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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选刊》2020年8期 | 新刊

中华文学选刊 中华文学选刊杂志 2020-09-06

《中华文学选刊》2020年8期



目 录


聚焦 | Focus

李敬泽

《黍离》——它的作者,这伟大的正典诗人

选自《十月》2020年第3期


把自己生下来多么艰难——汉德克讲稿

选自《花城》2020年第1期


实力 | Main Current

邵 丽    黄河故事(中篇小说)

选自《人民文学》2020年第6期


徐则臣    虞公山(短篇小说)

选自《芳草》2020年第3期


周嘉宁    浪的景观(中篇小说)

选自《钟山》2020年第3期


张惠雯    良夜(短篇小说)

选自《湖南文学》2020年第7期


陈 仓    口罩(短篇小说)

选自《时代文学》2020年第3期


锋锐 | New Wave

大头马    白鲸(中篇小说)

选自《十月》2020年第4期


王苏辛    象人(中篇小说)

选自《青年作家》2020年第4期


张楚伦    请你保佑我(短篇小说)

选自《特区文学》2020年第3期


非虚构 | Non-fiction

万 方    你和我

选自《你和我》


读大家 | Reading Classics

张悦然    顿悟的时刻三题

选自《顿悟的时刻》


书架 | Book Shelf

张 炜    我的原野盛宴

选自《我的原野盛宴》


肖像 | Portraits

双重观察四题

郭 爽    董夏心中的文法

董夏青青   当我眼神黯淡时

选自《西湖》2019年第10期


曹 霞    梅是一颗甜

黄咏梅    与无限透明的蓝

选自《西湖》2020年第5期


艺见 | On Arts

草 白    静默与生机——读牧溪的画

选自《文学港》2020年第6期




聚焦 | Focus



李敬泽


《黍离》——它的作者,这伟大的正典诗人

选自《十月》2020年第3期


在《黍离》中,华夏文明第一次在超越的层面上把灾难、毁灭收入意识和情感。西周的猝然终结为青春期的华夏注入了前所未有的经验和信念,这是失家园、失乐园,是从理想王国中被集体放逐、集体流浪,华夏世界在无尽的伤痛中深刻地意识到天道无常,意识到最美和最好的事物是多么脆弱。《黍离》这苍茫的咏叹标记出对此身与世界更为复杂、更为成熟强韧的意识,我们悲叹天道无常、人事虚妄,这悲叹是记忆,是回望,亦是向着黄金时代复归的不屈信念。

——李敬泽


把自己生下来多么艰难——汉德克讲稿

选自《花城》2020年第1期


语言是人类的牢笼,使我们既无法认识自己,也无法认识世界,但同时,人又不得不在语言中存在,在汉德克看来,这正是人的悲剧所在。可以说,汉德克的写作就是为了应对、反抗这个命运,把人从作为一种统治秩序的语言中被解救出来。同时,也是探索、发现,你不得不最直接地注视自己和世界,并找到、发明相应的语言。在这个过程中,你实际上是要成为自己的上帝,要有光,靠自己的光照出自己、创造自己,你自己把自己生出来、长起来。在生活中,真要这么干,跟疯了也差不太多,所以,我们没必要这么干,我们读汉德克的书就行了。

——李敬泽




实力 | Main Current


黄河故事(中篇小说)

邵 丽

选自《人民文学》2020年第6期


邵丽


一个时期以来,我热衷于写父亲,我的父亲和我父亲以外的父亲。但他们不是一个群体,也毫无相似之处。我看到了在历史熹微的光芒之下,他们卑微如草芥的人生逐渐被放大、再放大,直至覆盖了整个宇宙。


看见最卑微的人的梦想之光,我觉得是一个作家的职责所在。往大里说,其实是一种使命。毕竟,那梦想之光如果没有足够的慈悲和耐心,是很难发现的。这的确就是我写《黄河故事》的初衷。也可能我几岁的时候因为和父亲形成的隔膜几十年没有得到化解,让我理解父亲的角度更加挑剔和刁钻。但自我为人妻为人母,尤其是父亲去世后,当我沿着历史的轨迹一程一程地回溯往事时,才体味到父亲作为一家之长的苦衷、妥协和悲哀。

——邵丽创作谈





虞公山(短篇小说)

