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观察丨大变局下的全球焦虑,中国怎么看?怎么办?

本文共2311字,预计阅读时间6分钟。

专家:王文

单位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



当前,世界正在发生前所未有之大变局,所谓的“前所未有”,实际上有一个时间段的概念,共有五个时间点:

第一个时间点是“五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从文明领先的角度看,500年前西方开始领先全球,500年后的现在,东方开始领先

第二个时间点是“四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从技术动能的角度看,400年前人类掀起了工业化革命,经历了机械化、电力化、信息化,逐渐演变到400年后的今天的智能化阶段;

第三个时间点是“三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从国家制度的角度看,300年前所谓的democracy民主政治体制出现,到300年后的现在,出现了类似衰败甚至崩塌的迹象;

第四时间点是“两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从知识体系的角度看,目前200年前出现的基于西方经验的全球普及的学科体系和思想范式,已经逐渐走向了末端,已经越来越不能解释新兴世界的发展和全球目前出现的很多黑天鹅、灰犀牛现象,它的准确性和适用性频繁受到了质疑,需要新的理论、新的思想的贡献;

第五个时间点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从权力结构的角度看,100年前大西洋体系出现,到现在出现了洲际式的转移和主体性的分散,全世界逐渐进入到了一个多极化、多点化、多边化的趋势。

“前所未有之大变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代表着目前中国决策层对于当今形势的一次宏大、宏伟的战略判断,也是中国对当今世界未来和中国发展的清晰认识。

大变局下的中国困惑

目前全球都处在十字路口,每个国家都有焦虑、困惑,中国当然也存在着比较大的困惑。

从国内的角度来讲,整个智能化时代的到来,数字化的力量犹如机器猫的口袋,一方面为社会民生提供数之不尽的便捷,另外一方面也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使社会运行出现前所未有的“即时化效应”,中国一直是以稳定性为文明特征的国家,如何治理此类问题便成为一项考验。

所以国内治理的最大困惑,就是如何强化社会的韧性,去迎接现代化以来前所未有的挑战,这包括如何应对巨大的贫富悬殊,如何去治理目前国家发展进程中出现的黑天鹅、灰犀牛事件,如何规避发展主义的陷阱等等,这些都是非常值得考虑的、我们所面临的困惑。

从国际形势的角度看,西方出现了第一次的全面颓势,中国面临的不只是单独国家的崛起,而是非西方的集体政治大觉醒和集体的崛起,目前中国崛起面临国际局势的复杂性,超过以往任何一个大国兴衰的局面。

中国需要克服的,不只是要避免与美国纠缠的“修昔底德陷阱”,更需要去应对各种各样的国际行为体,包括传统的大国、新型的大国,还有全球的强势跨国公司、国际组织等等,这样的所谓的分权和同质化的竞争。实际上中国作为新型大国的崛起,开创了500年来大国崛起的新模式。

所以中国治理中要不停地学习,中国要永远做一个“学习的大国”,不只是对国际变局、新动向的追踪与把握,更重要的是要对国内治理出现的新问题的改革和克服,这实际上是“干中学”的精神,也是一种“新长征路”的精神,是面临困局的过程中,一方面要戒骄戒躁,另外一方面要保持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改革精神。

治理好“十亿吨量级”的社会


18世纪以前,荷兰、葡萄牙、西班牙等国崛起时的人口只有百万级,充其量是当下中国一个“县”的崛起;

19世纪,英国、法国、德国等国的崛起时,人口仅千万级,相当于中国目前一个“市”的崛起;

20世纪美国、苏联、日本等国的崛起,人口是亿级,相当于当下中国一个“省”的崛起;

而21世纪中国和印度的崛起,人口是十亿吨量级的,这在过去是无法想象的,它的影响力是原子弹和炸弹的区别,更重要的,它治理的难度也会越来越大。

十亿吨量级崛起产生的经济效应、军事能量以及政策影响力,会带来全球对中国的一些恐慌、恐惧,中国如何能够实现与国际社会的制度对接、区域统合、文明对话、共荣共生,而不至于重复过去五百年“国强必霸”的道路,这也是国际上出现的形形色色中国威胁论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样一个前提下,一方面,国际对中国的所谓崩溃、威胁,种种揣测,都会继续持续下去,另一方面,我觉得我们也要有信心,因为我们在走前人未走过的道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一边听,一边更加自信地走。

积累国家治理的中国经验


大变局下风险、危机和机遇并存,它代表的是在文明、技术、制度、知识和权力的各个维度上的变化,新旧力量加剧博弈,不同事物之间也在加速地更替,非线性的变量增加、不确定性的概率提升,这都是对中国治理构成的重大挑战。

所谓变局,有时候带来的复杂性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它有三大特征,一方面,变局往往会带来巨大的变数,有的时候你认为是一场巨大变局,说不定过了一段很短的时间又变回去了,变成了过去的旧局。

比如,“一战”以后大家都认为永久和平到来了,不会再有战争了,结果过了不到20年又发生了危机,又发生了伤亡更为惨重的“二战”,从这个角度来讲,变局越大,不确定变数也越大,中国需要更加警惕,更加去琢磨。

第二个方面,变局未必会带来定局,变局往往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进行时的一种状态,很有可能会逆转,有可能会加速

比如,今年是“历史终结论”提出30周年,30年前西方被悲观论笼罩,认为社会主义的一套肯定会灭绝的,资本主义模式就是社会发展的终点,没想到现在回过头去看,没有人再相信那个“华盛顿共识”,“历史终结论”基本宣告破产,也恰恰印证了变局时刻隐藏着不可测的风险,稍纵即逝,也有一些机遇在,这个时候要努力把它抓住。

第三个方面,就是变局或短或长,有时候可能非常快就过去,有时候可能需要很漫长的一个过渡,有的时候是春天,有的时候也可能是漫长的冬天,有的时候看似春天马上到来了,有的时候却突然觉得倒春寒,所以,中国要有更加强大的政策毅力、战略耐心和理念的敏感,要保持头脑清醒和避免盲目乐观。


来源/中国一带一路网摘录自人大重阳公众号刊发的采访稿


责编/王若寒   审校/赵银平   监制/李雨思

投稿/纠错:news@yidaiyilu.gov.cn

加入我们:hr@yidaiyilu.gov.cn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