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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荒谬的“局外人”|加缪



阿尔贝·加缪

Albert Camus

(1913.11.7~1960.1.4)

法国声名卓著的小说家

散文家和剧作家

存在主义文学大师

“荒诞哲学”的代表人物


加缪的创作特色是用白描手法

极其客观地表现人物的一言一行

文笔简洁、明快、朴实

保持传统的优雅笔调和纯正风格

他的“小说从来都是形象的哲学”

蕴含着哲学家对人生的严肃思考和艺术家的强烈激情

在短暂的创作生涯中,他赢得了远远超过前辈的荣誉

他的哲学及其文学作品

对后期的荒诞派戏剧和新小说影响很大

评论家认为,加缪的作品体现了

适应工业时代要求的新人道主义精神

萨特说他在一个把现实主义当作金牛膜拜的时代里

肯定了精神世界的存在




不要走在我后面,因为我可能不会引路

不要走在我前面,因为我可能不会跟随

请走在我的身边,做我的朋友




真正的救赎,并不是厮杀后的胜利

而是能在苦难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的安宁




如果你继续去寻找幸福是由什么组成的

那你永远不会找到幸福

如果你一直在找人生的意义

你永远不会生活



在阿尔贝·加缪的全部文学作品和哲学随笔当中

“ 荒诞 ”是他强调的最重要的一个概念




“荒诞”这个概念

也是20世纪文学和哲学中非常重要的关键词之一

但是,对“荒诞”的解释则大为不同

各人有各人的表述

加缪是这么说的:

“ 这个世界是不合理的

这是人们可以明确说出的表述

但是

荒诞是这一不合理性与人的心灵深处

所呼唤的对理性的强烈要求的对立 

听上去,他的这句解释特别的拗口和费解

他理解的人生荒诞感,是人对世界的主观感受

加缪认为,人在面对艰难而机械的现实生存的时候

每天都要按照一个节奏和生活模式来生存

必然要产生出这种荒诞感来:

“ 我为什么要这么生活?

我为什么不能以其它方式生活?

可是,偏偏你就不能以其它方式生活

你还必须要以你现在的方式生活 

于是,这就产生了荒诞感



我的灵魂与我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

而我的存在却如此真实




除了没用的肉体自杀和精神逃避

第三种自杀的态度是坚持奋斗

对抗人生的荒谬




高扬的人道主义精神使他被成为

年轻一代的良心




多少人犯下罪行

仅仅因为不能忍受邪恶!




没有什么命运

不可以用藐视来克服




爱,或存在,或燃烧

但不可两者并存




没有希望并不等同于绝望,清醒也不导致顺从

人应该认识到他的唯一的财富是生命

而生命既是必然要消逝的,同时也是可以尽量加以开发的

人应该而且能够在这个世界中获得生存的勇气,甚至幸福

——献给那些试图穷尽自身的人们




对未来真正的慷慨

就是把一切寄予现在




诞生到这个荒谬世界上来的人

惟一真正的职责是活下去

是意识到自己的生命

自己的反抗,自己的自由

一个人不能永无止境地忍受寒冷




一切都是简单的

是人自己使事物变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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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7日,生于阿尔及利亚的蒙多维(Mondovi)。


在加缪的出生证明上父亲登记的职业为“葡萄酒窖工人”,母亲不识字,只能给人帮佣。



2岁时的加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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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一战爆发,父亲应征入伍,不想当年10月因伤死亡。当局只给他母亲寄回从遇难者体内找到的弹片。母亲受到刺激,两耳有些失聪,终日沉默寡言。迫于生计,母亲带着加缪回了娘家,此后多年一直生活在阿尔及尔贫民窟贝尔库。

在加缪的记忆里,外祖母家没有一本藏书,连书桌也没有,他只能在餐桌上做作业,头上吊着油灯

好在他从小热爱阅读,后来对友人透露他7岁时便有了当作家的梦想。

依靠政府的战争抚恤金和学校的奖学金,加缪得以延续学业,并广泛涉猎了儒勒·凡尔纳、纪德、乔伊斯、陀思妥耶夫斯基 叔本华、尼采、舍斯托夫等人的相关著作。

1923到1924年在乡村小学里,一位名叫路易·热尔曼的教师发现了加缪的天分,极力劝说加缪的家人让他继续上学(加缪对他的知遇之恩一直念念不忘,在他的诺贝尔奖答谢辞中提到了这位老师) 于是,加缪参加了助学金考试。

并得以于1924年,进入阿尔及尔的 Bugeaud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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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缪进入哲学班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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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缪结识哲学教授 Jean Grenier

