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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的女性年纪轻轻,就活出一种磅礴的气象?

息小徒 好好虚度时光 2018-11-09


也许就在我们阅读这些文字的时候,玻利维亚高地,人们披着红色或紫色的条纹披肩,以风为乐,呼唤神明;


柬埔寨,吴哥王朝,霹雳的雷声之后,是遥远的蛙鸣;


太平洋上又一头座頭鯨跃出水面,无数海豚追逐着阳光;


她想把自己的音乐献给这些美妙的时刻,她相信这些声音属于所有生命。


文 | 息小徒


▲主播/夏忆  配乐/铁阳——Gone Star  唱给孩子  被困住的鲸



凌晨三点,亚马逊雨林,一群吼猴开始对着月亮唱歌。


四点,一只鸟率先起床,它不停地唱着同一个音调,直到一家一家的鸟飞上天空。


天光开始亮起,河道的尽头,发出“噗”“噗” “噗”的声音,那是亚马逊特有的淡粉海豚在吐水。


据说,这种淡粉海豚会在夜里变成男子,和部落女子相恋。


这是2016年,铁阳与五个同伴一起进入亚马逊丛林。


在那个距离城市300多公里的地方,每个人带着三十公斤的设备,呆了十六天,收录这里的自然声音,除了他们和船长、向导之外,没有看到其他人。


更让她的惊喜的是,18世纪,她最崇敬的自然科学探险家亚历山大·冯·洪堡(Alexander Von Humbolt),也在这里听到了相同的声音。


这位首创了等温线,发现了植物水平分异,甚至于启发了达尔文的探险家相信地球是一个有机的整体。


铁阳快速背诵出这位探险家的一句话:

“人必须向往善和崇高以及伟大的事物,其余的则交给命运。”


她深信,自己同这位探险家有着相同的生命密码,或者说,她相信所有的动物、植物、人,都是从在自然这张宏伟的挂毯上裁剪下来的一块彩色布块,每一个生命都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位置,放在一起又是完整而统一的。


没有分离,万物合一。

(No separation, union and being one)


这是铁阳放置在自己心中那片广袤大地上的巨石,以此为记,背起行囊,走向大地更深更远的地方。


那里太阳初升,月亮未落,一切都已经开始,一切都从未结束。


也许是音乐,也许是行走,也许是去记录地球上那些被时间遗忘的声音。


无论是什么样的形式。


这个信仰始终如一。



1

在拒绝中,走上自己的轨迹


“地球、自然、生命的合一”,这更像是一种理想主义。


不过放入铁阳的日常,却似如常的呼吸。


这一切是从音乐开始的。


创作于她不算一件难事。


从小就学习古典钢琴的她,虽然听从了家人建议,以市高考文科状元的成绩进入大学,但也实在算不上听话的学生。


大把的时间丢在琴房,从早到晚,不舍得吃饭,不舍得上厕所,就是弹琴创作。


唯一用心上的课是刘欢的西方音乐史,她把自己的音乐刻成碟,懵懵懂懂塞给这个中国乐坛举重若轻的人物,小心地说:“您可别给丢进垃圾桶”。


刘欢后来对她的鼓励或许是有意义的,但更多的动力,依旧是源自于那种真正和自己渴望的东西在一起的感觉,时时刻刻,从不分离,单纯而热忱。


毕业之后也尝试过其他工作,但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怀疑,然后带着怀疑度过一天,到了晚上只觉自己更加衰老了,而不是更加智慧了。


于是离开。


另一次离开更具意味。


开始真正做音乐后,一档颇有些名声的歌唱节目邀请她过去录节目,爸爸妈妈也都来了。


节目组临时要求改变唱法,嗓门要再大一些,故事要再励志一些,这让铁阳感觉到了不舒服。


那和她的音乐似乎是两回事,于是歌也不录了,索性带着父母去乌镇玩。


人生并不需要太多次离开,只要每一次都清晰了解自己到底在拒绝什么,就会走上自己的轨迹。



关于生命声音的那颗种子是一个下午,在一间海洋馆里种下的。


走进海洋馆的甬道,铁阳听到了一声低鸣,她跟着那个声音一直走,走到最里面,看到一头被困在水池里的的白鲸,它动弹不得,就好像人被囚禁在水桶里。


整整一个下午,白鲸一直在低鸣,她就坐在玻璃外流眼泪。


她相信那天下午,那头白鲸知道她在,也知道她听见了它的哀伤。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铁阳开始知晓声音不单只是一串震动,不只是单纯的听,那背后是一个物种的文明。


