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青年作家问卷:陈思安×戴潍娜×蒋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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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选刊
当代青年作家问卷调查
陈思安×戴潍娜×蒋方舟
完整版答卷发布
“五四运动”100周年之际,《中华文学选刊》向目前活跃于文学期刊、网络社区及类型文学领域的35岁以下青年作家(1985年及以后出生)发去调查问卷,提出了10组问题。
共有117位作家参与了本次调查,主要内容刊发于《中华文学选刊》2019年5期、6期。
今天发布的是陈思安×戴潍娜×蒋方舟的完整版答卷。
——编辑部
陈思安,女,1986年生。小说家、诗人、译者、戏剧编导。出版有短篇小说集《冒牌人生》《接下来,我问,你答》、中篇小说集《天马行空那些年》。导演舞台剧作品《随黄公望游富春山》《吃火》《沉默的间隔》,戏剧编剧作品《在荒野》《风雪山神庙》等。
陈思安
1. 从何时开始有自觉意识地写作?与那时相比,你对文学的理解是否发生了变化?
陈思安:我的写作经验由中学时开始。那段时期,凭借青春的敏感、热情和直觉性的感受力持续到大学毕业,在进入工作状态后稍微停断了一段时间。停断的时间里一直在思考,自己对于写作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么认真,当青春的激情用尽后自己准备做出多大的努力去继续掘进。想清楚以后,自己已经二十六岁了,差不多是2012年到2013年这段时间,开始重新看待自己的写作和未来的生活。我认为于我而言,“有自觉意识地写作”是从此时开始。“自觉意识”在我的体验中有几个不同的层次。一方面是对于“写作”这件事的深入认知和重新看待,不再停留在一个直觉性和激情的表层状态;一方面是对于成为“作家”的精神、身体准备,以及知识准备;再有就是将自己的这个想法或者说决定,以恰当的方式告诉对自己来说比较重要的家人朋友,让他们理解这不仅是我的职业选择,也算是未来的人生选择。
与二十六岁时相比,这些年我对于文学的理解持续有小幅度的更新、变化。得益于阅读、思考,得益于与师友的论辩、交流,也得益于实践,但目前依然与那时的思想变革处于同一系统中。当这样的积累持续到一定阶段后,可能会发生新一轮的变革,我也在期待它的到来。
2. 有哪些作家对你的写作产生过深刻影响?请列举三位,具体说明原因。
陈思安:我主要下功夫写作的文体是小说、戏剧和诗歌,在每类文体中受益于不同类型的作家,分别在不同时段、不同方向上对我产生过重要影响。只列举三位的话,我想是契诃夫、尤瑟纳尔和鲁迅。
契诃夫在戏剧方面的影响力和重要性不言自明,他对于剧作结构、精神性和人物特质的把握与创造,带给我非常多的启发。我也特别喜欢他的短篇小说,他在攫取人物特性方面的才能常令我惊讶,对于本质问题的思考深度也同样。
尤瑟纳尔的诗作与小说之间融汇的深度和方式非常奇妙,抛开技术层面的创造性,她寻找到了一种令想象力以不灼人的方式爆发出来的能力。此外阅读尤瑟纳尔关于东方故事的重构,能够获取我对于东方性的再次理解,也同时获取一种新的看待西方故事的可能性。
鲁迅应该不必多说,很多青年作家都能够从鲁迅作品中读到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重新熟悉的质地。三十岁以后,我重新认识了鲁迅,这也是写作过程里很有趣的一件事,你能够在不同的年纪里,以不同的方式与同一位作家一次次重逢。
3. 你学习的专业或从事的职业是什么,它能够给写作提供滋养吗?是否希望成为职业作家?
