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俊倩CoCo：从轨道到旷野，从“小镇做题家”到“小镇出题家” | 这就是律师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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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这就是律师

一起接受CoCo给青年学子的祝福吧！

观看可接受好运噢~

导

读

在五院四系法学院求学，去美国T14高校深造，成功拿下中美两国律师证，再到突出重围拿到金圈所offer——姚俊倩（CoCo）的人生走向原本更接近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出入高档写字楼，服务行业内高端客户，成为“金圈所”里的杰出律师。

然而，怀着“人生不是轨道，而是旷野”的信念，CoCo选择了一条并不典型却又有迹可循的法律人之路。这条路的底层逻辑是一个法律人对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诚实，是面对不确定性的勇敢与无畏。

CoCo及其创立的LeagalMvp“律海芒芒”社群，活跃在网络一线，在业内享有嘉誉。律海芒芒就像一片土壤，涌出地面的是许许多多充满生命力的法律人的故事，同时也播撒着法律服务产品化的种子。

“让天下没有难做的法律服务”是CoCo的愿景，这个愿景并非既定的目标，而是逐步试错试出来的结果。现在，这个愿景正在一点点向前推进。

Part 1

走出四线小城

学习法律缘于对名利的向往和对公正的追求

这是一个看似矛盾的选择，对CoCo来说，学习法律的初衷完全是物质性的，因为向往权力和财富，但到后来，对于法律职业的坚守根植于她精神层面上对于公平正义的追求。

CoCo出生在湖南邵阳这座四线小城，要走出这里，身边的亲朋好友多半是南下广东的工厂打工。CoCo自诩自己是小镇做题家，她没有去打工，考入了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成为了一名父母期许中的读书人。

2016年武大硕士毕业

有些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瞬间，却可能会成为人生转折点的契机。时间转到2008年，奥巴马成功竞选美国总统成为新闻头条，这位美国总统的专业——法律——极大引起了CoCo的兴趣。

而那些律政剧中的律师形象总是光鲜亮丽，他们依靠精湛服务获得巨大财富和声望。这个轰动的新闻和律政剧中的印象让CoCo相信，成为精英律师，就意味着有争取权力和金钱的机会。怀揣着对精英律师的向往，CoCo选择转专业到法学院。

对于物质与欲望的追求是她初识法律的模糊动机，然而进入法学院后她才发现自己不喜欢具体的法律知识，逃课一度成为她的日常。

但是随着学习的深入，她逐渐意识到法律知识是手段， “公平”“正义”“法治”这些理念的实现，才是目的。这让她在读研期间，重新拾起了对法学专业的喜爱。留学美国乔治城大学时，有句格言让她深受触动——法律为途，正义为终（law is the means，justice is the end）。她如是信仰，也如是坚守着。

CoCo tips：如何选择就业的城市

1.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2.要主动尝试，不停留在幻想中；

3.跟着感觉走，不要被他人指指点点。

Part 2

留学海外

在学生社团和毕业典礼中发出中国声音

留学T14，去联合国，成为像史久镛大法官一样的国际争议解决专家，是CoCo在申请留学时的个人陈述。实际上这份陈述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高尚，后来她坦言这其实是一个随大流的选择，是为去知名律所、拿到高薪做准备。

但是CoCo费时费劲地创办了乔治城法学院历史上第一个由中国人发起成立的社团——乔治城中国法学会（GCLS，Georgetown China Law Society），还竞选在毕业典礼上发言——这些与求职并不直接相关的事，比求职本身更需要不计代价的勇气和热情。

除了追求一种归属感外，创办乔治城中国法学会还缘于一种强烈的民族情感。在九月份美国法学院社团的“百团大战”中，她惊讶地发现在这个中国人占比10%以上的地方，竟然没有中国人主导的社团，这既不便于中国留学生聚集交流，也难以发出中国学生的声音。因此她立志要成立中国人的社团，并在这种信念的驱使下付诸行动。

创立社团举步维艰。社团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还可能影响学业成绩，而且一年之后社团还可能因为活跃度不够等原因面临解散。尽管困难重重，但是CoCo等创始人仍不愿放弃，她们找到法学院副院长做社团的学术指导，积极争取各方的支持。

在2016年11月1日，学校正式批准了“乔治城中国法学会”的申请，这是乔治城法学院创院200多年来，第一个致力于传播中国法、以中国人为主体的学生组织，在乔治城大学的社团组织中，一直活跃着。

社团成立申请批准

功利性地看，创办社团对于求职者而言无足轻重，它无益于提升甚至还会影响绩点，因此不利于在求职市场上获得竞争优势。但CoCo对当初的选择无怨无悔。

这个组织在她的带领下蓬勃发展，而今薪火相传，颇具影响力。社团和乔治城本地的华人法律协会积极合作，帮助同学就业、协助开展国内赴美游学项目等等。越来越多的人因为她的努力在此被链接起来。

