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生｜陪护记之二

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使一向体弱多病的慈父住进了医院。在陪护父亲的半个月来，医院就像一扇窗口，让我看到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看透了人与人之间的善美丑恶，看开了人生的生离死别。耳闻目睹，拙笔记之。

题记

（一）不眠之夜

“嘟嘟嘟，嘟嘟……”半夜时分，正在县医院抢救室陪护父亲的我被一床呼吸机急促的报警声吵醒。睁开矇眬的睡眼，取掉盖在身上的军大衣，从躺椅上坐起，我关切地走近邻床。只见这位七十岁的退休警察伯伯大口大口喘气，胸部急促地不停起伏，“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清晰又响亮。每月花六千元雇佣的保姆尽职尽责地守护床头，为病人接痰。“呀，有血！”伴随她一声惊呼，呼叫器按了，护士来了，主治医生来了。调节呼吸机，挂平喘药，儿子孝顺地为父亲擦汗，接痰。四个人为病人忙活着。四床大伯被吵醒，他有些幽怨地望了一床一眼，睁大眼睛平躺着想心事。

    “还不如死了去！”一床大伯突然一把扯掉呼吸机面罩，众人又忙作一团。

    “慢慢吸气，慢慢呼气，稍微拉长些，才可以和呼吸机匹配。否则，对抗的话，警报老响，吵得同病房其他病人睡不着。”医生不停给一床叮嘱。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这样的情景，每隔一个小时左右重复一次。

    看着父亲酣然入睡，我突然很庆幸，因为比起邻床，父亲的病还算轻的。

    在过道，一床患者的儿子和我交谈。他无限悲伤地告诉我，他父亲是个退休警察，更是一位曾获全国奖章的优秀基层干部。如今，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呼吸机，得买十升的，而市场上买不到。

    在死亡面前，一切都不算什么。我想，当一个人临终之际，也许会后悔：若不是从青少年时期开始抽烟，自己也许不会得严重肺病，自作自受，使至亲的人受累受熬煎。人生是趟单程公交车，沿途上的上，下得下，不管上得迟与早，到了终点站，该下的都得下。历览古今中外，不论帝王将相还是布衣平民，无一幸免一死。在车上，我们该坦然，该让座时让座，别抽烟，车上有老人孩子孕妇，再说对自己身体百害无一益。在车上，不必妒忌其他人，衣着光鲜也好，衣衫褴褛也罢。达官显贵也好，布衣平民也罢，都是在走向坟墓的路上。

 珍爱生命，

 有所作为。

 向死而生，

 视死如归。

 作者简介

刘建生，教师，宝鸡市作家协会会员，凤翔县作家协会理事，凤翔县楹联诗词协会会员。迄今为止，先后在中国散文网、《陕西青年》、《宝鸡日报》、宝鸡广播电台、《凤翔视窗》、《一览》等报刊、电台及《美文微刊》、《中国教育论坛》、《美篇》、《时光捡漏》等网络平台发表散文、诗歌、通讯等作品140多篇、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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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号维护丨  魏晓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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