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广庆：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进入第三阶段的论断

作者简介：奚广庆，山东大学当代社会主义研究所研究员，教育部原社会科学司司长，中国人民大学原马列主义发展史研究所所长、教授。

     

核心提示

19世纪40年代兴起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经过第二国际和第三国际两个发展阶段，在21世纪世界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历史变局中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中国共产党人依据实事求是、与时俱进的思维，总结历史经验，清醒认识运动条件和环境的巨变，提出了新阶段自己关于运动的理论和方略。我们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坚持共产主义理想信念，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创造人类的美好未来不懈奋斗。

      一、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序幕与崛起　　

      共产主义作为运动和思潮，从欧洲萌生并成长发展直至遍布全世界，几近200年了。在我看来，进入21世纪快两个十年的今天，中国的改革开放使社会主义重新崛起，标志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已经进入第三个历史阶段了。　　

     18世纪后半期英国兴起的产业革命，在西欧造成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现代资本主义社会。资产阶级和雇佣劳动阶级的斗争上升为那个社会的主要矛盾，形成了工人阶级反对资本主义的运动及其团体。19世纪三四十年代，法国工人斗争的秘密社团领导人卡贝、德萨米等人最先把共产主义作为自己斗争的纲领和思想。于是，一种自然的共产主义运动在西欧几国兴起，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言：“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　　

     1847年第一个跨国的工人组织——正义者同盟在伦敦举行代表大会，请求马克思和恩格斯参与他们的事业。鉴于那时自发的无产阶级斗争已经把“共产主义”作为自己的纲领，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共产主义的科学阐明也为同盟所接受，正义者同盟改名为“共产主义者同盟”，于是马克思恩格斯参加了同盟，并受同盟委托写作了党的纲领《共产党宣言》或者叫做《共产主义宣言》，1848年初公布于世。这样，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科学理论旗帜下，顺应历史发展规律的、作为现代世界历史组成部分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在西欧登上了历史舞台，一个引领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事业、追求建设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的社会共同体的伟大运动扬帆起航了。　　

      恩格斯当时指出，那种认为共产主义是一种从一定理论原理出发并由此得出进一步结论的教义的观点是大错特错了。“共产主义不是教义，而是运动。它不是从原则出发，而是从事实出发。共产主义者不是把某种哲学作为前提，而是把迄今为止的全部历史，特别是这一历史目前在文明各国造成的实际结果作为前提。” 共产主义的产生是由于大工业以及由大工业带来的后果，世界市场的形成，无产阶级的形成和资本的积累，由此产生的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阶级斗争历史发展的结果。就是说，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一开始就成为现代世界历史发展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成为资产阶级开辟的那个时代历史发展的日益强大的动力。它必然会随着每时每刻都在发展变化的世界而发展变化。因此，共产党人必须以世界历史发展的事实作为前提来研究和认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它没有某种一成不变的先验公式和具体结论，更不要按照某种现成公式匡正和剪裁它的历史发展进程。像在新世纪怎样认识与判断当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态势、发展阶段、高潮、低潮这样一些问题，不能固守20世纪共产国际时代的版本，需要根据今天的历史时代和实际情况，形成新的认识，作出新的界定。

     二、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发展的三个历史阶段　　

     在1848年欧洲革命失败之后，工人阶级反对资本主义的斗争经过一段沉寂又在社会主义的旗帜下日益强劲地开展起来。1864年，国际工人协会在伦敦成立。1889年，在自由资本主义巨大发展基础上，形成了社会主义工人党声势浩大的国际联合，史称第二国际。工人政党在欧洲国家普遍建立起来，为工人阶级的处境和权益、尊严和福祉，开展了广泛的斗争，特别是登上政治舞台，利用普选权这个新武器，开展夺取公共权力的斗争，开拓了发达国家工人阶级改革资本主义、争取工人阶级解放和全人类解放斗争的新方式新路径，形成了欧美发达国家争取社会主义运动的新局面。这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蓬勃发展的第一个光辉的历史时期。　　