徐则臣

选自《芳草》2020年第3期


徐则臣



起初,看到一篇小说“从一个鬼魂说起”,让人隐隐担心。托上世纪八十年代魔幻现实主义和先锋文学的福,我们有那么多“鬼魂”视角的名篇,徐则臣也要躲在无所不知的“鬼魂”身后突破叙述的自由边界么?但是,“鬼魂”只是个幌子,为了引出一桩“未遂的盗墓案”……这更像是从《阅微草堂笔记》《聊斋志异》和公案小说里脱逸出来的鬼魂,一个千年来反复托梦和显灵的民间鬼故事。徐则臣将要在此篇小说里,展开短篇小说叙事技术复杂度的一次演示。这当然又是一次漂亮的起飞,叙事者近乎炫技般地翩若惊鸿、身形如魅。这是控制之下的从容,志怪、侦探、先锋写作或现实主义手法,一切皆可为我所用,叙事者对小说艺术杂食者的胃口,长成这小说结实又灵动的身形。然而仅仅如此么?什么躲在这精致的炫技之后逼得他非如此不可?什么是这小说形式背后隐在的问题内核?——季亚娅评论





浪的景观(中篇小说)

周嘉宁

选自《钟山》2020年第3期


周嘉宁


《浪的景观》里,周嘉宁放弃了她最惯常处理的富有艺术气息的青年,转而写两个倒腾衣服的小贩。不同于她以往专注内心的状态,这篇小说大面积的向外的伸展,不但没有导致此前准确的崩溃,反而因为外在事物的明显增多而有了更为准确的感觉——内外间的关系达至新的平衡,人物居留的空间也随之扩大。


小说并没有因为离开舒适的区域而丢失一贯的准确,我甚至猜测,为了让不熟悉转为准确,周嘉宁对人物内心的揣摩和对外界事物的验证更加苛刻,因此,我们又一次触摸到了世纪交替时一些熟悉的情景,荒芜,野性,带着显而易见的开辟气息。

——黄德海评论





良夜(短篇小说)

张惠雯

选自《湖南文学》2020年第7期


张惠雯


作者精细入微地描写了两个夜晚,一个在天真叛逆的少女时代,一个在经历了沧桑病痛后的中年。因同一个人的出现,而被女主人公的回忆和思绪连接起来,完成了今昔的对比、重叠和映照。之所以是“良”夜,因为它们在女主人公相当晦暗的命运里、在残酷的时光流逝背景中,最终定格成一道出奇温柔的风景,成为她最珍视的记忆。


小说令人想到张爱玲的《爱》,春夜桃树下的一句话让那个女人记了一辈子,而《良夜》里留在国内的女人因了一个细节而安宁半生。小说美好而苍凉,读来有天街夜色凉如水之感。

——黄斌点评





口罩(短篇小说)

陈 仓

选自《时代文学》2020年第3期


陈仓

陈仓:生于上世纪70年代,陕西丹凤人。著有诗集《流浪无罪》《诗上海》《艾的门》,长篇小说《后土寺》《止痛药》,长篇非虚构《预言家》及“进城”系列小说集等。曾获星星新诗奖、红高粱诗歌奖、都市小说双年奖、《小说选刊》双年奖等。现居上海。


她把自己的口罩又戴上了,戴上口罩之后她的大半张脸就消失了,露出的两只眼睛骨碌骨碌地转动着,像两只正在觅食的老鼠。她说,你看看塔顶上是什么。我没有回头,很肯定地说是月亮。她说,错了,是口罩,是老天爷戴着的口罩。我觉得她的比喻挺形象的,说麻雀都不用戴口罩,老天爷为什么要戴口罩啊?她说,估计和我一样,也是被逼的吧?我说,谁敢逼老天爷啊?她说,当然是我爸我妈,我爸我妈最害怕两个人被传染,其中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老天爷。我说,老天爷会传染吗?

她说,怎么不会?!刮风下雨不就是老天爷被传染上了感冒吗?

——摘自《口罩》



锋锐 | New Wave


白鲸(中篇小说)

大头马

选自《十月》2020年第4期


大头马

要想完美地演绎一个角色,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真正成为那个角色。即便发现你和所有这些事的关联,我还是不清楚你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所以我就把自己代入到你的角色里,去思考我是你的话,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你的结论是……?”“结论是我不明白。你的复杂程度超出我的想象。假设说你的动机是为了杀吴晶晶的父亲替你父亲报仇,为什么后面你又帮吴晶晶?假设你帮她是因为你心里多少还有些愧疚,又为什么要以这样一种方式?除了吴晶晶这件事,你做警察的这五年里,你没有犯过任何错,破获过好几起大案要案,工作上尽心尽力。你的确是做刑侦的好料子,所以我不明白,假设只是因为吴晶晶和她的父亲,你又何必这样?”

