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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死精男人的忏悔:差一点,我强暴了她

甘北 甘北 2022-01-12


本文作者:圈圈

首发公众号:甘北


廖三是在玩牌的时候听人说起那个疯女人的。 
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话,比方说只要给那女人两个馒头,她就任你做什么。 
廖三啧了一声,说疯子有啥好的,脏不拉叽。 
他们勾着廖三的肩膀嘀咕:“这你就不懂了,那女人是疯疯癫癫的,但皮肉是真的白呀,比那啥街的还要嫩。 “
廖三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听到这种荤话,难免也有些好奇,就揣着两馒头,去找那个疯女人了。 
疯女人住在一个窝棚里,那里原来是个流浪老头搭的住处,能遮遮风挡挡雨,里头还有一张床,可能为了方便那些男人,床上倒不是很脏。 
廖三是晚上去的,窝棚里没有灯,视野很模糊,他见过一些疯子的脸,脏臭又丑,看了倒胃口,所以这下看不见了也好。 
没想到,疯女人醒了,她惊坐起来,把廖三吓了一跳。 
这一吓,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反倒没了。说到底,他本身就对一个来路不明的疯女人起念头有些膈应,于是赶紧把手里的馒头递过去说:“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
疯女人抢过馒头,急慌慌地往嘴里塞,看样子饿得狠了。 
突然疯女人被噎住了,干冷的馒头卡在喉咙里,她捂着喉咙喘不过气来。 
廖三被吓了一跳,他可不想便宜不占成,却还闹出人命,于是急忙打着手机灯去外头找了点水给疯女人。 
疯女人喝了水,把馒头咽了下去,同时抹了一把脸,凑乱的头发被扫开,露出大半张脸,廖三借着手机灯一看,惊叫出来:“香萍姐! ”
疯女人对这个名词没有半点反应,依旧执着地啃着手里的馒头。 
廖三满腹心事地回去了,第二天,他又跑去窝棚那儿想确认一下,那个疯女人到底是不是香萍,昨晚上灯那么暗,万一看错了呢? 
这次,他拎的是四个热乎的肉包子,疯女人一闻到香味,扑过来抢。 
一照面让廖三看了个清清楚楚,尽管五官有些许变化,但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香萍。 

廖三还是不能将眼前这个贪婪地嚼着四个肉包子的疯女人和香萍联系起来,他记忆里的香萍温柔又大方,怎么会成了这样? 
他试着喊香萍姐,她知道眼前这个人给了她吃的,于是冲他咧出一个笑,嘴里的包子差点漏了出来,她急忙用手捂住。 
廖三又喊了几声,他确认了,她不认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他了,如今的她,就是一个只知道吃的疯女人而已。 
廖三心里乱糟糟的,他不知道香萍怎么会变成这样,如今她这情况,就算想问,估计也问不出来啥。 
廖三去找牌友,问他有关香萍的事儿,牌友冲他笑得很猥琐:“怎么,上瘾了? ”
他拍了牌友一巴掌,说:“有正事儿呢! ”
牌友也不知道香萍的来历,他是别人告诉他才知道有这么个疯女人的存在。 
兜兜转转问了好多人,廖三终于打听到,香萍是冯五带回来的。 
廖三赶去冯五家时,他偷了别人东西不肯还,人要把他拉去派出所。 
冯五这个人,名声比臭水沟里的老鼠还要坏,除了杀人放火,他啥事都做过,早就前科累累,要从他手里把东西要回去,那绝对不可能。 
廖三担心冯五被抓了会耽误时间,问了下东西的价钱,不算多,他就掏钱给了对方把冯五保了下来。 
冯五不用蹲号子了,倒是对廖三很客气,大方地告诉廖三有关香萍的事儿。 
香萍是他在别的村赢来的,听说是被卖过去的,可惜人又疯又傻了,买了快一年也没下个蛋出来,那人就顺势用香萍抵债了。 
她这个样子根本没法操持家务,对冯五来说,睡了几天之后又成了负担,于是把她赶了出去,至于最后她怎么在窝棚那里安家,他也不清楚,也许是以前那个流浪的老头儿看她可怜收留她的吧,不过那流浪老头前些日子也没了,廖三还出过一笔棺材钱呢。 

