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每月发钱,你还会好好工作吗?
最近,瑞士人进行了一次“不太让人理解”的公投,对“是否无条件发放全民补助的提案”进行表决。简单说,提案的核心是可以让全民不劳而获,如果获得通过,瑞士将成为全球第一个无条件发放全民补助的国家。
但“不太让人理解”的结果出现了,有近78%的投票者投下反对票,以压倒性的多数否决了该提案。身在全世界最富裕国家之一,瑞士人收入水平高,就可以这么理(任)性吗?
我们先来看看这项提案的基本主张:瑞士联邦政府应向每位瑞士公民提供无任何附加条件的基本收入,每位成年人每月可领到2500瑞士法郎(折合人民币约1.68万),未成年人将领到625瑞士法郎。领取补助的人不仅限于瑞士公民,也包括在瑞士居住5年以上、有合法身份的外国居民。
提案并非横空出世,而是酝酿了不短的时间。早在2013年,一个非政治团体就提出了该建议,称作“无条件基本工资”建议。根据瑞士法律,若是一项提案在一年半内征集到10万个签名,该提案就将进入全民公投程序。而上述提案经过了从提出到征集签名再到公投几个过程,虽然在公投中被否决,但公投中1/5多的支持率,超出提案者的预期,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它在瑞士是有一定支持度的。
提案者的愿望是美好的。他们认为,当前瑞士的就业环境难以为所有人提供工作机会,而国家社保体系又不能覆盖到所有人,所以,希望通过发放无条件全民补助的形式,让全体民众过上“有尊严的生活”,并确保大家“都能参与到公众生活中来”,让大家有更多的自由选择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的确,现代科技的发展,一方面创造了不少的工作机会,另一方面也让许多人失去了原有的工作岗位。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推动下,工业智能化方兴未艾,越来越多的工作岗位被人工智能或机器人所取代。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近期瑞士就无条件全民补助进行的公投,不乏有着合理的意义在其中,并且在某种程度上再次唤起了社会对于解决贫穷与不平等问题的关注。
然而,瑞士人最终否决这个提案的理由也是非常充分的:高福利可能养起懒人,而全民福利的钱又从何而来?
政府每月派钱,你还会好好工作吗?
文/凤凰卫视时事评论员 何亮亮
“无条件基本收入”这个概念让人联想起五百年前托马斯·摩尔笔下《乌托邦》一书中全民发钱的场景。所以说,“无条件基本收入”是早期空想社会主义或者空想共产主义的重要产物。共产主义的信念之一就是实现按需分配,人们可以按照个人所需从社会取得财富,这当然是人类的大同理想。而无条件基本收入可以被看作是按需分配的早期境界。
在欧洲国家,无条件基本收入越来越引人关注。众所周知,欧洲许多国家都是高福利社会。其特点就是政府要向弱势群体提供补贴。申请和发放补贴都由政府机关处理,无疑存在官僚主义。于是人们认为,与其让政府低效地并带着歧视眼光来处理这些事务,不如把钱发给所有的人,那么那些有需要的人便可以根据自己的愿望来处理这笔钱,让自己有尊严地生活。因此,无条件基本收入是有一定合理性的。
但是,正如中国过去经历的大锅饭时代一样,无条件基本收入这种“全民福利”的一个极大弊端就是养懒人。诚然,即便获得了每月的基本收入,那些真正有能力、有创造思维的人不但不会停止工作,反而会有更多时间和精力去从事他喜爱的工作。这听上去也很理想,但毕竟在一个社会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全民福利的社会也一定会有懒人,一定会有人利用社会福利的弊端坐享其成、不劳而获。
瑞士虽属小国,但经济发达。我很佩服瑞士及其公民的理性。通过公投来决定政府的作为是民主和理性的表现,而瑞士公民否决方案又是一种理性的表达。因为假如公投通过,那么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钱从哪里来?可行的方法是加快经济发展、创造更多财富、增加税收。因此,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
事实上,瑞士并非首个考虑无条件基本收入的国家。加拿大、乌干达、印度,都已经有政府或者非营利组织发布了相关计划。但像瑞士这样高度发达的国家尚且无法推行无条件基本收入制度,那对于印度又谈何容易?印度在未来一二十年有望成为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居然也在做这种带有空想社会主义的实验,政府的钱又从哪里来呢?
五百年前欧洲就已经出现了这种空想社会主义的思潮,后来又有了共产主义的理论,至今仍有很大的吸引力,因此肯定有其合理性,但我们从各国的发展实践也可以看出来,这种理论要成为一种现实,恐怕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瑞士人又给我们上了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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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畅月 王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