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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汉姆·哈曼丨德国史上最年轻的哲学教授:马库斯·加布里埃尔




德国史上最年轻的哲学教授:马库斯·加布里埃尔

格拉汉姆·哈曼/ 文

Walt / 译

 


译  按

本文编译自哈曼给加布里埃尔去年新书Fields of sense: A New Realist Ontology(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 2015)写的导言,略去了译者觉得没必要的一些文字(并没多少),改了一下语气,标题亦为译者自拟。

 

 

到目前为止,马库斯·加布里埃尔最为英语世界所熟知的形象估计还是德国观念论的一位杰出阐释者,由他和齐泽克合著的《神话,疯狂与笑声》(Mythology,Madness, and Laughter: Subjectivity in German Idealism, 2009)便是一部属于这一领域的精彩作品。而他2013年出版的《先验本体论》(Transcendental Ontology: Essays in German Idealism, 2013)则是另一部以德国观念论为跳板的研究作品,在其中加布里埃尔更加关注前沿学术。在他的祖国,他最受人欢迎的书籍是畅销书《为何世界不存在》(Warum es die Welt nicht gibt,2013)。这本书使他成为了或许是彼得·斯洛特戴克之后德国公众关注度最高的一位哲学家。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加布里埃尔在此之前只是一位默默无闻的学者。众所周知,德国人和法国人一样都非常珍视本国的哲学家。加布里埃尔1980年生于德国雷马根,一座位于波恩以南20分钟车程的城市。2009年,他成为了德国史上最年轻的哲学教授(甚至比谢林还早)。尽管在英语世界这只是一个学院奇观,然而却在德国引起了公众的喝彩。他热情且雷厉的性格使他成为了波恩大学各种活动中的焦点人物,他超乎常人的语言天赋使其在世界哲学舞台上几乎无处不在,他的足迹遍布五大洲四大洋!同时他还是诸如里斯本、伯克利、纽约、那不勒斯、威尼斯、福塔雷萨、阿莱格里港、里约热内卢、图卢兹、奥尔胡斯等大学的客座教授,并且还总是以本国语言进行授课!而现在,中国似乎成了他的下一个目标!

 

至少有两件事使加布里埃尔成为了当代欧陆哲学(尽管他很讨厌这个词)的稀罕人物。

 

首先是他的国籍。“二战”之后,欧洲传统的重心从德国转向了法国;巴黎成为了过去70年来欧陆理论的中心。除了哈贝马斯和晚期伽达默尔的一些学术爱好者外,大部分英语国家的哲学学生前往德国只为了某些学术体制方面的目的(scholarly purpose)而非在那里赌上哲学的未来。因为后者属于巴黎,属于Quartier latin(各种高校都分布在那里——译注)。然而,加布里埃尔正在用他无穷的精力带领波恩成为下一个学术重镇。如果德国重新成为了欧陆哲学的领头羊,那么历史终将会证明加布里埃尔是这一创举的开拓者。他在波恩大学的暑校邀请了众多知名学者与其对谈,并吸引了无数青年才俊前往求学。

 

其次,他是目前前沿学界中存在感最强的人。你们眼前所看到的这本属于思辨实在论系列之一的书籍见证了他与其他众多学派之间的交流。比如在其中他就展开了和“背叛”了自己老师Gianni VattimoMaurizio Ferraris之间的对话。此外还可以看到,这本书证明了加布里埃尔还精通分析哲学,他对诸如克里普克、普特南、塞拉斯、赛尔等人的研究程度丝毫不亚于他对巴迪欧和齐泽克的研究。确实,许多欧陆哲学的爱好者也许对这本书的第一印象会是:这是一本分析哲学著作。但是在随后的章节中,他对隶属不同传统的理论进行的令人拍案叫绝的融合,则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先行的信号:或许分析/欧陆之间的区分将会在我们这个时代终结。

 

最后我再简短地概述一下这本书。

 