至于香萍怎么疯的,怎么被卖的,这些冯五就不知道了,冯五最后说:“你心疼她啊?那你带回去养着呗! ”
出了冯五家,廖三慢慢冷静下来了,他脑子里闪过之前她抢包子的那个疯劲,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缓了下来。 
带回去养着,那可是个麻烦啊…… 
廖三心里有就有些犹豫,他自觉没那么大的善心去养一个疯子,他只是个普通的小人物而已,只想无事一身轻地活着。 
但心里还是放不下,就做了份饭给香萍送过去,他给自己开脱,好歹没让她饿死不是。 
廖三跟人打了一架,对方也玩牌,于是听到了香萍的传言,便摸了过来,但他连两个馒头都舍不得,香萍饿着肚子了,很不高兴,然后闹腾,那人仗着自己力气大,揪着香萍的头发冲她左右开弓,糊了满脸的血,她嗷得嗓子都哑了,也没人来救她。 
廖三看到香萍那张悲惨的脸,血一下子往天灵盖涌,什么都来不及想就冲那人砸下了拳头。 
最后那人捂着脸冲着廖三骂骂咧咧:“你他妈有病啊,为了一个疯婆子! ”
廖三也好不到哪儿去,胳膊估计骨折了,他忍着痛冲那人吼:“滚!”
廖三把香萍带回家了,要是他没亲眼看见她被人欺负的样子,恐怕他还能自欺欺人地糊弄过去,但这事捅到他跟前了,他没法坐视不理。 
香萍身上又臭又脏,廖三毕竟是个男人,想给她清洗也不太方便,他找了邻家的大娘帮忙,也许是吃饱了,加上多少记得廖三是救她的人,香萍没有发疯,老老实实让大娘清洗,头发洗了,脸上了药,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尽管香萍瘦了老了憔悴了,脸上又带着伤,但她安静地被大娘牵出来时,廖三差点哭了。 
这是香萍姐啊,是那个十五年前拿水瓢敲他的脑袋,笑他是个小瓜娃子的香萍姐啊! 

十五年前,廖三爹生病欠了一屁股债,最后两腿一蹬把烂摊子扔在当时不到二十岁的廖三头上。
家里没啥活干,廖三只好出去做事,几经转折,他去了一个加工厂,香萍是厂里的管事,听说是老板的亲戚。 
加工厂的活儿很累,老板脾气不好,经常会骂这些新来的笨手笨脚,香萍就会笑盈盈地走过来把老板劝走,有时候还会自掏腰包请他们吃饭,工人背地里都说,要不是有香萍这个好脾气的在,恐怕他们就走人了。 
当然,这话只是这群底层的小工们虚浮的自我掩饰,那年头,不是工人挑老板,是老板挑人。 
廖三知道这点,所以他从不说老板的坏话。 
工人全住在厂里,所以香萍这个管事的杂事儿多,廖三看到了就会顺手帮个忙。 
人多的地方事儿也多,厂里为了省成本,热水是定量的,去晚了就没了。 
有时候到点洗澡了,就会有人喊廖三去做事,他新来的,不做也不好,等事儿做完了,热水早没了,可一干了一天的活儿全身都是汗味不洗澡哪受得了,于是只好用冷水洗。 
香萍看到过一次,那会廖三接了桶冷水在坪子里洗头,初冬的寒意冻得他直打哆嗦。 
香萍惊呼了一声:“你怎么用冷水啊,会感冒的!” 
后来香萍把自己屋里暖水瓶里的水全倒给廖三洗头了,廖三不肯,她拿着水瓢轻轻敲了一下他沾满了泡沫的头:“小瓜娃子啊,姐教你件事,别人给你的好,老实受着就行。 ”
成天跟一帮大老爷住一块,廖三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好多次他都听见工友在拿香萍说事儿,发出猥琐的笑,廖三一般不出声,只有一次,他们说香萍跟老板有一腿,所以才能来当管事。 
他们越说越离谱,好像亲眼钻了人家的床底似的,连用了啥姿势都说得有鼻子有眼,廖三忍不住开了腔:“你们别乱说,人香萍姐是老板的亲戚。 ”
工友揶揄他:“哟,毛娃儿长大了,对女人有想法了! ”
廖三急了,他从来都把香萍当成姐看,没有过那种念头,那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不应该被人这么中伤。 

那次廖三和一个老工友一起干活,因为老工友操作失误,那批货全毁了,老板气得跳脚。 
老工友却把责任全推到廖三头上,廖三不服气跟老板申辩,老板却偏袒老工友,冲廖三吼不想干就滚蛋! 
廖三又气又怒,他找到老工友,跟他打了一架,却被其他工友拉偏架,打输了,老板更气了,直接让他滚。 
廖三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香萍来了,她手里拿着药膏,说:“上了药再走吧。 ”
上药的时候,香萍替老板解释了几句,但那会的廖三正在气头上,他气老板比气老工友更甚。 
他一个新来的,怎么可能负责关键程序?这么明显的问题老板却偏偏要算在他的头上,凭什么啊? 
香萍还想继续替老板说话,廖三就想起那些人说的,她跟老板有一腿,是不是因为这样,她才帮老板说话?明明他才是受委屈的! 
于是,他一把掀飞了药膏,把香萍压在身下。 
面对他这样一个青壮的年轻人,香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香萍的上衣被廖三扯破了,她惊恐地挣扎着,喊他冷静,他哪里听得进去,他那会满心眼都是报复,而眼前这个女人,能最快实现他的报复。 
谁让你是老板的女人,活该! 
香萍在廖三把头埋在她颈窝时,扭着头费力咬住他的耳朵,吼了一声:“瓜娃子,我是你香萍姐!你这是强奸,是犯罪,你知不知道! ”
怒吼和疼痛让廖三清醒了,他惊慌地松开香萍,看着她被自己弄成那副狼狈样,廖三后退了几步,愤怒退出后,涌上来的就是后怕。 
是啊,刚才的他跟一个强奸犯有啥区别? 

