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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意设计|孤悬的明月,设计了怎样的人生?

禅意设计论坛 苏州国际设计周 2022-07-18

“禅意设计”在过去数十年间已成为一种走出亚洲、风靡世界的生活方式。2020苏州国际设计周将“禅意设计”纳入年度“城市艺术”版块,发起一系列“禅意设计”主题的精彩论坛、沙龙、分享与活动,并通过共同发起与努力推动“国际禅意设计交流中心”参与“WDW(世界设计周城市网络)亚洲地区走向2022合作计划”,不断促进区域内年轻人形成以东方智慧为基础的文化共鸣、传承与创新。


一轮明亮的圆月,挂在苏州本色美术馆外暮色苍茫的天穹中。


11月初的一个傍晚,恰逢农历九月十六,圆月当空,很是应景这晚苏州国际设计周的沙龙主题——“一轮明月耀天心·李叔同艺术人生专场公益沙龙”。


此次公益主题沙龙由北京市锡纯艺术教育公益基金会、本色美术馆及苏州国际设计周共同主办,吸引了众多嘉宾到场聆听。



置身于红木的牌楼、雕花的格栅、熏黄的屏风、厚重的长几布置的大厅,耳边“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的歌声徐徐吟唱,一股浓郁的晚清民国风在空间飘荡——沙龙还没开始,这极具古风的设计和耳熟能详的词曲,就已让一众来宾似穿越到了那个中西文化交融、碰撞的年代。


这是中国近代文化巨匠李叔同改编自美国歌曲《梦见家和母亲》、并重新填词而成的歌曲《送别》。沙龙主讲人——资深电影制片人、苏州国际设计周国际传播资深顾问单勇,向满堂来宾介绍这场沙龙的主角——弘一大师。


 两年不到的时间,单勇在国内乃至国外的米兰、苏黎世、慕尼黑、伦敦、纽约、温哥华等地,以“李叔同的一生”为主题开展了近30场沙龙


他,就是那位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样样做到极致、甚至开中国诸多艺术领域之先河的翩翩才子李叔同。他还有一个与设计周活动密切相关的“身份”——中国平面广告设计的第一人。


不论是追求精彩绝伦的艺术人生,还是寻求生命真谛的解脱人生,他艺术中每一个领域的开创性拓展、生命中每一个节拍的跌宕起伏,都令人叹为观止,吸引了一个世纪来多少人的伫足凝视与沉思。




送别·哀而不伤



古琴、琴歌唱作人梦谦用古琴吟唱版的《送别》正式开启了沙龙的序幕。



这首糅合着东方美的歌曲与主持人费尽心思觅得的三十年代黑胶唱片中的美国原版歌曲,显然有着截然不同的曲风。然而,在经过由美国到日本的改编、流传后,这首中国版的《送别》却成为在中国至今无人能超越的经典。而它之所以被经久传唱,则是因为它清丽悱恻、意境深远的词,所具有的穿越时空的力量。


从某种角度可以说,艺术是文化的一场最华美的“走秀”。李叔同的艺术成就同样离不开他的生平经历,及对生命真相探索过程中的文化积淀。


出生在天津四大豪门之一的李叔同,因母亲是侧室,从小就不甘人后,书法篆刻、诗词歌赋、四书五经样样精通,十三岁就已写出“人生犹似西山月,富贵终如草上霜”的名句。


少年便名重一时的李叔同还是个激进的改革派。在戊戌变法失败后,不得不带着母亲远走最新文化思潮聚集地上海避难。也正是在那里,他与豪门公子许幻园等五位才子结识并义结金兰,号称“天涯五友”。


然而,诗文唱和、意气风发的时光并不长久。一年冬天,大雪纷飞,当时的上海一片凄凉,许幻园敲开李叔同的门说,“叔同兄,我家破产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挥泪而别。


亲见人生中的无常变化,李叔同在雪地里默立良久,返身回屋后他写下了“……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的词句。


这首《送别》,饱含了李叔同对友人及往昔时光的无限留恋和惆怅。然而,感喟“朱华易消歇,青春不再来”之余,李叔同并未沉溺于哀伤之中,而是去思索人生之路。


他既可以在25岁那年创作出成名作《祖国歌》,让人百年之后听来仍感觉激情澎湃、荡气回肠;也可以在同一年面对至亲的母亲过世时,抚琴而歌一曲《梦》寄托哀思,让观影《一轮明月》者似身临其境亲人离去的凄清哀婉,深感生命逝去的无奈。



梦醒·执而不著


“人的心是不会随着年龄而改变的。”主持人单勇给大家展示了一代大师从翩翩公子到头戴观音兜的慈祥老者的照片。“他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人生,能拥有如此的人格魅力,让那么多骄傲的人对他产生无比的谦卑和礼敬?”