     19世纪末20世纪初，资本主义发展到垄断的帝国主义阶段。它把地球领土瓜分完毕，野蛮地掠夺广大殖民地，残酷地盘剥附属国人民，也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及其基本矛盾和社会弊病推向了世界各地，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动荡和剧烈血腥的战争，造成了整个世界发展的不平衡性、不确定性，为反对国际资本斗争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发展打造了更广大社会基础和历史机遇。1917年10月，俄国社会民主工党最先领导人民抓住历史时机、发动革命、夺取胜利，建立了新兴的苏维埃政权，走上了不发达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揭开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新阶段。广大东方的不发达国家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掀起了暴风骤雨式的社会主义革命、人民民主革命、民族解放革命，一批人民民主国家、社会主义国家建立起来，乃至建立了共产国际等等国际组织，形成了社会主义阵营，给国际资本主义以最沉重的打击，为工人阶级与人类解放事业的发展打开了新的局面，创造了宝贵的经验，写下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又一个辉煌的历史篇章。　　

      我们注意到，德国左翼党R.卢森堡基金会资深研究员M.布里，依据200多年来欧洲的社会主义成果、传统和话语，提出了“社会主义3.0”观点。他认为，社会主义第一次浪潮，是在1789年至1917年期间。在19世纪资本主义全球扩张条件下，当时在政治领域起决定作用的主要还是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社会主义在思想上与政治上逐渐形成，多种多样的社会主义基本形式也随之诞生，主要包括革命前卫主义、改良主义以及无政府主义等。社会主义第二次浪潮是在1917年至1991年期间。随着1917年的十月革命、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民主主义政党夺取政权，社会主义第二次浪潮高涨。但是20世纪70年代的情况表明，苏联模式停滞不前，社会民主主义也不能长久控制资本不断积累的趋势，新自由主义改革释放出全球资本增值新动力，苏联社会主义在竞争中失败与解体。但这不是社会主义的终结。资本主义的经济增长毁灭了人类社会的自然基础，导致生态危机；物质过剩不能使人获得更多自由时间来进行创造性发展、互相关怀和从事文化生活，导致认同危机；以资本增值为信条，比如与民主相抵触，导致政治合法性危机；新自由主义全球化与金融市场资本主义分裂了国际社会，导致国际安全危机。而世界历史发展没有形成替代选择，社会主义文明的萌芽在现代资本的危机和衰落中形成。他提出，现代资本主义陷入多重危机唤起了以苏联解体为标志的第三次浪潮。中国是“社会主义3.0”最重要的诞生地。而较高生产力，有利于生态；多样化所有制形式，是个人自由通过团结互助而有利于一切人的自由；为多样化统一创造条件的政治协商与决策机构；团结互助、同生共处的文化；使不同国家和民族能够在和平中共同发展的国际关系等是社会主义第三次浪潮实现其历史使命的条件。M.布里还突破了西方中心论史观，认同中国人将现代文明与中国5000年的优秀文化传统结合在一起建设社会主义的发展独创。这是东方、西方社会主义走向合璧的一个征兆。　　

       中国是“社会主义3.0”的诞生地，可是不在开端之内，从逻辑上是说不通的。新浪潮的开端可以理解为一个过程。我主张，1978年中国改革开放社会主义的崛起和90年代苏联东欧社会主义的崩溃（1991年）作为第三个发展阶段的历史界碑。　　

      社会主义运动的社会历史基础是现代资本主义。马克思说过，“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自那时以来，先后经历了自由资本主义、垄断资本主义（帝国主义）、凯恩斯资本主义、新自由资本主义和发达社会资本主义这样几个发展阶段。现在虽然各种危机缠身，衰相频现，反对和抗议的思潮和运动不绝于耳，但是它将经历什么阶段走向更高社会，还不得而知。推进这样一个巨大复杂艰难的世界社会变革，历史告诉我们，最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培育造就对人民争取自由解放事业忠诚智慧干净担当的强大政治群体。并且，在新世纪还应当开拓新的思路和尝试新的举措。习近平同志明确提出，这是学习与研究当代世界马克思主义思潮的一个重要任务。　　