陈思安:本科所学专业是法学。一度学得不情不愿,感觉被父母忽悠了——我父亲是中文系毕业,后来在学院中从事中文教学,他常跟我说你读了中文系就再也不想当作家了,天天就是读背文学史,于是高考后我填报了法学专业——但就读一段时间后还是对这个专业产生了兴趣,也发现了一大批同样被忽悠进了法学专业的文学青年前辈,在法学领域内写出了大量优美、准确、生动的法学杂文、散文和文论。阅读这些文章带来了特别多的启发和享受:他们是如何将看似枯燥的法理问题转化为人皆可懂的,甚至阅读性极高的散文作品。
那段时期的法学训练对我的写作产生了不小的影响,或者说是滋养。本科学习中接受到的一个重要思考训练是逻辑训练,也就是如何在诸多看起来互不相干的表层事件中寻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并通过一定技巧将表象与本质锁定在一起。另一个重要训练是条理性和准确性。
我目前的状态是自由职业者,平时就是阅读、写作、排戏。如果说大部分时间都在写作或做与写作相关的事情就算职业作家,那么我算是职业作家。如果说除了写作外还有其他定义,那么我可能不算。
4. 当下的文学生产和传播机制是否为你提供了足够大的空间与足够多的途径?你的作品主要通过哪些渠道发表?
陈思安:创作与传播,是两件事。它们相互关联,相互影响,但说到底仍是两件事。传播的途径多寡、广泛程度、抵达的受众,的确涉及创作的影响力,但不涉及创作的本质。我作为一个创作者,选择把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创作上。这话听起来似乎清高,但实质上创作是我个人能够把握的,我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基本上也是个人能够把握的,但传播这个事情并不是个人能够把握的。尽管时代决定了传播对于创作的影响程度已经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作为个体依然存在一定选择的空间。
如果说“发表”这个定义是相对宽泛的,不止限定于公开出版物,那么我的作品主要通过三种方式发表。一是期刊发表、结集成书的公开出版物;二是借助网络平台的非正式出版分享,以及与师友、同好之间的文稿往来交流评论;三是戏剧相关的工作,以演出、剧本朗读、工作坊交流为载体的发表。
5. 怎样看待从“五四”发展至当下的中国现当代文学传统?其中的经典作品在你的日常阅读中占有怎样的比重,是否构成写作的参照系?
陈思安:相信所有将写作作为志业的作家都会重视自己文化和文学中的传统,就像重视自己的创造力一样。关于“传统”“历史意识”和写作之间的关系,在艾略特的名篇《传统与个人才能》中已经阐释得非常详细和深入了,这篇文章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温一下。“五四”以来的重要作家和重要作品,一直是我在缓慢持续系统阅读的对象,有几位作家是我在学习之外心里偏爱的,除了刚才提到的鲁迅,还有汪曾祺、萧红、冯至、老舍。
如果说比重,早些年读书全凭兴之所至,想读什么读什么,近些年才开始特意关注比重和知识结构的问题,会平衡古代文学、现当代文学、外国文学、社科类和其他类书籍的阅读比例。现当代文学阅读是构成我目前写作参照系的重要一项,毕竟这是我们现在创作的“来时之路”。
6. 你关注同代人的写作吗?是否可以从中发现不同于前几代作家的群体性特征或倾向?
陈思安:非常关注同代人的写作,除了常规渠道发表出版的作者作品外,我更喜欢阅读“潜在写作”和相对边缘的那些同代人。主流以外的创作者,除了作品可读性很高以外,我认为,在一定程度上更迫近现实,更挑战陈规,更能出现一些不成熟但可贵的“意外”。总结群体性特征似乎是批评家的任务,作为作者我当然也有批评的意识,但更倾向于持续阅读和理解,而不是急于总结。
7. 文学期刊、专业奖项、写作同行、专家学者、图书市场、大众媒体及互联网等所呈现的文学评价尺度,有哪些会影响到你的写作?你的“理想读者”是谁?
陈思安:以上列举的各项,都不是我在写作时会考虑的内容。对于社会现实变化的持续观察,阅读带来的思考和学习,生活中与我有亲密互动的人,在工作实践中获得的体验,这些是比较影响我写作的因素。
我的“理想读者”是死者。那些我在他们身上汲取到知识和灵韵的死者,那些我曾以写作触碰过的死者。尽管想要了解死者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但以创作为桥梁联接我与他们的关系,是我渴望的事情。
8. 是否认同历史感、现实感的匮乏与经验的同质化是当代青年作家普遍面临的问题?你认为自己拥有独特的个人经验吗?
