向往外面的天空，想到繁华的都市读书学习，增长见识。我成天为呆在半坡店乡烦恼。“抬头是山，路在脚下”，我一边工作，在1998和1999年按成人理科生报名参加了两次高考，考上了安阳师专，但我放弃了。我在仅容一人的洗澡间寒窗苦读，压抑住打麻将、打扑克的瘾念，克制住赶集上会吃酒席的美食诱惑，“勤勉一日，可得一夕安眠”。认真读书，终于心想事成，于2002年考上了华南师范大学的研究生。感谢半坡店乡中的领导、老师和同事田本有、赵志海、常俊涛、暴水寅、姜坤成、卜祥进、郭纪、刘清市、段景鹤、明涛等诸位老师，诸位的指导和交流使我获益匪浅！2002年，我忝列张玉金教授门下攻读硕士学位，2008年，我又有幸重入恩师门下攻读博士学位。数年来，恩师渊博的学识、严谨的治学态度、从善如流的精神，深深影响着我；他不仅传授给我知识，更让我懂得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和为人处世的哲学。殷殷教诲常绕耳侧，严格要求时伴身旁，听老师讲学如沐春风，如饮甘醴，衷心感谢授业恩师张玉金教授！读硕士和博士期间，特别感谢邵慧君、钟明立、张桂光、周国光、吴辛丑、沈建民、魏达纯、方小燕等教授，他们的授课为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完成了语言学的科研启蒙，我会永远记住他们的教导。转瞬已多年，但各位老师上课时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是诸位老师的热情帮助和殷切指导，我才能在学业上蹒跚学步。永远感谢各位老师！感谢陈卫强、秦晓华、郭浩瑜、刘媛媛、冯亚丽、尹喜清、吕玲娣、陈景元、蒋书红等硕士、博士生同学，你们的陪伴让我的研究生活多姿多彩。2005年硕士毕业后，我到了广州番禺职业技术学院教书。感谢广州番禺职业技术学院的刘佳环、肖传亮、宋海啸等领导和同事。2007、2008两年中又四处“打飞的”风尘仆仆去考博，我参加了北京大学、武汉大学、中山大学、同济大学、中南大学、湖南师范大学、四川大学、重庆大学等高校的博士生招生考试，报考了语言学、哲学、经济学、管理学等专业，当时想的是“以考促学”，想了解文科的知识框架。我曾两次到武汉大学参加博士生入学考试，尽管樱花烂漫，但都是一瞥而过，匆匆而去。“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同时被华南师范大学的汉语言文字学专业和湖南大学的管理学专业录取，最后仍然选择了汉语言文字学专业攻读博士。2011年博士顺利毕业，调入暨南大学。2011年，我有幸在复旦大学戴耀晶教授门下在职从事博士后工作，他渊博深厚的学识、高屋建瓴的学术思想，新颖的研究方法，让我深深佩服。感谢戴耀晶教授，我永远难忘他的教诲，我永远怀念他的高风亮节！深切缅怀戴老师！2013年，我跟随甘于恩教授在职做二站博士后，他睿智的理念，和蔼可亲的态度，勤勉的工作精神，深深影响了我。跟随甘老师去田野调查，让我学会了很多。从听音、发音、记音、实地调查到到论文撰写，甘老师倾注了无限心力，先生渊博的学识、精深的学问使我受益匪浅。每次请教，都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喜悦。后来，我在《方言》《语言科学》等核心期刊发表了方言学论文。感谢恩师对我的谆谆教诲和殷切关怀。恩师的耳提面命，悉心指导，我会永远铭刻在心！我在香港中文大学、香港理工大学访学，感谢王士元、邓思颖教授的关怀和问候，常让身处异乡的我倍感温暖。我有幸聆听了多位老师的精彩授课，很多研究规则对我影响很大，如“例不十，法不立”“新观点、新方法、新材料”“学问严谨通达”等。有人说：老师是唯一希望你良好成长却不图回报的人！我深深感激每一位老师！