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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味 道｜小鱼儿
味 道
■ 小鱼儿夕阳西下，凉风习习。我和邻居在家门口乘凉聊天。聊到一半，邻居热情地端出一盘卤花生，和我一起分享这盛夏的果实。或许是我有点多愁善感，吃起花生，还是那个相似的味道，不禁想起了我的外婆。交着嚼着竟有点梗咽。外婆的音容笑貌依然那么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外婆喜欢花生。记得小时候，每到这样的盛夏，外婆就会从田里拔一一篮子花生苗回来。然后我和几个表弟，表妹就欢呼雀跃地从电视机前蹦到外面来，搬着小板凳坐在外婆家那棵高大的泡桐树下，你争我夺地摘起花生来，好不热闹。不一会儿，在外婆的烹饪下，鲜嫩的花生就成了我们吃得津津有味的卤花生。夕阳下的那副画面再也不会出现，我们都已长大，外婆也去了天堂，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多么遗憾不能在外婆的有生之年去孝敬她。外婆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她走的很突然，让我没有时间去感到莫名的恐惧，那种有感知地面对至亲，因为生命逐渐衰落而暂时遗忘世事的现实，我没有遇到。依稀记得那年端午节，早上我还在睡梦中，爸爸一个电话犹如晴天霹雳向我袭来。怎么可能，前两天打电话回去外公接电话说一切都好，怎么一下子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我真的不能接受这已是事实的真相，泪无声，滑落。第一次面对至亲的离去不知所措。味觉是最易存留内心的东西，所以咀嚼那些花生，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外婆。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会再吃到相同味觉的花生了。卤花生的历史，长达很多年，一一扎根在了一个人的记忆里，略显寂寞。再次翻出QQ空间里的相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难过，没有找到一张和外婆的合影，但还是找到一张外婆的独照。不太清晰的画质，能看到外婆手里拿着草帽，坐在椅子上甜甜地笑。仅此一张，但总归有一份属于我的独家记忆。对于离开，我仍不似大人般可以对自己宽慰。生命的意义不在于人健壮时有多么辉煌，而是在她逐渐凋落时，有懂她的人在一旁的静静地陪她呆着，不言，不语，屏息中交换生命的本真，任凭四周的嘈杂与纠纷。而我的外婆不曾享有这一切。多么想穿越到那些日子，陪着她，重温那熟悉的味道。（作者单位：松滋市第二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