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清楚记得前世,长到15岁再嫁前世丈夫【前生后世 铁证如山——两个回忆前世事例采访】
两世夫妻
生员马宪的妻子高氏,生有两男一女,病故多年。
李天福家的女儿刚刚四岁,每天哭泣,别人问她为什么哭,她就说:“我是马宪的妻子,于某年病故,遗下子女某某。”
马宪闻讯,带着儿子前来探视。小女孩就牵着他的衣襟哭,说着生前的事情,并且呼唤儿子的乳名,还提到生前留下一支金环,藏在家中某处,后来一找,果然如此。
马宪把小女孩抱回家,让她吃不喜欢吃的东西,她就不再说前生的事了。抚养到十五岁,结为夫妇。人们都称之为“两世婚姻”。
(《沂州志》)
前生后世 铁证如山——两个回忆前世事例采访
宇宙真相:轮回
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将就有关前世今生的话题进行一些探讨。其必要是什么呢?因为,如果人们不知道前世今生的存在,就不会为自己的来生,做任何思想上的准备和行动上的努力,就会把整个生命都浪费在对物质财富的追求上。为了得到今生的幸福,就势必会作出杀生、偷盗等各种恶劣行为,从而导致自己和他人身心的痛苦。如果仅仅为了衣食住行而将整个生命浪费,我们生存的意义,就与牛羊没有什么区别了。反之,如果知道前生后世的存在,人们就不会将自己的人生目标仅仅寄托于今生的快乐幸福,就会对来世也抱着同样的希望,并会为此而不懈地努力,改过迁善,精勤修持。因此,能否清楚地知道前世与今生,是人生的一个重大问题,了知前世今生的存在之后,人的内心世界将会变得无限广阔。就能以长远的眼光,树立起准确的人生目标。从此,每个人的生命就开始变得充实而有意义。因此,首先知道前生与后世的存在是非常重要的。
那么,什么是前生后世呢?所谓前生后世是指,所有的生命,包括蚂蚁之类,都有生命延续的现象,生生世世不间断地循环,从幼儿、青年、老年、死亡、投生,之后又幼儿、青年、老年、死亡、投生,如此周而复始,不间断地轮转不息,没有一个生命可以逃脱。
人在濒死之际,眼识、耳识等粗大的意识逐渐消失,之后就出现昏迷状态,当从昏迷中清醒时,由细微的意识开始,逐渐产生整个心识,以及这一世的死亡中阴现象。在这个过程中,会因前世的因缘,而显现出各种苦乐现象,行善者会有快乐的现象,作恶者会有痛苦的现象。之后,又因前世各自的因缘而投生到各处。这一切的显现,既不是造物主的安排,也不是无因无缘的偶然,都是由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前世因缘(也即各自所造的业力)所主宰的,这也充分体现了因果不爽的真理。
怎么可以证明前世今生的存在呢?虽然证明前世今生的存在可以有很多证据,但其中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一个人对自己前世的记忆。
关于人能够记忆自己前世的事例,早在两、三千年前就有记载,现在也在陆续地产生,未来也会不间断地发生。对此,本师释迦牟尼佛早已宣说过。在我们所处的当今世界,无论东西方都发生过很多这样的例子,也有很多发生在藏地。而且,在某些根本不承认前生后世的人群当中,也有这样确凿的事例发生。因为,前后世的存在是生命的自然规律,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无论承认与否,都无法抹杀这个事实。美国维吉尼亚大学的教授史蒂文生博士,就收集了两千多个儿童记忆前世的例子,现在正在研究当中。
既然有人能记忆自己的前世,那么说明前世一定是存在的。如果不是经历了前世,那些记忆前世的儿童,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说出自己前世生活过的地点、亲人以及很多成人生活的细节,包括很多复杂的亲缘关系与社会关系。因为,这些儿童都是在刚刚学会说话的时候,在没有任何人教过的情况下说出来的。这种现象的发生,除了证明当事人经历过前世之外,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根据这一现象,就能得出前生与后世存在的结论。
也许有人会提出疑问,为什么大部分人不能回忆,而有的人能回忆呢?其原因有三种:第一、是修行所得;第二、是先天的,比如“天人”等;第三、是因为业缘。人能够回忆前世,多数是由于特殊善业的果报,这是佛陀早已宣说过的。
现在有一些人对此抱这样一种态度:在没有获得科学论证之前,他们就决不承认前后世的存在。
但令人遗憾的是,现代科学也不一定能够证明前生与后世的存在。因为,仅仅对于我们所生活的宇宙,无论从宏观还是微观的角度,用现代科学尚不能完全了知。这一点科学家自己也承认:科学无法证明所有一切的存在。而有关心识和生命的奥秘就更为深广、更是科学,尤其是“现有”的科学所无法证明的。
虽然科学不一定能证实,但是在现实中却真正地发生了,任何人也不可否认。这么小的孩子能够完整地记忆前世的事情本身,就足以充分证明前生后世的存在是颠扑不破的事实。如果还有人要求要用其他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的话,那就纯粹是无理取闹。即使是世人推崇备至的很多科学发现,科学家们又能提供多少能够让人们耳闻目睹的证据呢?因此,这种态度是没有理由、不符合逻辑的。
