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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博沃的印尼总统梦

来源：联合早报（9月8日）

廖建裕

根据最新民调，印度尼西亚2024年总统选举中呼声最高的仍是三个人：现任中爪哇省长甘扎尔、雅加达市长阿尼斯，和国防部长普拉博沃（Prabowo Subianto）。8月12日，普拉博沃的大印尼运动党（Gerindra）提名他为总统候选人，成为至今三人中唯一正式公布角逐总统宝座的候选人。

最新的发展是，9月4日，印尼民主党斗争派的布安·玛哈拉妮（Puan Maharani，即美加华蒂的女儿）带领她的政党团队，前往西爪哇罕巴浪区会见普拉博沃。之后他们共同发表谈话结果，表示两个政党会开始合作，因为两党都是民族主义政党，有许多共同点。当记者问普拉博沃，两人有没有可能在总统选举中搭配时，他的回答是：很有可能！

普拉博沃是个争议性的人物，背景复杂。1951年10月17日，他出生在一个爪哇贵族家庭。父亲苏米特罗是著名的经济学教授，也是政治人物，在50年代初期当过商业、工业和财政部长，也出任过印尼大学经济学院院长，母亲是万鸦老的基督徒。普拉博沃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苏米特罗在50年代中期曾支持苏岛叛军反抗以苏卡诺为首的中央政府。中央政府平定内乱，苏米特罗流亡海外，直到苏卡诺下台后才受邀回国，在苏哈多内阁担任商业部长和研究部长。

童年时代的普拉博沃在外国长大，掌握英语。1970年，他进入印尼玛琅军事学院。1974年毕业后在特种部队工作，当上第一部队队长，被派去东帝汶平乱，曾多次立功，是最年轻的队长。1983年，他与苏哈多幼女蒂蒂结婚，当了总统女婿，从此扶摇直上。

据报道，在苏哈多时代中期，印尼军中分成“青绿派”（回教派）和“红白派”（民族主义派）。普拉博沃加入“青绿派”，与加入“红白派”的鲁胡特·班查依丹针锋相对。

其实，普拉博沃原本是基督徒，与蒂蒂结婚后才皈依回教。他不知如何诵经，也很少上回教堂。不过，他在苏哈多时代末期却成为军队回教派的主要人物，在军中削弱红白派，在军外培育回教势力，显然是有意利用回教力量继承他岳父的位置。

普拉博沃出任特种部队领袖后，积极排斥异己，打击反对苏哈多的政治人物和大学生。他曾威胁伊联主席瓦希德，阻止后者参与政治和批评苏哈多；他也警告开明的回教知识分子努尔格里斯·玛吉，逼迫后者离开“非法的”监督选举委员会。

1998年3月，即在苏哈多政权末期，普拉博沃出任雅加达陆军战略司令部（Kostrad）司令，动用武力掳走许多争取民主以及反苏哈多的大学生，加以杀害。据报道，在苏哈多下台前，由于经济危机，民心背离，普拉博沃与同僚曾发动一系列反华事件，涉及奸杀华人妇女等暴行，以转移视线，试图保住苏哈多政权，但是没有成功。不过，普拉博沃后来极力否认曾经发动反华和奸杀华族妇女的罪行。

两度竞选总统落败

在学生和民众的示威声中，苏哈多于1998年5月21日被逼下台，将政权交给副手哈比比。当天，普拉博沃亲自找到哈比比，要新总统将当时的国防部长维兰多免职，由他取代。哈比比不同意，普拉博沃以坦克车包围总统府，致使两人结仇。不久，印尼军事法庭审判普拉博沃掳走并杀害大学生的罪行，罪名成立，判他立即停止军中职务。

普拉博沃的行为被当做“严重侵犯人权”，列入美国外交部黑名单，不准入境美国。他见大势已去，流亡中东，当上生意人。离开前，他和蒂蒂离婚，变成苏哈多的前女婿。

在国外的日子，他与经商的弟弟哈辛合作做生意，赚了很多钱。2004年，他认为时机成熟，返回印尼，竞选戈尔卡党党魁，但是落选。眼看没能控制他前岳父早年成立的政党，他和支持者于2008年成立大印尼运动党，准备在总统选举中大显身手。同年，他和印尼民主党斗争派合作，美加华蒂成为总统候选人，他本人为副总统候选人，对垒寻求连任的尤多约诺和布迪约诺的新组合。

