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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URS 新展对谈】翁笑雨&王加加:有缘再见,反正有大把时光

S SPURS Gallery 2021-09-26



SPURS Gallery 荣幸地宣布将于画廊周北京期间,于Gallery I 推出艺术家王加加个展“锃光瓦亮”,将于5月22日开幕,展至6月21日。继王加加2018年在博而励画廊的个展“带你飞”后,艺术家的全新创作将首次亮相画廊空间。以创作过程与结果的博弈作为形成作品面貌的方法,以及艺术家对现成品图像的有意选择,令王加加的艺术在围绕着在当代景观中无处不在的数码图像展开叙事的过程中,形成了在流行元素与经典制式矛盾之下不同文化庞杂交融的精神图谱。


2020年3月,翁笑雨和王加加通过邮件与微信进行了持续近一个月的对话,话题涉及艺术家新近作品面貌的形成、作品中标志性“眼睛”形象的来源,从充满张力的作品画面谈到艺术家成长的多元文化背景、所处的时代以及对历史的遥想,最终落脚于何为艺术家的“责任”之上。


我们在展览开幕前将对谈的部分内容与大家分享,作为深入了解艺术家及观展前的读本。对谈全文《有缘再见:反正有大把时光》收录于由SPURS Gallery 与柏林霍尔茨瓦尔特出版社(Holzwarth Publications, Berlin)联合出版的王加加全新画册中,另收录由汉斯 · 维纳 · 霍尔茨瓦尔特撰写的《绘画丛林之眸》一文,以及王加加新近创作的作品。该艺术家书将于展览开幕同期正式发售。




《有缘再见:反正有大把时光》

——翁笑雨与王加加的对谈(节选)


王加加,《大老板》,2020,油画,喷漆,丙烯,树脂,布⾯数码打印,250x200cm | 图片摄影: Anita Zheng©SPURS Gallery



翁笑雨:

加加你好,我们还没见过彼此,因此这场对话有点像是策展人和艺术家之间的“闪电约会”,但我相信反而能让我们畅所欲言。用书写这种“古老”的方式沟通在当下显得格外有意义,因为这种方式较快捷式的网络交流来说需要相对更多的投入。它或许恰能反照你的艺术实践:在虚拟世界与艺术家的手之间制造的张力中游刃有余。让我们先来谈谈你的新系列作品吧,相比过去,你认为最主要的变化在哪里?



王加加:

我较早期的作品常常是对我多变的注意力作出的反馈。生活中我很少“一次只做一件事”,往往是同时开工,让大脑保持兴奋。例如我会在看电视的同时让手机或者平板电脑触手可及,以便于随时开始玩游戏或浏览讯息——不是因为电视节目不吸引我,而是我觉得太多东西都很有意思。同样的,我会在绘画过程中掺杂多种手法、汇聚不同风格。在展览时,这些作品可以让观众觉得是好像由不同艺术家创作的。


在新系列中,我想要创作出风格与主题更具凝聚力的作品,并在创作的时候更投入到这个全过程的研究中,侧重贯穿系列作品的观念表达,以及作品之间的相互关联,创造条件让它们彼此对话。我在新系列里设置了一个主角,你会看到每一件作品中都有一双大眼睛注视着你。我想象当观众走进展厅时看到墙上有许多眼睛在盯着自己,就像那些早期漫画中令人印象至深的场景:一个角色走进阁楼或置身黑暗的空间,突然看到数百只眼睛在漆黑中齐齐张开。



翁笑雨:

所以这些眼睛就像是对画面中主角的提示,却没有具体的或是设定的形象,这样就有更大的想象空间。

 


王加加:

我们小时候常常会被教育,比如和人说话或者举杯庆祝的时候,要看着彼此的眼睛,大家都习惯于此。所以当作品中出现眼睛,也会自然地吸引人的目光。但是如果直接画出人眼的话就会有些问题,会让人想到自画像,这并不是我想要引导观众去联想的。我喜欢卡通动漫等二次元的东西,其中可发挥的想象力更难被限制,这也是我选择卡通形象的眼睛作为作品起点的原因——既引人注意同时又不陷入到某种既定的形式中。同时,观众可以自由地去相信他们看到的、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翁笑雨:

这些图像中,兼具着可爱与怪诞,温情与冷酷,观看与被看,或者现实与潜意识等矛盾的丰富性。这些眼睛是哪来的?你有作何引用吗?

