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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学家和他们的朋友:学术、友谊与八卦 | 第三章:女性的力量

龙天一 奥玛阿印 2023-06-05


本号说明及目录


考古学家和他们的朋友:学术、友谊与八卦 |  前言


第三章:女性的力量


怀天下,求真知。


——河北师范大学校训



1906年6月,袁世凯委派天津女学事物总理傅增湘,在天津三马路创建北洋女师范学堂。6月1日,北洋女师范学堂举行招生考试,首批招生46人,于13日正式入学,这是中国近代最早的女子师范学堂。在随后几十年间,这所学校屡次改名,至少有北洋女师范学校、直隶女子师范学校、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河北省立第一女子师范学校、河北师范学院、石家庄师范学院、石家庄师范大学和河北师范大学等称呼。为使行文简洁,在本文中,叙述到这所学校时,1949年前,皆称为“北洋女师”,1949年后,称之为“河北师范大学”。


北洋女师建立后,有一舍监为潘氏,还在学校里教授女红等科。潘氏将养女唐筼也一并带到学校里上学,她也是唐筼的亲伯母。唐筼是班上年龄最小的学生之一,到1915年底,17岁的唐筼已经从学校顺利毕业。这年,一位名为邓文淑的11岁少女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洋女师,因其年龄最小却聪慧超群、文武兼备,老师给其改名为“颖彬”,又叫“颖斌”,希望她脱颖而出,她再三考虑后,将“斌”字改为“超”字。


唐筼是台湾巡抚唐景崧的孙女,但此时家境困难,毕业后,为了积攒学费,只好开始工作。她先在本校教授小学低年级学生,后于1917年初前往上海基督教女青年会设立的体育师范学校就读,两年后毕业,回到母校任体育主任。再后,又到南京金陵女子大学体育专业本科就读,毕业后,受聘到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教体育课。此时,邓颖超也毕业了,在北平师大附小、天津达仁女校任教。北平师大附小,至少有两位学生,后来成为知名学者,虽然邓颖超没教过他们,但在几十年后,她与他们都会见面,谈及对师大附小的感情,一位是钱学森,一位是张光直。


唐筼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有位学生,名叫许广平,也毕业于北洋女师。许广平于1917年入校,开始读预科,一年后转为本科。1919年,邓颖超与许广平积极投身“五四运动”,也是此时,邓颖超遇到了刚刚从日本回来、进入南开大学的周恩来,当时他是天津学生界的领导人。同一年,哈佛大学里,陈寅恪正在对友人吴宓阐述自己的“五等爱情论”。后来,许广平到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与在这任教的鲁迅相遇。


许广平进入北洋女师时,陆秀也进入了同一所学校,开始读本科。后北洋女师迁到北京大红门,与京师女子师范大学堂合并,改名北师大。陆秀毕业后留校当助教,因人事关系先后在该校图书馆和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工作,她曾编纂了《河北女子师范学院图书馆中文图书分类目录》。


1925年8月8日,周恩来和邓颖超在广州结婚,一年后,发生几件小事。


1926年,在国外游学多年的陈寅恪,终于归来,到清华大学国学院任教。此时,他已是36岁“大龄”了,尚未成家,也没有任何恋爱经历。其父陈三立从好言催促,到厉声警告,最后,经同事的介绍,陈寅恪与唐筼相约在中央公园里见面。1928年,陈寅恪与唐筼在上海结婚。第二年,鲁迅与许广平的儿子周海婴也出生了。


陈寅恪抵达清华大学这一年,许广平毕业于北京女子师范大学,8月,鲁迅离开北京赴厦门大学任教,许广平同车南下,到广州的广东省立女子师范学校任训育主任。在厦门大学,鲁迅遇到了比自己小18岁的冯汉骥,两人一见如故,十分要好,鲁迅引发了冯汉骥对文物考古的兴趣。可惜,两人没相处多久就分离了,鲁迅于年底辞职,到中山大学任教,冯汉骥也于1928年离开厦门大学,前往湖北图书馆任馆长,编纂了《湖北省图书馆图书目录 第一期》。1929年,冯汉骥任浙江大学文理图书馆主任,认识了浙江大学工学院图书馆主任的陆秀。


说来也巧,正是1926年,陆秀前往湖北文华大学,就读于图书馆系第七班,1928年毕业,是该科创办以来第一位女性毕业生。就这样,毕业后前往浙江大学工作的陆秀,与若干年前,同样从湖北文华大学毕业的冯汉骥见面。


冯汉骥与陆秀两人互相鼓励,准备出国留学,1931年夏天,冯汉骥进入哈佛大学研究院人类学系学习。为了生活与学习,冯汉骥与裘开明、于震寰共同编撰了《汉和图书分类法》一书,该分类法在哈佛大学燕京图书馆及美国大部分图书馆一直沿用至今。两年后,冯汉骥转入宾夕法尼亚大学人类学系就读,此时,陆秀也受公派赴美留学,进入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专业就读,第二年,冯汉骥与陆秀结婚。1936年,冯汉骥获得人类学哲学博士学位,陆秀获得教育学硕士学位。


在陆秀获得教育学硕士学位整整五十年后,1986年,河北师范大学迎来了它的建校80周年庆典。6月13日,在校庆纪念大会上,时任全国政协主席的邓颖超激动而深情地说:“在我母校80周年大庆的时刻,我能来参加,我能够身临其中,我是这个庆祝会的一员,我感到多么得高兴,多么得愉快!”


一年后,9月16日,河北师范大学校友邓颖超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台湾厅接见哈佛大学教授张光直。


备注:关于陆秀的相关时间并不明确,如在武昌文华大学就读时间有说法是1926-1928年,也有说法是1927-1929年;获得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硕士学位的时间,有说法是1935年,也有说法是1926年。在行文中,仅采取其中一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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