华南师范大学、暨南大学、复旦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理工大学师友的不倦教诲，良好的学习环境，融洽的人际关系，都使我收获良多。回望我的求学之路，一路走来，艰辛中透着美好，就像广州嫣红的木棉花，严寒过后终在春风里绽放，花香来自苦寒中啊。以前，我没有信心，没有想到竟然真的能考上硕士。我曾想：万一能考上，我要每天都快快乐乐。没想到后来还收获了意外之喜，读了博士。更惊喜的是，还成为了大学教授。我觉得自己运气好，也比较勤奋，日积月累，终能心想事成。读书让我扩充了知识，认识了更多优秀的人，见识了更丰富的中国文化，感恩美好的新时代！“勤奋如春日之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从2005年研究生毕业以来，我珍惜时间，发奋读书写作，主持了国家社科基金等12项课题，出版了两本专著、13本教材，发表了63篇论文。从助教一路奋斗到教授。也兼职做了广东省写作学会副会长、广州市秘书学会副会长。人生像安上了发条，没有太多的歇息，一天不写论文，就觉得缺了些什么。2019年终于评上了教授职称，人生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过去我的主旋律是奋斗，现在既要奋斗，也要享受沿途的风景，“风景长宜放眼量”，脚步略略放缓，享受静好人生。路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滑县是我魂牵梦绕的心灵之根。回望走过的路，怀着对家乡的深情，我写了带有自传性质的长篇小说《在路上》，即将出版。远方游子对乡土都怀有沉甸甸的深情，滑县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平原风光是我人生重要的起点，是我重要的精神资源，故乡的玉米饭、小米粥、火烧、烧鸡让我念念不忘。“回不去的是家乡”，离开家乡后，乡愁常伴吾身，我时时回望，精神经常还乡，那些老地方和旧时光，永驻心里直到地老天荒。如今通过写《河南滑县方言研究》，慰藉了我的思乡之情，也算是为家乡的语言文化遗产做了小小的贡献。虽然文字是冰冷的，但字里行间我对故乡的深情是火热的。张振兴教授曾说：“方言研究要从研究妈妈教你的话开始。”滑县方言是父母、长辈教我的话，老师、亲戚、村民、朋友、同事的交流又逐渐丰富了我的方言。研究了家乡方言之后，我才再次发现河南语言与文化的博大精深。研究过程既有艰辛与困惑，也有惊喜与收获。从1978年到现在，随着改革开放，祖国一步一步变得强大，让人热泪盈眶。我想起小时候的衣食住行，与现在相比，真是天壤之别。我不由得感慨：从白炽灯到各色的LED灯，从自行车到高铁，从低矮平房到直入云霄的大厦，这四十年来，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从懵懂无知的孩子，经历种种磨难，成为了梦想中的自己。广东是改革开放的前沿，经济繁荣，青山绿水。吸引了无数人“孔雀东南飞”，很多人实现了财务自由、精神富足。广州是我的第二故乡，1月，李花繁茂绽放；2月，桃花、风铃木花缤纷绚丽；3月，樱花娇嫩欲滴……我亲睹了广东繁华的都市，富裕美丽的乡村，见证了广东日新月异的发展，现在我成了新的客家人。广州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熙熙攘攘的大街小巷，都展现了如今物质生活的富足。1994年我中师毕业后，第一个月拿的工资是260元，后来还多次被拖欠工资。我曾经对月慨叹，如果这样工作30年，到退休时一共拿到的是7万多元的工资，这一辈子的收获与贡献有点小啊。没有想到，现在三个月就可以7万多元了。我深刻感受了改革开放的美好，享受着改革开放所带来的红利。