导致这种态度的原因,第一、是因为心胸狭窄,他们认为所有的存在,都必须体现在有限的科学认知的范畴内,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第二、是由于自己不了解科学,一个真正了解科学的公正人士,是不会这样信口开河的。因为,他非常清楚,对于这个宇宙而言,科学不能认知的部分远远大于目前的已知数;第三、是固执己见,在他们的头脑里,前生与后世不存在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即使现在发现了很多记忆前世的例子,这些人却仍然因循守旧、闭目塞听、置若罔闻,不去承认摆在他们眼前的事实。
既然我们从公正的角度,分析和剖析了这种态度的不合理性,下面,我们就以活生生的事实,再一次将这种谬论击碎。
一年前,因为知道我一直在致力于寻找能回忆前世的各种事例的缘故,一位朋友又为我提供了两个回忆前世的例证。为了使前世的理论能够更具说服力,我们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两个小孩的所在地。
使我感到幸运的是,两个小孩的住家都在青海省果洛州玛泌县拉加镇色热青村,这就使我们的采访减少了很多途中的颠簸劳顿。很顺利地就采访到了有关的当事人以及周围的村民。
采访唐科
采访唐科父母
其中一个小孩名叫“西绕唐科”,属马,今年14岁。其母亲叫“嘎尔措”,父亲叫“却丹”,两人无论从文化水平还是经济能力等各方面来说,都是普普通通的牧民,没有任何特殊地位。他的前世是一位名叫“冬摩措”的女人。在采访了他的父母之后,又采访了另一些知情者——“冬摩措”的妹妹“拉日”、大姐“阿雅”、大儿子“次扎”以及“西绕唐科”本人。
另一个小孩叫非罗(意即猴年),因为他是猴年出生的,今年12岁。父亲叫“有宁”,母亲叫“基洛”,他们家住在离打武(果洛州府)五十公里左右的地方。他的前世是他家附近一个道班上的汉族工人,叫“李宗春”。令人稍感遗憾的是,一些知情人,包括非罗的父亲有宁、老喇嘛、索朗,现在已经去世。而非罗的妈妈正在外地生病,所以我们未能对其进行采访。不过,我们还是采访到了非罗前世的朋友“拉玛”、非罗的叔叔“洛桑朗吉”、非罗的大哥以及非罗本人,他们的话已经给了我们足够的素材。
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我的每一次采访都进行了两遍,第一遍是将录音设备放在被采访人不易察觉的地方,所以他们也就显得比较轻松自如;第二遍是将摄像机架在他们的附近,一边拍摄一边进行采访的,这一次,所有的被采访人都显得有些紧张,完全不能发挥第一次的水平,所以我就不得不反复通过提问,引导他们将我在第一次采访中所发现的重要情节说出。但是,还是有一些情节以及当事人所讲的一些非常有意义的话语被遗漏了。这种情况也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从他们的介绍以及周围人断断续续的片言只语当中,我已经理出了一条清晰的脉络,西绕唐科以及非罗的前世和今生的故事也就如同电影画面一般浮现在我眼前。
与吉美图旦和唐科合影
一
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草原的宁静,却丹家又增加了一名成员。看着襁褓中粉红色的小家伙,母亲嘎尔措的心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前面两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已经让她吃尽了苦头,她一心期待着佛祖这次能赐给她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儿。然而,她的愿望落空了。
小儿子一天天长大了,却出乎意料地乖巧,从未让父母多操过一点心。母亲心中的那丝遗憾也就随着时间的冲刷而渐渐淡化了。
但令夫妇二人感到蹊跷的是,尽管儿子对母亲异常地温顺,但对父亲却视同陌路,从不愿意跟父亲睡在一起。每当父亲从外面回来,两位哥哥就会商量说:“阿爸一定给我们带回了糖果,我们快去接他吧!”但唐科却从来对此无动于衷,不愿意与父亲亲近。却丹想方设法地讨好唐科,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这令当父亲的感到十分尴尬,可以聊以自慰的是,唐科对母亲却十分体贴,这是其他两个大儿子所望尘莫及的。还有一个令人不解的事就是,在儿子的言谈举止中流露出很多女人的习性,比如喜欢金银首饰以及漂亮的服装等等。但因为生活重担的重重重压,做父母的也没有精力对此予以深究。
一天,正在牙牙学语的儿子忽然用口齿不清的语言告诉母亲:“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姑姑冬摩措啊!”听了儿子的话,父母不由得目瞪口呆。虽然有关前世的概念,在藏民族中早已深入人心,能够回忆前世并不值得大惊小怪,但在面对这样一个事实的时候,做父母的一时还是难以适应。
母亲定了定神,半开玩笑地问道:“既然你是我姑姑,又怎么会成为我儿子的呢?”
“我看到你每天早晚收拾牛粪太辛苦了,就准备来帮你干活。”
“那你怎么来到我家的呢?”
