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辛,隶属于这个独一无二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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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辛,隶属于这个独一无二的村!
文·图 ︱ 时光捡漏者
村子是根,村子是每个人的大本营,村子永远是心头萦绕的牵挂。
我的村子不大——但却紧凑!对于村子所有的概念还是停留在自己最熟悉的范围——尽管全村只有七个队,其中两个队还是坐落在距离村子北面几百米远的庄子——习惯称之为“新农村”!我没有在“新农村”出生,也没有在“新农村”生活过,对这两块属于村子区划、但又远离村子主体的“新农村”很陌生,陌生到相当一部分村民都不认识!但“新农村”对于我的父母和姐姐、大哥却是人生中不可抹去的一段记忆,上个上级七十年代的一场大洪水,全村的地道变成了村民们的一夜噩梦,许多房屋因为地道作祟而坍塌——老屋在这一场“天灾人祸”中完成了自己近一个世纪的使命!全家搬迁到现今的“新农村”,远离熟悉的街坊邻居,远离每天劳作的田地,生活自然产生了诸多不便,在“新农村”的生活持续了没有几年,父亲又重新搬迁会了熟悉的“老村子”——我对于村子记忆开始的地方!
许多地名大都和姓氏有关。外出求学期间,总有同学好奇,为什么以“庞”开头的村子竟然没有一户姓“庞”的,却是清一色的“辛”姓——当然还有几户李姓!况且在百家姓里这是一个多么生僻的姓氏。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姓氏稀罕,直到接触到更大的世界,认识更多的人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辛”姓是多么地稀有,多么地罕见!外地人询问我的姓名的时候,脸上总会有些惊奇,偌大的中国,估计这是第一次听闻这么奇特的姓氏,每每我都要重复强调——就是辛苦的“辛”,否则就会被写成“邢”,或是更奇特的“幸”。我总是有意无意的注意和自己同姓人的相关信息,譬如“人民日报”有关重要的人事变动公示,我都会看看是否有“辛”姓出现其中。可能这个独特姓氏的人数太少,以至于能够出类拔萃的更是少之又少。
若要追根溯源,我的姓氏只能是父辈们耳听口传的老故事。话说当年来自山西大槐树的三兄弟为生机奔波至千里之外的陕西,最终落脚在紫荆山下的风水宝地。三兄弟依次名为辛百、辛千和辛万。自此开始,三兄弟便安家在此,繁衍生息,历经几百年之久,曾经的三兄弟已经留下了方圆几十里的庞大后代子孙,而辛氏最聚居、最集中的就算我的村子——庞家务!周边的邻村也有辛姓,他们的老祖先从哪里来,这是不用深究的问题。父亲说秦岭之中的凤县还有辛氏的族人,上个世纪最初的几十年,南山那边的族人还会逢重大日子、跋山涉水几百里来村子祭祖,这是沿袭几辈子的老传统。大概是南山的族亲感觉距离老祖先太过遥远,便在某一年回老家祭祖之际抱走了所有的牌位,这样就不用再受长途跋涉之苦。牌位被人揣走了,每年红火的祭祀大典自然冷清下来,但祖辈们流传下来的故事却是口口相传,至少知道凤县的辛家山一带还有我们的族亲——这是改变不了的历史事实!
村子对很多在外工作的人是记忆、是亲情、是牵挂,于我这般几乎隔三岔五就能回来的本地生计者只是最熟悉的街道、最熟悉的绿植、最熟悉的味道。我可以用最瑰丽的辞藻去描绘自认为不错的风景,唯独自己的村子却是乏善可陈。村子的面貌自是一天天在改观,何况连年获得“宝鸡市十大美丽乡村“之美誉,而自己沉浸其中,却是感觉不到如何的与众不同!朋友们第一次来村子,嘴里不停的啧啧称道,或许别人可以感受的村子的独特之处,自己看惯了,看腻了,自然觉不出新鲜。村子的外观在赢来诸多美誉的同时,却是实实在在给村名们带来了各种意想不到的“实惠”,当婚论嫁的青年们要占媳妇了,女娃的家人第一次到男方来“看屋里”,暂且不论未来的女儿家是什么境况,只要进了村子的东大门,一路陪伴左右的高大雪松,整整齐齐的宅基院落、规划合理的广场设计,这些都已经在第一眼为男方占据了优势——村子都这么好,女儿嫁过来多么体面!这大概是客人们对村子的初印象,尽管村容村貌并不能在娃儿们的婚姻大事中起到决定性作用,但做为最重要的面子,这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村民们引以为豪的招牌!