加布里埃尔自视为实在论者(realist):这一姿态早在胡塞尔、海德格尔之前便已不受欧陆哲学待见。同时,加布里埃尔也拒斥一种被其称为“老式的”、“形而上学的”实在论,这种实在论的问题在于它不能解释相对性(relativism)中的真理:比如山这类实存物(entities)的存在首先要求一些人类层面的个性化加工,这意味着相比于其他东西来说,山的存在首要地与我们人类相关联。另一个问题是有些老式实在论坚持一种心灵-独立的观点,这种观点将心灵放逐出存在的领域,并将一切都呈现于一种第三人称式的叙述模式中。加布里埃尔不是取消主义者(eliminativist),他认为哲学必须能够把握一切——包括那些或许只是发生于意识中的纯粹幻觉——而不能为了研究哲学而消灭这些关于现实的“人类视角”(folk)描述。加布里埃尔将自己的立场称为新本体论式实在论(New Ontological Realism),这具体指的是:个体性诸视角的建构主义(constructivism of individual perspectives)必须建立在一种其本身并不必然被建构(itself not necessarily constructed)的现实之上。对此他说道:“这个事实,即埃特纳山对我来说是一座山而对火星人来说是一个谷地,是一个不仅与我或火星人,更是与埃特纳山本身相关的事实。”“形而上学、老式实在论只关注没有观察者的世界,而建构主义只关注观察者本身;与此不同,新本体论式实在论则同时兼顾二者:认可主观性观点的存在,亦认可与世界相关的建构。”

 

这也是为何加布里埃尔放弃了反实在论者的措辞“观点/视角”(perspectives)而采用了一个受弗雷格所启发的词汇sense(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译这个词,因为加布里埃尔显然给它倾注了不少含义。首先,根据他“fields of sensedas Sinnfeld)”的说法,我一般理解为“感觉”、“感性”、“感受”;但是对于弗雷格来说,这个词又指的是一种“含义”,他和reference即“指称”相对。德文原文是Sinn,其实就是一般对应于sense的那个词,主要就是“感性”和“意义”这两个意思,比如<精神现象学>第一章的“感性确定性”就是sinnliche GewissheitSinnvoll是“有意义的”,voll就是full,放在后缀就类似于faithful的“ful”)。视角/观点一般指称人类观看对象的方式,而sense被加布里埃尔视为内在于物自身的属性。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本书书名Fieldsof Sense在精神上是实在论的,而非维护一种认为sense是属于人类的认识论观点。不似客体-导向哲学(object-oriented philosophy)那样主张真实事物和其感官性补充之间存在着裂缝,加布里埃尔不承认存在这种裂缝,并认为概念与对象本性相同。如此一来,在分析哲学的领域,这就使加布里埃尔占到了克里普克的反面,即描述主义那边。克里普克的观点是:尽管我们用了一个错误的描述(比如,“哥伦布是那个发现了美洲的人”、“爱因斯坦发明了原子弹”),我们仍然可以指涉对象,因此我们便“严格地”(rigidly)指涉哥伦布或爱因斯坦哪怕上述描述最后被证实是错误的。加布里埃尔对此颇有异议:

 

这仅仅意味着我们能够得到结论说,我们可以依靠错误的描述来指称对象,但它并不能够证成认为“对象可以独立于一切与其相关(hold good of them)之描述”的观点。认为不存在位于senses[本体论式描述主义(ontological descriptivism)]之外的对象,并不与克里普克关于指称理论的洞见相悖。

 

加布里埃尔向我们展示了他的整个原创哲学体系是如何将对象和概念联系于一体的。他描述主义式的实在论哲学同样还解释了为何他能够同时捍卫实在论与德国观念论,在这方面他的观点与其他当代哲学家不啻天渊。剩下的我就不叽歪了,你们自己去书里体会吧!



格拉汉姆·哈曼

开罗

2014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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