“我是中阴身的时候,先去了前世的哥哥家,但是他家的狗叫得很凶,他家的人个个都显得怒气冲冲,没有人出来帮我拦狗,更没人理我。这时,我恰好看到你跟哥哥(指现世的哥哥)一起赶着几头牛回家,我就跟着一起来了。”“那么,你前世有几个儿子呢?”“我有五个儿子,最大的儿子叫次扎。”虽然儿子的语言并不太清晰,但做父母的还是明白了。
儿子的一席话犹如五味瓶一般在母亲的心中打翻了。嘎尔措的确有一个名叫冬摩措的姑姑,她属兔,人们叫她冬恩,冬恩本来有兄弟姊妹九个,现在只剩下五个。尽管冬摩措勤劳贤惠、心地善良,却命运多舛,生前曾两次出嫁,第一次嫁到拉撒村,生了一个叫次成扎西的儿子,后来又嫁到拉加镇的玛当村,丈夫叫洛贝,她跟洛贝又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共六个子女,在藏历龙年(1988年)的四月十五日,因为做结扎手术失败,仅仅39岁的冬摩措就离开了人世。
姑姑的死对嘎尔措实在是沉重的打击,她从小跟姑姑住在一个帐篷里,姑姑一直对她十分疼爱。虽然后来姑姑出嫁以后,她们见面的机会不是很多,但她们之间的感情却有增无减。一次,姑姑到她家来作客的时候,当时她家放180头牛,所以每天都有大量繁重的体力劳动。一天早晨,姑姑在门口看到她在处理牛粪,就显得十分心疼,说道:“我来帮你处理吧。”嘎尔措也不忍心让姑姑受累,连忙说道:“不用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下午,姑姑转阿尼各特神山(格萨尔王的神山)回来,又看到她在收拾牛粪,又说:“我来帮你收拾吧。”她还是坚持说:“不用。我一个人能收拾,您还是休息吧。”始终没有舍得让姑姑帮忙。
儿子说他是来帮自己处理收拾牛粪的,而且,在唐科出生前不久,自己的确也跟着唐科的哥哥一道去过冬摩措哥哥家杀羊,难道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姑来到了自己家中?难怪他对父亲那么陌生,冬摩措去世的时候,自己和丈夫虽然已结婚,因为相互之间住得比较远,所以来往很少,她从来没有见过却丹,所以,感到陌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一天,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摩托的轰鸣,唐科若有所悟地跑了出去。原来是冬摩措的两个儿子正骑在摩托车上,唐科兴奋地一边高呼:“那是我的两个儿子啊!”一边拼命地往公路边狂奔。但“两个儿子”却并没有听到,仍然加足马力一溜烟走远了。草原上只剩下孤独的唐科,他声嘶力竭地叫道:“那确实是我的两个儿子啊!他们为什么不理我?”说完,嚎啕大哭。看到眼前的场景,嘎尔措感到一阵阵酸楚,一滴滴浊泪落在了衣襟上。
嘎尔措有一个奶捅钩子,上面的图案已经被磨光,有一个角也折断了。一次,嘎尔措绑腰带的时候,唐科发现了这个钩子,就说:“这肯定是我的!”然后就抓住不放。嘎尔措不给他,他就大哭。没有办法,只好给他。从此以后,无论他去哪里都带着这个钩子,还时常对这个钩子说话。吃饭的时候,他就把这钩子搁在旁边,一边吃一边看着它;走路的时候,他就把钩子钩在自己的手指上;睡觉的时候,他就把钩子放在枕头边上。
唐科还时常絮絮叨叨地说:“我家在一个山坡上。”“我家里还有几只山羊。”
“我前世出嫁时,家里陪嫁给我一匹红马,其中有一只蹄子是白色的。那匹马在山上的时候不好捉,一旦捉到以后却变得很安稳、很老实。后来,我把它送给了公公。”自从会说话以后,儿子经常说出这些语言,一家人已经不以为奇了。他们也越来越确信儿子的确是冬摩措的转世。
一年一度的拉加寺法会开始了,父母带着幼小的唐科也欣然前往。因为儿子的话在父母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夫妇二人也就十分关注儿子前世家人的行踪。他们在人群中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洛贝没有来呢?他每年都来参加法会的啊!”听了父母的话,唐科忍不住说道:“那里不是洛贝吗?”说完,就跑到洛贝跟前,拉住洛贝的袖子,将他带到了父母身边。父母对这些事早已见惯不惊,虽然在此之前,唐科从没见过洛贝。
洛贝却显得十分木讷,几年前在伐木的时候,一棵树倒下来,砸在洛贝头上,留下了后遗症,至今神智仍有些不清。所以,他并没有问唐科的父母,唐科是怎么认出他来的。唐科父母也就不便将此事告诉洛贝。他们的社会经验早已使他们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自己家里生活窘困,而洛贝家却比较殷实,此事一旦传开,说不定会引起他人误会,以为他们想以此向夫家索要报酬,故一直不敢声张。
但是,小孩子的口是没有遮拦的,很快,唐科的故事就在乡邻中传开了。消息传到了嘎尔措的姑姑拉日(也即冬摩措的妹妹)耳中,拉日虽然将信将疑,但她太想念姐姐了。姐姐生前的时候,丈夫家经济比较宽裕,所以经常周济自己。每当去到姐姐家,她总是千方百计地找出各类物品,诸如她自己的旧衣服、戒指之类,只要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慷慨解囊相助。如果她推辞,姐姐也会硬塞给她,并说道:“你孩子多,生活条件不好,丈夫又时常打你,我应该帮帮你。”她每次去拉日家(也是冬摩措娘家),看到妹妹的不幸遭遇,都为遇人不淑的妹妹感到伤心,每次都是哭着回家的。
自从姐姐去世以后,她经常因为想念姐姐而寝食不安、涕泪涟涟。甚至在好几次供酥油灯的时候,将眼泪都滴到了灯里面,在梦中也老是梦到她。
拉日想:这是否意味着是由于姐姐极为思念家人而导致的呢?就很想就此去问问附近寺院的“白玛登布”活佛,但因为文化不高,再加上羞怯,所以不知道怎么问才好。因此就委托活佛的一名叫“拉较”的侍者,请他帮忙询问“白玛登布”活佛。登布活佛回答说:她现在还没有投生,即使投生的话,也是寿命很短。如果给庙里正在修建的佛堂供养一根柱子,就可以投生到某个亲属家里变成一个男孩,而且没有寿障。拉日听了活佛的话,就用一千块钱买了一根柱子供养给了佛堂,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梦中梦到姐姐。她在心中寻思道:难道活佛的话果真应验了?
