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紫|给老公戴了十八顶绿帽子的女人
1
小女儿的哭声一浪高过一浪,响彻夜空,却听不见老婆刘平半点声响。
细雨霏霏的七夕夜,这是个全世界都充满暧昧情愫的日子。
罗建在刘平的楼下张望,女儿的哭声揪着他的心。女儿的房间黑灯瞎火,隔壁房却灯火通明。
罗建抬头看到旁边一棵高过楼层的水桐树,浓密的叶子遮天蔽日。
他心中一动,把手里的长柄伞钩在后脖子上,噌噌噌顺着树干爬上楼。
女儿的哭声还在继续,罗建轻手推开虚掩的房门,从窗户透过的微弱光亮,照在女儿小小地、哭着缩成一团的身躯上,越发孤零零得惹人心疼。
旁边的房间传来刘平的轻笑声和男人的低语,罗建怒火中烧:大半夜的,丢下年幼的女儿,任由她嗓子哭哑都不管,在别人的房间里跟男人鬼混,还是不是人啊?!
罗建转身一脚踹开隔壁的门,床上赤身裸体拥在一起的两人被这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吓了一跳。
罗建眼中冒火,最不愿看到的一幕就在眼前:老婆刘平雪白的胴体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绽放!
2
罗建幼年丧父,跟随改嫁的母亲来到继父家。
后来罗母又生育两个儿子,继父看上去对三个儿子一视同仁,可敏感自卑的罗建总觉得自己不如弟弟们得父亲欢心。
罗建十五六岁,一直信奉家财万金、不如薄技在身的继父,就送他去学围匠(一种把竹子、树木围成椅子的工匠,当时在乡下很吃香)。
年少的罗建勤奋好学,也舍得吃苦,深得师父欢心。为了了解哪种竹木韧度适合,他会砍来许多原材料一根一根试验,直到悟出其中的奥秘。
为了找到适合的竹木,他可以整天在山中转悠,不吃不喝。凭着这份执着和悟性,师父把看家本领都传给了这个关门弟子。
年轻的罗建成了远近闻名的围匠,大家都尊称他为罗师傅。
到了结婚年纪,尽管罗建长相不错,手艺也好,可是继父家在大山里,交通极不便利,家中兄弟又多,因此罗建到了二十七八尚未娶亲。
继父四处托人,想给他订下婚事,可女方一听他这家庭条件,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备受打击的罗建暗暗发誓:如果有女孩愿意嫁给我,我一定尽我所能对她好!
正在全家都为这事发愁之际,媒婆兴冲冲跑来告诉罗家一个惊天好消息:老刘家愿意把女儿刘平嫁过来!
这刘平人长得漂亮,特别是那瓷器般白得晶莹剔透的皮肤,在晒成酱色的乡下女人中,简直是鹤立鸡群。
刘平一直在外打工,刘家父母见罗建老实本分,又有手艺养家,尽管年龄相差八岁,还是有心相许。
罗建父母见有这等好事,也不问刘平品性,急急定下这桩好姻缘。
还别说,罗建与刘平站一起,那也是妥妥的帅哥配美女,一对璧人呢!
3
娶了个小八岁的美娇妻,罗建当宝贝似的宠着,把刘平宠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
结婚一年,刘平生了个大胖儿子,罗建抱着粉嫩嫩肉乎乎的小宝贝,喜得合不拢嘴。罗建遵从自己的承诺,更是竭尽全力对刘平好。
农忙季节,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奔赴田间地头,抢收抢种,到处一派争分夺秒热火朝天的景象。
只有刘平裙裾摇曳在家闲着,偶尔心血来潮,打着花伞给田里劳作的罗建送个茶,罗建都会心疼地喊:老婆,你快回去!太阳多毒啊?别晒着了!
刘平嘻嘻地应着,聘聘袅袅而去,在乡间小道上如一朵盛开的莲,不染世俗和尘务。
罗建的喊声总能招来婆婆佬佬的一顿数落:这蠢伢子,你就宠吧!总有你吃亏的时候来!
罗建嘿嘿憨笑:她比我小,自然要宠着了。
田间的男人们被阳光下的刘平晃花了眼,看看身边泥猴子一样的自家女人,忍不住叹息:老婆还是别人的好啊!这罗建,肯定是牛郎投胎,才有福气娶刘平这仙女般的老婆!