竞选毕业演讲是CoCo努力发声的另一结果。类似竞选总统，竞选毕业演讲需要勇敢地向来自76个国家的同学“推销”自己，做视频、拉选票，充分展现个人魅力。这似乎很不符合外国人印象中的中国人形象——沉稳内敛，鲜于表现。

CoCo勇敢打破刻板印象，最终成功获得学校认可。当这个中国名字被所有毕业生知道后，祝贺与质疑同时扑面而来。有些愤怒的外国同学甚至私信她：“你根本不能代表我们所有LLM毕业生，你退选吧，把演讲机会让给我支持的人。”区区无稽之谈，当然不可能让她却步。

枪打出头鸟，她体会到了受人瞩目下的压力，但当站上讲台时，她的内心却已是平和。回顾自己的经历，她唯有感恩：“感恩乔治城这一年给我的历练，让我成为了一名更完整、更成熟的法律人。”

2017年在美国乔治城大学毕业演讲

Part 3

不断试错
被拒绝上百次后终于成为金圈所律师

成为律师，尤其是成为金光闪闪的“金圈所”“红圈所”律师，不管是表面上的光鲜还是实际的高薪，都可能吸引很多法学生为之奋斗。如果把一份顶级“金圈所”、起薪达到中国律所天花板的offer放在一位法学生面前，它应当极具诱惑，也自然难以割舍。

在被拒绝上百次、历尽艰辛拿到这样一份堪称完美的offer之后， CoCo却很快就判断出自己并不热爱这份职业，两个月后，她放弃成为一名律师。

职业选择从来没有终南捷径，想要走的路和实际走的路往往存在偏差。CoCo总结到：“职业选择不是规划出来的，而是试错试出来的。”

法学是一门实践性的技艺，武大读书期间，她在法院实习，由此判断自己并不适合公务员工作。后来她又去到外资所做非诉实习，也觉得自己并不契合。毕业后，出于对人际交往和对抗性工作的偏好，她决定向内资所争议解决业务发展。

在投递了几百份简历都杳无音信之后，CoCo从起初的心灰意冷，变得越来越成熟冷静，不断积攒经历，反复修改简历，还考下中美两国的律师证。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获得一份在当时属于中国律所起薪天花板的工作。

正式工作后，CoCo依然保持着对职业发展的思考和规划。作为初年级律师，她需要做大量的文书工作，有的案件证据多达十几G，她要从海量的文件中提炼、分类关键信息并向合伙人汇报。尽管工作非常用心，但是她愈发感觉自己无法找到这种工作所带来的乐趣。

长痛不如短痛，她是那种执行力极为果敢的人，当发现自己在走的路与内心想法愈行愈远时，她毅然决定改换赛道。她追求的是长久发展，而非羁束于他人是否对自己作出“缺乏定性、耐力不足”等评价。尽管金圈所的工作看上去光鲜亮丽，但她还是决定追寻自己内心的声音。

CoCo tips：怎么打破信息差？

1.不盲目随大流，放松下来挖掘和探索自己；

2.去试错，去行动，不要陷入内卷之中；

3.对周遭世界保持好奇心。

Part 4

独辟蹊径

离职律所投身法律科技事业

过往的每个时点都是connecting dots，不经意间汇联成线，勾勒出人生轨迹。

这次转行并非一次冲动，而是有着深刻的经历铺垫。CoCo对法律科技始终存有执念，这缘起于入学时所学的图书馆学专业。她入学武大时的专业是图书馆学，当时老师介绍的图书馆信息高速公路的概念给她留下深刻印象。图书馆学让她感受到了技术的力量，这正是她热衷于法律科技领域的萌芽。

2012年，CoCo在台湾东吴大学交换。她发现英美国家得益于裁判文书的公开，已经形成了海量的结构化、数据化的法律文书，并将之汇集于专业法律数据库，供法律人研习。彼时的大陆却还没有这样的系统，这让她深感遗憾。

读研期间，她意识到法律科技行业的兴起，成功应聘LexisNexis的校园培训讲师，也参加了iCourt针对新人律师的培训课程。这些经历让她明显感知到技术对法律人快速获取价值信息的重要意义，也让她对法律科技领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2017年，法律科技类的创业公司正在蓬勃发展，市场潜力巨大，巨头尚未形成，未来大有可为。她所在的这家公司正在经历从培训向做技术产品的转型，为吸引人才开出了诱人薪资。

此外，她与当时的CEO建立了非同一般的师徒情谊：在读书期间，CoCo就作为远程助理担任法秀的编辑，参与Alpha软件的研发。当她感觉律所工作不顺时，CEO向她抛来了橄榄枝：“想不想一起来改变中国法律界。”愿景远大，使命昭然，于是她毅然选择加入。

创业公司蕴含机遇，也充满挑战。产品研发、营销推广、销售转化……几乎所有商业环节都需要她亲力亲为。尽管工作繁杂，但却吸引着她夜以继日地为之奋斗。

热爱和努力终有回报，她成功跻身公司最年轻合伙人之列，开始学习带兵打仗。管理者需要用多元的眼光学习管理，摒弃单一的好坏评价思维模式，在绩效之外有更多考量。

这对于刚刚成长起来的她来说并不容易，甚至遭遇许多至暗时刻。好在她专心致志、岿然不动，“与一群有意思的人，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从中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流体验和成长幸福。从此，“创业”成为她人生鲜明的关键词。