加缪年少时是阿尔及利亚竞技大学队的门将,可惜因为肺病终结了足球生涯。加缪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只有通过足球,我才能了解人及人的灵魂。 为此加缪被迫休学一年,咯血 昏迷 疲惫无力令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他成了医院的常客,定期接受人工气胸治疗,这种方法将气体注入胸腔,使受感染的肺萎缩以促其康复。罹患肺结核之前,加缪是位出色的足球运动员、游泳健将,不幸染病后,终身都在与病魔进行斗争,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在绿茵场上驰骋。这些遭遇为其“局外人”身份埋下了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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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南方》(Sud)杂志上第一次发表随笔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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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缪考入阿尔及尔大学,攻读哲学和古典文学。大学期间,为《阿尔及尔大学报》写评论,并创作了 《直觉》 《地中海》等散文诗,在手记中,加缪曾罗列以下心爱的词组:世界、痛苦、大地、母亲、人类、沙漠、荣誉、苦难、夏日、大海。对加缪而言,生活尽管贫困而无奈,但地中海充沛的阳光、美丽的沙滩,一直是他魂牵梦萦的精神家园。地中海式“苦难”与“阳光”主题,此后屡次闪现于他的创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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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岁时,他娶了美丽的阿尔及尔

时髦少女 Simone Hie




一年后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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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左派力量成立人民阵线,反对右翼政权,反击法西斯势力强调实行社会经济改革。文化青年代言人、著名作家纪德和马尔罗等全力投入这场政治运动。

受此影响,加缪秘密加入共产党负责贝尔库工人区的支部工作,加缪在给良师益友让·格勒尼埃的信中写道:“ 我认为把人们引向共产主义的主要不是思想,而是生活…… 我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就是要看到戕害人类的苦难减少 。” 

求学之余,为了便于开展党务工作,加缪组织了劳工剧团,他改编了法国作家马尔罗的《轻蔑的时代》,这是一部讲述营救德国共产党人的短篇小说,在征询作者改编许可时,马尔罗给加缪发来了简短的电报:改吧!马尔罗大名鼎鼎,发表过小说《人类的命运》,获龚古尔文学奖。他对名不见经传的加缪以同志般的“你”相称,这令加缪欣喜万分。

戏剧改编日后成了加缪的喜好,并终其一生,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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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论文题为《新柏拉图主义和基督教思想》,但因肺病而未能参加大学任教资格考试。


1936至1939年

开始在劳动剧院(Théatredu Travail)然后在团队剧院, 改编并参演众多剧目如马尔罗的《蔑视的时代》(Letemps dumépris)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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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多事之秋。  由于反对法国共产党在阿尔及利亚问题上的民族沙文主义政策,以及与穆斯林作家和伊斯兰宗教领袖来往,加缪被开除出党。对此,他只是微微一笑。同年,加缪尝试写作

《幸福的死亡》

Lamortheureuse

虽然在加缪去世后才出版,这篇小说可视为成名作《局外人》的雏形。


加缪就出版了随笔集

《反与正》

第一次表现出自己思想的锋芒。他的随笔涉及到了人在被异化的世界里的孤独感,人面对自身的罪恶和死亡威胁时应如何做出选择等。


人是怀着几个熟悉的观念活着的

两个或三个吧

碰到人和事,就打磨之,改变之

要有一个确属自己的、可以谈谈的观念,非十年不行

自然,这不免让人泄气

不过人也在这个过程中多少熟悉了世界的美丽面孔

—— 阿贝尔·加缪《反与正·婚礼集·夏天集》



1937年,加缪遇见了弗朗西娜·福尔,
钢琴家和数学家。她1940年嫁给加缪


1938-1939

为报纸《阿尔及尔共和党人》 (AlgerRépublicain)撰写专栏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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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德国闪击波兰,二战的硝烟笼罩欧洲大陆。加缪在日记中写道:

“ 野兽统治的时代开始了…… 

他曾报名参军,但因有肺结核病史身体虚弱未果。加缪继续在山顶一间面朝大海的出租屋里

夜以继日同时创作着“荒诞三部曲”《局外人》《西西弗神话》《卡利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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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贝·加缪来到法国首都巴黎,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先在《巴黎晚报》从事编辑工作。


这一年的6月14日,希特勒军队的铁蹄就踏进了巴黎市区,很快由纳粹扶植起来的法国傀儡政权维希政府开始运作。



27岁时,他与Simone正式离婚。
同年第二次结婚,对象是文静的奥兰少女 Francine Faure。


这年的冬天,加缪带着妻子离开沦陷的巴黎来到阿尔及利亚的奥兰城教书。在这里一共住了18个月,正是这一段生活,使他酝酿出《鼠疫》。


生有一子一女:Catherine 和 J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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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缪离开阿尔及利亚前往巴黎,开始为 《巴黎晚报》工作,然后在伽里马出版社做编辑,秘密地活跃于抵抗运动中,主编地下刊物《战斗报》。


