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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文誌】馬交荒誕遊樂場──曉角新作《天龍》
日本文學巨匠芥川龍之介入行1百周年，曉角劇社改編作品製成劇目《天龍》，故事深入淺出意有所指，荒誕之餘好玩非常，徹底改變了話劇的既有印象。
《天龍》劇照，中間為天龍池。<圖片來源：曉角話劇研進社>
乘著日本文學巨匠芥川龍之介入行1百周年，曉角話劇研進社改編其作品製成劇目《天龍》，日前公演圓滿結束，筆者亦受邀列席欣賞。唔，怎麼說呢，與大眾一樣，筆者亦非劇場中人，面對芥川的名號與劇場深度，進場前是有點害怕未能投入其中 (哈，也就是所謂看不明)。
可整套戲下來，無論是演員肢體的精準表達、場地與服裝的設計精巧、還是故事深入淺出的意有所指，易入口之餘，無不將筆者整個關注點牢牢抓住，2小時的戲很快過去。對，真的太好玩了，甚至有點略嫌未夠，徹底改變了筆者對話劇的既有印象。
劇本以日本民智未開的古代奈良作一背景，那時的中國還是日本大眾崇拜之地，
故事就以縣內一寺的和尚惠印的視點展開。惠印與大眾不同，有一個碩大鼻子，大得喝茶時還會浸在茶杯內嗆倒。大眾卻誤以為惠印是鬼神拓世，能知過去未來，善信遂川流到寺問卜，縣內市民亦以帶動的旅業撈油水為生。
Endy梁展鴻飾演主角惠印和尚，非常搞怪。<圖片來源：曉角話劇研進社>
惠印本人卻為自己尊容萌生懊惱，亦為不斷欺瞞白姓感到內疚，遂以特別方法弄掉鼻子重建新生。市民反倒沒有感恩，亦為惠印推倒了其生命與經濟的寄託而心生悔恨，社會遂陷入一片混亂。
及後因著惠印鬥氣說道龍會在縣內池中升天，市民遂燃起生命希望，廣傳流言之餘，旅館、零售，配套之優更勝從前。市民未必相信事實，可聽到別人似是而非的說話，沒有拆穿之餘，權衡自身好處利益，遂加一腳將謊言愈加補白完善。
《天龍》內各個角色肢體語言豐富，性格鮮明。<圖片來源：曉角話劇研進社>
最終龍升天之日來到，市民一心眾志成城，惠印出來釐清事實沒人相信，說著說著大雨淋漓，大眾一同指向黑雲表示龍已升天，聲嘶疾呼慶祝。外地亦有收到有關消息，小縣從此百業興旺，縣內小寺改名「天龍寺」，從此流芳百世。
為了圓謊，你會編出何種大話？<圖片來源：曉角話劇研進社>
說是改篇，其實《天龍》是將芥川的作品《鼻》及《龍》揉合而成，套用編劇王智豪在場刊寫的話，劇本沒有改編加減以豐富情節，而是將兩部小說以一共同角色—「大鼻和尚」串連呈現。筆者下筆前亦有一窺原著，當中內容分別不大。可其中不重疊的演員豈非數量巨大？可不，演員嘛，就是要勝任不同演繹挑戰，一人分飾兩角亦是等閒，這亦是戲中最好玩之處。
以戲中小小 (李芯怡)一角為例，剛出場時為一八卦婦人，「藐嘴藐舌」之餘巴渣毒辣；可只管拉拉衣袖、戴個頭套，搖身一變即成鄰埠高僧，還要在台上一秒完成，聲音做手均即時改變。
小小(李芯怡)飾演的八卦婦人丹波嫂。<圖片來源：曉角話劇研進社>
家樵 (張家樵)飾演的小小瓷器店繼承人亦異曲同工，戲初本為天真無邪的他，及後把頭髮往後一甩，即成腹黑地中海村長。配合走廊式的仿日本假花道舞台設計，觀眾圍坐舞台四方角落，這邊廂演員們大鬧一番吸引注目，那邊廂演員站著身子換衫你也看不見，十足日本的扮嘢節目《超級變變變》，隨時隨地嚇你一驚，歡樂滿載。
家樵 (張家樵)飾演的奸狡村長與天龍池碑。<圖片來源：曉角話劇研進社>
可歡樂不等同膚淺，嬉笑怒罵換來的思索或更能深入腦海，可能是筆者的個人意見吧，有意無意，總覺得借鏡著澳門的社會面貌，不期望將謊言鑿破，認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很正常，偌大的協作機器由惡意編成？不要緊，只怕你不在其中撈不到利益。
可看戲前筆者實與導演大鳥 (許國權)談過，指出芥川文學就是有種穿透力量，你以為是百年前作品？其實人類從來一直犯著同樣錯誤，套用哪時哪地亦見合適。至於這是否又是另一個不敢反逆社會大流的無聲控訴，這就只好由觀眾的你我自行猜度。
《天龍》宣傳照。<圖片來源：曉角話劇研進社>
對，關於《天龍》，想說的東西實在太多，只因戲中的展現豐富多彩，不少場面仍歷歷在目，可當中帶來的思考與感受卻不會隨劇目的下幕而結束，至少，4月16日下午3時半及5時白鴿巢公園還會有兩場《天龍》公開演出，據說還會有不同的結局版本在那時公演，哈，就此宣傳一下，有興趣或錯過了公演的朋友，敬請留意，免費入場呵。
<採編：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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