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迈Numjum:我大概把2018年所有的热情都留在了这里
我大概把2018年所有的热情都留在了这里
在来清迈之前,期待过宁曼路,期待过拜县,
对这个叫Numjum的泰北村庄一无所知。
但是没想到我把2018所有的热情都留在了这里,
也许世界上大多数美好,都来自不期而遇。
「 刚见面不到半小时,他就让我叫他爸 」
几次义工旅行,自以为见过的当地负责人不算少,有第一次见面给我买好吃的,也有第一次见面就跟我尬聊的,但第一次见面就说要认我做女儿的,Jack是第一个。
他说因为他爷爷的奶奶是中国人,所以他也算半个中国人,接着就是让我把他的村子当成自己的家,还有:Please call me father.
我从将信将疑到坚信不疑,大概只花了5天时间。空闲时抱着电脑赖在Jack的咖啡厅一整天,开饭前总是要跑到厨房里插两脚,如果对家的理解是你可以在这个地方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我最后大概真的把这里当成Second home了。
关于“爸爸”,在之后的某一天我骑自行车出了小车祸,Jack急忙跑去药店买碘酒,上药前一本正经地骗我一点也不疼。后来有看到的小伙伴问我的腿怎么了,Jack为缓解我的尴尬,一本正经地开玩笑:She fought with a crocodile this morning.
Mae Phet负责我们的一日三餐,她是我见过的最热情的泰国人之一,Mae在泰语中是“妈”的意思,所以有时我会直接称呼她Mae(发音参照拼音mie~),口渴了喊Mae,肚子饿了也喊Mae。
Mae会做Pizza,会做牛排,会做一切泰国菜,最后一天还做了炸冰淇淋,啊,Mae就是用美食来俘获一批又一批志愿者的心的吧。
有一次Mae做了芒果糯米饭,我尴尬地告诉她我不爱吃芒果,她一边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我是个奇葩,一边单独给我做了一份没有芒果的芒果糯米饭,然后转身用泰语跟旁边的人吐槽,大致的意思是:Candice居然不吃芒果,怎么会有不爱吃芒果的人!
Mae Phet太可爱了!
Gium是Jack的儿子,一个既玩王者农药也会弹吉他的Thai boxing教练。Gium很爱有关中国的东西,譬如向我展示他学习中文的App和词典,再譬如他的口头禅是666。
他还很喜欢摄影,每天跟着我们去项目地就为了给志愿者拍拍拍,骑自行车有人跟拍,跑步也有人跟拍。
话说起来接触过的泰国人真的很爱拍照,无时不刻都在Tai lu(拍照),Jack的咖啡厅里有一面墙,贴满了每一期志愿者的照片。
「 那座房子不到五年的时间就会消失 」
入住泰国传统的吊脚楼homestay,木头搭建起来的房子原始得恰到好处,一层用于堆放杂物不住人,上到二层需要脱鞋,赤脚踩在木地板上咯吱咯吱的响。
房东老奶奶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客厅摆放一个小桌子,周围铺上草席,大家可以席地而坐。偶然看到老奶奶的衣橱,心想天呐这也太复古了吧。
晚饭时谈论起泰国的吊脚楼,跟中国很多乡村的现状一样,大多数年轻人选择到大城市生活,然而由木头建造的房子,如果没有人住,白蚁会来侵蚀,“你看那座房子,现在里边没有人生活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它就会消失”,因此Jack会尽量安排志愿者住进这样local的吊脚楼。之后住在小木屋的几天,喜欢之外又多几分敬畏。
「 泰北养生局:来有机农场吸氧 」
第一天的行程就像一个佛系养生局。学习如何播种,采摘绿色无污染的蔬菜,有机农场的picnic午餐,午后垂钓,可以说是非常悠闲了。
Jack首先带我们去的是一个小农场,他想要带我们见证一个农场由小变大的过程。农场的主人是一位退伍军人,女儿是清迈医院的一名医生。还在努力学习英文的他给我们展示冬阴功汤里必备的荷兰芹和罗勒,以及烟草和柠檬叶的结合是天然的农药。
大型的有机农场得益于机器的帮助,但种子朝向需要肉眼分辨,因此播种环节仍需要手工完成。
播种完还在担心到底能不能长出来,第二周就收到了Jack发来小黄瓜发芽的照片。
我们采摘上个月志愿者种植的蔬菜,下一周的志愿者给我们播种的黄瓜浇水,我们今天播种的黄瓜会成为之后志愿者的午餐。