陈思安:我不愿以简单的概括去判断他人的写作。我相信每个作家都有自己需要处理的问题,也以自己的方式在回应和解决这些问题。每个人的个人经验都算独特,如何表现,表达出来的完成度有多高,是受到个人技术和整体环境影响的。很多不“匮乏”、不“同质化”的作品是难以出现在阅读和评论视野中的,个中原因既复杂又简单。个人经验有多独特,和写出来作品的独特性之间没有必然联系,中外文学史中当了一辈子银行柜员公务员甚至连家门都没出过的好作家比比皆是。
9. 文学之外的其他艺术形式,如音乐、绘画、戏剧、影视等,对你的写作有何影响?
陈思安:戏剧和诗歌的写作对于丰富我的感受力和视野起到了异常重要的作用。尤其是编导戏剧作品,除了剧本写作以外需要涉猎音乐、舞蹈、美术、灯光、表演、导演等各类工种,最后再将其融汇一体呈现出来。我通过戏剧工作确实获益良多,反过来也作用于我其他的写作中。我相信,新世纪,是写作不再只是一门纯粹文字艺术的世纪,人们已经意识到各种艺术门类对于写作的影响,有人认为这是干扰,某种程度上可能也确实是,但时光不会倒流,往昔无法追溯,如何将这些艺术为作者所用,甚至刺激写作,辅助写作,大概是作者需要思考的事情。
10. 科幻、奇幻、推理等类型文学,非虚构写作以及互联网时代种种新的写作实践,是否正移动着文学的边界?在你看来,未来的文学经典可能会呈现怎样的面貌?
陈思安:文学自身是否真的存在边界?首先这是个疑问。其次,科幻奇幻推理等类型文学,今时今日仍是边缘身份吗?这也是个疑问。就目前世界范围内的出版、受众、影视化来看,科幻、奇幻、推理已是绝大多数人阅读和观看的主流,影响力巨大,传播度极高。反倒是往常定义的“严肃文学”成为阅读和观看的“小众”,需要作家忍受寒酸和忽视方能坚持的职业。中国因为特有的体制而延缓或减小了这个趋势对产业和作家的冲击,但并不代表会永远保持这个状态。新的写作实践,我相信会给写作带来新的面向和新的可能性。移动边界也好,冲击和更新业态也好,相比起静止和跟外界隔离、落伍要好。但与此同时,写作本质的那些部分,是不会随着这些改变而颠覆的。未来的文学经典呈现怎样的面貌并不重要,作家是否依然能够通过作品(不论形式)完全地、深入地、真实地展示自己的观察和思考比较重要。
陈思安《冒牌人生》
戴潍娜,女,1985年生。文学博士。出版有诗集《我的降落伞坏了》《灵魂体操》《面盾》,文论《未完成的悲剧:周作人与霭理士》。
戴潍娜
1. 从何时开始有自觉意识地写作?与那时相比,你对文学的理解是否发生了变化?
戴潍娜:中学开始每天写日记,那时候就有了写作的抱负。这么多年,写作始终是最热烈的情人。我常常想,这一生可以辜负人,可以辜负事,可以辜负自己,但不能辜负诗。诗歌是我随时随地的生活方式和猝不及防的神秘体验。
2. 有哪些作家对你的写作产生过深刻影响?请列举三位,具体说明原因。
戴潍娜:挑作家不是选香港小姐,非要一堆佳丽里面决出冠亚季军。爱过的书和作家很多,都千姿百态千妍万丽的。
3. 你学习的专业或从事的职业是什么,它能够给写作提供滋养吗?是否希望成为职业作家?
戴潍娜:现在本职工作是文化研究,这跟我自己的创作之间,有时是相互启发,有时是相互伤害。我说不好究竟是启发更多还是伤害更多。但诗人在我心目中是一个独特物种,是蓝血人,它不应该也不太可能职业化,这就好像你不能说一个人的职业是“人”。
4. 当下的文学生产和传播机制是否为你提供了足够大的空间与足够多的途径?你的作品主要通过哪些渠道发表?
戴潍娜:一般通过出书、杂志、微信等途径发表。这个时代让作家挺沮丧的,没什么空间,人的文学性和时代的文学性都在逐渐消亡,变成古董。
5. 怎样看待从“五四”发展至当下的中国现当代文学传统?其中的经典作品在你的日常阅读中占有怎样的比重,是否构成写作的参照系?