一天下午,她买了一些糖果,怀着满心的希望前往却丹家中,刚走到却丹家附近,唐科一下子就认出了她,因为还不太会走路,就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子跑着去迎接“妹妹”。他抓住拉日的衣服,兴奋地说道:“这不是我的拉日妹妹吗?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姐姐冬摩措啊!”说完就到处张罗着找东西,最后找来了一些小衣服、碗和小鞋子,他脱下自己身上小小的衬衣盖在拉日的背上,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孩子多,生活条件不好,我现在孩子大了,应该帮帮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吧。”
突如其来的情景使拉日顿时手足无措,眼泪像决堤的江河一般汩汩地往外流淌。毫无疑问,眼前这位稚气十足的小男孩,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姐姐。她一边哭着,一边拉着唐科的手,希望能从他身上再找出一些姐姐的影子,唐科也一直坐在拉日身边不走,“姐妹”二人穿越了前生后世的时空隧道,能够再一次重逢,怎能不让她们兴奋异常呢?唐科又一次就自己为什么投生到现在家的原因,以及有关自己儿子的情况一一答复了“妹妹”。她们就这样相依相偎着一直聊到深夜。
太阳贼溜溜地从东方探出了脑袋,分手的时间已经近在眼前。得知“妹妹”要走,唐科怎么也不同意,非要跟拉日一起回家不可。考虑到唐科年纪太小,拉日最后还是决定不带他回家。看着拉日渐渐远去的背影,唐科哭得昏天黑地,听到唐科撕心裂肺的哭声,拉日也不由得悲痛欲绝,她就这样一直哭着回到了家中。
从此以后,拉日再也不会为姐姐的去世而伤心哭泣了,因为她的姐姐就生活在她的周围。
冬摩措的中阴身徘徊漂泊的黄河——位于拉嘉寺附近
唐科家修了一间新房子,正在安装新钢炉。大家都围着钢炉观看,唐科却一反常态,对安装新钢炉丝毫不感兴趣,早早地在门外守候,仿佛在等待什么人似的。忽然,只听得他在外面兴奋地欢呼:“阿爸阿妈快出来啊!我的姐姐来啦!”父母连忙跑出去,果真是他前世的卓措(又名阿雅)姐姐以及台西村的另外一名姐姐来了。父母也觉得奇怪,唐科事先并不知情,怎么会表现得像知道姐姐要来一样呢?
此时,唐科家的狗对着两位“姐姐”一个劲的狂吠,因为怕姐姐受到伤害,他先去抓住大姐的手,接着又抓住另一名姐姐的手,说道:“我是次扎和达拉的母亲,是你们的妹妹,你们不认识我了吗?”一边说,一边把她们迎了进来。钢炉终于装好了,大家吃了一些东西,然后坐在毡子上聊天。忽然,唐科煞有介事地问他的姐姐:“我在你们那里寄养了一头奶牛,现在还在不在?”两个姐姐为了一探究竟,故意问他说:“你的牛放在我们两个中谁的家里呢?”小孩子指着其中的一个姐姐说:“就是放在你家里。”“是头什么样的牛呢?”他回答说:“是一头白脸的母牛。”
两个姐姐当场就哭了起来,眼泪簌簌地往下淌落,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们知道,冬摩措当年的确将一头牛寄养在了姐姐家,此事外人谁也不知道,唐科却说得丝毫不差。此时,她们已毫不置疑地坚信,她们的妹妹已经重返人间,坐在了她们面前。唐科又追问道:“我家还有一匹红马,我很久没有见到了,你们最近见过吗?”“马在你丈夫家,我们也没有见到。”姐姐一边抽泣,一边用哽咽的腔调回答说。
两位姐姐来的时候带来了一盆水果,但走的时候因为伤心,连盆子也忘记带了。她们临走时叮嘱唐科和他爸爸:“牛还在,你以后和你的父亲一起来我家,我还给你。”唐科说:“如果牛在的话,我以后会来的。”但是,牛寄放在她家的那个姐姐,后来因为拖拉机翻车,人已经死了,还牛的事也就没有人再提起。
从此,姐妹们时常给他送来糖果、点心和水果之类的东西,唐科也常常挂念前世的姐妹们,但因为大姐卓措(阿雅)家住在离打武(果洛州府)约五十公里的地方,二姐家所在的太西村离打武也有二十公里,妹妹拉日家离打武更远,有七十公里,而唐科家却离果洛州不远,互相距离较远,来往起来也不是十分方便。
拉嘉寺法会又开始了,这对周围的牧民而言,无异于一次节日。一天,唐科在法会现场见到了同样也是来参加法会的大姐阿雅,他高兴得手舞足蹈,并将一块五毛钱塞到大姐手里。阿雅知道唐科家生活条件不好,平时小孩子身上是不可能有钱的。她怕这些钱的来路不正,连忙去询问却丹夫妇,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参加法会,所以他们给了唐科五块钱,没想到他除了自己买了一些糖果外,将剩下的钱都给了大姐。
但一直让唐科最惦念的还是她前世的大儿子次扎。虽然那天追摩托车没有追到两个儿子的时候心里很难过,但后来也就不太在乎了。但对次扎他却有着异乎寻常的感情,当年,在她(指冬摩措)再次出嫁的时候,迫不得已地把儿子留在了自己的娘家,后来次扎在寺院中出家了。因为她抛弃过次扎,就使她一直有一种歉疚感,所以也特别关心他。在她弥留之际,曾告诉她哥哥(也即次扎的舅舅)说:“我这个病可能治不好了,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离拉日家比较近,次扎的事就全部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啊!”