Jack一早上强调了很多次clean food,长期生活在城市的我们,可能早已习惯了化学物质的存在,却忘记了食物原本应有的样子。这天我们在有机农场喝到了手工熬制的洛神花茶,亲自动手烤鸡蛋,刨椰丝做糯米饭,稻田与微风徐徐而来。
钓鱼这事真的很佛系,用最原始的木质鱼竿,鱼饵是最廉价的鱼食,钓上鱼完全不凭技巧,全靠运气。
但是我却意外喜欢,悠闲地坐在树荫下一个下午,钓不上鱼就安静发呆,偶尔上来一条鱼能兴奋大半天。
「 你在曼谷和芭提雅看到的手工包,成本不到15元」
村里唯一的手工包工厂,规模不大,却给村里的妇女提供了就业机会。你能在这里见到在清迈/芭提雅/曼谷等地方贩卖的各种款式的包包,问到价钱,一个单肩大包,只需要15元人民币,但是放到旅游城市卖就不一定了。
我们的任务是帮助完成做包的最后一道工序,剪线头和叠放整齐,做完任务的我们,不甘心地围着老板娘,让她教我们如何缝包,连连出错的我们逗得旁边的工人不停地笑。到后来慢慢掌握了技巧,也能亲手做出一个小钱包,缝包新技能get√
「 落在他们身上的雪,不是每一片都能看到 」
参观木材厂跟有机农场的过程一样,由小工厂到大工厂,见证木材从最原始的树干,变成一个个精致的工艺品出口到包括中国的其他国家。
在木屑满天飞的工作室里,Jack给我们准备了口罩,即便这样都还难以呼吸,同时这也是一份随时会断指的工作,稍有不慎,就会切到手指。或许真的像文青所说:
落在他们身上的雪,不是每一片都能看到,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轻盈的度过一生。
「 Child care:贫穷并不阻碍他们对教育的重视 」
泰北民俗体验中有一项是Child care program,幼儿园里大多是来自贫困家庭的留守儿童,整个学校就两位老师, 教育水平有限,孩子们的学习水平也参差不齐。
说到这里,想起有一个晚上受到盛情邀请参加当地的毕业生party。虽然缺少教育资源,但是贫穷并不阻碍他们对教育的重视,贫困家庭的学费和伙食费由政府出资,当全村出现一名大学毕业生时,都会邀请全村一起参加大学毕业晚会,村长甚至是区长也会到场祝贺。
世界上所有的小孩都一样天真烂漫,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怒哀乐。唯一不同的是在这个佛教国家里成长的小朋友,好像更讲究礼仪和礼貌。每天离开幼儿园时,所有小孩都会双手合十跟你说Kop kun ka(谢谢)。
如果你多在院子里停留了几分钟,还会有小朋友的追出来趴在栏杆跟你道别say good bye。
「 Thai boxing初体验 」
有人说,泰拳是人类史上最强格斗技之一,原始和野性也是它最大的特点,反正怎么来看都不像女孩子会热爱的运动。学习时间选在相对凉爽的傍晚,泰拳前先要热身,而绕着村子慢跑一整圈,就是最好的热身方式。傍晚天空的颜色美得迷幻,远处炊烟袅袅,阳光也非常温柔。
热身结束后便开始上垫子学习,左直拳,右直拳,右侧踢,左侧踢……一遍一遍地练习之后,Gium还会单独指导每一个人,Jack也在一旁耐心地讲解动作。除了锻炼身体,他希望泰拳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意义是保护自己。直到我们浑身如同被汗水浸透,这天的泰拳课结束。
「 要保护的不只有大象,还有Buffalo 」
第一次听说要去骑buffalo我其实是不太理解的,后来知道这是为了safe buffalo。
对于泰国,大家可能更熟知的是大象,其实buffalo也是泰国人亲密的朋友。buffalo是水牛,在传统耕作中,农民们用牛开犁田,但是现在农民都用拖拉机来代替牛。在此之前,我们经常看到牛在地里犁田,但是现在更多水牛是出现在屠宰场。由于成本的原因,愿意饲养水牛的家庭越来越少,泰国的水牛数量也大不如从前了。要保护的不只有大象,Buffalo也是需要保护的对象。
Jack带我们体验农耕,给水牛喂食,使得水牛有了新的用途,农场也能获得饲养水牛的资金。
泰国每年5月14日的水牛日就是为了提升国人对水牛的关注和保护而设立的。To be a buffalogirl in Thailand,如果可以,下次想去春武里府看赛牛。
「 与其面对面玩手机,不如来场公路骑行 」
自行车是我们每天去项目的地的交通工具,在泰国骑车靠左走,路上遇到的泰国人的车都会小心避让我们,但也不乏一些把摩托车骑成赛车的外来缅甸人。虽然骑车摔过跤,但仍然特别怀念乡间小路的新鲜空气,怀念七八点钟泰北熹微的阳光。
要走的前一天傍晚,我们几个人在Jack的咖啡厅里玩手机打发时间。
不记得是谁先说了一声我们骑车去玩吧!