美加华蒂在该次选举中落败，普拉博沃没能当上副总统。可是他没有放弃；反而更积极准备下一届大选。

这时的印尼，在中东影响下，回教势力开始抬头。很想当总统的普拉博沃，开始利用他过去的政治资本，与保守主义和激进派的回教徒合作，通过玩弄“身份政治”对付敌手。

佐科拉拢普拉博沃

2014年的总统选举，普拉博沃和搭档哈达联手，对垒佐科·维多多和尤素夫·卡拉的组合。他的团队集中全力攻击佐科，污蔑佐科为异教徒、共产党人和华裔，使本来差距很大的票数变得非常接近。可是他最终还是落选。但他没有放弃，在2019年的总统大选依样画葫芦，用“身份政治”的手段想谋求胜利。但这回佐科也用“身份政治”与保守的伊联领袖马鲁夫搭档，普拉博沃则与年轻富豪桑迪亚卡·乌诺合作。结果普拉博沃还是败阵下来。但他不认输，他的支持者发起暴动，企图推翻选举结果。这个暴动威胁了印尼的民主制度，他最后还是承认失败。

佐科是个政治高手，没有将普拉博沃排除在外，他不顾同盟党反对，拉拢普拉博沃，给予他国防部长的职位。军人出身，曾遭停职的普拉博沃，能名正言顺当上印尼国防部长，管理印尼国军，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荣誉和诱惑。他也不顾保守派和激进派回教徒的反对，加入佐科内阁。

佐科政府于是换来了几年的平静，集中全力搞经济，控制回教激进派和冠病疫情。普拉博沃当了国防部长，不但受邀访问中国，连不准他入境的美国，也邀请他前去访问，“严重违反人权”的罪名也搁在一边。

当然，普拉博沃不会满足于国防部长的位置，他还有个总统梦。虽然他在今年6月1日曾说希望让年轻人角逐总统宝座，国家民主党主席也希望普拉博沃给年轻候选人机会，不要他再竞选，可是他的政党却说没有其他合适候选人，在8月12日提名他为大印尼党候选人。有人说，现任旅游和创意经济部长桑迪亚卡·乌诺也是适当人选，但党内人士不支持他。

普拉博沃在接受提名的群众大会上，颂扬佐科，称他是印尼史上最伟大的总统之一，肯定佐科治理印尼的成就以及远见。他还多次感谢佐科，以宽大胸怀邀请宿敌的他加入内阁，为国效力。他对佐科的称赞有点出人意料。有人认为他仍然需要在总统选举中获得佐科支持。

依照选举条例，总统人选要由政党提名，而这政党要在国会占有20%的议席。大印尼运动党只有13%的议席，必须与另一党结盟方能达到要求，于是找上拥有10%议席的民族觉醒党（PKB）组成联盟，共同推举普拉博沃为候选人。照理，民族觉醒党主席穆海敏应该是副总统候选人。可是，如果这样搭配，普拉博沃非常可能落选，因为穆海敏的“中选率”非常低，根本无法协助提高普拉博沃的胜算。

普拉博沃若与穆海敏搭配，将缩小取胜空间。如果他能成功与布安搭配，2024年将满73岁、具有争议的普拉博沃还有可能实现总统梦。但是，如果现在就说一定能圆，那还是言之过早！

本文作者：

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院资深访问研究员

南洋理工大学拉惹勒南国际研究院兼职教授

印尼要闻

总统委任阿纳斯为国家机构改革部长

　　9月7日，佐科维总统（右）委任阿纳斯（Abdullah Azwar Anas）为国家机构改革部长。此前，印尼斗争民主党干部阿纳斯就任政府采购商品和服务机构主任一职。

总统称俄乌战争不会短期结束

所幸在粮食危机话题上有了一个交汇点

　　【本报讯】佐科维总统表示，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战争将持续很长时间。佐科维是在面临邀请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和俄罗斯总统普京共同对话的困境后得出这个结论的。

　　佐科维周三（7/9）在线上播放的100印尼经济学家研讨会上说，通过会见上述两位总统，我得出的结论是，这种情况将持续很长时间。不要指望俄-乌战争明天或下个月结束。

　　佐科维说，这实在不容易，我们只鼓励对话，单是准备一个对话室就非常非常困难。

　　因此，佐科维最终将与两国元首的谈话转到了粮食危机的话题上。自此，普京和泽连斯基之间的对话终于有了一个交汇点。

　　普京表示，由于泽连斯基传达了大约2200万吨小麦出口库存的需求，新收成的5500万吨小麦不得不离开乌克兰，但由于俄罗斯的安全保障问题而无法出口。佐科维说，这就是我对普京总统说的。