我笑了:“我也不明白。”

——摘自《白鲸》





象人(中篇小说)

王苏辛

选自《青年作家》2020年第4期


王苏辛


小说里的人物,无一例外都面对着一个艰难的处境——精神上再往上一步很难,曾经的热情被具体的生活细节打散,又不愿意安安分分在普通的生活中完成一件件小事……要么逃离去完成或许可以实现的理想,要么就再努力一把,寻求那始终存在,但已经很微弱的向上的呼声。


这个呼声,并不是让这些人区别于“普通人”的方式,而是他们因为自己的不同,敏感到别人没有敏感到的问题,从而保护那些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人,我认为这是人承担责任的方式。

——王苏辛创作谈





请你保佑我(短篇小说)

张楚伦

选自《特区文学》2020年第3期


张楚伦

张楚伦:1996年生,广东惠州人。作品散见各文学期刊。中国人民大学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在读。


到现在,在彻底离开彼此的生命很久之后,在我也孤零零地活在世上之后,我们才第一次真正成为了同类。而这份事业,王乃一很多年前早已开始。我们不必是朋友、敌人,或是老同学,是神与人的关系,是唯一的神与唯一的人的关系。听说蛇的脚在死后才会重新长出,这是蛇身上最不示人的部分。蛇皮会被剥走,蛇头会被砍下拿去泡酒,蛇肉会被吃掉,就连响尾蛇的尾部也能砍下来当猎奇的玩意儿,唯独那对死后才现形的蛇脚,会被当作下水砍掉,遗弃掉。那就是我和王乃一的见证。

老天爷,我在心里呐喊,保佑我们吧,保佑我们这些停不下来的人。

——摘自《请你保佑我》




非虚构 | Non-fiction


你和我

万 方

选自《你和我》

 

《你和我》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20年6月版


为纪念曹禺先生诞辰110周年,“非虚构”栏目特别推荐曹禺先生之女、著名作家万方长篇非虚构作品《你和我》中,关于父亲创作历程与精神世界的深情记述。

——编者按


我写这本书不是想介绍一位剧作家,我要写的是我的爸爸和妈妈,我要仔细探索,好好地认识他们,还想通过他们认清我自己。

我爸爸他不是一个斗士,也不是思想家,他生性脆弱,极度感性,时刻会被美好自由的感觉所吸引,内心却又悲观,是一个彻头彻尾、如假包换的艺术家。他胆小,在各种政治运动中说过许多错话,假话,违心话,但是他的心始终真诚。如果只用一个词形容他,那就是这个词了,真诚。

——万方谈《你和我》创作缘起




读大家 | Reading Classics


《内心的共振》《顿悟的时刻》

《被蒙蔽的心》三题

张悦然

选自《顿悟的时刻》


《顿悟的时刻》

磨铁|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0年6月版


文中涉及了一些小说的方法和技巧,包括读书与写作的种种疑问:是什么促使作家动笔写一篇小说?是什么让读者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里开始了思想的跋涉?大众小说为什么能感动更多的人?次要人物为什么同样要丰满?


带着再精良的装备上路,在写小说的时候也一样会迷失,那时候就会明白有些装备是身外之物,有可能还是负累,于是再把它们一件件丢弃。不过对于我来说,有时剩下的那一两样装备其实是陪伴,是朋友,它们是“荒野作业”生活中的一部分,就像谈论文学是作家生活的一部分。谈论不需要结论,也未必生成真知,甚至有时候使自己过于文学化,但是就如同每天打开房间的窗户通风一样,这是一种思想的对流,或者说,看起来接纳的是别人,其实是对自我的释放。