丧母的哀楚让李叔同的公子生涯戛然而止,但却给他开启了一扇通往艺术人生之窗。



开始人生新的探索之旅的李叔同东渡日本,用5年的时间学习主修绘画,同时还对音乐、文学、戏剧等均有涉猎,并学有所成。


因此,除了第一个把西洋画引进中国、并第一个在中国画裸体画之外,他还第一个在中国用五线谱进行音乐教学,独立创办了中国第一份音乐刊物,并成为中国近代广告艺术第一人……此外,他还与同窗学友创立了中国第一个话剧团体“春柳社”,并亲自反串主演《茶花女》。


跨越诸多艺术门类,且每一个门类都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让李叔同的艺术人生闪烁出无人能及的夺目光芒。难怪鲁迅在获得一副他的字后欣喜若狂,也难怪张爱玲会说“在弘一法师面前,我可以卑微得像一棵小草”。


▲ 李叔同油画作品


站在艺术颠覆的李叔同,用其学生丰子恺的说法,此时他已爬到了人生的二、三层拐弯处,一边是一览众山小的物质、精神生活,而另一边,却仍有着无尽的未知之路——人生的究竟是为何?生命的本源在哪里?宇宙的真相是什么?


和对艺术的追求一样的义无反顾,李叔同选择开启另一段全新的生命探索之旅——脱下艺术的“华服”,转身披上了百衲衣。


于是,出家后的弘一法师与妻子雪子相向而行,并回答她:“爱,就是慈悲。”



什么是“爱”?不论是对财富还是精神的孜孜以求,人生境界的“猫扑”,很难抵挡住“吊杆”上的这个诱惑。


现场有听众分享说:世间的爱情都是自私的、小我的。而弘一法师是大爱,不仅是对他太太的爱,还有对所有众生的爱。


还有人认为:当妻子想跟丈夫对话时,丈夫已经不是丈夫了。两个人已经不是在同一个维度谈“爱”了。


而法师的所想,或许正如他在《世梦》中写到的:“……破尽无明,大觉能仁,如是乃为梦醒汉,如是乃名无上尊。”




清凉·悲而不苦



摘下金丝边眼镜,脱下黑皮鞋,放下世间累积的所有声名与财富,换上一身布衣,竹杖芒鞋,弘一法师转身投入青灯古卷,将自己的身心全部安住在南山四分律的修行中,潜心戒律,著书说法,实践躬行。


清苦的修行生活,对弘一法师来说既是一种返璞归真的无上清凉。在《清凉歌》中他写到:“清凉月,月到天心,光明殊皎洁。今唱清凉歌,心地光明一笑呵……”去除了楚辞、离骚之风的华丽,却也未添加佛理教义的肃静,只透过几缕清风,为他人吹去一身热恼。


少年顽劣的黄永玉,在寺外折花时遇见一手持念珠、面容清矍的老和尚。老和尚承诺给他写一副字,迟归的黄永玉再见时,看到的只是已入涅槃的弘一法师和写给他的条幅:“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世人得离苦”,少年嚎啕大哭。


在临近生命的终点时,法师给弟子刘志平提前写了一封信:“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沐浴更衣后,他随手从床边拿了一张纸,写下“悲欣交集”,然后安详圆寂。


“深悲早现茶花女,胜愿终成苦行僧,无尽奇珍供世眼,一轮明月耀天心。”赵朴初先生写的这首诗总结了他的一生。



星月孤悬,光吞万象。不论是艺术成就的璀璨夺目,还是生命品质的耀眼光芒,他都在自己的生命探索之路上坚定地走下去。那一轮明月就在那里,不论你是否看到,也不论你看到的是什么,它都会照亮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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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供|禅意设计论坛

撰文|沈

摄影|张力涛

编辑 | 侑里

设计 | 刀刃


-苏州国际设计周媒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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