       当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流派纷呈，变量极大，创新迭起，一切都在萌动探索之中。马克思指出：“历史是不能靠公式来创造的。”人类社会发展是一个自然的历史过程。社会主义是人类追求自由解放幸福的必然趋向。但是人类历史发展是必然性与偶然性、规律性和选择性、客观性和主体性、民族性和世界性、整体性和具体性的有机结合。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不是单一的、笔直的、一蹴而就的。多样化多元化多党化多谱系是不可逾越的进程。要充分估量运动的艰巨性、复杂性、长期性。布里所说的“社会主义3.0”实现其历史使命的五项条件符合历史规律，但它的进程没有现成公式和既定路线图，不是千篇一律，不能定于一尊。新中国70年建设社会主义的实践表明，这是一个充满开拓进取、变革创新的，复杂的曲折的艰险的渐进的漫长的奋斗过程。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但中国仍处于并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1992年邓小平深刻阐明：“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还需要一个很长的历史阶段，需要我们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笔者按照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成果，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未来做过这样的描述：“21世纪，可能是变化着的资本主义的漫长历史进程，向全球遍地开花的、层次错落不同的、渐进逐步改造的（不排除个别国家采取激进革命形式走上社会主义道路）、形式路径多样的阶段逐步转变的历史时期。现实的发展表明，一个渐进的、民主的、改良的、逐步社会改造的变革路径，正在被勇于创新的社会主义者不断开拓出来。”也许这样的判断，更益于切合实际地认识和把握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进程和理论方略。　　

      世纪之交，世界历史发展到新的阶段。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条件和基础发生了世界历史性变化。世界处处埋着它的火种。在前两个阶段艰难曲折发展和历史成就基础上，在马克思主义思想引领下，反对和变革国际资本主义、争取和实现无产阶级与广大人民解放自由发展新社会的历史斗争，不可阻挡地星罗棋布、此伏彼起、纷呈叠出，展现生机活力，不断形成新的认识，创造崭新方式，开辟多样路径。不发达社会主义成功崛起、发达国家社会民主改良渐进变革艰难探索、新兴经济体国家不断尝试新的发展道路、发展中国家开展新的斗争，形成了各具特色、相互辉映的前所未见的反对国际资本斗争思潮和运动的新谱系、新格局。这个阶段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和人们过往理解的传统社会主义思想观点、共产国际实行的思想和战略是很不相同的，不能理解为它们的翻版或再版。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正在呈现出一个史无前例的世界历史发展形态。思考和推进当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历史性变革与创新，是全世界为人类求解放的人们的紧迫课题与共同使命。　

      三、中国共产党关于新世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理论和方略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不发达国家人民创造美好生活的奋斗提供了新的历史选择。对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当代大变局，中国共产党作为忠于马克思主义崇高信仰的强大政党，早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之交，就遵循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人民为本、变革创新、独立自主的原则与方法，从更宽广的视野、以更长远的眼光，进行着敏锐的清醒的精准的全盘的思考、探究和把握。　　　

