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先行者系列③ | 姚慧峰:挣钱还是挣幸福?返乡青年的CSA秘笈
让做农民成为一个受尊重、有尊严的职业,姚慧峰做到了,你愿成为他的同行者么?——农业和农村,在许多人眼中失去了魅力。人们迫不及待地跳出农门,而30岁的姚慧峰选择离开城市,回家做农民。第一年,他埋头种下30亩生态水稻;现在,他成为带领全村人种生态水稻的合作社社长。
打开这份武功秘笈的你,想必怀揣理想,准备施展抱负。那也请你准备好:在你面前的,并非坦途。
经典问题:社会的不理解和来自家庭的压力
2011年,姚慧峰三十而立,这年他决定告别工作的城市,他回到江西省宜丰县南垣村的老家。他花了一年时间准备,做生态农业相关实习和调研。可是,社会的不理解,和来自家庭的压力,却还是让他措手不及。
“父母极力反对,吃饭都和我分灶吃,母亲经常泪流满面,他们希望我回到城市工作。”姚慧峰回忆道。大学毕业后,姚慧峰在北京一家医药企业做销售,因为个人的努力,他成为了一个业绩不错的销售,在辞职前已经月入过万,然而姚慧峰厌倦了每天陪客户喝酒谈生意,他的抱负是自立自足的生活。
入门式:CSA模式
农业真的能实现姚慧峰的愿望么?在父母的眼中,农民地位卑贱,姚慧峰回乡务农是非常丢脸的一件事。姚慧峰的信心来自CSA(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社区支持农业模式)。在返乡前一年,他深入地研究了CSA模式:它讲求食物生产者与消费者的直接联系,缩短了这两方在食物体系中的距离,排除了收购商、销售商的加价影响,而是由消费者直接向一个或一组生产者预定食物。这种模式,帮助了农产品销售,使生产者和消费者一同追求食物的品质,并共担风险。
刚刚回到家乡的姚慧峰,用一年时间掌握了大部分的农活,别人看着苦,他觉得挺有成就感的;母亲心疼姚慧峰,虽然不理解,却也勉强地来帮忙。
姚慧峰种的水稻采用生态化种植,选用老品种,不用化肥农药。他还在田里放养一些鸭子,鸭子会吃掉田里的杂草,还能捉虫。姚慧峰说:“做生态农业最重要的不是技术,而是心态。你要平静面对一切,一切交给作物自己和大自然,黄了你能不用化肥,有草了你能不用除草剂,有虫了你能不用农药。”
姚慧峰和他的鸭子军团 照片由姚慧峰提供
进阶修炼:农夫身份证
台湾著名返乡青年,谷东俱乐部的赖青松曾经在《青松种田笔记》里面写道:“所谓农夫就是一种需要赤脚踩在土地上,才感到回到家的人种!那粗厚的老茧死皮,便是第一张农夫身份证……”
经过田间劳动的锻炼,姚慧峰已经成了干农活儿的好手。现在的姚慧峰,赤脚、皮肤黝黑,农活熟练,怎么看都像个农夫。姚慧峰说刚刚返乡时,常常是累得腰酸背疼,但是即便是要难受也只能死撑着继续在田里劳作;而和他一起回来的姐夫,因为忍受不住劳作的辛苦,又重新返回城里打工。这张农夫身份证,是姚慧峰经历了痛苦的磨练之后才拿到的奖励。
田间的姚慧峰 摄影 戴继民
融会贯通式:从农业合作社到生态村
第一年大米销售之后,之前质疑姚慧峰的村民们转变了态度。他们看到姚慧峰种植生态水稻,不用打农药,农活比他们轻松,每亩的收益还比他们高。所以慧峰经过挑选,找了十个农户一起成立了稻香南垣生态水稻合作社,大约有100亩的水稻种植面积。他们种植了十几个老品种的稻米,并陆续收集了一百多种老品种,希望未来能够建一个种子博物馆。
姚慧峰合作社生产的黑米,和老品种大米磨出来的糙米 摄影 猫头鹰
时至今日,全村有近千亩水田种植生态水稻,面积占了全村的90%多。重新融入社区,不仅仅是靠带着村民种稻卖米这一件事。在姚慧峰看来,家乡的环境已经大不如前。随着农药、化肥、除草剂的大量使用,原来随处可以捡到的田螺,稻田里挖一挖就一筐筐的泥鳅,都已经失去了踪影……于是渐渐的,姚慧峰带领起美化环境、食农文化在内的社区发展项目。经过两年的努力,慧峰的生态水稻种植和社区发展项目获得了福特环保奖。
放大招:挣钱还是挣幸福?
姚慧峰认为,生态产品需要解决市场竞争问题,他在提高生产管理的同时,努力提升加工水平:为了提升口感,他研究了大米研磨工艺,找到合适的加工厂;为了提高南方湿热地区大米的保鲜时间,他去向大品牌学习安全的保鲜包装工艺,每一分努力都是为了让消费者吃到安全美味的产品,让“姚社长”的品牌立得住。
姚慧峰销售的大米的包装,左为2014年包装,右为2017年最新包装。新包装除了改进的包装的工艺,还能看到“姚社长”品牌已经建立 图片提供 沃土工坊、姚慧峰
然而姚慧峰的志向并不是去无限扩大规模,他深知逐利的发展方式的风险;他追求的是乡村的慢生活和良好环境,是生态农业带给他的自立自足,和与家人共处的好时光。
姚慧峰与家人在田间 摄影 戴继民
隐藏技能:找一名同行者
“生态同行者成长计划”是由志同道禾精心筹划,用心挑选并邀请了五位生态农业圈内大咖,在未来12个月中担任生态先行者,毫无保留地分享他的创业经验和心得,从生态技术到商业实战,同行同伴,共同成长。姚慧峰,稻香南垣生态水稻种植专业合作社理事长,作为2018年第一期伙伴,寻找关注返乡生态农业经营,乡建联盟,致力于搭建返乡青年联盟的同行者。
很多返乡青年在“面临的困难”这个问题上,除了种不出、卖不掉之外,会填“寂寞”——姚慧峰除了带动了生产合作社和乡村建设,让乡亲们变成同行者;他还在返乡的路途上,收获了爱情组建了家庭。去建立一个返乡的支持系统,你可能需要和姚社长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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