戴潍娜:正统和异教,在历史上也常常不断调换:今天的正统可能就是明天的异教,今天的异教也可能成为明天的正统。一个年轻的学者,若想从事一桩既复古又摩登的研究,必然要选择一个属于自己的传统,敢于与所谓的正教正统为敌。
6. 你关注同代人的写作吗?是否可以从中发现不同于前几代作家的群体性特征或倾向?
戴潍娜:近几年才开始认真关注同代人的作品。新一代诗人面对着罕见的历史机遇。新的技术和传播方式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话筒,年轻诗人不再需要去抢话筒、求话筒。机会虽然多了,“种族”是否有进化,这是一个问题。
7. 文学期刊、专业奖项、写作同行、专家学者、图书市场、大众媒体及互联网等所呈现的文学评价尺度,有哪些会影响到你的写作?你的“理想读者”是谁?
戴潍娜:在审美上和智力上都能信任的朋友,可以影响我的写作。“理想读者”是未来的人。
8. 是否认同历史感、现实感的匮乏与经验的同质化是当代青年作家普遍面临的问题?你认为自己拥有独特的个人经验吗?
戴潍娜:我觉得文学创作普遍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青春写作”。少年情怀总是诗,年轻时即便不知愁,也要强说愁,对万事万物都有着最敏锐的感知。只要愿意动笔,谁都是天生的诗人。第二个阶段是“肉身写作”,即不断地燃烧自己的生活和经验,这种写法特别耗人,没几年就熬干了。就像燃烧着的火堆,柴火总有烧尽的那一刻。熬过了这两个阶段,就该进入到了“修养写作”。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文学才是可持续的,否则就会变成早夭的文学。当然,早夭也有天才。每个阶段都有其极致的人物和极致的写作。但既然还没死,个人的经验又终归是匮乏的,最终还是需要不断进入无穷的“他者”和广阔的人群。
9. 文学之外的其他艺术形式,如音乐、绘画、戏剧、影视等,对你的写作有何影响?
戴潍娜:这几年我最重要的娱乐生活就是几乎每一两周去剧场看一场戏剧。还记得有一回专门跑到天津去看《2666》,连续十二小时不眠不休的疯魔演出,全程都是思想的高能尖叫,看得精疲力竭又兴奋不已。每看俩小时得瞌睡过去一刻钟才缓得回来。某些时刻,感觉整个歌剧院都默契地睡着了,然后突然一瞬间所有人又都醒过来并全情投入。生活等于供+求+魔力。剧场就是这样充满魔力的地方。
10. 科幻、奇幻、推理等类型文学,非虚构写作以及互联网时代种种新的写作实践,是否正移动着文学的边界?在你看来,未来的文学经典可能会呈现怎样的面貌?
戴潍娜:未来的文学大概不会再去区分这些类型,它可能是集成灶式的,各种功能各种特质都纳入一体,当然它也可能只有几行几个字,然而一花一世界。
戴潍娜《我的降落伞坏了》
蒋方舟,女,1989年生,湖北襄阳人。现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创造性写作研究生班,《新周刊》副主编。出版有小说集《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在开头》等。
蒋方舟
1. 从何时开始有自觉意识地写作?与那时相比,你对文学的理解是否发生了变化?
蒋方舟:从六七岁开始写作,目标就是出书,所以应该算是对文学有自觉意识。那时候把文学看得很简单,以为就是写自己有感而发的事情。现在的问题意识会更强,觉得题材需要深思熟虑地和时代、和社会发生关系。
2. 有哪些作家对你的写作产生过深刻影响?请列举三位,具体说明原因。
蒋方舟:张爱玲:张爱玲是我童年最喜欢的作家,对我最大的影响是看待人事——哪怕是最亲近的人和最亲密的关系,也保持距离和冷静。
赫尔曼·黑塞:我青春期的时候对我影响最大的作家,给了我远离人群找寻自己的勇气。
赫尔岑:最近几年反复阅读的作家,他在面对社会巨大的幻灭之后遁入了美。
3. 你学习的专业或从事的职业是什么,它能够给写作提供滋养吗?是否希望成为职业作家?