 


王加加:

《茶杯头》(Cuphead)这款电子游戏里的大boss都有着这样的眼睛,它们成为我这一系列的灵感来源。在我看来,这一形象又是对非常美妙的30年代漫画中形象的挪用。游戏里的画面被尽可能的简化,就像迪士尼早期的卡通片那样,给人一种暖暖地怀旧感和安全感。


引用这些大boss的眼睛是这一系列中一个重要的概念。无论是对游戏玩家或是看展的观众来说,这些眼睛都会产生压迫感,在你看着它们的时候,它们也直勾勾地盯回来,强制观看的人有所回应。与此同时,这些眼睛又流露出丰富的情绪:有时像受到了惊吓,或者承受着痛苦,有时又目露狡黠、变得冷酷无情……可以肯定的是:就像在游戏中的设定那样,它们的出现就意味着想让你输。有趣的是,当这些boss的眼睛被我转移到绘画中的时候,这种权力关系又被扭转:从比例上来说,这些眼睛背后的反派角色会远远超出真人大小,它们力量无边,随时可以毁灭你,就像游戏中和玩家角色体量上的反差那样——但现在它们只能被迫封锁在画面里,无助地接受现实中不同的目光审视。



《直到深夜才出没》,2020,油画,喷漆,丙烯,树脂,布⾯数码打印,140x140cm | 图片摄影: Anita Zheng©SPURS Gallery



翁笑雨:

我对你给新系列命名的方式也很感兴趣。它们和你感兴趣的并汲取灵感的音乐和歌词之间有什么关联?这些题目是如何介入到文字和图像的关系里的?你又是如何在语言里做游戏的?



王加加:

有时我会直接用歌词命名作品。如果我在一边画画的同时听到一句特别的歌词,我马上就能记住,并且希望当时正在创作的画与歌词暗合。我喜欢它们能互相演绎,延伸出不同的意涵。在新作品的标题中,我引用了一些听起来很浪漫的歌词,比如:《如果没有你一切将黯然失色》(来自Shawn Mendes的歌曲)、《唯有我们能让彼此更快乐》”(来自Harry Nilsson的《JUMP INTO THE FIRE》)。我想要这一系列作品都拥有非常浪漫的名字。我想象当观众在看画的同时可以读出题目,就仿佛她和这幅画有着亲密浪漫的关系,从而建立起一种生动的互动。


我很喜欢嘻哈乐和说唱乐的流畅感,并认为绘画也应该给人一种流畅的视觉感受。而音乐人如何取样和混音,和我收集素材后拼贴在一起并最终呈现的过程非常相似。在翻译歌词的过程中,肯定是有游戏性的。我用这些歌词来做题目,因为我觉得中文的翻译最精彩。比如当50 cent的歌曲《GET RICH OR DIE TYRIN》被翻译成“要钱不要命”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非常搞笑。



翁笑雨:

你的实践常常盘旋于印刷品与艺术家的手之间,不同语言文字和图像的含义之间,这样的动态张力往往会带来非常有意思的发现。比如,歌词翻译中蕴含的幽默感对于没有双文化/双语经验的人来说,可能不会马上跳出来成为灵感来源。你的生活经历其实也是徘徊与不同文化之间,你对自己双重文化的身份背景可能有过很多思考,就像你对绘画这个媒介的身份有很多反思一样。再和我聊聊你在伦敦的童年生活吧,这段经历怎样塑造了你的美学理解和经验?



