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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马军的男人,伤害我妈,遗弃我,现在老了快死了,却要我养老送终……

甘北 甘北 2022-01-15


本文作者:圈圈

首发公众号:甘北


从伦理上来说,米丽和高远是兄妹,他俩的生物学父亲都是马军。
米丽是马军前妻生的,她四岁的时候,马军出轨高远他妈,于是离了婚,米丽改跟母姓,但马军跟高远妈也没好好过日子,高远还没出生时,他就因为惹了一屁股债,跑了,高远出生后,也随了母姓。 
两人是异母姐弟,但从来没有见过面,也从不认为自己是有姐/弟的人。 
马军几十年没露过面,大家都以为他早就死在外边了。 
可现在,他竟然回来了,还大言不惭地让米丽和高远给他养老送终。 
于是,这对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姐弟,因为一个生命里几乎没有存在过的父亲,坐到了一起。 
米丽和高远一见到马军,心里就一沉,这样一个人,竟然是他们的父亲啊,不过也不该有啥意外,他要是不混账,当年也不会出轨又抛妻弃子,更不会这么多年一点父亲的责任都没尽,却在老了浪不动了时厚颜无耻地要求他们尽孝。 
高远厌恶地看着满嘴黄牙的邋遢马军,直接起身说:“我没有爸,关我屁事,我不养! ”
米丽则是端详了一下马军,她比高远大几岁,幼年时期好歹见过马军,自己应该也被他抱过,但任凭她再怎么用力,也没办法生啥出温情来。 
光凭那点血缘关系,抵不消这么多年他们所受的苦,于是,她跟高远一个意思。 
但马军混账了一辈子,哪会因为他俩一句话就放弃? 
他跑去米丽和高远上班的地方,控诉他俩不孝不养老子。 
高远干的送货的活儿,本来就各种底层人混杂,他压根不在乎名声,但米丽在窗口售票,马军往那儿一躺,影响确实不好。 
领导委婉地让米丽处理好家务事后,她头一次单独约了高远,想商量着马军这事儿怎么办。 
高远还没换那身送货服,身上都是汗泥,他对这个突来的姐姐也没啥感情,便没好气地说:“办个屁!他爱哪哪儿去,你要乐意你自己管,反正我是不可能! ”
米丽说:“那你也是他亲儿子!”
高远毫不客气地呸了一声,这次谈话两人不欢而散。 

马军见高远吃了称砣铁了心不理会他,便跑到他家门口赖着,把他女儿吓得够呛,连幼儿园也不愿意去,邻居们也纷纷来投诉。 
那天,高远累了一天回到家,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他一脚绊到个啥东西差点摔了,打开手机灯一看,就是马军大大咧咧地堵在房门口。 
高远气坏了,连日的疲惫让他很暴躁,他拎起来马军就往墙上摁,他愤怒地掐着马军的脖子,瞪着他吼:“你他妈还敢来,老子杀了你! ”
马军无赖地笑笑:“行啊,你杀呗,最好当着你女儿的面动手! ”
高远转过头一看,妻女听见动静跑了出来,女儿惊恐地看着他们。 
他手一颓,松开了马军。 
马军闹成这样,给两边都造成了影响,街道办的人便又把他们仨召集到了一起。 
街道办的大妈对米丽和高远说:“事情总不能逃避,想个办法好好解决了,大家日子才好过是吧? ”
米丽把头偏向一边,高远则干脆低着头不说话。 
大妈又劝说:“怎么着,他也是你们的父亲,那也是有恩在的。 ”
本来,高远打算就这么赖着,看谁熬得过谁。可听见这话,他坐不住了,腾地站起来,指着马军破口大骂道:“他给了屁的恩! ”
他愤怒地喷着唾沫星子骂:“这个男人,当年欠了钱,屁股一拍跑了,要债的逼到我妈那儿,害得她早产,她落下了病根子,我还没上小学她就死了! ”
高远想起曾经,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他拍着桌子控诉马军:“马家的人不想管我跟我妈,他们说是我妈逼走了他那个前妻,臭不要脸的小三没资格进他们马家,甚至不许我姓马!我妈死了之后,没人愿意养我,个个都把我往外推,我为啥只能做点被人看不起的活儿?是我笨我蠢么?是他娘的没人供老子念书! ”
“是,我是他的种,可那不是他图快活才有的么?他尽过一分哪怕一毫当老子的责任么? ”
“这种人,活着都浪费空气,我凭什么要敬他养他? ”
最后,他睁着猩红的眼睛吼:“我高远,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老子! ”