如今的唐科也时常坐在家门口,眺望着远方的公路,希望能够看到身穿红色僧衣的次扎。
终于有一天,一个红色的身影向他家走来。唐科看到渐渐走近的出家人,高兴地说:“我的大儿子来了!”但来客并不是次扎,而是嘎尔措的哥哥,他也是一个出家人。天真的小孩子迈着短短的步子,跑到出家人旁边,看了看他的脸,仿佛又觉得不是,就既失望又害羞地往回跑。过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跑回去再看。但他哪里知道,当年14岁出家的次扎,已经于16岁时还俗了。她(指冬摩措)去世的时候,次扎才15岁,所以在她的印象里,次扎应该是身穿红色僧衣的出家人。
终于有一天,次扎从拉日的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也好奇地赶到唐科家,见到次扎的时候,唐科却显得并不熟识。次扎只得问唐科:“你认不认识我?”“不认识。”“那你认识次扎吗?”“当然认识!他是我的大儿子,是个出家人。”“你前世家里还有什么牛、羊之类的东西吗?”“有一匹马,是红色的。”
次扎也清楚地记得,每次母亲回娘家的时候,都骑着一匹红马。但在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年,那匹马却死了,因此,唐科却从没见过那匹马。看来,他是母亲转世的事并非凭空捏造的。后来,在没有任何人介绍的情况下,唐科仔细地辨认了次扎的相貌后,终于与次扎相认了。从此,每当间隔时间稍长次扎没有去唐科家,唐科就会哀怨地责怪次扎:“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次扎也只有乖乖地履行“孝道”。
次扎又将此事告诉给冬摩措的另一个儿子达拉洛沃,达拉洛沃也就跟着次扎一起来到唐科家中,这次唐科并不是像对待姐妹们一样在外面迎接,只是不停地围着两人转来转去,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达拉洛沃只有没趣地走了,从此没有再来过。
次扎又去唐科家的时候,为了解开心中的疑窦,就不解地问唐科:“那天和我一起来的人你知道是谁吗?”“当然知道,他是达拉洛沃,但他却不认我!”
草原上的草又开始由绿转黄,唐科家又要从夏季草场迁至秋季草场,当他们将帐篷刚刚安顿好。唐科却怅然若失地说:“哎!我的次扎还没有能力搬过来啊!”
唐科家有一匹马生了一匹臀部是白色的马驹。唐科高兴坏了,说道:“太棒了!等这匹小马长大以后,我就可以骑着它到台西村的姐姐家把牛要回来了!”但那匹马后来却被牛给顶死了。唐科也为此气得好几天茶饭不思。
后来母马又生了一匹小马,唐科又来了精神,说道:“这下我可以骑着这匹马回家去看公公,公公已经很老了!”人们都知道,冬摩措去世的时候,她的公公已经79岁了。她曾经发心,要在公公80岁的时候,到庙子里去举行一次佛事。但事后不久,冬摩措就死了。唐科虽然没有提到作佛事的事情,却时常唠叨:“公公很老了,一定要回去看一下!”但这匹小马后来也被狼咬死了,唐科也因此而一蹶不振。从此,唐科就不太提前世的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记忆也就在人们的心中逐渐淡忘了,因为我的采访,他们才开始在记忆的海洋中去搜寻那一点点残存的一鳞半爪。
另外,我们有必要将采访对象的说法串联起来,把冬摩措去世后的经历给大家作一个补充:
中阴身的冬摩措孤独无援地四处漂泊,她感觉自己坐着汽车(其实,中阴的意形身是不可能坐汽车的,她之所以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前世习气的幻觉),沿着森林上来走向拉嘉寺对岸的河边。这时,她看到她的儿子拿着铁铲站在手扶拖拉机旁,她想招呼他,却无能为力。要知道,人间与冥界的距离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无可奈何的她只好向哥哥家奔去,但在哥哥家门口却遭到了冷遇。此时,她看到了正在赶牛的嘎尔措。嘎尔措是她最疼爱的侄女,自己曾去过她家,她收拾牛粪勤苦劳作的身影,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她于是就跟着嘎尔措回到了家,然后就有了我们前面的故事。
还有一点就是,在我与唐科私下单独交谈时,他告诉我说:现在他只是偶尔记得前世家有几只山羊,还有一匹红马,其中一只马蹄是白色的,其他大部分细节已经忘了。但是,在摄像机前,他却说的是“我什么也记不得了”。
故事的主人公——非罗
采访非罗前世的好朋友拉玛(现为非罗亲属)
二
一道朦胧的晨曦从窗口透了进来,将李宗春从甜蜜的梦境中唤醒。一天的劳作又要开始了,他不得不离开那舒适温暖的被窝。他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感到浑身一阵酸疼。“哎!人老啦!”他不由得叹息道。
他走出小屋,同伴们也都开始陆陆续续地走出了房间。这是一条不起眼的公路上的一个不起眼的道班,里面有十二、三个工人。他们分别来自于四面八方,每年10月20日左右,道班就开始放假。等到第二年的春天,他们又从各自的家乡返回到一起,带来家乡的土特产以及各种逸闻趣事、小道消息。