　　佐科维表示，我保证这不是问题，我可以告诉媒体吗？普京总统回答说，去吧！

　　在那之后，大约两到三天后，一艘船从敖德萨（乌克兰）驶往伊斯坦布尔（土耳其）。

　　谈到这种情况，佐科维再次强调，战争还将持续很长时间。届时，粮价上涨的影响预计将波及全国。

　　在另一方面，佐科维总统表示，根据部长们的计算，受补贴燃油价格上涨导致的通货膨胀增加了1.8%。因此，佐科维要求相关方迅速介入，以应对这种通胀滋长。

　　佐科维解释说，当前通货膨胀是世界上所有国家经济增长的祸害，通货膨胀情况下，经济增长速度一定比较缓慢。对我国而言，因为我们上周宣布的燃油补贴调整将对通货膨胀产生影响。部长们计算的结果是通胀率大约将增加1.8%。

　　他强调说，我不想保持沉默，我们必须进行干预。所有地区必须像早前新冠病毒大流行期间努力应对，其中之一是利用2%的特别拨款基金通过社会援助克服通货膨胀。此外，额外预算也可用于支付现场人员的运输成本和分销成本，以压抑整体通胀率。

观察家称佐科维将成为造王者

前提是能持续保持民众高企的满意度

　　【本报讯】印尼政治跟踪民调研究机构执行经理尤达（Hanta Yuda）日前表示，佐科维总统可能成为2024年选举中的“造王者”。然而，条件是必须实现政治稳定。

　　尤达认为，如果民众对佐科维表现的满意度保持在高位，政治稳定是可以实现的。

　　尤达指出，如果与2024年总统大选版图联系起来，总统如果能够稳定其满意度，会被考量成为一个强大的造王者。凭借高水平的满意度，佐科维还可以确定即将到来的2024年选举的政治竞争版图。

　　根据该民调研究所于8月13日至21日进行的一项调查，对佐科表现的满意度仍为72.3%。

　　但是，民众对佐科政府的信任度在6月份曾下降到66.42%。

　　汉达表示，对佐科维表现的满意度也将影响2024年之前的选举政治地图。简单来说，将有两个阵营可以利用这一点。如果大多数民众认为佐科维的政府是成功的，那么民众将倾向于寻找一个类似于佐科维的人物。但恰恰相反，如果对总统的满意度下降，甚至低迷，这是一个强烈的趋势，在日益增长的民众认知浪潮中，这是相反的，这更多的是想要一个性格中立的替代领导人。在政治立场方面，这与现任国家领导人佐科维总统不同。

总统称团建党应先解决内部冲突

然后才讨论总统顾问委员会的问题

　　【本报讯】佐科维总统表示 ，在团结建设党（PPP）内部冲突结束之前，他不想讨论马迪奥诺（Mardiono）从总统顾问委员会辞职的问题。

　　佐科维说，团建党出现的问题是内部冲突。他希望马迪奥诺首先解决党内的问题。

　　佐科维周三（7/9）在雅加达国家宫说，如果还没有解决，那就是团建党内部的问题，如果内部问题已经明确解决，那么我们将讨论总统顾问委员会的问题。

　　佐科维将问题的解决方案完全交给了团建党，并承认还没有就此事与该党进行沟通。他说，还没有。连国务秘书也还没有，更不用说我了。

　　在团建党总主席苏哈梭（Suharso Monoarfa）发表关于长老的“信封”演讲后，该党陷入了内部冲突。团建党召开的全国领导人工作会议还解除了苏哈梭的总主席职务。

　　为了填补领导职位空缺，马迪奥诺被任命为团建党的代理总主席。这是9月4日至5日在万丹省西冷举行的全国工作会议上确定的。

　　做出这样的决定后，马迪奥诺表示他已从总统顾问委员会辞职。他声称已经就此事向总统府发送了一封信。

　　不过，同时兼任国家发展规划部部长的苏哈梭强调，到目前为止，他仍是团结建设党（PPP）中央理事会的总主席。

　　苏哈梭周三（7/9）在雅加达的一份书面声明中说，作为总主席，我仍然是合法的，我仍然遵守党的章程细则（AD/ART）的所有规定。

　　苏哈梭说，他一直努力团结党的各个方面，遵守各项规定，要求各方正确地从政。他强调说，让我们遵守规则，营造和平凉爽的气氛，服从法律和人权部，以及大选委员会。

财经新闻

我国在疫情期不采取封锁措施

如今才有经济复苏对中国贸易亦将获顺差

　　【本报讯】佐科维总统于9月7日在雅加达举行的印尼百名经济学家研讨会上声称，由于政府开展了矿产品下游工业，我国如今才能实现良好的发展，而且今年我国对中国的贸易平衡表也将出现顺差。