——张悦然自述




书架 | Book Shelf


我的原野盛宴

张 炜

选自《我的原野盛宴》


《我的原野盛宴》

人民文学出版社2020年1月版


《我的原野盛宴》是着力于写实的非虚构,写的是作家幼年阶段的“野蛮生长”。与种种野物的来往交流,实质上是唤醒人的自然天性。饱尝野枣野葡萄野草莓,喝着渔铺老人的美味鱼汤,敢于躲到老林子里自筑的小窝过夜,乐于跟荒岛上的野猫探险猎奇——拥有这样的经历,不啻拥有一簇不灭的炬火,就像林野深处那个名为“灯影”的村庄,总能闪烁传递一些体恤的光亮,让走夜路的人心里有底,走远路的人翘首有盼。读《我的原野盛宴》,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时时刻刻都拥有童年的“老小孩”,从心所欲地重返童年、再造童年,乃至痴人说梦般幻化出一场童年盛宴。

——赵月斌点评



肖像 | Portraits


双重观察


郭 爽  董夏心中的文法

董夏青青 当我眼神黯淡时

选自《西湖》2019年第10期



01

左:郭爽 右:董夏青青


郭爽《董夏心中的文法》:我突然想到了我最想跟董夏一起做的一件事。不是去新疆找她玩,也不是在长沙相聚,而是如果有一天,我们能一起写一出戏,那就是最好的事。那个想象出来的,只在几个小时里有效的世界,却是我们都相信着的所在。我相信那些微弱的声音,任世界破碎、时间碾压也不能被摧毁的事。这几乎像个盟誓。这种太严肃的事,是不会出现在我们的日常聊天里的,但我知道,我并不需要问“老董,你觉得呢?”她就是。


董夏青青《当我眼神黯淡时》:也许,那些已经消逝或摇摇欲坠的,就是不可磨灭的东西。在郭爽看来,历史是时间的局部,可能在以后的人看来,我们的社会结构和现状都已失效,只有人的内心活动还是真实的。“人”是不会被清零的。聊到看待一个作品的标准,郭爽说她的观点是,里面的人不能随便死,不能作为一个角色随便死。尽管世俗世界是权力结构的世界,作家如果不能跟权力挂钩,他的话语就不“重要”,但作者仍然要努力将那些该讲的话讲出来,在不断垒砌的高墙壁垒之间“捎话”,为人发言。





曹 霞   梅是一颗甜

黄咏梅 与无限透明的蓝

选自《西湖》2019年第10期




左:曹霞 右:黄咏梅


曹霞《梅是一颗甜》:我遥听着她的朗读。在那一刻,至少在那一刻,我们都为自己从事“文学”这一无用的行当而欣慰,为见证过对方的痛苦和绝望而心安。我们知道,我们会为彼此记取在这个世界上的面影、眼泪和皱纹,以及在大地上生活过的痕迹。亲爱的,二十二年来,我从北到南,从西到东,从南到北,把身边的很多人都走散了,走丢了。我转身,告别,离去,心碎,自我修复,浪迹天涯,但奇迹般的是,你一直都在,一直都安静地在着。你用你的“在”庇护我,温暖我,不离不弃。


黄咏梅《与无限透明的蓝》:这些年,我几乎每写完一个小说,都会发给她先读,她喜欢,我便得意扬扬,在她觉得不充分的部分,她会找出相关的书籍给我补课,多数是知识上的补充。我信任她。比如她最近在写一部新长篇小说的评论,里边涉及了一点《易经》的知识,她又觉得有必要去仔细读读《易经》,一读又觉得实在很有意思。浅薄的我只好对她说,以后给我占卦。她的口头禅是“嗯,我们是要做功课的”,好像世界有无比多的奥秘值得我们一如既往去探索,好像无论谁都应该是学生,人生是一场漫长的学习。




艺见 | On Arts


静默与生机——读牧溪的画

草 白

选自《文学港》2020年第6期


草白


这是一片不循古法的“枯淡山野”。时空浩渺,万物聚散,一切都归于静默而深湛的艺术的世界里。在物象的形上,牧溪做了最大程度的概括、简略和虚化。他凭借艺术家的直觉,以纯墨捕捉心灵的瞬间感悟,不致力于具象形体的描摹,也无骨法用笔的痕迹,极简之笔法的运用——但简于象而不简于意,甚至因概括与虚化,使得那物象背后所隐藏的一切,获得了极大的生长空间。那是来自静默的力量。


孤独的灵魂面对广无所极的世界,深情追索,排除万难,表现出与宇宙、生命共有的沉默之情,一种超越心灵的获致。牧溪所孜孜以求的是澄澈明净,是物我两忘,更是无我之境。

——摘自《静默与生机——读牧溪的画》


牧溪《潇湘八景图》之《平沙落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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