王加加:

我觉得儿时玩的游戏塑造了我最初的审美。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我都会想象游戏角色索尼克和马里奥在一片中国式的风景里上蹿下跳。世嘉和任天堂公司出品的老游戏,有很棒的设计,也都给我留下很多快乐的回忆。90年代的伦敦对于孩子们而言还没有什么中国式的娱乐方式。但在唐人街,我可以看到《龙珠》,他至少是个亚洲人的形象,填补了点我的内心,因为那时的我一直希望能找到一个看起来和我一样,都有黄皮肤黑头发的英雄角色。现在回想起来,我对卡通的审美偏好与童年的缺失感有关。我喜欢的游戏卡带和漫画书在那个时候都是非常昂贵的,尽管我对它们如此着迷。


从二维的横版动作游戏向三维游戏的转变、甚至到多块面的3D polygon Playstation 1,游戏的迭代都对我成长过程中的绘画语产生了影响。我现在仍然喜欢用老游戏作为画面背景拼贴素材的一部分,比如《大金刚》或者《泡泡龙》。我在新系列的一幅画里用到了索尼克的刺猬头,尽管它来自索尼克的一部新电影海报。我试图借鉴陪伴我成长的早期游戏,这样我的作品中也会透露出我所携的时代氛围。我喜欢用这种微妙的方式来暗示历史,哪怕它们只在背景里占据几个不起眼的像素。


另一方面,我在上大学时开始对山水画感兴趣,尤其是中国的山景。我看了很多,因为我的父母都是艺术家,他们的创作师从唐朝的工笔传统和技法。他们教我画山和树的那些回忆是很甜美的。他们作品中也用到很多鲜艳奔放的颜色,我的创作在这点上和他们有共鸣,尽管我们的技法和风格都非常迥异。我想我对中国传统绘画的借鉴,其实更多得是在于我和我父母亲的关系而非这个媒介或画派本身。


我比较感兴趣创作自己的“中国山水”,它们完全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山水画,但是表现山水的原理都在,比如石头、瀑布、云雾等等。这个阶段标志着我已经准备好真正意义上去接受自己的的文化身份。我觉得自己可以开始通过绘画媒介、我的成长经历、在两种文化融合后创作上的变化,这些方面来谈论传统、探索文化身份。身份的问题对我来说,可能现在没有之前那么重要了。在此之前,我总是在寻找关于自己身份的一个确切答案,包括自问我是更像一个中国人还是英国人?我总是想要找到归属感,当我想要在作品中反映我自己的不确定性时,作品会有一种脆弱感。



《Aww》,2020,油画,喷漆,丙烯,树脂,布⾯数码打印,140x140cm | 图片摄影: Anita Zheng©SPURS Gallery



翁笑雨:

你的个人经历和看似外在的现象和环境其实是交融在一起的。比如传统、 身份、语言和文化差异等这些原本抽象而宏的概念在你这都变得私密和亲近起来……



王加加:

绘画并非易事,每个痕迹、每一笔都是有它的意图,去指向现实中的某种感受和某个时刻。一切都可以追根溯源,但很多时候创作者自身也无法完全弄明白,它们可能是下意识的,但的的确确发生了。或许创作一幅作品本身并不抽象,但试图去理解一件作品的过程本身是否是新的“抽象”呢?



