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的风铃:宁波野鸟传奇》
去年老蒋老师来诸暨拍蛇,我刚好抓住机会,一大早邀请蒋老师去滴水岩带我观鸟,今年6月在杭州的时候,老蒋老师有一次早上五点多带我在武林广场观鸟,之后在斯民小学的夏令营里,老蒋老师又带着我们观鸟,这样算来,我也是受过了几次专业训练了,但是无奈,观鸟这个事情还是没有这么快可以掌握,不过倒是对于自己的日常改变了不少,也会去关注身边飞过的鸟,留意树上的鸟,也认识了几种常见的鸟。
不过实践不行的话,理论先行。于是在微信读书上阅读了张海华老师的《云中的风铃:宁波野鸟传奇》,先来熏陶一下观鸟的基本知识。这是一本关于宁波本地鸟类的科普著作,也是一部自然文学作品。它以散文形式讲述鸟儿的故事,还有“鸟人”趣事,乃至鸟与古诗的故事。涵盖的知识点非常多,文风生动,语言优美,张老师不愧是文学硕士,有许多段落让人读了又读,可以当作写作的范文。
书中可以明显感觉到张老师的宁波本地情结,对于见过的鸟,力图追求能够在宁波本地见到,只要一听说在宁波本地有什么新的未曾记录的鸟类,必定要赶往现场去。于是就有了书中很多的“追妖怪”故事,例如在宁波杭州湾新区海边,在水位接近腰部的水中追大火烈鸟,在慈溪的杭州湾海边追短尾贼鸥。拍到的很多鸟类都属于浙江鸟类新记录。这本书一共有约500张彩图,活色生香地展现60多个科300多种鸟儿的容颜。可以说是比较全面地展示了宁波本地的鸟种,相当于是宁波的鸟类图鉴了。根据书中的数据,到2017年,宁波鸟类总数已突破400种。诸暨本地也有一些朋友在拍鸟,不知道有没有人做这样类似的收集和记录。
书中介绍了很多作者见到的鸟类的故事,并不是枯燥的列举那些鸟儿的样子,而是有很多生动的故事,特别是这些故事都是作者本人在拍鸟过程中亲历的故事,鸟与鸟之间的故事,鸟与人之间的故事,还有很多解救受伤鸟的故事。这样的故事更接地,更具亲和力。例如讲到了普通夜鹰的“苦情计、斑嘴鸭妈妈的“调虎离山”计,全职鸟爸爸水雉照料孩子的故事,白头鹎之间的争斗,“羽毛蓬乱的胜者仰头向天,仿佛露出了狰狞的微笑”,在作者的笔下,分明不是一个鸟类世界,而是我们人类的世界。
因为我在做诗经里的植物的课程,看完这本书,也给了我很多提示,有很多鸟类,在诗经中就有记录。例如伯劳这种鸟,在《诗经》中即有咏唱:“七月鸣,八月载绩。”(《豳风·七月》)这里的“”(音同“局”),就是指伯劳。《诗经·小雅·小弁》开头两句:“弁彼鸴斯,归飞提提。”这里的鸴(音同“玉”),是一种“形似乌鸦,腹白,喜群栖”的鸟,毫无疑问就是达乌里寒鸦。“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第一首第一句提到的这种名为“雎鸠”的鸟,张老师在书中认同最主流的说法,雎鸠即鱼鹰。关于这样的解释书中还有很多,孔子说要“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可是包括全方位的,也不仅仅是植物。
书中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张老师对于鸟类失去栖息地以后的遭遇的呼喊。“唯有栖息地失去了,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鸟儿从此无处安家,那才是最致命的。而这生杀予夺之权,现在就掌握在我们人类手里。因此,我们面对涉及环境的一切所谓“开发”,难道不应慎之又慎吗?”这样的文字在文中出现过多次,很多时候,都能够从文字中感受到作者的那种心痛与惋惜。想到我们去看植物的很多地方,这些年也由于开发建设,很多物种也已经不复存在,有些甚至于我们都还没有发现它们,就已经失去了它们。
张海华老师近年来一直致力于自然文学的创作,除了这本《云中的风铃:宁波野鸟传奇》,还出过《夜遇记》《东钱湖自然笔记》《诗经飞鸟》《神奇鸟类在哪里》等书,期待着张海华老师有更多的科普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