话未说完,身上挨了个泥巴炸弹,女人气得大骂:打死你个没良心的!要是你也像罗建一样宠我,不要我下田地,我至于晒成非洲难民吗?!
吵闹间,罗建正在打稻机前面绑绳子,然后躬着身子,老牛拉梨般一个人拉着,在泥田里缓缓前进。
几个调皮的小男孩咋咋乎乎地唱:妹妹你不用做,哥哥在田里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4
俗话说得好:饱暖思淫欲。
罗建白天累成狗,晚上还负责带孩子,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
无所事事的刘平,禁不住几个游手好闲的男人地挑逗,与他们亲近。虚荣心作怪的男人,做完还到处吹嘘:刘平细皮嫩肉掐得出水呀,刘平床上叫得多欢呀,刘平不要钱还热情招待呀……
活色生香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只不过自动绕过了罗建。
香艳气息扑面而来,引得村里的男人们都有了企盼。像苍蝇寻到臭鸡蛋,男人们找各种理由往罗建家跑。
厚道的罗建不疑有它,依旧每日只顾忙碌。风言风语传到罗建继父和母亲的耳里,二老不太相信,还以为那些无聊的人嚼舌根呢!
听得多了,二老想到两人的年龄差距,忍不住起了疑心,悄悄去刘平娘家那边打听。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原来刘平以前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就因为作风问题臭名昭著,知道底细的人根本不会娶,刘家父母想着把女儿嫁给罗建,还不是图他老实好接盘?!
这些事情,又不好对罗建挑明,如果刘平痛改前非,倒也罢了。可是现在这局面,孩子都有了,还真不好收场啊。
二老冥思苦想了几天,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要罗建搬回生父的村子去住。善良单纯的老人以为:一来罗建生父那边离县城近些,经济相对活跃些;二来可以让刘平离开这些男人,与罗建好好过日子。
二老与罗建商量,当然也只说了第一条想法。在二老苦口婆心地劝说下,罗建带着娇妻幼子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5
换了新地方,不熟悉的环境不熟悉的人,让刘平暂时安静下来,安心与罗建过日子,并又生了个女儿。有儿有女,组成一个好字,罗建觉得妻贤子慧,夫复何求?
为了一家人的生活,罗建开始跟着邻居们出去打零工,闲暇时上山砍竹木围椅子卖,收入比以前可观多了。罗建更加干劲十足,他想给老婆孩子更好的生活。
儿子上小学了,女儿也快三岁了,刘平有了许多空闲时间。于是,故事重演,刘平又开始不甘寂寞了。
花朵不管是开在深山还是平川,都可以成功吸引狂蜂浪蝶。罗建家门庭若市,总有居心不良之徒来探望刘平这个寂寞的小媳妇。
直到有一天,儿子怯怯地告诉罗建,放学回家看到妈妈坐在一个叔叔的大腿上。
罗建望着儿子无辜而屈辱的小眼神,斥责道:小孩子别胡说八道!
其实在他心里,已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方面,他不相信自己当宝贝一样呵护的老婆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另一方面,他又相信年幼的儿子不会撒谎。
小人儿斗来打去不分胜负,把罗建的心打得七零八落。罗建最后决定:与其一个人胡思乱想,不如去和刘平好好沟通,先试试口风再说。
刘平被儿子撞见,心里多少有点担扰,她迫切地想知道罗建的态度,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各怀心事的夫妻把孩子哄睡,罗建正在想怎样旁敲侧击去问刘平,谁知刘平一翻身将他扑倒,用身体安抚了他忐忑不安的心灵。
任凭刘平长袖善舞,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何况是她那激情四射的欲火。
一个村妇发现了她家男人与刘平勾搭,当即在家与男人干了一架。还不解气的村妇一不做二不休,又跑到罗建家里一顿乱打乱砸乱骂。
砸完家什,彪悍的村妇一把扯过还没反应过来的刘平,揪着头发,啪啪啪左右开弓,甩了她几个大嘴巴。
顿时,刘平白嫩的脸上出现了鲜红的指印,唇边渗出了血水。悍妇如一头愤怒的母狮,一边破鞋、骚货地骂着,一边继续抓着刘平一阵胖揍。
娇娇柔柔如绵羊的刘平哪是母狮的对手?招架之力都不足,更别说还手了。
打斗声惊天动地,刘平小女儿吓得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闻讯赶来的邻居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打得正欢的村妇拉开。几个力大的半拉半劝把骂骂咧咧的村妇架走了。