翁笑雨:

你创作中层层叠加的方法以及你对树脂的使用,让我想到我父亲的作品。和你父母一样,我父亲也是一个艺术家。他用中国传统的大漆创作,这种材料也需要繁琐的做“层”。在由上至下、由表及里层层覆盖之后,他再会打磨掉某些区域的表层,让里层裸露出来。他作品的复杂性,从美学和观念上讲,与时间有着很大的关系。对于艺术家来说,在创作的过程中经历着时间;对于观众而言,在完成的作品中,时间的刻度在每一层漆的互相作用和互相影响中呈现出来。这个物质性的过程几乎是对我们由地质时间(geological time)展现的历史感的一种微观隐喻。


所以我认为你创作的核心也是有关时间的。乍看之下,你的作品好像展现了一个平面的网络,从电子游戏、音乐歌词到电影、体育运动等大量援引与线索混杂其间,但实际这些线索也在纵深上获得了立体维度。一方面,是当代生活中“能指”(signifier)的大爆炸,比如我们获取的信息和体验都被超载;另一方面,是不同时间盒子的内在崩塌:古老的传统、不久前的过往、你童年的记忆、当下的时刻以及对未来的想象交混在一起。



王加加:

是的,当下的一切都在试图掠夺我们的注意力,信息流占据着每一寸的电子荧幕,每个视频都内含广告。在这一新系列中,我希望创造吸引人的作品,以对抗夺目的网络信息流,在这场抢夺注意力的战争中占据一席之地。因此,我用同样的策略来反映这源源不断的信息流:让画面有更丰富的层次、更多的笔触、更多的技巧、更厚重的颜料、更多的色彩。而画面的背景里藏着很多隐喻,标题之间也携带着不可言说的意义。我希望每一件作品都迸发出内容。我希望这些作品既充满张力又不拒人千里,可以唤起人们熟悉的亲切回忆,在与作品最初的吸引力渐渐褪去后,仍旧意犹未尽。


在这些作品中,我试图通过使用流行文化中的集体意象,当然也包括我儿时背井离乡去伦敦成长之后又回国作为艺术家发展的经历,来回溯和记录在我身上发生的变化和我受到的影响,从1980年代到现在。希望以此邀请观众和我一起时空旅行。比如我作品的题目《花样年华》《ZIGAZIGAAAA》,和《我们出来混的》援引了九十年代末到千禧年间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包括王家卫的电影、辣妹合唱团的出道单曲《WANNABES》、港片经典《古惑仔之人在江湖》等。绘画可以象征着我的成长、成熟,我很喜欢这个主意。能让观众在看作品的时候通过共同分享的历史来感受到一种亲切感,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除此之外,网络图片的挪用在我的作品中也占据了重要的一部分,我觉得这种工作方式很像一个“网络考古学家”。我的收存的图像档案和作品的题目比如《666》《233》《KUANSU》《QUICKPLAY》,都是借用网络梗和在线游戏。我将这些多源的文化和个人借鉴混合在一起,编制一条时间线,沿着它前进或倒退。我希望每件作品都有历史的重量,但又非常当下。我无法设想自己能在一年前完成这幅作品,过去一年里发生的点滴给予了我创作这件作品的可能。人们也会对过去浪漫化:一个在互联网出现之前的过去。之后,焦点转向了超高速。



《花样年华》,2020,油画,喷漆,丙烯,树脂,布⾯数码打印,140x140cm | 图片摄影: Anita Zheng©SPURS Gallery



翁笑雨:

艺术实践的媒介边界变得越来越流动模糊,你觉得绘画在今天如何继续保持它的相关性?与其他形式的图像生产和更广泛的视觉文化相比,绘画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在你创作的图像中,我可以看到你将时间与动能包裹在里面。不同于使用流动影像去记录时间,因为这种方式里的时间往往是线性向前的,你的绘画是多层次的、连续的实体,通过伸缩拖拽时间的维度来使平面的图像获得体积与厚度,而不只是简单地指向前面或者后面。你似乎在问一个问题:如果可以不线性地体验时间,我们会如何不同地看待现实与历史呢?



