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上师语】银杏黄了|何艳华
银 杏 黄 了
文 / 何艳华
秋日缱绻,让人多了几分懒性,就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晒晒太阳,吹吹秋风,只怪秋风太过温柔,像老友,像高粱酒,让我如痴如醉,以至于我希望时间静止在秋季就好了。秋日里,万物都在燃烧着她们最后一份热情,把秋天装扮地温暖璀璨。
如今已入深秋,银杏叶满树尽黄,让我想到了“满城尽带黄金甲”,这句颂菊的诗,用在这里似乎并不违和。自古到今,文人骚客乃至仁人志士,无不对秋之菊激情抒怀,咏唱不绝。我觉得这句诗用的甚好,给银杏树与世无争的性子增添了一丝华丽、刚劲的气息。
我喜欢银杏树是有原因的。小时候爸爸和朋友一起做“白果”生意,那时候并不知大人口中的白果就是银杏,爸爸的白果生意赚了一笔钱,还给我买了好吃的和新衣服,故而小时候的我觉得白果似乎是我们家的幸运神,这个名字也听着很动听了,那个土地公那儿的那棵银杏树看着也特别美了,每次上学放学我都要多看他几眼,我想这可能就是常说的“爱屋及乌”吧。
土地公那的银杏树长的很大,枝干粗壮,枝叶茂密,美是美的。但是,尽管我一年四季观察它,它就是不结果。等到第二年秋天依旧不结果时,我实在按捺不住问了爸爸,爸爸告诉我说银杏是雌雄异株植物,开花并结果的是雌株,只开花不结果的是雄株。这我才知道,原来是棵只开花不结果的雄株,小孩子心性的我想着明天可以笑话笑话它了。
那天,我缠着爸爸给我讲了很多很多,这让银杏树在我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截。白果树是很古老的植物,是植物界的活化石。它是著名的中药材,他的生长较慢寿命极长,一般结果的银杏树都有二十几年了,大量结果的有四十几年,为此人们给他取了个有趣的名儿---“公孙树”,有“公种而孙得食”的含义,是树中的老寿星呢。
每次爸爸回来手都是黑的,和奶奶捡了红苕的手一模一样。奶奶的手呢,我知道的,是红苕的浆染黑的。我想爸爸的手应该是白果染黑的,一问果然如此。爸爸特意拿出一把白果给我看,它的外表并不白,是淡黄色肉质种皮,待爸爸把他剥开,我闻了闻,有些臭,里面是一颗白色的果实,爸爸剥了几颗丢进火里烧了给我吃,不吃还好,一吃就一发不可收拾,没想到他虽臭,味道却是极好的,但是爸爸不许我多吃,说是多吃容易中毒。我只好作罢,至今回忆那个味道,我都很想再尝尝。
读书那会儿,大学里有条街道两旁种满了银杏树,只是那会儿树不大,枝叶并不茂密,但是这并不影响人们去欣赏她的美。到了深秋,银杏叶便开始飘落,先是星星点点,随后便是纷纷扬扬,落满整条街道,清洁工人不想打搅这份美好,留着并不清扫。学生们下课了或驻足观赏,或拿出手机拍照留念,想要把这份美丽珍藏。逢节假日,还会有阿姨把这里当作一个小小的旅游地,携二三好友,把餐布往地上一铺,坐在上面喝茶聊天,有的也会拿着自己漂亮的纱巾在银杏树下摆弄着各种姿势照相,笑靥如花。在银杏树下这些阿姨们仿佛都变得活泼、明媚了呢。
这周回去专门去看了爸爸的银杏林。虽然爸爸已没做白果生意,但后来却种了这一大片的银杏林,我想他也是打心眼里喜欢银杏树的吧。银杏林里的银杏树层次不齐,高的高,矮的矮,有的树上的叶子全黄了,一碰就掉;有的银杏树倔得很,就是不想变黄,要黄不黄,要绿不绿,倒是颇像我那不服老的奶奶的性子,嘻嘻。有几棵树己经在开始结果实了,一个个躲在银杏叶的后面,扒开叶子就可以看见一根枝干上一个挨着一个,挂在上面。我并没有去摘,就让他好好的长在树上吧,摘回去也是扔了的,何不让他自由生息呢。
郁达夫《故都的秋》中这样写道: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无疑秋天是美的,恬静而壮美,浪漫而多情。而这银杏树虽只是秋的一剂调味品,但是她却让悲凉的秋多了一丝温柔和明媚。“风中挥舞狂乱的双手,写下灿烂的诗篇,不管有多么疲倦,潮来潮往世界多变迁,迎接光辉岁月,为它一生奉献……”
(作者系卸甲坪乡曲尺河小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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