CoCo tips：陷入低谷区时如何应对

1.放下外界对自己的评价，注重内心感受，建立坚定内核；

2.多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3.观看科幻片、抬头仰望星空，认知到人类的渺小；

4.从历史长河中获得安慰。

Part 5

疫情裸辞，客厅创业

从“小镇做题家”到“小镇出题家”

专心致志学习，考入名牌大学，获得高薪工作——这被视为“小镇做题家”既定的奋斗轨迹，也成为容易得到大众认可的成功标准。然而赞誉既带来光环，也可能成为枷锁。历经一路竞争和自我探索，CoCo开始觉察，脱离传统评价体系的掌控，将活得更加快乐和自洽。

她毅然裸辞，从外界评价体系逃离出来，没有任何职场上的晋升，没有任何薪资上的增长，只是想试试自己从0到1创业的可能性。疫情三年，CoCo过上了一种不同于以往那种线性增长式的随机生活，她没有觉得焦虑或不可忍受，反而乐在其中。

从2020年开始，她过上了所谓“脱轨”的生活——不再循规蹈矩地按照一个做题家的思维在职场上拼杀，而是效仿徐霞客，游历律界江湖，名曰调研。

她买了六七家航空公司的随心飞，一半时间在北京反思积淀，另一半时间游览大江南北，几乎把中国所有的主要城市都走了个遍。这个独树一帜的旅程被她自豪地称为“寻律中国”。

脱轨的生活带来极度自由，但也极度需要经济基础。当收入停滞甚至陷入负增长时，她反而不再像当初在职场时那般焦虑，而是坦诚地接受清苦同时积极地努力改变。她通过选择住青旅等方式尽可能地减少不必要的开支，把所有钱都花在了旅行和探索上。道阻且难，但她不曾停歇。

2021年裸辞后在桂林阳朔十里画廊雨中跑步

除了随心所欲地飞行、认真细致地调研外，CoCo还一直坚持写作。依靠敏锐的洞察力、扎实的调研和不懈的输出，她的自媒体平台——LegalMVP律海芒芒——在法律服务产品化方面不断推陈出新、屡出爆款，不知不觉中已然成为国内类似平台的翘楚。

一封封感情真挚的后台私信、一次次被他人大加赞誉，让她倍感惊喜。那些咨询付费的需求不断涌现，让她洞察到了商机，于是她在坚持写作中再次校准了自己的坐标，开始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创业。

去年8月，这个从客厅走出来的个体户项目搬到了CBD附近的一间办公室，逐步做大做强， CoCo立志让法治之光普照每一个人，把“让天下没有难做的法律服务”视为自己的使命。正如律海芒芒的简介：“定义法律服务标准，让每一位律师都有自己的产品。”

LegalMVP律海芒芒

她致力于做成律师界的淘宝，以赋能律师研发、上架法律服务产品，也便利消费者集中采购法律服务产品。她希望帮助律师通过产品化的方式去拆解法律服务的获客和交付过程，让法律服务变得更加简单可依赖。

由此法律服务不再是一单单的定制模式，而是可以无限地靠近产品化，极大缩小律师和消费者之间的信息差，法律服务产品可以在像淘宝一样的平台上去售卖。

LegalMVP法律服务产品模板库

《企业常年法律顾问产品手册》

她自嘲自己在30岁的时候活成了“985废物”，不再执拗于成为“别人家的孩子”。如果套用“小镇做题家”的人生轨迹，自己这几年的生活简直就是“不及格”。

但是她不再按照别人设置的人生课题按部就班地生活，而是把自己活成人生的“出题家”，不管世俗束缚、自己谋划未来，最终提交一份自己满意而非取悦世俗的答卷，她觉得这样“太爽了，也太帅了”。正因为这几年一路“脱轨”地生活，她才能在人生的旷野上找到独属于自己的可能。

CoCo非常喜欢《赌神》里赌神出场的BGM——The Final Count Down，觉得特别带感，仿佛幸运女神要降临到自己身上，每每听起就斗志燃烧。她也很喜欢当年明月在《明朝那些事儿》里最后写到的一句话：“成功只有一个，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度过人生”。

CoCo tips：为什么需要法律服务产品？

1.产品具有专业化标签，获客更加精准，交付更加标准；

2.可批量，可复制，降低成本和法律服务价格；

3.提升法律服务品质。

如歌如卷，CoCo和她的律海芒芒，点亮了一个路径不同却别样精彩的法律人生，也让我们得以看见更多法律人的多元故事，明白通向成功的路不止一种可能。

本播客的内容仅代表嘉宾个人观点，并不代表任何律师事务所或律师出具的任何形式的法律意见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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