      邓小平首先正确分析了运动条件的变化，深刻阐明了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提出了运动的战略思想。他指出:“我们怎样搞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呢？现在的情况和过去大不一样了。我们走的是十月革命的道路，其他国家再走十月革命的道路就难了，因为条件不一样。”又说，在当代世界形势下，“各国的情况千差万别，人民的觉悟有高有低，国内阶级关系的状况、阶级力量的对比很不一样，用固定的公式去硬套怎么行呢？”1980年代，党的理论家胡乔木同志总结说，共产国际犯了两个错误。一是对第二国际没有留一点余地，把它说成反革命，是社会帝国主义，结果弄到现在共产党同社会民主党很难合作。二是建立另一个集中的共产国际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原则错误。每个党采取的任何一个策略步骤是正确还是错误，都要由共产国际的领导人来判断。一个党对另一个党执行纪律制裁，解散，以致可以进行肃反，把领导人杀掉，这谈不上是什么共产党的原则。从这里就可以产生社会帝国主义。这种组织永远不能搞。1990年代，胡乔木从理论上深刻阐明，关于社会主义的概念在一百多年时间特别是近十多年间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或者说社会主义基本原理决不是也不可能是一次完成的，现在也没有完成，只是已有很大进步。这里主要是关于共产主义的目标由近变远，作为共产主义第一阶段不仅由短变长，认识到社会主义时期是一个很长的历史时期，其成熟阶段现在还不能预见而且由高变低。而斯大林、毛泽东、赫鲁晓夫及其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认为，向共产主义过渡是当前必须解决至少必须和可能立即准备解决的任务。对世界形势则着重资本主义总危机和资本主义国家的革命斗争，而没有或很少想到相反的情况，革命由高潮转入长时期的低潮，而资本主义则转入强大的攻势，这些是马克思主义历史上所始料不及的。现在必须面对现实。面对这样复杂的历史演进和严峻的运动现实，中国共产党人，经过几十年观察分析和深入研究，从实际出发，总结经验教训，形成了当代共产主义运动变革与转型的理论认识和实践战略。　　　

      精准把握当今世界的现实发展是我们提出思想和战略的历史前提。中国共产党阐明，当今世界正在经历新一轮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我们的世界，和平与发展是时代主题。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正在孕育成长，经济全球化、世界多极化、社会信息化、文化多元化深入发展，全球治理体系和国际秩序变革加速推进，各国经济社会相互联系日益密切，国际力量对比更趋平衡，人类生活在同一个地球村，休戚与共、息息相关，和平发展与经济全球化大势不可逆转。同时，世界局势的不稳定性不确定性突出，世界经济增长动能不足，贫富分化日益严重，保护主义、单边主义抬头，经济全球化遭遇波折，地区热点问题此起彼伏，恐怖主义、网络安全、重大传染性疾病、气候变化等非传统安全威胁持续蔓延，人类面临新的共同挑战。　　　

      我们的时代，各国之间的联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密切，世界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强烈，人类战胜困难的手段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丰富。在这个充满希望也充满挑战的世界，坚持马克思主义信仰和共产主义理想的中国共产党人，绝不因为现实复杂而放弃梦想，绝不因理想遥远而放弃追求。我们聆听时代声音，大胆应对挑战，不断把握规律，勇于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用马克思主义观察时代、解读时代、引领时代，在鲜活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吸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养分和人类一切优秀文明成果，不断发展、完善和创新改革开放的伟大社会变革，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让人民群众追求的美好生活在中国大地上不断地生动展现出来，为人类世界的和平发展进步贡献中国的智慧和力量，发展21世纪中国的马克思主义。　　

      同时，依据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代表大会向全世界郑重申明了我国的基本国际方略: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共同创造人类的美好未来。中国人民的梦想同各国人民的梦想息息相通，实现中国梦离不开和平的国际环境和稳定的国际秩序。必须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始终不渝走和平发展道路、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坚持正确义利观，树立共同、合作、可持续的新安全观，谋求开放创新、包容互惠的发展前景，促进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构筑尊崇自然、绿色发展的生态体系，始终做世界和平的建设者、全球发展的贡献者、国际秩序的维护者。世界命运握在各国人民手中，人类前途系于各国人民的抉择。中国人民愿同各国人民一道，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创造人类的美好未来。这就是在21世纪的世界，中国共产党人坚持与发展马克思主义、推进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基本方略，也是坚持马克思主义关于为人类求解放伟大思想在当代世界最成功的践行。　