李宗春的老家属于西宁,家里有五个女儿。他在这个道班已经呆了很多年头了。每天的工作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对付各种土块、石头,即使偶尔抬头极目眺望四周,也不过就是那些早已厌倦的土坡山峦。寒来暑往,在这条道上,他洒下了无以计数的辛勤汗水,度过了风华正茂的青春年华。可以引以自豪的是,最近,他靠自己的收入为家里添置了一台手扶拖拉机,这让周围的邻居羡慕不已,也使他这些年的辛劳没有白费。
对这种枯燥、单调生活最现实的调剂,即是和周围牧区牧民们的交往。这些年,他早已和他们混得滚瓜烂熟,只要有空,他就会到牧民家串门,特别是一位叫拉玛的牧民,更是和他成了莫逆之交。有无数个夜晚,他们在一起谈天论地,说古道今,共同迎来一次次黎明。日子一长,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最好的去处。
毕竟在这一方土地已经生活了许多年,总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情结、挥斩不去的眷恋,这里的山水已经在他骨子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但让他头疼的是,他最近老是感到疲倦,一天工作下来,累得腰酸背疼,使他意识到道班的工作也不能再持续下去了。“看来我应该办退休的事情了,今天去给拉玛谈谈。”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往拉玛家踱去。
拉玛家住在离道班一华里左右位于山沟的牧区,沟里有七、八户人家。几句寒暄过后,他进入了正题:“我最近老是感到身体不适,修路的工作是要靠体力来完成的,现在我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了,准备打退休报告。”听了他的话,拉玛也生出几分不舍,道班里的工人中,就数李宗春与他之间最为投缘,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但叶落终究是要归根的,道班工作也不能干一辈子啊!所以,拉玛也十分赞同他的打算。李宗春临走的时候说道:“看来此事宜早不宜迟,我要加紧去办退休报告的事。”
放假的时候快到了,大家都忙着收拾行装上路回家。李宗春也将自己能记忆的债权债务一一结清了。
这天,李宗春将平时工作用的旧衣服鞋袜洗干净,晾在了道班院子里。这时,道班的司机小韩(现在在打武工作)正准备开车到县城去拿煤炭和柴油,李宗春心里正琢磨着退休报告的事,他想:何不趁机到县上把这件事了结了?连忙说道:“我也坐你的车一起去。”说完,就穿上崭新的中山装,坐着小韩开的红色柴油车赶往县城。
很快大家都办完了事,李宗春也准备回到道班去取行李,然后回西宁老家。在回来的路上,车经过黑土山的时候翻了车。当时驾驶室里有一个驾驶员、两个汉族女人以及一个汉族男人,一共4个人。车厢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李宗春,另一个是来自河南的工人,名叫石建平。驾驶室的四个人都平安无事,但坐在车厢里的两个人都同时惨遭不幸。在翻车的时候,一个柴油桶掉下来砸在李宗春头上,他当场就死了。石建平被大家送到了医院,因抢救无效,三、四天后也死了。
这件事一时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最大的话题,很多人都去了翻车现场,满地的血迹以及车辆的残骸让他们惊恐异常。过了很长时间,恐惧的人们才逐渐恢复平静。最后,他们已经绝少想到那件曾使他们心悸的大事了。
大约一年过后,拉玛的叔叔有宁(现在已经去世)家又添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婴儿刚生下来的时候,左边头颅跟一般人不一样,像肿了一样。过了一段时间,才逐渐消失,恢复正常。因为他是猴年(1992年)出生的,所以给他起名叫非罗(意即猴年)。
小孩子渐渐长大了,却有着与其他小孩不一样的饮食习惯。他喜欢吃菜,却不怎么喜欢吃藏地的其他食物。一天,家里煮了羊蹄和羊头给他吃,仅仅只有3岁,刚刚学会说话的非罗却出人意料地说:“我是汉族,汉族是不吃羊蹄的。羊蹄是拿来丢掉的。”说完就把羊蹄扔了。父母感到异常诧异,问道:“你怎么会是汉族呢?如果你是汉族的话?又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呢?”“你们家曾答应过要给我一坨酥油,我是来拿酥油的。还要到索朗那里去取卖运动衣的钱。”“你究竟是谁?”“我是道班的工人李宗春。”
有宁夫妇恍然大悟,他们一下子想起了发生在黑土山的那次车祸。有宁的确曾告诉过李宗春:“我给你一坨酥油,你放假的时候过来拿。”至于卖运动衣,也是确有其事,村上没有一家不知道,道班上曾经发过一套兰色的运动服,李宗春穿起来太大了,就以四十几块的价钱卖给了老家在达日县,后来过门到本地当女婿的索朗(现在已经去世)。大家都亲眼看见索朗穿过那套运动服,也知道他没有付钱。看来,儿子极有可能是李宗春的转世。