6月15日,《局外人》出版

加缪因小说《局外人》成名

书中他形象地提出了

存在主义关于“荒谬”的观念



《局外人》

L'Étranger


我们很少信任比我们好的人,宁肯避免与他们来往

相反,我们常对与我们相似、和我们有着共同弱点的人吐露心迹

我们并不希望改掉弱点,只希望受到怜悯与鼓励


没有对生活绝望,就不会爱生活


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对我不感兴趣的事情再产生兴趣


 “一位作家诞生了!”法国媒体评论道。存在主义大师萨特撰写了《“局外人”之解释》的文章,认为“《局外人》是一部经典之作,一部理性之作,为荒诞及反荒诞而作。”


日子,过起来当然就长,但是拖拖拉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就混淆成了一片

每个日子都丧失了自己的名字

对我来说,只有“昨天”与“明天”这样的字,才具有一定的意义


于是我悟出了,一个人即使只生活过一天

他也可以在监狱待上一百年而不至于难以度日

他有足够的东西可供回忆,决不会感到烦闷无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愉快


人生在世,永远也不该演戏作假


今天,妈妈死了。可能是昨天,我不清楚”《局外人》开篇所展现的冷漠、虚无,至今令人震惊。“局外人”默尔索过失杀人,对法庭罗织的罪名淡然处之。这既折射了司法制度的荒谬,也成为二战后一代青年的写照。法国哲学家、符号学家罗兰·巴特评价道:《局外人》代表着战争中成长起来的一代人,代表着被战争破坏的一个时代,代表着那个时代的不合作的普遍心态。小说最后,默尔索以自己的决然向这个世界发出了最后的呐喊:“ 我体会到这世界跟我如此相像,又是如此亲如手足,因此感到自己过去幸福,现在仍然幸福。为使一切都显得完美,为使我不再感到如此孤独,我只能希望被处决那天观者如潮,并对我发出憎恨的喊叫 。”  


他说他一直在研究我的灵魂,结果发现其中空虚无物

他说我实际上没有灵魂,没有丝毫人性

没有人任何一条在人类灵魂中占神圣地位的道德原则

所有这些都与我格格不入


人们永远也无法改变生活

什么样的生活都差不多

而我在这里的生活并不使我厌烦


所有健康的人都或多或少

盼望过他们所爱的人死去


不被爱只是不走运

而不会爱是种不幸


我们既无力作恶亦无力为善


为了把一切都做的完美

为了使我感到不那么孤独

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

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喊叫声


一个人对他所不了解的东西

总是会有一些夸张失真的想法


——————


10月16日,《西西弗神话》出版


《西西弗神话》

Le Mythe de Sisyphe


一切伟大的行动和思想

都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重要的不是治愈

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


一个人只要学会了回忆

就再不会孤独

哪怕只在世上生活一日

你也能毫无困难地凭回忆在囚牢中独处百年


当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

那痛苦就在人的心灵深处升起


在光亮中

世界始终是我们最初和最后的爱


登上顶峰的斗争足以充实一个人的心灵


真正的生活是在撕裂内部出现的

生活,就是撕裂本身


判断生活是否值得经历

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学的基本问题


想象过于着重于回忆

当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

那痛苦就在人的心灵深处缓缓升起


保持清醒,直至消亡


生存本身就是对荒诞最有力的反抗


对生活说”是”,对未来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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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加缪结识了 萨特和波伏娃,在哲学和戏剧等方面的共同爱好,使他们成了非常亲密的朋友。然而萨特倾向于共产党和马克思主义,加缪则对苏联社会有比较清醒的认识。


加缪和萨特初次相逢,在后者的戏剧《苍蝇》的首演式上。波伏娃写道:萨特站在休息室里。“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走上前来做自我介绍,他就是阿尔贝·加缪。”两人从此开始了正式交往


缘于共同的爱好,加缪很快融入萨特的圈子,他经常与萨特、波伏娃、毕加索等人相聚于咖啡馆探讨文艺、哲学问题和社会事件。萨特的戏剧《禁闭》排演时,曾邀请加缪担任主角。二战期间,萨特、波伏娃等

也参与到加缪主编的《战斗报》来,各种名目的聚会、狂欢更是接二连三,彼时的加缪和萨特,惺惺相惜、其乐融融。


然而,对于共产主义特别是苏联极权统治的政见分歧,使得加缪与萨特的亲密关系出现了裂痕。在一次聚会中,加缪批评与萨特齐名的存在主义大师莫里斯·梅洛-庞蒂,谴责后者拥护苏联实行“大清洗”,苏联把反对派定为叛国罪,而关押甚至处决的做法令加缪毛骨悚然。梅洛-庞蒂为自己辩护,萨特一同助阵

加缪感到受了伤害,把门“砰”地一带就走了。萨特等人冲了出去,沿着大街一路追赶,但加缪不肯回去

加缪与萨特的关系逐渐蒙上阴影。


在秘密发行的报纸《战斗报》(combat)当记者,后任伽利马出版社的审读,秘密出版《致一位德国朋友的书信》 (Lettresàunamiallem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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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敌入侵,加缪并没有置身事外,虽不能像马尔罗一样亲临前线参战,但他投身地下报纸《战斗报》

