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 | 少年子弟江湖老
李强：少年子弟江湖老
昨天，出自相识于少年子弟阶段横水同学口中很平常的几个字眼，却构成了今天文章主题之核心要素：少年和江湖，这也是秦腔传统折子戏《赶坡》中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悲愤地唱出的一句哀怨之词。
这里，为什么要特别强调这话是从横水人口中说出来的，因为我的少年子弟刚好主要就在家乡横水农村生活那个时期。所以，听到这样的话来自横水人，一下子让我心动了起来，同时，也有了一些伤感。
当年的少年子弟，如今他们的孩子也大都长成少年子弟呢。这是一句很有意境的话，类似意味的另一句话是：没有人永远十七岁，但永远有人十七岁。今天西安仍在下大雨，却让我想起了几十年前我的家乡雨季，几个少年子弟百无聊赖地蹲在和他现在年龄相当但面相明显比现在的他老的一帮农民面前，听他们感慨而骄傲地说：我们现在都成老汉了，你们还是碎娃呢。等你们长到我们这样年龄，或许我们早都入土了。按照当时我们年龄相差40岁来算的话，说话那些人如果活到今天的话，也已相当的老。或许，这就是岁月强行塞给我们的礼物，每一个人都不会被落下的。不过，想着每年还能收到这样的礼物，那也会是一种我们还依然活着的有力证据，不管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种说法，很早就知道，还没走入“江湖”之前。想像中，江湖给人一种侠肝义胆的感觉，既丰富多彩，又神秘莫测，同时，也充满着血腥暴力，更充满着爱恨情仇。那时的江湖，主要存在于流行着的武侠小说，以及我有限想像力的脑容量里。感觉那样的江湖风云，离我们的现实生活很远，至少都是在清朝之前。因为，武侠小说描写的各种故事背景年代，大致都与明清皇宫有关。我们小孩子，虽然，天天向往着扒开江湖一角见识一下，但从没想着有朝一日会踏进江湖一步。江湖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我们的少年生活，似乎和江湖毫不沾边，只是嘴边偶尔会冒出几句“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江湖上人称洪七公”等没读过那年代武侠小说的大人们看来可能是痴话的词语。那也算我们经历了江湖，多少有些骄傲的。
一步之外，便是江湖。这是在我快忘记江湖这个词几十年后，再次被勾起的关于江湖的回忆，我还仔细揣摩了这句话的意境。这句出现一篇现代背景的文章中的话，本意讲的是：进入职场之后，会和在学校时候生存和生活环境大不一样。应该从自己身边一步之外，就必须加以小心。要将周围环境当成险恶而复杂的江湖对待，不能掉以轻心。当然，这话主要是为提醒初涉职场的年轻人，注意防范坏人和保护自己。我不清楚，这篇文章作者进入江湖多长时间，在江湖中又有过什么样惊心动魄的拼死搏杀，从而，才有所谓如此痛彻心扉的深刻感悟。我们没必要草木皆兵，但假想敌也有存在意义，而且，一定的安全距离也还需要。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是江湖中的真事。
说起江湖，还有个表面相关的故事。我家对面曾开过一家江湖菜，不光店名是这样，里面设施以及氛围还有店小二衣着打扮和服务口号，都江湖特征明显。吃过一次，但味道相当一般。没多长时间就反复折腾许多花样，依然难挡倒闭之势。看来，江湖义气未必受到大众喜欢。
江湖，是一个人出生和成长必然经历的多物种的复杂生态和人文环境，我似乎正艰难地行走在人到中年的江湖：孤军奋战，腹背受敌。
作者简介
李 强，1972年生。一个客居西安的凤翔人，故土情结很浓。喜欢品读文字，体味人生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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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丨 辛 克
文字审核丨 李 强
公号维护丨 魏晓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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