每一个文明都有着自己的温度和情感。


人类与其他物种之间,纵然隔着语言,关于生命悠长的那些美好和哀伤的情感,希望和孤独的情绪,繁衍生息的渴望,没有什么不同。


她在《被困住的鲸》里加入了鲸鱼的声音,在城市的暗夜里,某一盏灯光下,就有某一个人的孤独与那鲸鱼的连接在了一起,隐约之中,些微的光。


这时便相信,她所说的“没有分离,万物合一”是真实可信的。



2

用声音去经历山河


2015年,她发行了自己首张全创音乐作品《发光的海》。


虾米上她的音乐像是一小片隐藏在礁石后的蔚蓝海洋,有人撞进来,停下来,一整夜一整夜的循环播放。


他们停在她用声音变幻出的海洋里,而她则背起行囊。


创作瓶颈会有点像感冒,身为创作者,总是躲避不了的,四个月,她好似身处迷宫。


有幸,她通过了“行走的力量”的选拔,与陈坤和12位青年艺术创作者,一同在香格里拉的梅里雪山静思露营徒步9天。


海拔2500m,经幡的声音,风的呼喊,启程;

海拔3600m,雪山脚下的溪流的声音,清亮;

海拔4200m,呼吸的声音,艰难而珍贵:

……


一路走来,许多虚妄在消退,比起专注在一步一呼之间来说,瓶颈被忘在脑后,她想自己更加清晰自己想要的那种自在和快乐,是什么模样,同时学会和自己较劲儿。


温和而谦卑地对世界,清醒亦锋利地对自己。



到了2016年,她走得更远了些,她与同伴一同前往南美,在玻利维亚与不同的艺术家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世界音乐即兴创作。


然后扭头,就钻入了亚马逊雨林。


这看起来很不同,但是想要穿过精神的迷障,去看清自己生命轮廓的渴望,同一年前行走在梅里雪山的铁阳,并没有不同。


为了记录一个原始部落的声音,铁阳与同伴在满月夜时,参加了部落的萨满仪式。


“低音的吹奏乐器铺陈,标志性的号角声进入,仪式开始。这是以大地为鼓面,部落里的人们彼此连为一体,以身体作节奏,以内格罗河河岸雨林为背景的音乐。”


直到离开,铁阳都未能得知那个部落的名字,但是看着在森林中与大树、绿地、河水嬉戏玩耍的孩子,她想名字也许并不重要。


进入雨林之前,她与同伴们就向雨林礼貌地请愿,只是造访,无意留痕,将定点话筒留在雨林中任何一个地方,然后离开,等到悄悄拿回话筒,听见里面万千虫鸟。


她用文字记录下:


“任何声音,在雨林里都会传得很远很远。这是一个毫无阻碍的寂静的无比敞开的空间。


声音的能量在其中,可以无限延伸直到最后一丝力气再消失。”


接着亚马逊雨林,她又把安第斯山南端的冰盖走了一遍,将冰川断裂、冰雪消融的湖泊、狂风大作的森林,还有哺乳中的海狮妈妈如何在船的巨大噪音和人的尖叫围困中吼叫的声音记录了下来。


接下来的每一次行走,几乎都带着贯通的精神特质。


巴厘岛,面朝大海,她与岛上的人们一起对着大海,一同将祈祷之声远远送出,希望每个有着深刻信仰的灵魂聚齐合一。


玻利维亚高地,人们披着红色或紫色的条纹披肩,以风为乐,呼唤神明。


柬埔寨,吴哥王朝,霹雳的雷声之后,是遥远的蛙鸣;

……


▲亚马逊土著部落的小孩

▲玻利维亚italique吹奏sikuris


2017年,她开始了自己的独立项目《地球的声带》,用文字、影音持续记录各地自然和音乐。


去台湾做分享会的时候,她说:


“我们所处的世界高高低低,充满妙不可言和神秘美丽的异象。它并非存在于某种绝对的意义或只有一种模式。


亚马逊雨林的萨满部落、和繁盛雨林里生活的万千物种、安第斯山脉南端的声响和冰原、印尼岛屿上依然繁盛的甘美兰音乐、每年从南北极圈往返于大陆海岸歌唱的鲸群……


这些充满活力的事物常常提醒我,世界上还有别的文明、别的可能性,有无数与地球互动的方式。


而我们如何去呈现它,也慢慢改变着我们看待它和自己的方式。”



3

每一个生命都在追逐阳光,等候拥抱


关于鲸鱼,还有一个故事。


鲸鱼在海洋里死亡会慢慢沉到深海底,本来因为气压和温度的关系深海没有生物,但因为有了鲸鱼的尸体和骨架存在,一些小生物以它们为食,得以栖息,由此又重新生长成了一个繁盛的生态,称为鲸落


她想这是鲸鱼永恒的生命的延续,是一种繁盛的生长。


2017年的时候,她与朋友将这个故事变幻成舞蹈剧目,梦幻而浪漫。不过在真实的世界,鲸落似乎也被化作了生活。


大二那年她第一次远行,背着登山包独自去青海湖,遇上两个骑友,大风大雨的天还要帮忙将她和沉甸甸的包驮去驿站。


她和那两个陌生人现在还保持着联系,每每想起,就很温暖。


现在每年八九月,她都会参加种太阳公益夏令营,和云南边境红河哈尼族瑶族村寨里的孩子一起唱歌跳舞。


她把在亚马逊丛林里的声音播放给孩子们听,孩子们瞪大了眼睛,那些声音跨越海洋山川和时间,在这些孩子们的耳朵里,却亲近得很。



她问他们:“你们说为什么独居的树懒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呢?”


孩子们答:“在找它的同伴啊!”


2018年5月,新专辑《十字海星》发布。


《岛屿》写给叙利亚渴望和平的孩子;

《晨曦的海豚恋人》是亚马逊的淡粉海豚;

……


这世界上有很多地方,很多物种文明是不被了解的。就像这世界上有许多人,是热闹人群中的孤岛,他们在生活,朝着心中的某个地方前进,他们也在渴望拥抱与相遇。


那些存在孤独且灿烂,静僻且丰富。



从第一次发片到第二次,三年的时间她走过了许多地方,这颗星星却始终都在头顶,她说自己如脚下生风,边走边唱。


她说也许就在我们阅读这些文字的时候,太平洋上又一头座頭鯨跃出水面,无数海豚追逐着阳光。


她想把自己的音乐献给这些美妙的时刻,她相信这些声音属于所有生命。


她说:


“我是一个渺小的人,我愿意通过我一辈子的努力,让更多的人能感受到这一切。很开心,我可以去做这样一件事。”


渴望光,于是自己成为光。


这不是自信,而是对生命的信仰。


这种温柔而坚定的信仰,是她背着行囊,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世界的丰盛,远远超出语言的表达,她能去的地方,还有那么多。


▲Atafahasta的唱片老人

▲里约贫民窟幼儿园

▲与巴厘岛信仰印尼印度教的朋友一家子参加年度最大的Odalan祭祀


铁阳的微博置顶了一段她写给自己的话:


“你是柔软的广阔的土地和海洋,来到你的种子会长成不一样的花。

有的会夭折,但没有关系,因为你是一个不断蜕变的富有生命力的生物;

在大地上自由流浪,像破土而出的树木,或田野里的无花果树,或路边的野玫瑰园。

由细腻、潮湿、温暖的泥土和无数透明的水滴造就、充满魔法的自然杰作。”


关于新专辑封面歌曲《十字海星》,那是那位她崇敬的探险家1799年第一次驶过赤道,久久凝望着的南十字星。


现在,这颗星落进了海里,变成了岛屿,孕育着新的生命。


往复不息。



本期作者:息小徒 好好虚度时光签约作者 一个能走多远走多远的说故事人

铁阳微博:铁阳Ocean 

虾米音乐:Tie Yann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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