担任主编,为法国抵抗运动鼓与呼。


6月,盟军在诺曼底登陆成功,进展顺利。8月,抵抗力量配合盟军行动在巴黎起义,与德军进行巷战。


加缪接连为《战斗报》撰写社论,号召人们为祖国而战,他写道:“ 一个渴望生活的民族,不应该等待别人给她带来自由,她得自己去争取自由 。”  “ 从巴黎少逃出一个德国人便是向盟军战士和我们东部的法国同志少射一粒子弹” 


8月25日

巴黎解放前夜,加缪再次写道:“ 当自由的子弹还在市区呼啸的时候,解放的大炮正在欢呼声和鲜花丛中,越过巴黎的城门。在这个8月最为美好、最为热烈的夜晚,巴黎的夜空永恒的星星混含着飞逝而过的子弹,大火的烟雾和充满大众欢乐的彩色烟火…… ” 


为表彰加缪的贡献,当局给他颁发了一枚高于普通等级的玫瑰勋章。加缪则表示自己没有索要也不会佩戴勋章。“我所做的实在是微不足道,而在我身旁牺牲的战友们却没有获得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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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卡里古拉》(Caligula)首次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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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加缪断断续续写了6、7年的《鼠疫》正式出版发行,首印2万2千册。3个月后,《鼠疫》销量突破10万册。《鼠疫》美国出版后第一周卖掉3千册。出版方每隔三天就发布一套广告卡片,上面印有死神的画像,广告词写道:瘟疫就要来了!它已袭击欧洲!法国十万多人已被它吞噬!它即将席卷美国!阿尔贝·加缪要对此负责!



《鼠疫》

La Peste


我感到兴趣的是:

为所爱而生,为所爱而死


世上的罪恶差不多总是由愚昧无知造成的

没有见识的善良愿望会同罪恶带来同样多的损害

人总是好的比坏的多,实际问题并不在这里

但人的无知程度却有高低的差别,这就是所谓美德和邪恶的分野

而最无可救药的邪恶是这样的一种愚昧无知:

自认为什么都知道,于是乎就认为有权杀人

杀人凶犯的灵魂是盲目的,如果没有真知灼见

也就没有真正的善良和崇高的仁爱


这一年,加缪首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时年仅34岁。


我们心灵深处始终存在的空虚感确是一种流放之感

一种明确清晰的情绪,一种焦心的回忆之箭,一种荒诞不经的妄想

不是妄想年光倒流就是相反地妄想时间飞逝

有时候我们让自己陶醉于幻想境界

设想自己在愉快地等候亲人回来的门铃声或楼梯上熟悉的脚步声

再不然便是故意把火车不通的事忘掉

在平时乘傍晚快车来的旅客应该到家的时刻

赶回家中等候亲人


要了解一个城市

比较方便的途径不外乎打听那里的人们怎么干活

怎么相爱,又怎么死去


过分重视高尚行为

结果反而会变成对罪恶间接而有力的褒扬

因为那样做会让人猜想

高尚行为如此可贵

只因它寥若晨星

所以狠心和冷漠才是人类行为更经常的动力


《鼠疫》的情节后来,以阿尔及利亚奥兰市为背景。主要讲述人们面对突如其来的鼠疫时,由恐慌、  自私到觉醒、  反抗的故事。小说中的贝尔纳·里厄医生等人日夜操劳、救死扶伤,与西西弗的坚韧精神异曲同工。如果说西西弗是个人反抗英雄,里厄医生则是一个从个人抗争到集体行动的典范人物,他感染着身边的人共克时艰,战胜鼠疫。加缪荒谬哲学由此也有了新的抗争维度。


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是值得人们为了它而舍弃自己的所爱

然而,不知什么原因

我自己就像您一样,也舍弃了我的所爱


在巨大的灾难面前

未来已经成为那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

虚无缥缈

在没有未来的城市里

人们只能放弃忍耐和矜持

尽情满足自己的各种欲望

这样的末世狂欢的场景实属必然


这个没有爱情的世界真好比死人的世界

总有一天人们会厌倦监狱、工作和勇气

去找回可人的面庞和柔情似水的心曲


往后的事,照格朗说,十分平凡

正如一般人一样:

他们结了婚,还有点相爱

两人都工作,工作一忙

爱情也就淡了


《鼠疫》获法国批评奖,它进一步确立他在西方当代文学中的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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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戏剧《正义者》(Justes)首次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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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缪酝酿、修改了近十年的《反抗者》刊行,这部有关政治、哲学和艺术理论的思辨著作,集中体现了“我反抗故我存在”的核心命题。加缪把为人类盗取天火的普罗米修斯视为最早的反抗者,并对苏联和法国的革命提出了质疑,认为人们往往忽视了革命嗜血暴乱的一面。而萨特倾向于共产党和马克思主义,甚至力图把存在主义与马克思主义结合起来。


对未来的真正慷慨

是把一切都献给现在


真正严肃地哲学问题只有一个

那就是自杀


希特勒模式和斯大林模式的区别是:

“前者由刽子手自己颂扬刽子手

而后者更富于悲剧性

竟由受害者来颂扬刽子手

前者从未想过要解放所有的人

而仅仅想解放某些人而征服其他人

后者就其最深刻的原则而言

旨在解放所有的人

但要暂时地奴役他们所有的人”


时隔半年之后,在萨特主编的《现代》杂志上刊出了一篇题为《阿尔贝·加缪或反抗的灵魂》的评论。文章经萨特授意,由杂志社编辑执笔,长达二十多页,极尽嘲讽之能事,对加缪的《反抗者》展开批判。加缪随即回应发出了致《现代》杂志主编萨特的公开信,由此又引发了萨特《答复加缪》的长文:“我亲爱的加缪:我们的友谊多艰,但我还是感到惋惜。如果您今天断绝了它,无疑是它应该被断绝。使我们接近的事多,使我们分离的事少。但是,这少仍嫌太多……”在信中萨特批判加缪的《反抗者》的出版,是一场反革命的“热月政变”。加缪这个“资产者抛弃了历史,变得恐怖与粗暴”……这种明显带有推责和轻视的言论,最终使得加缪与萨特分道扬镳。


我大喊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荒诞的

但我不能怀疑我的呼喊,至少应该相信我的抗议

我这样便在荒诞经验之内得到了最早的唯一明显事实

即反抗… 

反抗诞生于无理性的场景与不公正的难以理解的生活状况

但它盲目的冲动要求在混乱中间建立秩序

在一切消逝的事物核心有统一性

反抗在呼喊、要求,希望丑闻中止

至今不间断地写在海上的一切固定下来

它的忧虑在于改变

然而改变在于行动,而行动在明天就是杀人

但它并不知道杀人是否合理

恰恰是反抗引起了那些人们要求它使人杀人合法的行动

因而反抗必须从自己找到理由

因为它不能从其他任何东西获得它们

反抗必须自我审视,以便学会驾驭自己的行动


除政治态度外加缪和萨特两人不同的人生道路、 哲学思想等,一定程度上影响着 两人的交往。


加缪和萨特均幼年丧父,此后随母亲生活在外祖父家。萨特的生长环境远优于加缪,他外祖父是德语教师,家中藏书丰富。萨特毕业于著名的巴黎高等师范学校,曾德国留学,师从现象学大师胡塞尔。后来写出了巨著  《存在与虚无》形成了他的无神论存在主义哲学体系。


加缪 祖上是一贫如洗的无产者,从小生活在“人人都得干活挣钱的家庭”。自己中学时就开始打短工,大学期间当过家庭教师,当过汽车零件推销员等,以贴补家用和个人生活费用。


萨特后来拒绝接受诺贝尔文学奖,但加缪 一生拮据,即便从经济角度考虑也难以做出如此决定。尽管世人一直把萨特和加缪并列为存在主义的代表。加缪说:我从来都没有认为自己是一名存在主义者。在误解和无奈中,加缪依然笔耕不辍,先后出版了小说《堕落》和短篇小说集《流亡与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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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巨大的热情,加缪再度投身戏剧,先后翻译和改编了PierredeLarivey的《精神》(Lesesprits),Ladévotionàlacroix的《献身十字架》。当年6月,携两部戏剧参加昂热艺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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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夏天》出版


10月4、5、6三天,他前往荷兰作短暂旅行。这是加缪唯一一次访问这个成为他的小说《堕落》发生地的国家。加缪在阿姆斯特丹停留了两天。在海牙,他参观了著名的Mauritshuis博物馆,对伦勃朗的作品赞不绝口。


11月1日,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战线,开始袭击阿拉伯和法国平民,随后阿尔及利亚战争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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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一件有趣的案件》(Uncas intéressant)上演,改编自Dino Buzzati的作品。


4月,访问希腊。5月到转年2月,为《快报》(L‘express)写专栏文章,评论阿尔及利亚危机。所有文章以后,以“ActuellesIII”为题结集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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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2日,加缪号召在阿尔及利亚实现停战,但是没有得到回应。相反地,局势更加恶化,恐怖主义事件加剧,冲突扩大化。


5月,发表了中篇小说

《堕落》

Lachute


还出版了包括6个短篇小说的集子

《流放与王国》


9月22日,根据Faulkner作品改编的《修女安魂曲》上演,取得巨大成功。

这个时候,他的思想多少已经开始转向基督教伦理的探讨,对过于世俗化的道德和存在的命题已经不那么感兴趣了。

中篇小说《堕落》的发表,实际上是对萨特为代表的存在主义知识分子的一种质疑。最终,历史证明了阿尔贝·加缪更加正确,而萨特在当时似乎正确,但是后来则并不正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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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改编LopedeVega的《奥尔梅多骑士》(Chevalierd\'\'Olmedo)并在昂热艺术节上演出。