马军仿佛被高远的指控吓着了,蹲缩在角落里,装作可怜的样子哀声道:“阿远啊,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当个好爸爸,啊? ”
他讨好地看了看高远,又讨好地看了看米丽。 
这个混账,知道什么时候摆啥姿态,当着外人的面,他就忏悔痛哭,就等着人说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 
果然,大妈就劝他们说:“他都知道错了,总得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吧?要是他就这么没了,你们以后也会难过的。 ”
高远哼了一声,他三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来没这么个人的存在,让他上哪儿难过去? 
他指了指米丽说:“你好歹还喊了几年爸爸,还被他抱过吧? ”
米丽警惕地看着高远:“你啥意思? ”
他呵了一声:“没啥,就是觉得,你好歹还享受了他几年父爱,比我强。 ”
米丽猜到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如果真被马军缠上了,那就借用这个,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推。 
可她又能对马军生出啥父女情份来?小时候的事儿她想不起来了,但肯定也没多好,她连一张跟马军的合照都没有。 
于是,米丽就怼了一句:“当年,要是我妈没被小三逼得离婚,那他这个老子我也就认了。 ”
高远立刻就变了脸,米丽这是在拐着弯骂他妈呢!
米丽和高远就这么互相推卸上了,大妈见调解不出结果,先走了。 
马军看他俩都没把他放在眼里,跳着脚说:“告诉你们,谁不养我,我的东西就没谁的份! ”
高远嗤了一声,讽刺地看着他:“你要有能耐,还会回来赖着我们养?! ”
有句话叫,祸害遗千年,马军现在才六十多点儿,他这副样子说不定能活蹦乱跳个二三十年,谁扛得住他祸害那么久? 
他自问没这个本事,米丽要有,那她就接着。 
米丽也不想,这样的亲生父亲搁谁都觉得难堪,可她是个体面人,有工作要保,有形象要维护,马军跑到她儿子学校门口说是他外公,还跟别人哭诉他妈妈不让他进家门…… 

外人没那么多精力去分辨这是怎样一个父亲,他们只会听到浓缩了的信息:女儿不认父亲。他们就像是道德的审判者,站在高高的祭台上,挥动着正义的镰刀。
于是,在一次马军说要闹到法院去时,米丽怂了,真的,她丢不起这个人。
她想最后挣扎一下,跟高远商量她管马军三季度,让他管一季就好,也让她能喘口气。 
可高远不愿意,他赚钱容易么,凭啥给这么一个混账? 
他还搁下话:“有本事,就去法院告我,把我抓进去! ”
米丽没辙了,就这么捏着鼻子把马军认下了。 
论经济条件,米丽也比高远好很多,马军暂时就没再去骚扰高远了。
本来,米丽已经做好了被马军拖累的心理准备,一开始,马军也确实很不是个东西,家里被他搞得苦不堪言,一家子都对她有了意见。 
可她能有啥办法?她难道想有这么一个父亲?难道是她愿意自己从小就被抛弃的?难道她又愿意接受这么个人? 
不过是命而已。
可没想到,半个月后,马军死了! 
那晚他从米丽家拿了几瓶好酒,一口气全喝光了,然后再没起来。 
米丽有点不敢置信,让她忧心烦躁的祸害就这么没了?他再也不会喝酒冲他们发疯,也不会骂骂咧咧说些难听的话了,此时,他躺在那儿,前所未有的安静。 
米丽没打算给他办啥丧事,但还是通知了高远一声,他犹豫了一下,过来送他最后一程。 
因为对马军没啥感情,米丽从来没去看过他的东西,现在,他死了,那些东西总要收拾一下,正好高远也在,就问他要不要留一件。 
高远没打算要,他只不过想帮忙把马军的东西全拿去烧了,最好这世上一点他的痕迹都不留。 
其他东西都没啥好说的,但他们翻到一个文件袋,里面是房产证,在外地。 
那个无赖还有房子? 

米丽跑去查了,那房子的确是马军的,地段还行,只不过比较老旧了,漏雨又漏风,他大概没钱修整,所以才跑去想赖在儿女那儿。 
瞒着他们,大概也是不想他们得便宜吧? 
米丽找人估算了一下,房子本身不值啥钱,但是听说有拆迁计划,所以有人愿意出三十万买。 
那是马军生活过的地方,但米丽对他没啥感情,压根不想留,再加上也离得远不好打理,就打算卖掉。 
她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想过有高远啥事儿,但他却跑过来,要求分一半的房款。 
这房子确实算是意外得来的,可有谁嫌钱少? 
米丽跟高远又没啥姐弟感情,当初他可是一门心思想把马军这个祸害推到自己头上的,所以,她不同意分给高远。 
要是没房子这些钱,米丽和高远也不过是认识了一下,然后马军死了,他们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最多以后路上碰见了,会打一声招呼问句好。 
但现在,牵扯到利益了,谁管你! 
米丽率先发难对高远说:“当初解调大妈走了之后,爸是不是说过一句话,谁不养他,谁就没份拿他的东西?你从头到尾没认过他吧?没给他吃过一顿饭吧?没给他买过一件衣裳吧?所以,你凭啥要他的钱? ”
高远挺直着背呛道:“凭我是他的儿子,他的财产,就有我的份!再说了,你养了他几天啊,半个月而已,门都还没走热乎呢!还有他的死,你但凡上点心,不让他喝那么多酒,他也不会死! ”
两人一个说没养他就不配继承,一个说都是亲生的,自然有资格。
这姐弟情还没建立,就要翻脸成仇人了。 
米丽死活不肯同意,高远就说:“不同意,那咱们就打官司。 ”
可把米丽气的。 
马军这个混账老子回来,他们都没闹上法庭,结果他死后,反而还得沾一回官司,这都啥破事儿! 
可要她就此放手,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当初她让高远接手马军一个季度,他都躲了,恨不得马军从来没在他妈身上种下那颗种子似的,现在,他有啥脸来提亲生儿子这档子事儿啊,真是有钱当孙子都愿意! 