很快,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又因为非罗家靠近公路,有宁又是医生,家里经常人来人往,大家都七嘴八舌地问他各种各样的细节,他也乐此不疲地回答。刚学会说话的非罗虽然能够将意思表达清楚,但他的逻辑思维还不是很完整,只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他时常头头是道地说道:“我家里有五个女儿,还有一辆崭新的手扶拖拉机。”“我的鞋和袜子洗完以后,晒在道班那里,我要去拿回来。”这些毫无隔世之感的话语,使大家都忍俊不禁。此时,周围人就会推波助澜地应和,他就讲得越发起劲。他还经常讲到汉地的生活细节以及一些很好笑的话,即使大家不想再听他的重复,但他还是不断地唠唠叨叨。大家于是开始叫他“汉猴”。
“汉猴”经常趁父母不备,偷偷溜到拉玛家,一呆就是一整天。直到晚上父母赶到,严加痛骂,甚至施以棍棒,才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地返回家中。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都是他前世与拉玛熟识的习气造成的。在拉玛家,他也说了很多众所周知的情节,他还告诉拉玛:“发生车祸时,一只柴油桶砸在我的头上,我当时就睡着了。”原来,事到如今,在他的脑海里,并没有死亡的记忆。
一次,拉玛好奇地问起叔叔关于酥油的事,有宁回答说:“是有这回事。好可怜啊!他只是因为贪着一坨酥油,就来到我们家。”拉玛给叔叔开玩笑说:“那你把酥油给他,让他走吧。”
非罗家住在公路边,经常有各种车辆来来往往,他经常与其他小朋友一起爬到车上去。但是在看到道班的红色柴油车时,就显得非常害怕,就像看到杀害自己的凶手一样。每当他调皮的时候,大人就会威胁他说:“你必须好好坐着,不然就把你放到道班的车里!”这句话具有神奇的作用,无论任何时候,只要听到这句话,他就只有老老实实地坐着,绝对不敢起来。
有一次,非罗家的亲戚中有一个老喇嘛(现在已经去世)来他家作客,看着他迈着蹒跚的脚步回去的时候,非罗忍不住说道:“你今天走路很辛苦,如果我有一辆车,我就开车送你。”大家问他:“你会开车吗?”“那当然!”他骄傲地说。这类的话他说得太多,大家早已不以为意。
采访非罗最小的叔叔洛桑朗吉(就职于果洛州草籽厂)
非罗最小的叔叔洛桑朗吉在果洛州草籽厂工作。一次,他生了一场病,因为非罗的父亲是医生,所以洛桑朗吉就到非罗家住了一段时间。他刚到哥哥家,大嫂基洛就告诉他:“这孩子是一个汉人的转世。”并将非罗的说法复述了一些,洛桑朗吉听了之后,有意问非罗道:“你是哪里的汉人?”“我是道班的工人,在去果洛州(与县城位于同一地方)回来的路上,在黑土山上翻了车,一个油桶掉下来砸在我头上,我就变得昏昏沉沉起来。”“那你为什么到这儿来了呢?”“他们家曾经答应要给我一坨酥油,我就为这个事来的。”“你已经吃了很多酥油,早已超过答应给你的酥油数量,你现在就该回汉地了。”非罗听后,显得极其不满,就不理他了。
又过了几天,他忘了前一次的不愉快,又开始讲述他最挂念的几件事。“我家里还有一辆新手扶拖拉机。”“那个女婿还欠我一套运动衣的钱。”
洛桑朗吉又问他:“你老家在哪里呢?”“在西宁。”“西宁什么地方呢?”每次问到这个问题,他都无法回答。大家常和他开玩笑说:“你好好想一下你家的地址,我们就可以去西宁把你的拖拉机开回来。你可能也有妻子,我们可以让她看看她丈夫的转世。你还有好几个女儿,也都该长大工作了,我们应该去看看她们。”但是,非罗始终说不出老家的详细地址。从会说话到上学之间,他一直都这样跟大家一唱一和。人们还常逗非罗说:“你呆在藏地条件不好,要不回汉地去吧。”“你去汉地吃菜吧,我们这里是吃牛肉的。”每当别人说出这些话时,他就会流露出厌倦的情绪。
非罗一天天长大了,等到七八岁的时候,他就不再承认自己是汉族,每当遇到这些问题,他就会回答说:“我出生在藏地,怎么不是藏人呢?我为什么要回汉地?”然后就会显得非常生气。并绝口不提以前的事。
在我这次采访的时候,他破天荒地回答了我一些有关的问题,他说自己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即使回到原来的那个道班以及黑土山李宗春翻车的地方,看到公路上或道班上这些汽车也没有任何感觉。我想:他之所以这样回答,也许是因为家人时常逗他,他害怕被人赶回汉地的缘故,也许是真的已经完全遗忘了。但有一点他承认:他就是李宗春的转世。
在一般情况下,能够回忆前世的小孩到了七八岁的时候,今生的习气开始变得浓厚,前世的记忆也就逐渐淡化了。看来,唐科与非罗也不例外。
两个回忆前世的事例,我已经尽我所能地为大家作了介绍。有必要说明的是,故事中的情节,并不是我想当然地杜撰出来的,这一点,大家可以从后面所附的采访录中得到证实。即使是在采访录中没有的细节,我也有确凿的录音资料作为证明。我所做的,只是将那些片段汇集在一起而已。
在前后这两个例子中,没有发现任何欺骗和编造的痕迹和目的。这两个例子都不是我去采访时才发现的,而是在很早以前就有很多人知道。被采访的当事人,都是本分老实的牧民,不会有很多复杂的想法,也不会懂得如何将这些谎言编造得天衣无缝,即使编造出来也没有任何价值和利益。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相距也比较遥远,如果那么多的人精心商量、策划,串通一气,统一说法搞欺骗,必然会有一定的目的。但这些事件的发生至今已近十年,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们以此为手段,进行过任何带有个人目的的欺骗。如果这次我不去采访,这些事情也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然湮灭。