王加加:

绘画对我来说包含了很多的东西:坐在工作室里、思考、等颜料变干、因为颜料没干透而毁了一件好作品,在工作室墙壁上试色,让颜料流淌、擦掉溢出的颜色,刷很大的笔触,描很细的线、泼洒颜料、找对的颜色……绘画不是用颜料铺满一个平面,它是经验、记忆与感受汇聚的高峰,对我仍然具有未知的分量。当我作画的时候,我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但也因此具有无限可能,这令我感到兴奋。

绘画是非常个人的体验,我只能从我的角度来回答为什么绘画是那么得具有相关性:对我来说,它具有历史的分量,绘画是我的责任。




关于对谈者


翁笑雨


纽约古根海姆美术馆的策展人,负责何鸿毅家族基金中国艺术计划。在美术馆,她策划了展览《故事新编》(2016-17)和《单手拍掌》(2018)。翁笑雨于2019年策划了在俄罗斯叶卡捷琳堡举行的《第五届乌拉尔双年展——永生》,此展览于2020年被《艺术新闻》授予年度最佳展览的荣誉。在过去10年间,翁笑雨在全球策划超过30个展览和项目。

 

此前,翁笑雨是Kadist艺术基金会(巴黎/旧金山)亚洲项目的主持人和策划人,为此基金会创办并建立了泛亚洲的收藏。2009-2010年间,她是美国旧金山沃迪斯艺术中心 (CCA Wattis Institute for Contemporary Arts)的策展人。她近期的其它独立展览还包括:Neither Black / Red / Yellow Nor Woman, 时代艺术中心,柏林(2019);Soft Crash,意大利贝加莫当代艺术中心(Galleria d'Arte Moderna e Contemporanea di Bergamo) (2016); Landscape: the virtual, the actual, the possible? (2014)广州时代美术馆和美国旧金山欧巴布也那艺术中心(Yerba Buena Center for the Arts) (2014); Invisible Hand: Curating as Gesture, 第二届CAFAM 双年展,北京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等等。翁笑雨毕业于北京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获得学士学位。她于美国加州艺术(California College of the Arts)获得策展硕士学位。作为一名作者和批评家,她也为各大重要艺术期刊撰稿。她的论文《与档案共事》于2011年获《艺术论坛》批评奖一等奖。翁笑雨是2017年由纽约艺术机构Art in General颁发的Visionary Award的获奖者。这个荣誉是为了表彰她对艺术行业作出的极具独特性和革新性的贡献。她也是第八届Premio Lorenzo Bonald per L’arte Enterprize国际策展人奖(2015)的获得者。




关于艺术家


王加加


1985年出生于中国北京,2008年获得英国伦敦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学士学位。王加加近期的《冒险》(2016-)系列,融合了数码简图拼贴、抽象绘画的笔触和丝网印刷技术。在这些作品中,人们可以找到八十年代电子游戏里的图案、英国电视节目《Top of the Pops》的Logo、以及足球队服的美学元素。艺术家希冀透过这些视觉线索,构建出一种与流行于社交媒介之虚拟现实中的“标题党”文化相仿的强烈即视感。厚重的颜料涂抹方式和鲜艳的色彩运用强化了画面中经由数码手段处理的背景图像。一些作品被包裹着合成树脂,以达到一种光鲜亮丽的表面效果,召唤着观众“来看我”。艺术家所使用的多层次创作过程和他对图像的选择,围绕着在当代景观中无处不在的数码图像展开叙事,邀请观众共同踏上一段揉杂了对数码图像的疯狂迷恋、焦虑情绪和贪求心态的视觉之旅。他近期的个展包括:“锃光瓦亮”,SPURS Gallery,北京(2020);“Fear of missing out”,Tao Art Space,台北(2020);“带你飞”,博而励画廊,北京(2018);“平行现实”,德萨画廊项⽬空间,北京(2016)。参与的群展包括:“以梦为陆”,宝龙艺术中心,厦门(2019)等。




即将展出



韦海同名个展

2020.5.22 - 6.21

SPURS Gallery(Gallery II) | 北京 798 艺术区 D-06 号


周轶伦(R3PM3)新品发布展:瑶琳仙境

2020.5.21 - 7.26

ROOM 6x8 | 北京 798 艺术区 D-06 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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