可高远不签字,房子也不好卖,就这么僵持着,两边都闹得难看。 
米丽不禁想,自己是做了啥孽,摊上这么些血亲,有次回娘家,她就跟她妈抱怨:“你当年啥眼光,找了马军那种货色?老的活着时没半点好,小的呢,也遗传了他骨子里的那种自私劲儿,嗅到钱的味道就跟疯狗似的扑咬了过来。”
她妈拍了她一下:“你别这么说,那高远,也不容易。 ”
米丽讪讪的,她跟高远都是马军的儿子,但她的亲妈一直好好地活着,她外婆家也还算好,所以她可以读书,虽然没享受过父爱,不过人生也不算很痛苦。 
可高远自他妈怀上他的那一刻起,他就被打上了小三儿子的烙印,后来他妈死了,亲戚也不咋待见他,一个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确实也苦。 
但,种啥因就得吃啥果。 
但凡当初高远没做得那么决绝,她也不至于这么半分不让。 
她妈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你啊,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天真。谁不现实?我跟你说,当年要债的还跑到我们家来了,我一个独身的女人带着你,本来就不容易,怎么可能给他们钱?我就让他们去马军家找。我明知道马军跑了之后,只有高远妈一个孕妇在,但为了我们娘俩,我还是把债主往她那儿推了,没多久,她就生了。 ”
她妈的神色有些黯然,高远的早产虽然不是她害的,但严格说来,也跟她有点关系。 
她妈叹了一声,这么一笔钱在眼前摆着,高远心动是正常的。 
当年,米丽妈为了现实把债主往高远妈那边推,如今,高远就会为了现实,舔着脸来要这笔钱。谈不上啥卑鄙,不过人性而已。 
米丽决定去高远家看看。
他没有读多少书,也没谁能给他点啥帮助,十几岁就出来混,还要还养父母那边的恩情,所以快三十才结的婚,房子也买得小,在一楼,很潮湿,墙上散着很多霉斑。
她去的时候,高远不在家,他妻子在。 
他自己的条件不怎么样,自然也找不到多好的妻子,娃儿没人带,就只能她自己辞工在家带着。 
高远妻子也知道他俩在争财产的事儿,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有些急促地说,:“他姐,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想让娃儿上个好点的学校。 ”
她神色黯然地说:“我跟娃他爸都吃了没文化的苦,我家里不让读,他也是没人供他念,他把小学时候的奖状都放得好好的……我,我们就是不想让娃再吃一次苦,所以,所以…… ”
高远妻子突然伸手抓住米丽的手,扑过来半脆在她前面:“他姐,我求求你了…… ”
因着上一辈那点关系,高远在米丽面前哪怕要钱,也要端着脊梁骨,让自己的姿态看起来理直气壮,可他妻子是个女人,她跟上一辈没半点关系,所以,当看她看到米丽这个女人并没有那么心硬时,便使出了她做为女人,也做为小辈的低姿态。 
米丽像被烫了一样,想抽手,高远妻子却攥得很紧,后来,她很用力才抽走跑了。 
回去后,她想了很久很久,又跟男人谈了谈。 
她说:“我把钱分高远一半,咋样? ”
男人对这笔钱的态度是,有,自然好,他不嫌钱多,但毕竟马军跟米丽的关系这么特殊,所以他没打算插手。
米丽要跟高远打官司不分给他钱时,他就说律师他去找,现在,听到米丽改主意了,他很意外。
米丽就把她妈的话和高远家的情况说了说。 
她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我也不是说想发挥点姐弟情啥的,就是……就是有点不落忍吧。” 
她多那十几万,不过是争了一口气回来,对她家来说,也不能带来啥质的飞越,可对高远来说,他可以换个学区房啥的,下一代的命运说不定就能改写了。 
男人拍了拍米丽说:“那就这么办吧,你自己看得开最好。 ”
后来,米丽就跟高远说了,他看起来很震惊,原以为要花大力气得到的东西,竟然这么容易,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两人把房子卖了,钱利索地分了高远一半,然后米丽挥挥手,让他走了。 
事到如今,她也没想着啥建立姐弟情之类的,没必要。 
过了一段时间,听说他把房子卖了,换了个新的。 
有一天,高远上米丽家来,递过来两万块钱,他说当初他一天都没认过马军,所以,他该拿少点。
米丽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收了,然后留他吃了顿饭。 
米丽客套地问了问高远过得咋样。 
别的都无所谓好坏,就是谈起女儿时,他很兴奋地说女儿成绩很好。 
他脸上有一种遗憾被弥补的欣慰。 
这样也好,甭管是不是马军的本意,他活着的时候没干点人事儿,可死了,还是给了他们一点补偿的。 
米丽也庆幸自己当初退了一步。 
她并没有想过要跟高远成为亲人啥的,但是面对对方时,他们都没有恨意,这样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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