10月16日,加缪和友人正在餐厅吃饭,伽利玛出版社派来的一位年轻人匆匆赶来,遣开侍者偷偷告诉加缪他将获得本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加缪一时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神情呆滞,不停地念叨着“该马尔罗拿诺贝尔奖”。马尔罗一度是当年最热门的候选人,正式公布获奖名单前,瑞典国王甚至专门接见过他。此外,与加缪一同提名的还有贝克特、萨特等声名显赫的前辈。


它的沉默与咆哮如雷声一样有效

那是原始森林的沉默

连嘴巴也“含而不露”

——加缪《堕落》


待确认获奖的消息后,加缪成为世界文坛上继英国小说家、诗人吉卜林之后最年轻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年仅44岁,比吉卜林获奖时大两岁。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多五六十岁才获此殊荣,瑞典诗人特朗斯特罗姆获奖时更是已达八十岁高龄。相比而言,加缪可谓青年得志。

他第一时间给母亲发了电报:妈妈,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你。

法国报刊很快展开了系列报道,法国总统给加缪发来贺电。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的官方宴请,加缪个人则一贯低调屡次表示“我宁愿看到马尔罗获奖”“马尔罗本应获奖”,马尔罗对于加缪的谦逊也转达了谢意:“亲爱的加缪,我刚刚读完您的声明,它同时给我们两人都增添了荣誉,我为此感谢您。最好的致意。” 

12月10日,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在斯德哥尔摩举行。瑞典皇家科学院认为加缪在著作中 “热情而冷静地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纽约时报》评论他 “是屈指可数的具有健全和朴素的人道主义外表的文学声音”…… 加缪在随后发表的演说中强调:如果离开艺术,他无法生存。作为成长在一战、经历过二战的一代人在遍布集中营及紧接着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两大势力对抗的历史进程中,“不管我们个人有哪些缺陷,我们的职业高尚性始终根植于两大介入,尽管是难以坚持的介入即拒绝对家喻户晓的事情说谎和抵制压迫。”

颁奖期间,有人问加缪是否会皈依天主教,加缪的回答很简单:不。虽然人们不断跟加缪探讨上帝等问题,但作为无神论者,他只对作为人的基督怀有敬意,且声明不相信耶稣复活:“我有一些基督徒的关切,但本质上我不是信徒。” 

相对于上帝的天国,加缪似乎更关注众生的尘世,特别是对人类的存在状态和未来命运的考量。加缪能获得诺贝尔奖,除了其文学成就外身为作家所具备和展现的道德良知应也有相当影响。

阿尔及利亚问题就像肺病一样折磨着加缪。从1830年开始,法国逐步占领阿尔及利亚开始了殖民统治,大批欧洲人陆续前往定居。截至20世纪中期,生活在阿尔及利亚的欧洲人人数已达百万,但穆斯林人口总数依然占绝对优势。


所谓魅力

就是没有问明确的问题

就得到肯定的回答

——加缪《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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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万圣节凌晨,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在境内多个地点袭击军事设施、警岗等据点

武装反抗法国的统治,为期近八年的阿尔及利亚战争爆发。其间,除武装起义外,阿尔及利亚境内民族极端分子,针对平民、公共场所的爆炸恐怖活动时有发生,法国派遣军队前往镇压,局势持续动荡。

加缪在报刊撰文呼吁和平,反对暴力,他写道:“法国政府左手拿着《人权宣言》,右手拿着用来镇压的警棍时,还能以文明的创立者自居吗?”对于那些被殖民当局逮捕的民族解放阵线成员,加缪也尽力展开营救,他参与过100多起宗教救援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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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2日下午,加缪在阿尔及尔举行和平集会,他在和平集会上宣读了长达15页的停战呼吁书,强调法国移民和穆斯林都应受到同等的尊重,否则双方将满怀仇恨共同走向毁灭。整个活动可谓冰火两重天。会场里,人们对加缪的讲演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广场外,成百上千的极端右翼激进分子高呼“把加缪绑在火刑柱上” “把加缪送上断头台”的口号,石块像冰雹一样砸向会场玻璃窗。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不得不调集上千步兵组成人墙,以便抵挡示威者的冲击。

加缪所处的两难境地,加剧了他的“局外人”身份:“两边都不把我当作自己人,一边觉得我不够爱国,另外一边又觉得我爱国爱过了头…… 我正是以一个对阿拉伯人满怀友爱之心的法国人的身份去爱它的,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在阿尔及利亚找到家园之感,而不至于在这片土地上沦为外国人。”

加缪结过两次婚,并与第二任妻子育有一对双胞胎,他自比“唐璜”,身边从不缺少绯闻女友。对于女性的偏好,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他缺乏归宿感的表征。