我见证了中国40年来空前的发展与进步，中国GDP以年均9.5%进步，我的月工资从1996年的200多元到现在的2万多元，翻了100多倍。我深深感恩中国的快速发展让我拥有了追梦的机会，让我拥有了梦寐以求的生活，让我体会到了高校教授的幸福。国家好，人民才好，中国一直在进步，而我们个人，也一直在路上前进！我想：当回首往事的时候，我因曾虚度了光阴而悔恨，因选错了道路而迷茫，因迈错了步伐而苦恼，也有过焦虑、沮丧、痛苦和抑郁，人生之路是一条充满荆棘的坎坷之路，困难磨砺了我，我艰难跋涉。我的人生主线是奋斗的，基调是激昂的，心中有梦，路上有光。我是幸运的，生在了这个能够改变命运的时代，有了人生出彩的机会。但遗憾的是，在追梦的人生路上，身边有的人中途掉了队，有的人出师未捷身先死，有的人停滞不前……人生路漫漫，我还应继续求索，还要发出更多的光与热。最好是能做到“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写万篇文”。我写了一首歌《留痕人生》：水花拂去鱼儿游过的痕迹，天空抹去鸟儿飞过的印记，活着的人怎样刻下自己的足迹？写文章能留痕人生的信息。人生在世，奋斗努力，也要过得诗情画意。追逐梦想，雕琢美丽，展示生命的意义。风中狂奔，雨中振奋，最好的自己就在这里！感谢暨南大学文学院、中文系的领导和老师，特别感谢詹伯慧、蒋述卓、程国赋、赵维江、苏桂宁、东方龙吟（闫华）、邵敬敏、曾昭聪、伍巍、邵宜、陈晓锦、彭小川、刘新中、范俊军、盛永生、钟奇、侯兴泉、彭志峰等师长，他们给了我很多思想上的启迪和科研上的帮助。感谢张生汉、辛永芬、段亚广诸位河南大学的教师，多次邀请我前去学习研讨。感谢李宇明、郭熙、杨永龙、徐杰、陈卫恒、陈鹏飞等各位语言学研究的河南籍大咖，在开会或“豫曰”“变音小众群”微信群中，我多次拜读他们的文章，学习他们的人生智慧！感谢方言学会举办的各类会议和培训班，我有幸聆听了张振兴、麦耘、刘丹青、李蓝、沈明、邢向东、乔全生等专家学者的讲座或报告，对我研究水平的提高大有裨益，衷心感谢各位专家！感谢我在半坡店第一初中、广州番禺职业学院、暨南大学三所学校的学生，“教学相长”，你们启发了我很多！感谢霍好胜市长、张国际局长，百忙中为我提供很多家乡语料。感谢配合我调查的乡人乡邻，他们为研究提供了鲜活自然的第一手材料。感谢父母兄妹，感谢老婆王嘉，家庭温暖，让我轻松前行。感谢岳父母帮我照料孩子，使我有相对充裕的时间写作。三个孩子胡怡欣、胡芳榕、胡帅博健康聪慧，让我享受了天伦之乐。纸短情长，感恩满怀，祝各位师长身体健康，幸福美满！祝各位学友事业有成，欢乐长伴！祝所有朋友生活愉快、万事如意！惭愧的是，我师从的诸位老师如高山仰止，尽管有很多前贤名师的帮助，但我资质驽钝，学识水平有限，本书可能还有不足之处，希望得到方家同行们的指正，未来再修订补充。我将会不断探索，不断前行。胡伟 2022年3月16日于自勉宅（《河南滑县方言研究》，胡伟著，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2年7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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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 |梁欣本期编辑 | 黄嘉丽本期审读 | 黄嘉丽责任编辑 | 甘于恩版权归语言资源快讯所有，转载请注明出处 投稿邮箱：jnufyzx@163.com做语言资源保护公众号不容易，每天更新公众号更不容易，而每天提供新语料尤其不容易。很多读者还没养成打赏习惯，提倡每个月打赏一元钱，积少成多，我们的事业就有希望。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