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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神坛的毛泽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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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神坛的毛泽东》(六)

作者:权延赤  演播:雨音、宏军



女:毛泽东一生最怕什么?

男:毛泽东英雄一世,论及一个“怕”。谈何容易?你又加个“最”字,毛泽东是讨厌“最”的,他说一“最”就脱离群众,变成孤家寡人了。

  我想,从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说毛泽东有三怕。

  一怕流泪。毛泽东曾对贺子珍说:“我就怕听穷苦老百姓的哭声,看到他们流泪,我也忍不住要掉泪。”确实如此。东渡黄河后,毛泽东乘吉普车,由城南庄去西柏坡。吉普车翻山越岭,在山路上艰难爬行。经过一道两面峭壁的大山沟时,路边草丛中隐伏着人影。我们立刻手摸盒子枪睁大着警惕的眼睛。

  渐渐接近了,我看清是个八九岁的女孩子躺在路边茅草上,身边坐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村妇女。车从她们身边驶过,我看清那女孩子双眼紧闭,脸色蜡黄;坐在身边的女人正在流泪。

我的手离开了枪,这孤儿寡母的绝不会构成威胁。我的责任只是保卫主席安全,其它事情不去多想。我甚至轻松地吁了口气。可是,在我松气之际,毛泽东却身体一阵震颤,叫道:“停车!”

女:司机周西林把车煞住,毛泽东第一个跳下车。过去他可不是这样,过去都是卫士去开门扶他下车。毛泽东大步走到那女人和孩子身边,摸摸孩子的手和额部:

男:“孩子怎么了?”

  女:“病啦!”女人泪流满面。

  男:“什么病?”

女:“请一个先生看过,说是伤风着凉,气火上升。可吃了药不管事儿,烧得说胡话,这会子只剩了一口气……”女人呜呜地哭出声。

男:我看到毛泽东眼圈泛红,猛地扭回头,朝车上看。“我在这里。”朱医生在毛泽东身边说。

  “快给这孩子看病。”

  女:朱医生用听诊器听,又量体温,然后问那妇女孩子发病的过程……

男:“有救吗?”毛泽东声音颤抖,提着一颗心。“有救。”“好,一定要把她救活!”毛泽东顿时放开声音。

“可这药……”

“没药了?”毛泽东又显出紧张担心。

  “有是有……只剩一支了。”

  “什么药”?…

“盘尼西林。”

“那就快用。”

“这是进口药,买不到,你病的时候我都没舍得用,不到万不得已……”

“现在已经到了万不得已,请你马上给孩子注射!

  女:朱医生将那支珍藏很久没舍得用的盘尼西林用给了生病的孩子。那时,抗生素不像现在这么泛滥,所以很显特效。朱医生打过针,用水壶喂那孩子水。工夫不大,孩子忽然掀起眼皮,轻悠悠叫了一声:“娘……”那妇女呆呆地睁着大眼,泪水小河一样哗哗往下流。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哭叫着:“菩萨啊,救命的菩萨啊!”

毛泽东面眼泪花迷离,转身吩咐朱医生:

男:“你用后面那辆车送这母女回家吧。再观察一下,孩子没事了你再回来。”

  女:后来,每当谈到那个孩子和流泪的母亲,毛泽东眼圈总要泛红:

男:“也不知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把她带来治疗一段就好了……”他多次感慨:“农民缺医少药,闹个病跑几十里看不上医生,要想个法子让医生到农村去。吃了农民种的粮就该为农民治病么!”

女:毛泽东第二怕是:怕血。你会说:“瞎扯!毛泽东身经百战,指挥战役大大小小何止千百次?战场上哪次不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毛泽东的亲人和朋友牺牲有多少?那长长的名单证明毛泽东从未在敌人的凶残面前有丝毫恐惧和退缩。

  男:可是你别忘了,我是从某种意义上讲的。

  进城后,毛泽东开始住在香山双清别墅。住在山上的还有不少中央首长,其中不乏儒将武将。这些将军们听惯了枪炮声,都是子弹堆儿里钻出来的人,一下子没仗打了,耳边只剩下鸳歌燕舞,那是很不习惯,很不适应的。何况还有我们这些警卫人员,个个都是操枪射杀的惯手,几天不打枪真是手痒、心痒、全身痒。不知是谁挑头开了第一枪,于是大家都找到了解痒的法子。香山有的是乌雀,打吧!砰砰叭叭的枪声便打破了香山豹宁静。说实话,那时还没有什么野生动物保护法,世界上也没有那个什么绿色和平组织,世界大战结束不久,中国的解放战争还在南方猛烈进行,死几千人都不算啥,何况打几只鸟?

  女:那天,毛泽东开会回来,我随他回到双清别墅。才下车,正有几名警卫干部打了麻雀回来。他们枪法好,打了很多,拴成一串,兴高采烈地走过来。

毛泽东听到喧笑声,朝那边望了一眼,只是随便望了一眼,突然停住了脚。那几名警卫干部见到毛泽东,礼貌地停止喧哗,放慢脚步。 

男:毛泽东眉梢抖动一下,渐渐皱拢,习惯地吮吮下唇,问:“你们拿的什么?”“打了几只家雀。“一个同志将那串麻雀举向毛泽东。我情清楚楚看到了沾满鸟羽的鲜血,甚至有一滴血被甩出来滴落到毛泽东脚下。

  女:毛泽东面孔一抽,显出大不忍的悲戚神色,退了半步,突然以手遮脸,喊起来:

男:“拿走,拿开!我不要看。”

女:那同志吓得赶紧将滴血的麻雀藏到身后。

男:“谁叫你们打的?”毛泽东皱紧眉毛责问:“它们也是生命么。麻雀也是有生命的么!它们活得高高兴兴你们就忍心把它们都打死了?招你们了惹你们了?”几名同志无言以对。

  “以后不许打,任何人不许打!”。

  “是首长们先打的。”我悄悄解释,“后来大家才跟着打。”

“今后任何人不许打,什么首长不首长,告诉他们,我说的,任何人不许打!”