在获颁诺贝尔文学奖翌日的学生见面会上,有一个阿拉伯年轻人无端指责加缪不作为,没为阿尔及利亚做任何有意义的事情,加缪强忍愤慨反驳道:“我一直都谴责恐怖主义,我必须要谴责在阿尔及尔大街上盲目行动,某一天可能会袭击到我母亲和我的家人的恐怖行动。我相信正义,但是在正义之前我首先要保护的是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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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演讲》出版,在Lourmarin买了一幢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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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戴高乐宣布给予阿尔及利亚民族自决权,其可以在独立、联盟或者并入法国三条道路中作出选择。对此,加缪颇为振奋,他一直设想法国与阿尔及利亚之间能建立联邦。此前也当面与戴高乐交流过意见,然而,加缪去世两年后,阿尔及利亚最终宣告独立。以伊斯兰教为国教,摆脱了法国的统治,在阿尔及利亚已繁衍生息了百余年的约百万欧裔人口,被迫再次离开家园,重回欧洲,这是加缪始料未及的。


《鬼怪附身的人》上演。同时,加缪千方百计想实现一个渴望了许久的梦想,成立自己的剧团。


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加缪用奖金在普罗旺斯卢马兰乡下买了一间房子,决定在那里安心创作。在给友人的信中,加缪说《第一个人》是他真正开始创作的一部作品。


因为身体有病,加缪游移于对生的强烈渴望和死亡的诱惑之间,总有一种时不我待之感,他想起托尔斯泰35至41岁之间完成了《战争与和平》,而他快40岁时还没写出自认为伟大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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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4日,加缪搭朋友的顺风车从普罗旺斯去巴黎,途中发生车祸,加缪当场死亡,年仅47岁。


在他随身携带的提包里,还有一部没有完成的长篇小说手稿《第一个人》。时隔多年后,关于他的遗产和“神秘”的死亡,依然让人猜测不已。






加缪在他的小说、戏剧、随笔和论著中

深刻地揭示出人在异己的世界中的孤独

个人与自身的日益异化

以及罪恶和死亡的不可避免

但他在揭示出世界的荒诞的同时

却并不绝望和颓丧

他主张要在荒诞中奋起反抗

在绝望中坚持真理和正义

他为世人指出了一条基督教和

马克思主义以外的自由人道主义道路

他直面惨淡人生的勇气

他“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大无畏精神

使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不仅在法国

而且在欧洲并最终在全世界

成为他那一代人的代言人和下一代人的精神导师

越来越多的人在研究他的著作与思想

研究成果也遍及世界各地

他的成名作《局外人》

也一再重版,印数突破千万册

由于是一个在贫穷、普通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

加缪在世时始终

与文学沙龙、文学名人、荣誉、勋章保持距离

因而常被痛恨他的人贬低

孤独之时,他总对他的一个知己说:

“ 但愿他们了解真正的我 

《加缪传》的作者

在写这部传记的时候时刻牢记这句话

力求让广大读者看到一个真正的加缪

以慰藉加缪的在天之灵


在世界上的其他许多地方

有着大量纪念加缪的活动

巴黎十多家公共图书馆联合

推出了贯穿9、10两个月的纪念活动

他们以加缪著作中的

“荒谬”和“反叛”

为主题词策划活动

这些活动包括了作品朗诵会、圆桌讨论会

电影放映会、配乐朗诵等等



主要思想




人道主义思想

加缪的思想,其核心就是人道主义

人的尊严问题,一直是缠绕着他的

创作、生活和政治斗争的根本问题

《西西弗的神话》和《局外人》

构成了加缪文学创作的母题

包含着加缪未来作品的核心问题

书中,西西弗的幸福假设的提出

其本质动机,不在荒诞

荒诞既不能告诉我们幸福

也不能告诉我们不幸

之所以加缪假设西西弗是幸福的

是因为他认为只有幸福的生活才符合人的尊严

被责为永罚,却幸福,这是一种反抗

也是在这种条件下唯一可能的反抗形式

而反抗才能体现尊严

加缪在假设西西弗幸福的时候

充分运用了想象和独断,其潜台词

却是人类尊严的需要

由荒诞的出发点,萨特走向焦虑和不安

而加缪走向幸福,萨特是思辨后的结论

加缪却是激情洋溢的独断


二元对立

加缪的创作存在大量的二元对立的主题

其中有一些直接作为书名如反与正

流放和王国等,荒诞和理性,生与死

堕落和拯救,阳光和阴影,有罪和无辜

这些二元对立的主题经常成对出现

而且互不取消,甚至有相反相成的意思

这是他的一大特点和魅力之所在

加缪在他的随笔中数次使用这样的修辞方式:

用一片黑暗来形容明亮的阳光

随笔中也许不过是一种修辞

但这种修辞代表的思维方式

却贯穿了加缪几乎全部的创作

成为他的重要特色


无论是他的小说还是戏剧,或是哲理随笔

都看不到逻辑的一贯性,到处都隐含着矛盾

这在别的作家那里,这可能是个致命的弱点

可从加缪的作品中体现的却是复杂的深刻

丹麦物理学家玻尔说过:

"和小真理相对的当然是谬误

可是和伟大的真理相对的仍然是伟大的真理"

正是在这样对矛盾的正视当中反映了

人类思维的局限及其与世界的断裂

二元对立的两极互相为对方的存在而存在

形成强大的张力,悖论和歧义性、多义性在此从生

这也成为加缪难以被定义的地方

其间人道主义一以贯之

然而人道主义本来就是意义含混的词


二元对立其实是西方的传统思维习惯

传统的二元对立主要是主客关系

善与恶,美与丑等一系列概念

但在加缪那儿,这些传统的理念被抛弃了

善恶美丑问题被诸如流放和王国

阳光和阴影这样的形象所取代

甚至在讲述一桩杀人案的《局外人》中

传统的罪与无辜的问题竟消解于无形之中

只是作为一个背景存在

这些悖论性的理念没有给他找到理论上的出路

却使他的小说和戏剧有了令人捉摸不定的多义性

成为意义之源

在美学的意义上,则是用简单

毫不修饰的语言产生让人困惑的效果

这在《局外人》和《堕落》中最为明显


存在主义

阿尔贝·加缪并不是一个纯思辨型的哲学家

他从来都没有像萨特那样写过砖头一样厚的哲学著作

他是以自身经历、以文学创作中的人物形象和人的行为

来推导出时代的哲学命题的带有哲学思想的小说家


加缪在50年代以前,一直被看作是存在主义者

尽管他自己多次否认

以《鼠疫》为例

《鼠疫》是存在主义作家加缪的代表作

被认为是加缪最有影响力和社会意义的作品

加缪的存在主义哲学不象让-保罗·萨特和海德格尔的那般艰深

至少在这篇小说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

加缪认为世间的混乱和荒谬是必然的

人作为一种存在,是没有他的必然的意义与目的的

在故事中,加缪描写了一个神甫的两次布道

从而否定了宗教可以带来的意义

他通过主人公的态度表明了一个人面对虚无的人生的态度

就是以爱情、友谊和最重要的——同情心来充实内心

存在主义本身就否定了“意义”,把人放逐到了荒芜的沙漠

可是和这种哲学相反

存在主义哲学家往往都是“良心”的虔诚追随者


阿尔贝·加缪是存在主义哲学家中

对荒诞论述得最为全面、最深刻

并使之具有新意的人之一

这也是他的哲学的最大特色

因而被人们称之为“荒诞哲学” 

荒诞哲学是资产阶级文明遭到严重冲击的哲学表现


随着西方资本主义社会

在其发展过程中不断暴露出它的痼疾

和由此带来的灾难性、毁坏性后果

诸如剧烈的阶级斗争和社会震荡

周期性的经济危机,两次世界大战

法西斯主义的崛起和它对人的灭绝人性的迫害

“使得人们在资本主义发展初期

所滋长蔓延起来的对理性和科学的颂扬

对社会进步的乐观幻想

迅速被一种所谓‘存在的不可理解’

人的存在的走投无路的悲剧性’的感觉所取代”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

人们更感到前途渺茫,苦闷彷徨

人的生存面临严重威胁,人失去了安全感

人被绝望、孤独和无家可归的情绪所笼罩

这时理性主义、科学主义和乐观主义

逐步被荒诞哲学所取代

人们普遍感受到这个世界的荒诞性

人存在的荒诞性,于是荒诞哲学应运而生

存在主义哲学对于“荒诞”的解释是:

由于人和世界的分离

世界对于人来说是荒诞的、毫无意义的

而人对荒诞的世界无能为力

因此不抱任何希望,对一切事物都无动于衷

在存在主义文学中

加缪无疑是将这种状态表现得最惟妙惟肖的作家




加缪在他的小说、戏剧、随笔和论著中深刻地揭示出人在异己的世界中的孤独、个人与自身的日益异化,以及罪恶和死亡的不可避免,正如美国学者罗伯特·泽拉塔斯基所说:“极少有作家像他一样,作为一个为他自己的生命、也为我们的生命写作的人,展现在我们面前。”


加缪并不苛责人性的弱点,他温柔地理解个体的困境,每个人身上的妥协与软弱。在他的作品中,我们能看到在极端环境下人性的复杂。绝大部分人能做出简单的善恶判断,但只有少数人愿意在判断下做出实际的行动。更少数的人愿意承担选择所付出的代价。


面对充满荒诞的现实世界,加缪的作品是一份独一无二的精神食粮。加缪的作品始终从人的现实生存困境出发,揭示了世界的荒诞性,但同时却并不绝望和颓丧,他主张要在荒诞中奋起反抗,在绝望中坚持真理和正义。


为此,先知书店诚挚推荐《加缪全集》(珍藏版)。《纽约时报》评价说:“加缪的作品是从战后混乱中冒出来的少有的文学之声,充满既和谐又有分寸的人道主义声音。”    长按下图,识别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



素材及图片来自网络,鸟人与鱼   整理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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