      四、与时俱进地认识不断变迁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　　

      我们生活的当代世界，日新月异、变迁不辍。作为现代世界发展重要组成部分的社会主义运动也在每时每刻的发展变革创新。勇于和善于在理论与实践结合上认识和破解运动层出不穷的复杂艰巨的课题是我们的使命。　　

      两个世纪来，在马克思主义指引下，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波及全球，改变世界，成就辉煌，形成了伟大的理论、伟大的精神、伟大的传统 ，这些丰富的遗产我们必须继承和弘扬。同时，新时代新实践需要新的理论武器。习近平同志指出：“解决中国的问题，提出解决人类问题的中国方案，要坚持中国人的世界观、方法论。如果不加分析把国外学术思想和学术方法奉为圭皋，一切以此为准绳，那就没有独创性可言了。如果用国外的方法得出与国外同样的结论，那也就没有独创性可言了。”就是说，作为中国共产党人，我们必须坚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成果，分析新情况、总结新实践、概括新经验，推进21世纪马克思主义发展，为世界人民争取自由解放幸福事业的发展贡献智慧。　　

     摆在首位的问题是要进一步清理共产国际、苏联共产党那些长时期影响社会主义运动的僵化思想和错误策略。尽管这些造成巨大挫折失败的错误思想和策略已被纠正，但是其教训要永远铭记，其思想影响不可轻视。思维的惯性难免引起回光返照。2008年国际金融-经济危机之时，有学人郑重地提出这标志世界进入“资本主义总危机”的时代，我国论者今天还在把社会民主党作为世界社会主义的死敌大肆讨伐，极端“左翼”还在世界一些地方滋生活跃，乃至相互攻讦造成不小的内耗，就是证明。当前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就是要在对这种僵化思想与错误策略深入开展思想的政治的战略的拨乱反正中前进。　　

      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思想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过去我们曾经单纯偏狭地把马克思主义理解为革命的理论。这是那个历史时代的产物。在新时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已经形成多样化多元化多谱系的局面下，要团结壮大为人类自由解放而斗争的浩荡大军，需要思想解放、理论创新，找到一个适应当代社会主义运动凝心聚力思想理论的最大公约数。习近平同志《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继承与总结世界社会主义的全部历史和现代成果，不仅阐明了马克思主义科学的、人民的、实践的和不断发展的开放的理论特质和品格，更界定马克思主义是“人民实现自身解放的思想体系”，“马克思主义博大精深，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为人类求解放”。这些科学的论述，阐明了马克思主义的真髓和本质，为新世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形成新思维和新战略，提供了广阔的思想基础，让马克思主义成为汇集一切为人类求解放的人们的光辉时代旗帜。在新世纪社会主义运动实践中，需要用一种正确的平等态度和沟通交流方式，既坚持共同追求又独立自主，既相互协调又互相尊重，理智聪明智慧地扩大共识，凝聚力量，推进事业。　　

      共产主义运动是国际性的，但是各个党都必须在自己国家舞台上奋斗。任何社会霸权思维都是错误的、有害的。实践证明，只有把科学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同本国具体实际、人民权益、历史文化传统、时代进步要求紧密地结合起来，才能在实践中开拓出自己国家的正确道路。邓小平说过：“我们历来主张世界各国共产党根据自己的特点去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离开自己国家的实际谈马克思主义，没有意义。所以我们认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没有也不可能有中心。我们不赞成搞什么‘大家庭’，独立自主才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在经济全球化的地球村时代，怎样不搞“大家庭”，让独立自主和开放包容结合起来，形成同心协力的新形式，为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争取人类社会美好未来事业奋斗，是一个需要全世界社会主义者费尽心思、不断开拓的新课题。

文章来源：《党政研究》2019年第1期。本期推送已经获得编辑部授权。

本次转载来源：微信公众号“国际共运之声”

转载请注明作者、来源等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