我越来越感觉到村子的空落了,下午四点多的光景,正是阳光最温暖的时候,广场上却是人影寥寥,几位与父亲年龄相仿的老人围在一起拉着家常,小孩们玩着各式器械。从每一条街道远眺,几乎大门都是紧闭,看不见络绎不绝的身影,听不见此起彼伏的说笑声,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全村一千多的人口有超过三分之二都在外面奔波着,大概只有等到过年时才会看到村子往昔的盛景。学校已经撤去多年,历史又在惊奇的反转,父辈们曾经为了上学而每天奔走在村子和紫荆之间,时隔半个多世纪,孩子们又重复往返在这一条老路上,只是曾经的泥泞小道已经变成了宽敞的水泥路,无需雨鞋,又或是年代更为久远的“木屐”。村小的教学楼没有因为学校的撤并而闲置,村两委会的办公设在了上下三层的宽敞建筑内,两株百年皂荚树承载着多少人的回忆,这是村子的象征,更像是村子的标识,两株大树,护佑着村民们几百年来的太平盛世。
儿时不知道为什么村子中央会有这么一处低洼地,并且起名为“涝池”?现在懂了,所谓的“涝池”不仅仅是我的村子里有,几乎渭北旱塬上的所有村落都有一处或几处“涝池”!从记事起,逢着雨天,村子四面八方的泥水就会顺着地势,“乖乖”地流到“涝池”中来,连续多天的雨也不会灌满池子。“涝池”南侧长着一排弯弯曲曲的柳树,还有几株穿天杨,住在“涝池”附近的主妇们往往都会端着大盆的衣物就近方便。夏日里,涝池永远都是孩儿们的战场,从池子的东头游到西头,这是最有能力的技术。我的二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有一年的秋季,天气已经开始转冷,大概三年级的哥哥和同伴们在涝池边玩耍时被别人推了下去,不谙水性的哥哥在涝池里上下扑腾了好一阵才被大人救了上来。我至今记得这样的场面——哥哥一身的泥水,头发全部贴在头皮上,嘴唇发青,脸色惨白,手脚都还在不停的哆嗦!母亲想要去找惹事的孩子家人,但一听说孩子还是家族的侄儿时便打消了念头,所幸,这还是虚惊一场!涝池风光了那么多年,现在却已经“另作它用”!依着“涝池”的地形而建的假山成为了颇能吸引眼球的点缀,“龙潭”替代了“涝池”,关于“涝池”的种种记忆都已经被高高挂起!
村子的大舞台正在施工中,曾经看过数次的皮影、木偶戏都是在两株皂荚树下的简易戏台子上,一副白幕,一盏灯泡,一众艺人就在夏日农事空闲的傍晚开始了演出,幕布上跃动的影子附和着忽而婉约、忽而铿锵有力的大秦腔,孩儿们就在幕布后面如痴如醉地看着艺人手中神奇的指挥。我很幸福能拥有这么多的童年回忆,对于我的孩子来说,皮影、木偶只能是从课本中了解——直至上周在虢镇亲眼看过了木偶戏,孩子才知道了什么是木偶,并且开始念念不忘!她哪里知道,她的爸爸早在三十年前就开始了“木偶奇遇记”,尽管当时没有“熊出没”,没有“灰太狼”,更没有“爱丽丝梦游仙境”,但爸爸们的童年却远比她们现在要精彩更多。
大村子有大村子的落落大方,小村子却有小村子的小家碧玉,我的村子到底属于哪样,我自己究竟是没有一个答案。村子记载着我的人生的大部分光阴,对于亲情的所有牵绊都在这座村子里,人情世故的感动、无奈、愤懑、温暖等等,复杂的情绪始终维系着我和村子之间的距离。
我姓“辛”,隶属于这个独一无二的村子!
来源:时光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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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捡漏者,80后老青年,有梦想,从未实现;有理想,现实骨感;有遐想,缺乏勇敢。有信仰,爱跑步,爱生活,爱思考,爱旅行的男子。乐于平淡,崇尚简单。走了一些地方,邂逅了不一样的风光,遇见过自认为最美的风景,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群,喜欢用寥寥文字与自己对话,喜欢用镜头捕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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