而且,其中第一个小孩唐科的前世既不是什么“上师”、“活佛”、“空行母”、“明妃”,也不是社会上有名望、有地位的人,只是一位普通的妇女,没有任何特殊的身份。他的父母故意没有向他前世丈夫的家人讲述关于他是“冬摩措”转世的任何情况,也说明他的父母,根本不想借此从他们那里得到任何好处。所以,我们找不出任何欺骗的目的。
第二个孩子非罗的例子也是这样,所有当事人的说法,甚至在很小的细节上也都是一致的,他们都众口一词地承认,这孩子是一个汉族道班工人的转世。我们都知道,在牧民的心目中,道班工人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因此他们不必编造谎言,说自己的儿子是这样一个道班工人的转世。因此,我们也没有发现丝毫欺骗的动机。
还有,唐科前世的妹妹拉日和姐姐卓措,她们两个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在我拍摄之前和她们交谈的时候,只要一提及“冬摩措”的转世,两位年迈的姐妹就不由得老泪纵横,她们都是一边哭着一边给我讲这些往事的。有好几次甚至哭到泣不成声,使我也感到有些于心不忍,不便再去打听更多的生活细节。我不相信这样的老人为了欺骗,能有如此精纯的演技,即使是训练有素的专业演员,也不能演得如此真切。因此,我认为,她们所讲的事情都是具有说服力的。
还有一件事就是,在我用录音采访拉玛时,拉玛说的一句话使我至今记忆犹新:“有宁已经去世了,我不可能无中生有地捏造一个死人的语言!”作为藏族,我深深懂得这句话的分量。在藏族的习俗中,也许可以编造一个活人的话语,但不会杜撰一个已故亡灵的语言。
唐科作为女人的转世,也表现出非常丰富细腻的情感,以及深厚的女人习气,他对前世的亲人有着浓烈的眷恋,这也可以作为他是一个女人转世的佐证。
依靠这些证据,我最后的结论是:这两个小孩无疑是死去那两个人的转世。
通过这两个例子,我们可以了解到,每个普通人都无所逃于天地之间,肯定是要转世的,既然要转世,就应当为来世做充分的考虑和准备。人生如石火电光,稍纵即逝,不为来世着想是愚昧的,如果至死不悟,又有谁能保证自己的来世平安顺畅呢?
有人对来世这个字眼讳莫如深,以为不谈来世,来世就不会来寻找自己,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虚度人生,这纯粹是掩耳盗铃的愚痴之举。知道了前生后世的存在,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有芒刺在背的感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自己的来世获得幸福快乐,就不能再自欺欺人,就不能等到日薄西山、气息奄奄的时候,再去仓促应战。就应当未雨绸缪,居安思危,趁着年轻力壮的时候,为后世做积极而又有意义的准备。如果做了准备的话,我们每个人的精神和肉体,都会越来越清静,越来越自由,来世的幸福也就指日可待了。
这个方法是当下就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就看我们是否付诸于实践了。从善如登,从恶如崩。是一如既往地奔忙于今生的幸福,还是为来世作充分的打算,犹如泰山鸿毛,孰轻孰重,想必大家都是能够权衡掂量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再否认前后世的存在,从现在开始,做一点让我们百年之后感到幸运和欣慰的事吧!
真实!土耳其男孩保留前世记忆,今世碰到了前世杀死他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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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真实案例:真人真事!催眠回到前世受尽地狱苦! 开始我的前世回溯之前,有必要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尚明君,这是我的真名,没什么可以隐瞒的,本来人就不应该有隐私,以后也不想再有什么隐私,因此也就趁此机会就把自己的前半生都拿到太阳底下晒晒,干净的不干净的一并都铺陈开,任谁点评去吧! 接着前面的说,我叫尚明君,男,生于1972年11月12日,今年38周岁,出生在东北黑龙江省。最高学历,高中。1992年高中毕业以后就没有再上过学,做了5年临时工,每一个工作都不超过1年,最短的只有1个月,1997年5月的时候经同学介绍去山东威海一广告公司工作。半年后又跳槽去了烟台的一家广告公司工作,工作了一年又回到了东北老家,娶妻生子。2002年3月来到了北京,在北京工作生活了9年,2011年1月初携妻将子回到了东北老家。这就是我的生平简介,可以看的出来,我的生活一直处在颠沛流离之中,到现在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更不要提存款了,可谓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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