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饮心事 | 回不去的村,进不去的城。
本文作者:狗头
——江湖人称餐饮界军师
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围城》
城市慷慨,整夜亮着光,就如同少年不惧岁月长,我想要的不多只是和别人的不一样,这是像我一样微小餐饮基层人来到这个偌大城市的执念。
上海就像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这座城市太大,多少人走着走着,消失在城市尽头。第一次站在外滩,向对岸望去,我便决定要留在这座城市。相比于家乡的小县城,鳞次栉比的高楼,整晚阑珊的霓虹灯,仿佛把我吞没,让我无法自拔。
服务的工作一天下来,窝在面积不大的宿舍里,聊着饭店的琐事,说想收拾行囊回乡,眼泪却默默流了下来,回想顾客的脸色,低头看着被热汤烫伤的手指,此时痛的不是手指,痛的是疲惫和思乡的心,这道伤疤谁也看不见,因为它烙印在内心深处。
奋斗了一年,我升职为店里领班,工作比以前更辛苦了。
2016年除夕夜店里忙得不可开交,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我们的年夜饭才正式开始。为了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大家都起兴喝起了小酒,醉意朦胧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11点,划开手机才发现了一个未接来电,颤抖双手播下号码,原来工作忙昏了头,忘记给妈妈打去电话。
“女儿,新年快乐!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别累坏了,要注意身体。”不知是醉意还是远在他乡拼搏的孤寂感,听到妈妈亲切的声音,湿润的泪珠打湿了眼眶。
“妈,对不起,这个除夕不能陪你们一起过年了。”泪珠涌出了眼眶不停滴落,思念充斥整颗心。
过了段时间,弟弟和我说起,除夕那晚母亲一直没吃饭,担心着在外的女儿,偷偷地跑到后院哭了许久。
可服务工作越是逢年过节,就越忙,看着顾客阖家团圆,就越想念家人。
这是工作的第三个年头,现在是店里的副经理,工作辛苦以外,每晚都是最后一个下班,面对顾客琐事,领导的压力,员工的抱怨,习惯埋藏在心,这样没人知道我的伤痛。
三年了,越发想留在这座城市,都说要在一座城市扎根,就得拥有自己的一套房子,但上海房价动辄几万块一平方,以现在微薄的工资,连一平方所都买不起,怎敢扎根于此。
想离开这座城可以,这座城最不缺的,就是人。城市不会挽留你,因为还有更多的人拼命挤进来,融不进这座城,可又能怎么样呢?
回家乡么?回去又能干什么呢?老一辈总说落叶要归根,但现在不能,因为自己还年轻,回到家乡的县城里,就逃离不了老一辈世俗的禁锢,还给不了父母和家人更好的生活。
在这座城市奋斗,路并不好好走,时时有诱惑,处处是危险,就算有一天被城市无情的淘汰,但我曾经努力过,服务行业虽苦,但是也有认同自己的人,顾客一个真诚的笑容,一句温暖的谢谢,都是支撑我留下的动力。
留在这座城是执念,是量力而行,又苦心经营,虽说以我现在的经济实力不能买一套房子,但扎根于此,成为行业的精英将是我接下来每一天的奋斗目标。
当我成为这座城市为数不多的贡献者时,紧闭城门将会被我推开。相比以前城市的发展,未来的我更有能力去为自己建造属于自己天空。
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都重要,再小的鸟,飞的再低,也会有一天能翱翔高空。
我并不渺小,就算来自乡村,就算是服务基层人员,但城市还是为我点亮一盏灯指引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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