蒋方舟:我大学学的是新闻专业,好处是能更全面地关注社会。另外,对商业、技术、工业、社会心理都保持好奇。希望能成为职业作家。
4. 当下的文学生产和传播机制是否为你提供了足够大的空间与足够多的途径?你的作品主要通过哪些渠道发表?
蒋方舟:网络提供了跟读者更直接和频繁的机会,所以空间是足够大的。我的作品主要还是靠出书。
5. 怎样看待从“五四”发展至当下的中国现当代文学传统?其中的经典作品在你的日常阅读中占有怎样的比重,是否构成写作的参照系?
蒋方舟:从“五四”以来,中国文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仅有社会和政治变化引起的,同样还有经济的发展和技术的变革所带来的写作题材和场域的变化。比如随着城市化的进程,“乡土”的概念逐渐消失了。我依然爱读鲁迅、萧红和梁遇春,但是对我写作没有什么影响。
6. 你关注同代人的写作吗?是否可以从中发现不同于前几代作家的群体性特征或倾向?
蒋方舟:我现在比较关注国外的70后、80后的创作,我觉得他们在作品题材的选择上和叙事上很广泛和自由。
7. 文学期刊、专业奖项、写作同行、专家学者、图书市场、大众媒体及互联网等所呈现的文学评价尺度,有哪些会影响到你的写作?你的“理想读者”是谁?
蒋方舟:这些都不会影响到我的写作。“理想读者”是我自己。
8. 是否认同历史感、现实感的匮乏与经验的同质化是当代青年作家普遍面临的问题?你认为自己拥有独特的个人经验吗?
蒋方舟:我觉得每一代创作者都有自己的奢侈与困境,历史感是题材的恩赐,但是如果无法驾驭,也会变成创作的局限与包袱。我也不认为当代青年作家经验同质化,我觉得技术的发展和阶层相对稳固,可能会创造出更差异化的生存体验和写作角度。我有独特的个人经验,但我不想写自己的个人经验。
9. 文学之外的其他艺术形式,如音乐、绘画、戏剧、影视等,对你的写作有何影响?
蒋方舟:我非常喜欢看漫画,有些小众而奇绝的漫画短篇对我影响很大,比如手冢治虫的一些作品。我喜欢它奇妙的构思和节奏感。
10. 科幻、奇幻、推理等类型文学,非虚构写作以及互联网时代种种新的写作实践,是否正移动着文学的边界?在你看来,未来的文学经典可能会呈现怎样的面貌?
蒋方舟:某种程度上鲍勃·迪伦得诺奖的争议,就是这几年文学经典的边界在拓宽的例证。未来的文学经典是什么样子谁都无法预测,但如果人工智能会写作,我倒很想看看他们眼中的人类世界是什么样,也就是说,当创作不再以“人”为视角,可能是很有意思的尝试。
蒋方舟《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在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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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刊目录
聚焦│Focus
新青年,新文学:当代青年作家问卷调查(上)
实力│Main Current
孙 频 鲛在水中央(中篇小说)
选自《收获》2019年第1期
周瑄璞 星期天的下午餐(短篇小说)
选自《人民文学》2019年第3期
姚鄂梅 游刃有余(中篇小说)
选自《钟山》2019年第2期
徐则臣 青城(短篇小说)
选自《青年作家》2019年第4期
扎西才让 达珍(短篇小说)
选自《芳草》2019年第2期
锋锐│New Wave
唐 棣 巴比伦斯的巫师与槲楪气味的沙漠
(短篇小说)
选自《遗闻集》
陈春成 传彩笔(短篇小说)
选自《特区文学》2019年第2期
贾若萱 暴雨梨花针(短篇小说)
选自《湘江文艺》2019年第2期
非虚构│Non-fiction
刘醒龙 获奖是过年,写作是过日子
选自《清明》2019年第2期
李修文 小站秘史
选自《十月》2019年第2期
读大家│Reading Classics
张亦辉 用叙述穿越死亡——从托尔斯泰到鲁尔弗
选自《北京文学》2019年第3期
书架│Book Shelf
中国台湾│ 朱西甯 铁浆
选自《铁浆》
艺见│On Arts
李兆忠 一片森林,通向一口深井——张仃与李可染
选自《天涯》2019年第1期
《中华文学选刊》2019年第5期
5月1日出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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