被打得鼻青脸肿、披头散发的刘平,又气又恨又痛,也不管哭傻吓傻的女儿,一转身进里屋躺床上了。
好心的邻居叹了口气,只好把地上哀嚎的女儿抱回自己家安抚。
傍晚,罗建做工回来,看到家里如遭劫匪,满目狼藉,老婆刘平一身是伤,正在哀哀哭泣。刘平黑白颠倒,只说村妇泼皮,自己无辜挨打,罗建心疼不已,当下要去找村妇理论。
送孩子过来的邻居赶紧拉住义愤填膺的罗建,如此这般把所见所闻一说,罗建如霜打的茄子,立马蔫了。虽然头上的帽子已经绿得出油,罗建看到刘平一身的伤,还是舍不得再骂她,默默吞下了这枚苦果。
谁知刘平见罗建没为她出气,反倒不依了,加上经此一闹,她也不敢再呆在家里,怕那悍妇卷土重来。
农村的孩子上下学都是自去自来,儿子小小年纪已经会做简单的饭菜了,根本不用父母操心。
听说镇上有个制衣厂招女工,伤势一好,刘平就吵着去应聘。罗建拗不过,又怕刘平一个人在外面胡作非为;便说他要做工,女儿在家没人管,要去带着女儿去。
说是制衣厂,其实不过是一个老板在自家房子里放了十几台电机,接一些缝合的单子而已,对员工的要求也没那么严格。
带着女儿,刘平在离厂不远的独院二楼租了个单间,安顿下来。
平时把女儿放幼儿园,周末带着孩子去厂里,洋娃娃一样漂亮乖巧的女儿,成功俘获了老板娘的爱心,允许她在厂里来去自由。
6
刘平的邻居是一个在木工厂干活的男人,常常光着膀子在过道转悠,八块腹肌闪花了刘平的心。
说不清是谁主动,就像馋猫遇上鱼,恶狗看到骨头,刘平和这个隔壁老王干柴烈火般搞到了一起。没有罗建碍事,晚上等女儿睡了,刘平基本在隔壁过夜。
七夕情人节,如此良辰美景,刘平岂肯错过?春宵一刻值千金,她早早让女儿上床睡觉,门都没锁,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隔壁老王的被窝。
刘平只顾自己逍遥快活,女儿半夜惊醒,一直在哇哇大哭。女儿的哭声并没有影响刘平的兴致,她不管不顾地和情郎浓情蜜意,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个独睡的女儿。
直到凶神恶煞的罗建踹门而入,两人才从情欲中惊醒过来。慌乱中,当时激情燃烧时丢得四处乱飞的衣裤还没找到,罗建已经堵在了床边。
亲眼看到赤身裸体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在床上,耳边传来女儿声嘶力竭地哭喊,罗建觉得全身的血往脑门上冲,大有冲出障碍的劲头。
怒火中烧的罗建反手抽出勾在后脖的雨伞,一伞刺向奸夫肉乎乎的胸,鲜血顺着伞柄涌了出来,一丝不挂的男人来不及呼救,一头栽倒在床上。
罗建拿伞顶在吓得簌簌发抖的刘平脸上,心中的恨意让他想一伞下去毁了这张狐媚的脸蛋,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看到刘平可怜兮兮的惨样,他突然心软了,拿伞的手颓了下来,刘平惨白的脸上留下奸夫的血印子。
看到倒在床上的男人血流如注,一动不动,罗建回过神来,快步走出去大喊: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喊声在静寂的夜空回荡,远近的灯光陆续亮起,睡眼惺忪的人们急急赶来,叫救护车的、报警的、察看的,乱作一团。
罗建并没有逃离,他自己坐上了警车。
那个倒霉的男人,被伞刺中心脏,真正做了花下之鬼。
罗建为他的冲动付出了代价,警方鉴于他投案自首,又未带凶器,以过失杀人罪判处七年有期徒刑。
经此一事,刘平再无颜面在制衣厂工作,只好带着女儿回乡下。为了生计,只好每日下地劳作,葱葱玉手长满老茧,瓷器般的肌肤晒成了酱色。
失去罗建的娇宠,如花似玉的刘平也与普通村妇一个样了。不同的是,她将一辈子活在耻辱之中。
夜深人静,劳累一天的刘平躺在床上,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犹记得警察在血色现场屋外的水桐树下,发现一支已经枯萎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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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路漫漫,陪你走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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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人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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