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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韩国女作家韩江获诺奖说中国文学

景来律师
2024-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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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丨 秋色文学

作者丨秋色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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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10日,以“诗性和实验性的风格”,70后韩国女作家韩江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折桂,创造了韩国文学的高光时刻。

 

韩江1970年生于一个文学世家,其父韩胜源,韩国著名作家。两位哥哥也是小说家。韩江于韩国波澜壮阔的民主进程中成长,“以非常个人的方式”踏上文学之路。现任韩国艺术大学文艺创作系教授的韩江,作为当代韩国最重要的文学人之一,2016年曾以2004年完成的《素食者》击败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奥尔罕·帕慕克和大江健三郎,以及风靡世界的“那不勒斯四部曲”的最后一部《失踪的孩子》,成为首位摘取国际布克奖的亚洲作家。2018年凭借新作《白》第二次提名布克国际文学奖。2023年凭借小说《不做告别》获得法国梅迪西斯外国小说奖。本年度获得诺奖的代表作品是《素食者》。

 

韩江的文学表达非常个人化,以其触及生命中最坚硬与柔软部分的文学表现,打破了人们对韩国文学语言表现力的保守认知,将韩国文学推进国际视野。《素食者》极其特别地构思了一个女性用变为植物的方式反抗社会阴翳,书写直接而暴烈,隐喻,尖锐地指涉女性所受到的社会压迫。作品将个体故事置于宏大历史背景之中,反映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光州民主运动为典型的几个对韩国非常震撼的历史事件以及留给人的心灵创伤。在接受采访和颁奖典礼致辞中,她表示作品有女性主义的层面,自己经常思考人类的暴力能达到什么程度, 关注点在于“抵抗人类暴力”的主题,思考的是根本性问题:“我想把自己的感觉、身体和生命都借给我笔下的角色。驱动我写作的是我心里关于人性、生活和世界的根本问题。”韩江的另一长篇小说《少年来了》的主题也体现了对人类暴力、对生命的思考。韩江给出的文学出路并不光明,而以“活下去”作为最后的出口,这与她所经历的生活给予她的思考有关:除了黑暗与绝望,人类的生命还有尊严与亮光:不屈地活下去便是最好的对抗,这当然不是阅读期待中的最好的结局。

 

现实题材决定的主题倾向使韩江的叙事毫不犹豫地指向社会解剖和批判,因而作品基调沉重和沉闷而比较“虐心”,不属于那种音乐学上的“皮卡迪三度”的大欢乐大团圆结局跻身畅销书。诺奖给出韩江作品获奖的理由是:以细腻强烈的诗意散文著称,文字非常优美,擅长揭示个体与社会在历史背景下的内在对撞,直面历史创伤,作品中的每个故事都会触碰到韩国著名的历史事件,同时也讨论了个人在大环境里的人性困境,把个体的痛苦和社会压迫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具有强大的情感和哲学的深度。

 

非常遗憾,历年呼声很高的中国大陆作家残雪再次与诺奖失之交臂,这并不意味着残雪与此无缘,同时获奖与否也并非最终唯一的价值标准。对于文学,残雪有非常到位的理性思考,她也很好地实践了自己的思考。“残雪”二字其实是整个中国现文学的隐喻,正如她之所言“摧毁我们的天才的是我们的文化”。残雪认为,停留在表面经验的所在文化是其中的作家的致命伤,由于过分停留、推崇自身的传统,所在作家看不到或者没有力量进入深层的精神内里,一直滞留于对自身传统的悠然自得,人与社会、与历史之间缺少内在血脉肌理的碰撞和反思,即使像《红楼梦》那样伟大的作品,一开始也不是作为独立的精神产物而存在的(更有为劝诫而作的《金瓶梅》《歧路灯》等诸多文学),而今看来也囿于肤浅、简单的再现而既非个人表达也非独立思想指导下的生存秘史,属于比较简单的幼年思维状态,客观效果上很少使人获得教育和自省启迪的审美知性知觉。而任何作品一旦成形都是客体,其光芒和阴暗尽在其中。

 

残雪的这个认知具有深度的哲学和美学意味。有鉴于存在美学(本体)的审美理应充当一种途径来通往更高的现实,作为假象美学(表面经验)的对象寓意则拒绝现实性,其认知被设想为对当下生活本质的逃逸。残雪的思考和她的兄长邓晓芒的哲学审视,都能认识到所在文学自古以来就缺少最基本的征像的问题,即:人对自身本质,对自己所在社会本质的自觉的认识。这个认知同样包括对过去唐诗宋词所缺少的人性反思。以作为审美的价值征候加以考察,都还没有企及。残雪的不凡在于她能够认识到,所在群体如果不能战胜传统的自恋情结,所在的文学形态仍然不具有通往理想的契机性。

 

有人为此断言,残雪所讲的传统自恋情结根深蒂固,恰是当下这一代,特别所在区域专业群体的一个无法挣脱的普遍问题。回顾高、莫时代的作品,与韩江笔下的文学叙事颇为相类,说明文学审美评判所具有的恒值。人类依然出汗,人性如何在每一时代社会里摆脱纠结和挣扎就具有恒定性。在域外评论看来,每到诺奖获奖,中国知识界就会耿耿于怀,讨论什么时候该轮到我们的话题,这些所谓知识分子本质上都是被圈养在温室中的一个阶层,其地位比不上官僚,却比社会底层高出很多,这族人精通官制规则,但对下层社会的生存规则不甚了了也不关心其痛痒与存活,除了醒悟的极少数,简单地讲是生于所在却不了解所在的漂浮状态。其作品拿来评审诺贝尔奖,不仅无法从中审视到社会的真实情状,而只能是官家赋予的温室形态(本质性的遮蔽),关注的是如何提升生活质量,获得封册,如何能够写出高行健的《灵山》《一个人的圣经》《车站》《野人》、莫言的《丰乳肥臀》《蛙》《红高粱家族》《檀香刑》《生死疲劳》那些于基层社会呼吸的深刻的东西?故而有瞻望云:以后(至少近期)不要再抱指望了。残雪是最后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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