香萍没有告廖三,她甚至没有嚷嚷出来,她狠狠拧了一下廖三的胳膊,他吃痛,却又不敢喊。 
她拧顺气了,才说:“你啊,太藏不住气了。 ”
那会,廖三才有情绪听香萍在说啥。
她说老板又不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廖三是替老工友背了锅?可那老工友以前帮过厂里的忙,有情份在,他要拉廖三出来顶罪,老板就不好撕扯开了。 
香萍说:“你怎么就不能忍过这一晚上?就那么着急地去把人打一顿?你这一打,不等于狠狠打了老板的脸?他再觉得你被冤枉了,也容不下你这么着急地跟他叫板! ”
她叹了一口气说:“本来老板是打算给你加工资当作补偿的,结果你…… ”
香萍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说是老板补的。 
廖三犹豫了一下,香萍把信封塞到他手里:“真是他给的,你呀,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亏忍得一时,比图一时的痛快要强! ”
香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都是希望廖三好的话,最后,她说:“往后啊,遇事儿先稳稳,好好过啊! ”
廖三走的时候,就哽着嗓子说了一句话:“香萍姐! ”
她哎了一声,冲他挥了下手,然后,时间跳到了十五年后,她疯了,不知道辗转了多少地方,出现在他的面前。 
廖三带着香萍去派出所,负责打拐的民警登记了,但因为香萍不清醒,廖三知道的信息又太少,所以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她的情况调查清楚。 
结果很不乐观。 
民警告诉廖三,香萍没有家人了。 
当年廖三干过活儿的那个加工厂在他走后的第三年就倒闭了,香萍后来结了婚,也有了孩子。 
她怀着二胎的时候,婆家和夫家准备一起出去旅游,本来她也要去的,但出发前她肚子有动静,怕坐车会伤到孩子,所以她临时决定不去了。 

那会香萍怀的月份还不是很大,家里人出去旅游就一天的时间,她自己能照顾得过来,所以,就她自个儿留了下来,让他们别担心她,尽管去。 
结果,他们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一车人除了她儿子都当场死亡。 
儿子在重症室救了半个月还是没能救下来。 
香萍那会崩溃了,人人都说这个天大的不幸是意外,谁也没有料到,可香萍总想起,自己说不去时,婆婆和她妈都说那就取消旅游,呆家里照顾她算了。 
是她!非说自己没事儿,让他们都去的!她明明有机会把他们都留下来,却亲手把人推走了! 
她甚至神神叨叨地想,出发前她肚子不舒服,是不是老天爷给她机会留下她的家人啊?偏偏她太蠢了,没有意识到! 
更要命的是,由于那段时间香萍的情绪太过激动,肚子怀的那个也受了影响,最后胎死腹中。 
她做完手术后,人就不正常了,一个人又哭又笑的。 
有一天从医院跑掉之后,人就不见了。 
由于直系亲属都没了,旁系的关系又隔得远,所以她走丢这么些年也没人管。 
民警说现在找不到愿意收留香萍的人了。 
廖三愣了好久,他从来没有想过,香萍会遭遇这么惨的事儿。 
民警跟廖三在说明情况的时候,香萍就在一边傻坐着,没受到刺激的时候,她其实很安静。 
她是真真正正的无家可归了。 
廖三走过去,蹲在香萍面前,轻轻地说:“香萍姐,往后,你愿不愿跟我一起过啊? ”
香萍傻傻的,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可以说是她有意识的,也可以说无意识的,但廖三却泪流满面。 

廖三收留了香萍,非常正式的,一辈子的那种。 
有人对他捡个女疯子回家养着这事非常不解,觉得他也疯了,他又不是找不到老婆的人,何必要个又老又疯的女人。 
廖三没解释,他什么都没说。 
他其实结过一次婚,婚后几年都没孩子,两人去医院一查,他是死精,于是离了婚。
后来他就不想结婚了,一个人过也挺好,谁想到呢,命运把千疮百孔的香萍送到了他面前。 
她有疯病,他有隐疾,正好相依为命。 
他没有多么善良,只是于心不忍。 
那天,廖三带着香萍去院子里晒太阳,他突然开口喊了一句:“香萍姐! ”
空气里静静的,没有回应,但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她会笑着回他一声小瓜娃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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