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桥 | 美如胡因梦，也只是李敖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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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因梦

《只爱一点点》：

不爱那么多，

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海深，

我的爱情浅。

不爱那么多，

只爱一点点。

别人的爱情像天长，

我的爱情短。

不爱那么多，

只爱一点点。

别人眉来又眼去，

我只偷看你一眼。

据说这是李敖在狱中写的，后来很多人都拿它来形容李敖对感情的态度。李敖早就名满天下，奇怪的是，我最早却是从胡因梦和她的自传《生命的不可思议》知道李敖这个名字。

我记得那么清楚，大概是因为，胡因梦这么美，难得并不是花瓶，她和另外一个大才子的结合，难道不应该成为类似于林徽因和梁思成，钱钟书和杨绛那样的伴侣吗？

李敖和胡因梦第一次见面时，见过千峰百嶂的胡因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唯独记得李敖对她鞠过一个很奇怪的躬——“这个年代已经没人行这么大的礼了”。而李敖几乎立刻就对胡因梦展开了追求，即便他当时已经有一个情深意重的女友刘会云。胡因梦实在太美了，一辈子都在追求“美”的李敖当下就缴枪投降。

美如春天的胡因梦

1971年，当胡因梦从台湾辅仁大学毕业时，校内曾流传此言——从此辅仁大学没有春天。

李敖更是在赞誉她的美貌上不遗余力，形容胡因梦是那种“在屋子里一群人中，一眼就会立刻注意到的美女”。当年《色戒》上映，他又公开表示：“汤唯有什么好看的，我前妻胡因梦那才叫美。”

胡因梦在《生命的不可思议》当中并没有把这段感情当描述成什么浪漫的事。她半带嘲讽地回忆李敖那种可怕而蹩脚的接吻方式：“他的脸就压下来了，然后直直的，脸都不会弯一弯，压得很紧，最后吸出了一个紫色的唇印。差不多有两个礼拜的时间，我都要上妆去把它盖起来，免得人家看到。”

这应该不是李敖第一次对待感情如此干脆利落，像个横冲直撞的战士。

李敖告诉刘会云：“我爱你还是百分之一百，但现在来了一个千分之一千的，所以你得暂时避一下。”其后他和胡因梦很快结婚了。

李敖与胡因梦

没想到胡因梦的这段婚姻成了一系列噩梦的开始，首先是无数人因为爱而不得，半夜还打来电话恐吓李敖，而嫁给李敖还不到一星期，胡因梦也遭遇了封杀，一夜之间，从明星沦为主妇。胡因梦回忆：“在我最不安、最不知何去何从时，李敖没能成为我想象中的救赎者。”

与李敖同居之后，他的傲娇、强大也被卸掉，作为枕边人的胡因梦感受到的是他的“自囚、封闭和不敢亲密外，还有他的洁癖、苛求、神经过敏以及这些心态底端的恐惧。”胡因梦写她在屋子里一向不穿拖鞋，喜欢光着脚丫到处走，因此脚底经常是灰黑的，李敖对这件事的反应就非常强烈。“灰黑的脚底对他来说简直是一项不道德的罪名，连离婚后都时常向人提起，当做打击我的话题。另外他对别人的排泄物要求也颇高，如果上大号有异味，又是另一项值得打击的罪过。”

后面这一项，果然也从李敖的口中得到了验证：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记者问李敖：胡因梦那么美，对你又那么痴心，为什么你舍得离弃她？

当时李敖回答：“我是个完美主义者，有一天，我无意推开没有反锁的卫生间的门，见蹲在马桶上的她因为便秘满脸憋得通红，实在太不堪了。”

1980年8月28日，李敖和胡因梦签了离婚协议，这段著名婚姻只维持了115天，到头来真的成了一场闹剧。

签署离婚协议的李敖与胡因梦

胡因梦离婚后多年，曾在博客上透露两人当年离婚情景：“当天下午李敖拿着一束鲜花，打着我送他的细领带，在律师的陪同下来到世界大厦准备和我签离婚协议书。”

“我的心一柔软，眼泪便止不住地泉涌，我为人性感到万分无奈。没有一个人不想爱与被爱，即使坚硬如李敖者也是一样，然而我们求爱的方式竟然是如此扭曲与荒唐，爱之中竟然掺杂了这么多的恐惧与自保。”

李敖大师一生中喜爱的女子都是肤白腿长年轻貌美的，唯独这一次，形容词多加上了一个叛逆的“女斗士”。

和大部分的漂亮女明星不同，胡因梦比较“看轻”自己的外表，她在自传《生命的不可思议》当中，显露的是一个一生都在“叛逆”的性格。并不同于李敖那种知识分子的大的意义的反叛，她是对于女性自身状态的一种独立特行。

胡因梦身上具有独立女性的叛逆

在离婚后不久李敖发表了令人荡气回肠的声明:

“罗马凯撒大帝在被朋友和敌人行刺的时候，他武功过人，拔剑抵抗。但他发现在攻击他的人群里，有他心爱的人布鲁塔斯的时候，他对布鲁塔斯说：‘怎么还有你？’于是他宁愿被杀，不再抵抗。”

李敖说“胡因梦是我心爱的人，对她，我不抵抗。”

然而，这一对看上去如此登对的才子佳人，却并没有像书面声明说的那样，分开之后依然是朋友。至少李敖在接受采访时谈到胡因梦，会提起是个女人就会在乎的“便秘梗”，凌迟着大众对于女神的完美印象。胡因梦那本著名的自传当中，也丝毫没有为李敖的人品涂脂抹粉，全书提及李大师的基调，都有一种淡淡的蔑视。

1980年，因李敖侵占萧孟能财产案，李敖控告胡因梦伪造文书，李敖为了抹黑胡因梦的人格，印了书面声明分发给在场的各报记者，说她是索价一夜十万元台币的应召女郎，所以她的证词不足以被采信。

这件事情是让两人彻底分崩离析的根本。从此两人走上了再也不相见，却在媒体报导上“相爱相杀”的道路。

胡因梦50岁生日的时候，李敖给她送去50朵玫瑰，在接受《鲁豫有约》访谈的时候，主持人问她“这难道不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吗？”胡因梦笑了，她说“我了解他，他只是为了提醒我，你再美，也已经50岁了。”

1983年7月的一天下午，李敖49岁。在台北市仁爱路某公车站牌前看到一个等公车的女孩。就在公车快来临前的那一刻，从她背后冲了上来，拍了拍她，跟她要了电话号码，从此展开电话攻势，直到把19岁的她娶回家。

她叫王小屯，也是李敖的最后一段感情，自始至终，他都贯彻了只喜欢“瘦、高、白、秀、幼”的原则。

王小屯

在台湾著名的综艺节目当中，蔡康永曾经问李敖希望什么样的死法，李敖说“我希望死在通奸的时候，最好是被奸夫打死。”

据说李敖这一生有接近20段的感情史，或许才子之所为才子，大师之所为大师，也是因为他们性格之中不同于常人之处，甚至冲突之处，可能是我的偏见，我尊重和欣赏他们的才华，但也会开始告诉自己，在感情上要清醒地认识李敖这样有光圈的男子——他们在床上，和在文章里不一样。

值班主编 | 董啸   值班编辑 | 眠岸

这是第 277 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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