去哪儿?不知道,先走再说。对!先走再说!
然后一行人立马到院子里骑上自行车,拉上Gium。
Gium, turn left or right? Left~
就这样不知目的地,说走就走。
忘了到底骑了多远,只记得那天拍了好多好多照片,原来小清新不止在拜县,一路上都在感慨这儿怎么那么美,粉色的寺庙,墨绿色的草地和树林,金色的阳光,田野上的绿意,天空中温柔的晚霞……
Numjum远比想象的要大和丰富,随意靠在一面墙就能拍出网红ins风,随便面对一片田野,就能拍出文艺小清新,玩一整天累了,抬头不经意间就是感人的日落。
要不是Gium提醒我们晚上还有Dancing show,恐怕疯狂的一群人打算一直骑下去,就像岁月不回头。
「 这里简直是热情的代名词 」
每一批志愿者,都会受到村里人热情的招待,周四晚上的dancing show就是其中一种。大家在寺庙围着小圆桌席地而坐,吃最地道的泰北菜,看最接地气的泰北演出,最后大家都玩嗨了,一起围成一圈跳舞。
我们的房东奶奶,教我们缝手工包的老板娘,还有Jack所有的家人都来跟我们合影。在走回homestay的路上,一位微醉的司机甚至在大马路上搂着我们大喊中泰友谊万岁。
热情好似在这里生了根,发了芽。
一句英文也听不懂的房东老奶奶,却在最后走的一天晚上给我们准备咖喱螃蟹作为夜宵,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有炸薯条吃,亲手缝的手工包一个劲儿塞到我们手里。此前听说一位之前的泰国志愿者邀请她homestay的主人去中国参加她的婚礼我还很诧异,现在我相信了。
我骑自行车摔伤后,许多村里人跑来问Jack我的情况怎么样,有的人甚至素未谋面,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认识并且记住我的名字的,Jack说,村里人记得我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这些天遇到的所有人,对待我就像我原本属于这个地方,原本是他们的家人。就是这样让人无法不对这个村庄产生好感和思念。
「 Open your heart,是旅行中最重要的事 」
在离开泰国之前,我偷偷回了一趟Numjum,与新一期的志愿者度过了半天时间。我问Jack,这一批志愿者怎样,他说他们很好,但是语气中总觉得少了些什么。Jack接着聊起open heart的问题,他对每一位志愿者视如己出,但愿意完全open heart的志愿者却很难得。
如果不是因为Gapper,我根本没有机会了解这些吊脚楼背后的故事,没有机会见识生命的苦和乐,也没有机会Get到各种新技能,除了上面提到的,还有挤牛奶、制作泰式甜点等等。
这是全世界最热情的村庄,短短一周,我大概把2018所有的热情都留在了这里。
人生周遭几十年,活多少岁我们不得而知,如果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生命的长度,那么生命的宽度和深度值得去努力一下。始终庆幸的是,自己还算是一个在旅途中open heart的人,一直觉得这是旅行中最重要的事。比起走过很多地方,更在意的是在某个地方体验的文化生活和收获的真情实感。而Numjum,恰好都满足,我对义工旅行的所有“幻想”。
「 最后 」
Jack / Gium / Mae Phet
文青 / 思然 / 小雁 / 绍坤 / 方胜 / 安妮 / 子维 /
Gapper泰北0122的六位仙女
原以为走的路多了便会习惯告别,但没想到旅途上遇到的人越多,感情就越真挚。
所有的相遇都是奇迹,感谢你们。
我们可能没有办法永远年轻,
但我希望我们可以永远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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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ww.gappernet.org
愿今后的每一次旅行,Gapper都能与你相伴。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