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平:周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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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日常
作者/孙玉平
(一)
周末,这个房间的寂静
更适合一个人的孤独
从门到窗,十九步
从窗到门,十九步
从客厅到卧室六步
从卧室到床三步
她不停地丈量
丈量这冰封的日子
丈量那些标点文字
丈量小城的温柔和狂野
丈量这个世界
那么大又那么小
(二)
平原苍茫,夜也苍茫
冷,在温润的灯光下
模仿燃烧
燃烧的还有
一些藏在喜悦背后的忧伤
辽阔、沉重
风迟迟不来,岁月微斜
她垂下头来看书
人间正悄悄地远离她
远离飞鸟、大树、白云
远离落日、庙宇、谎言
远离肮脏和眼泪
远离在泪水中颤栗的长夜
让文字在泥土里安家
在荒野、在桃源、在青冢……
(三)
深夜,一个人
看央视重播《等着我》
一个个不幸事件的伤疤
闪耀着黑色的悲悯之光
不期而至的一场雨水
在她眼睛里决堤
她哽咽地哆嗦了一下
夜就又厚了一寸
她省略了饥饿和死亡
回到一张白纸里,默不作声
声怕一张嘴
便会发生雪崩
(四)
她想这样活着,饮食、呼吸
素面朝天,衣衫不整
有时会害怕听到
一个固定电话
那是镇上打来的
紧急事件
正悄悄磁化她的天空
像时光的指针卡在那里
已走的和剩下的皆无迹可寻
她必须盛装出席
日复一日
卷刃的风声经过的路程
有目击者缄封了她的唇
她必须屏住呼吸加速前行
去照顾词不达意的生活
(五)
她在上午十点醒来
幸福的时光和绝望一样美
众神爱她,赐她闪亮的红靴子
她必须走下去,走下去
约上朋友去野外听风
她在树林里收集落叶
收集石头、泥巴、铁块
收集孤独、悲伤、乡愁
收集女人的喜悦和善良
收集冬日里的那抹蓝
众神啊,爱她就别嫌弃她
她只是一个
不知道怎么讨好你们的小孩
你看那过往的风声
都冷的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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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雨总第58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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