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将发展生态农业提高到振兴乡村的战略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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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面五星红旗在天安门前升起之后,中国共产党即率领中国人民开始了新的长征。回顾新的征程,中国人民从废墟上起步,一路筚路蓝缕、披荆斩棘,依靠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把依靠洋油、洋钉、洋火的国家建设成了全世界工业门类最齐全的国家,一跃成为世界第一工业制造大国;科学技术迅猛发展,国防实力空前提高,人民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善。中国正在接近复兴的目标。
但是,中国还是发展中国家,要实现社会主义的现代化,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建国之初,我们在经济上面临的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的需求与落后的生产力的矛盾,经过70余年的奋斗,已经转变为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与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之间的矛盾。虽然中国人民已经不愁温饱,虽然中国的人均收入已经可观;但是要看到不均衡的严重性。2020年,领导说过,中国尚有6亿人的月收入低于千元。而这月收入低于千元的人口大部分在农村。因此,农村兴、农业兴、农民富才是中国真正崛起的标志。
所以,应该将振兴乡村、怎样振兴乡村上升到国家振兴的战略高度来认识,来谋划。
把一个传统的农业国建成现代化的国家,唯一的选择就是依靠独立自主实现工业化,以工业促进农业的机械化、现代化的实现,将大量的农业人口从低效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从而为工业化、城镇化输送劳动力;通过提高国民收入来拓展工业产品的市场。
可是,随着工业化、城镇化的发展,新的矛盾又出现了。因为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如果大部分中国人都从事现代化的工业制造,那将能满足几个地球之需。如果面向外贸出口,则会导致外汇严重过剩,形成严重通胀。也就是说,生产得越多,反而会越穷。所以,片面追求城市化、工业化和依靠外贸发展经济不是长久之计。
正是基于此,最高领导适时地提出了振兴乡村的战略。
如何振兴乡村呢?由于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一工业制造大国,中国的工业生产能力已经满足了国内市场的需求,过分发展制造业,必然带来生产过剩 ,使企业陷入亏损倒闭,造成大量失业。可见,发展工业,在于瞄准高端制造,而不是全面开花,全国所有乡村都依靠发展高端制造业来振兴乡村是不现实的。
因此,振兴乡村必须改变乡村空心化的局面,用美丽乡村来提高乡村的人气。如果乡村无人居住,则乡村永远不可能振兴。而让乡村留住人,则要让农民就地解决就业,就地提高收入。而让乡村留住人,就地提高农民的收入,潜力还是利用乡村的资源。前面说过,所有乡村都发展制造业是不现实的,可乡村还是可以发展各具特色的加工业,发展生态农业,把着力点放在“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上。
中国人民已经解决了温饱问题,这是得益于过去依靠艰苦奋斗修建了大量的水利设施,改变了中国农业长期靠天收的局面,更得益于勒紧裤带发展工业,建起了满足中国农业所需的化肥厂,还得益于良种的研究和推广。也就是说,解决中国人民的温饱,主要是依靠化学农业;解决中国农民的收入,是城市的发展和国家基础建设为农民打工提供了工作岗位。
可是,新的矛盾又出现了。适当的城镇化是中国发展的必由之路,因为原来的10亿农村人口都守着那么点土地是永远富不起来的。可是过分的城镇化,则会导致大量的人口失业。而且化学农业的弊端也开始出现。由于农业长期使用化肥、农药、除草剂,已经导致土地板结、水源污染、生态失衡。广大农村已经感受不到“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诗意了。而且,由于长期使用化肥农药,导致粮食、蔬菜的品质下降,已经影响到国人的健康。这才几十年,如果持续百年、千年,中国的农业是否还能持续发展?中国人民是否还能在这片土地幸福的生活并繁衍后代?所以,现在要把发展生态农业提到议事日程,把发展生态农业提高到振兴乡村的战略地位。谁也不会否认中国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在解决衣食住行之后,有了更美好的物质文化需求。而高品质、更健康、更环保食物不正是保障美好物质需求吗?
对于生态农业,大多数国人知之甚少,还以为生态农业等于延续了几千年的手工体力劳动的农业,一定是产量低、效益低,认为依靠生态农业装不满中国人民的饭碗。还有一种担忧,就是生态农业人工成本高必然导致产品价格高,那样中国人民买不起。
其实,今天所说的生态农业是与工业化同步前进的农业。区别在于种植的是传统品种进行改良的高产品种(非转基因),减少和不使用化肥农药,不搞反季节种植,不使用污染环境的地膜,使农作物依然在原生态自然环境下生长。耕作同样是机械化,肥料的来源是充分利用农作物的秸秆发展养殖业,用养殖业产生的有机肥料来满足农业的需要,即处理了垃圾,又提供了肥料,从而形成高效的循环。至于杀虫,则采取保护害虫天敌和采用太阳能杀虫灯诱捕,诱捕的害虫又成为养殖鸡鸭的饲料。中科院生态农业研究所的蒋高明教授在山东的弘毅农场经过多年的反复实践,达到了高产高效,为生态农业的发展积累了成功经验,其生态农业(包括养殖业)产品在市场上供不应求。
随着生态农业技术的成熟并推广普及,则会推动生态农业需要的机械制造,还将衍生出生态农业产品的深加工业和物流业,从而解决更多的农村人离土不离乡的就业问题。
现在,人们之所以还没有重视生态农业,一是担心生态农业产量低,二是担心价格高而消费不起。产量问题,中科院生态研究所已经用成功的实践做了回答;价格高的问题其实也不是问题。当前,由于生态农业产品较少,所以价格被炒得过高,一旦全面推广,也就不会那么高了(当然,由于人工成本高于化学农业,价格会高一点)。价格高一点,会不会导致国人吃不起饭呢?即使现在全国的粮食价格涨一倍,也比高昂的房价、医药价格易于接受。以一个人一年吃360斤大米计算,就是每斤10元,也才3600元,比较那每天抽10元(很多人抽的是几十元的)以上的香烟,喝几百元一瓶酒的,这粮食的支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还有,那穿金戴银的,那做一次头发几百上千的,那结婚花几十万的,本来对生活质量没有任何提高,可很多人却对那奢侈乐此不疲。生态农业提供的优质食品,能让人健康的活着,而且寿命更长,这钱花得难道不比虚荣的奢侈更有价值吗?吃健康环保的食品,减少生病,不比花费昂贵的医药费有价值吗?
振兴乡村,当然不局限于生态农业,有条件发展轻工业的还是应该积极发展,要用工业反哺农业,用工业收入来消化生态农业的产品。而且,生态农业也不仅是种植粮食、蔬菜。一场新冠疫情让世界认识到中医药的价值,也为中医药的发展带来了机遇。野生的中药材已经不能满足需要(有些药材已濒临绝种),人工种植势在必行。与种植粮食同理,人工种植的中药材药效远低于野生药材,因此,种植中药材,更要讲究药材生长的生态环境。所以,生态药材的发展也是振兴乡村的途径之一。药材种植规模上去了,就能就地形成市场,为乡村带来商机、带来人气,还能带动药材加工产业的发展。人气旺了,则可以带动旅游业和服务业的发展。由此可见,发展生态农业,是一次农业革命,是万世不竭的可持续发展。
生态农业目前还在探索之中。如何发展,各地应因地制宜。目前遇到的最大困难是土地、山场被分散承包,并且有大量的荒废。如果仅靠少数农户来推动生态农业的发展,是无法形成气候、形成市场的。而政府要发展生态农业,却无从下手。所以,要振兴乡村,必须改变这种小农经济的生产方式。集体经济大发展,才是中国农村建设的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