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镇来信】我们都曾是孩子｜陈秋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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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曾是孩子

● 陈秋霞

去年秋季，女儿跟着我上学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温度的下降却令我脾气渐长。其中缘由，从女儿跟我单独生活在一起时开始。那夜女儿哭闹不肯睡觉，原因是她还想听故事。而一整天的忙碌却早已让我累得全身瘫软。想着明天早上我还得苦口婆心地劝她起床，帮她洗漱，送她上学，更何况我明天还要上节公开课。这么晚她还不休息，哭哭啼啼的声音，让我心情异常烦躁。终于没忍住，情绪如山洪暴发般倾泻而出，最终女儿成了我坏情绪的垃圾桶。她吓得大哭起来，一边说妈妈对不起，我马上睡，一边恐惧地看着我抽泣。她尽量克制自己的哭声，可能是想让我不那么生气。她一双溢满泪水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可能此时在她眼里，她的妈妈就像一头从孟加拉丛林里蹿出的母老虎，是多么的可怕，多么的令人望而生畏呀！

我自顾自地发泄了一通，此时那疯狂的样子，应该如同神经病一般十分的不堪吧！我用仅存的一点理智劝解自己，再次熄了灯，躺下来。女儿立刻瑟缩着趴到我的身边，抱紧我的手臂，双腿缠绕在我的腰间，抽抽噎噎地睡去了。一场风波在两败俱伤的情况下结束了。

我对我的女儿，总是缺乏足够的耐心，这就是我为什么总是对她怒目圆睁的原因。我明白症结的所在，可总是无法像良医一样去掉这个病根。女儿很小，可她真的已经足够好了，她活泼开朗、大方聪慧，偶尔的小调皮，不也是正常的吗？谁没有做过孩童？可想我做孩子时的顽劣应该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吧。但在我印象中，母亲总是温和的，她温和地为我缝补因爬树而划坏的衣裙，为我冲洗因顽皮而沾满全身的泥污，为我梳理一天下来弄得乱糟糟的头发......她笑意盈盈，动作轻轻。把一个像泥猴儿一样的我，清理得干干净净。她总是说，女儿在妈妈身边无忧无虑的就这么几年，再大些，妈妈想帮忙都不让了哟。

是啊，我现在正全部拥有着我的孩子。她的衣食住行全都得靠我的帮助，她的点点滴滴都需要我为她去操心，可这不正是做母亲的乐趣吗？一个全身心都依赖于你的小生命，你于她而言是多么的重要啊！时间流逝，她将慢慢长大，她会与你越来越疏离，你渴望她与你手牵手，鼻涕黏满你的衣袖，用含糊不清的语句与你呢喃细语，拉着你的衣角耍赖一般地要糖吃，估计是再也无法享受到了的吧？

龙应台说，父母子女一场就是一场渐行渐远的别离，她用渐渐消失的背影告诉你，她走了你不必追。让我给孩子一份足够的耐心，让她度过一个温暖又快乐的童年。不要生气，不要急躁，走不快，停下来等等她。够不着，伸出手去帮帮她。多和她一起欢笑，少一些张牙舞爪。

平生第一次做父母，我还需要在新的角色中慢慢成长，希望女儿你能见谅！

（作者单位：松滋市刘家场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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