女:此后,那些疲于奔命的鸟雀又有了安定宁静的生活环境,得以自由歌唱翱翔,热热闹闹地繁衍子孙。

男:到了1958年,毛泽东视察农村,老农诉苦说麻雀一起一落,粮食丢万担。有专家也说麻雀是害鸟,不但偷粮,还糟遢更多粮食。毛泽东听后,紧锁双眉,说:“害虫,害虫!”他一向主张“要扫除一切害人虫”。于是,麻雀与老鼠之类为伍,被列入“四害”之列,变成人人得以诛之的倒楣家伙。后来,又有专家说,麻雀也吃毛毛虫,功过各半。于是,全国才停止了那场围丛驱雀的运动。

女:还有件事给人印象深。大约是1964年,毛泽东在中南海的春藕斋参加跳舞活动。休息时,他坐在沙发里吸烟。一名参加舞会的空军政治部文工团女团员走过来,坐到毛泽东身边,同毛泽东聊天。谈到文工团员的学习训练时,毛泽东关切地问:

男:“你们练功累不累?”

女:“累,挺累的。”女团员眨眨眼,又说:“有时还会出事故呢。”

男:“还会出事故?”毛泽东惊讶不解。

女:“可不是吗,听说天津一家剧团里,演《哮天犬》的演员练跟斗,不小心摔下来,把脖子戳进去了,一直戳进…。

男:“哎呀,”毛泽东脸孔抽缩着露出惨不忍睹的样子,头扭向一边,连连摆手:“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他喘息一口,定定神,好像要摆脱那悲剧似的,起身匆匆走到一边。乐曲再起时,他皱着眉头坐在那里,没有下场跳舞。

女:毛泽东第三怕是:怕喊饶命。毛泽东是农民的儿子,但他从不曾像寓言中的祖先那样将冻僵的毒蛇暖人心口窝。无论蒋介石或者其他政治军事上的敌人怎样喊饶命,毛泽东的回答总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然而,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又确实怕听人喊饶命。

  男:在陕北时,斗争生活最艰苦的年代,有名警卫战士受不住苦逃跑了,警卫战士逃跑不同于一般作战部队的逃兵,那是知道不少秘密的呀,泄露出去还得了?警卫部队立即调动人马追捕,终于将那名逃兵捉住,捆了回来。同志们本来就憎恨逃跑行为,何况为了追逃兵大家受了不少劳累担了不少的心,一肚子的火要发泄便不足为奇了。“揍那个龟儿子!“毙了狗日的!

  女:愤怒的吵叫惊动了毛泽东。他走出窑洞,看到押过来的逃兵。那逃兵年纪不大,长了一张娃娃脸,脸色熬白,满是鼻涕眼泪。身上灰上下少,吓得抖个不住。听到喊枪毙,他哇哇地哭叫起来:“饶命,饶命,饶命啊!我不是投敌呀,我是想家啊,求求你们饶我一命啊!”

男:毛泽东本是愤恨叛变,憎恶逃跑的,可是,一旦目睹逃兵被抓回来的惨样,他竟悲怜地皱起眉头,眼圈都湿了。他扬起一只手喊:“放了放了,快放了他!”

“他是逃兵”!“这小子坏着呢……”。

  “哪个坏?”毛泽东依然皱紧眉头,“他还是个娃娃么,快放了,别把娃娃吓坏了。”一名干部不服气:“这么严重问题,不判不关还放了?不执行纪律就带不了兵。”

“只有你会带兵?”毛泽东换上温和说服的语气:“孩子小.刚参加革命,没吃过苦,受不了,想家,你再关他他不是更想家了?他又不是叛变投敌,他就是小么。快放了,多做点好吃的就少想点家,听见没有?”

  女:于是,这名逃兵被放了。不但没受任何处罚,反而连吃几天小灶,当然,这名警卫战士再也不曾逃跑。

男:我以为,毛泽东是一位充满斗争性的伟大革命家,又是一位多情善感的质朴的常人;他的意志坚硬如钢同他的心地善良柔和都是一样鲜明,一样强烈。

女:刚才大家听到的是广播小说《走下神坛的毛泽东》作者:权延赤,是由雨音、宏军为您播讲的,今天就到这儿,明天请听下一讲。

雨 音:我国首位登上航母演出的朗诵艺术家。中国网络朗诵奠基人之一,首届中国原创视频播客大赛最佳人气大奖获得者,荣获国家七部委“首批中国网络文化形象推广大使”称号,“国旗文化传播使者”。雨音朗诵《疯娘》、《安塞腰鼓》、《海燕》、《曾经当过兵》等作品在网络和微信上广为流传,雨音朗诵播客一千六百多万次播放

宏军:著名朗诵表演艺术家。云南省朗诵学会副会长,经济学硕士,长期担任原云南电视台、云南人民广播电台特邀主持人,主持过近千场重大文艺晚会和大型文艺活动。获国家七部委举办的2006年全国首届网络文学经典朗诵大赛总决赛一等奖,获首批中国网络文化形象大使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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