　　佐科维强调说，政府早在三年前已开始发展矿产下游工业，当时政府已停止出口镍矿石，只允许出口加工产品而已。

　　除此之外，政府也在东爪哇省锦石县建造冶炼厂，按计划在2024年建成并开始投产。这家冶炼厂一旦建成投运，人们就可以看到我国50年以来出口铜矿的附加值，然后政府也将停止出口铝矾土。

　　佐科维又说：“从这里我们就可以做个比较，2014年对中国的贸易平衡表逆差额曾达到130亿美元，如今在2021年的逆差额仅24亿美元。由于现在已没有再出口原材料，我深信今年对中国的贸易平衡表肯定会出现顺差。”

　　根据记录，我国对美国的贸易平衡表也同样出现约达144亿美元的顺差。但佐科维总统要求别经常提起此事，要提防美国会突然撤销对印尼的普惠制政策。

　　普惠制（GSP）是美国作为发达国家给予发展中国家出口制成品和半制成品的一种普遍的、非歧视的和非互惠的优惠关税制度。

　　除此之外，印尼对印度的贸易平衡表也出现约共56亿美元的顺差，这是我国对印度连续27个月出现的顺差。

　　佐科维说，如果印尼在新冠肺炎病毒大流行初期采取封锁措施，我国经济就会倒退，甚至增长率会降至负数17%。他表示，当时约有80%的部长们建议，为遏制新冠病毒广泛传播，要求及时采取封锁措施，但他并没有接受上述建议，政府只同意采取在家工作和在线授课的政策，这才保全了现在的印尼经济复苏能力。

八月外汇储额1322亿美元

可支持连续6个月进口与偿还外债所需

　　【本报讯】央行公关主任艾温于9月7日在雅加达召开记者会时表示，今年8月份的我国外汇储备额还是保持不变，或是仍然保持在1322亿美元的水平。这是因为在全球金融市场的高度不确定性情况下，全国税收、服务收入和油气外汇收入等也受到了影响。

　　尽管如此，我国的外汇储备额还相当于6.1个月全国各地累积进口开支额，或可连续6个月进口和政府用于偿还到期外债的需要，同时也远远超过国际社会所推荐一个国家或经济体至少能支持连续3个月进口所需要的外汇。

　　央行认为，上述外汇储备额有能力支持对外领域的防御系统并保持宏观经济和金融系统的稳定性。

　　央行也认为，在未来，尽管政府采取了各种政策来推动经济复苏，我国的外汇储备额仍然保持充沛，经济前景也还是相当明朗。

网约摩托车新收费9月10日生效

　　【本报讯】交通部陆运总署长亨德洛于9月7日在雅加达召开记者会时表示，由于含津贴燃油已涨价，所有申请网约摩托车服务者必须交付新的收费。当局在9月7日公布了新收费规定，过了三天或在9月10日零时就开始生效。

　　网约摩托车收费分为三个区域，第一区域包括苏门答腊、巴厘和爪哇，但雅加达、茂物、德博、丹格朗和勿加西除外。其中网约摩托车的下限收费从1850盾升为2000盾，上限收费从2300盾升为2500盾，最低收费被定为8000盾至10000盾。

　　第二个区域包括雅加达、茂物、德博、丹格朗和勿加西。其下限收费从2250盾升为2550盾，上限收费从2650盾升为2800盾，最低收费被定为10200盾至11200盾。

　　第三个区域包括加里曼丹、苏拉威西、努沙登卡拉、马鲁古和巴布亚。其下限收费从2100盾升为2300盾，上限收费从2600盾升为2750盾，最低收费被定为 9200 盾至 11000盾。

　　较早时，政府正式调升了燃油价格，含津贴柴油每公升从5150盾升为6800 盾，Pertalite 汽油从7650盾升为10000盾，而高级汽油（Pertamax）从12500盾升为14500盾。

2030年出口值增为七千万亿盾

并非白日梦而是下游化工业急速发展

　　【本报讯】海事与投资统筹部长卢虎于9月7日在雅加达举行的印尼海底电缆投资的焦点小组讨论上声称，在未来的数年内，我国的出口值将会扶摇直上，并估计到了2030年，出口值会达到5000亿美元或相当于7456万亿盾。

　　这是因为北加省将成为全国各项下游化工业最大的推动力，光一个区域的投资价值就已达到1320亿美元，其中一个就是石化工业。

　　卢虎说：“很多国家都对我们的国家深感兴趣，我认为北加省的工业区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工业区之一，现在这条路处于施工的阶段中，如果到了2030年，我相信我国的出口值将达到4500亿美元至5000亿美元，我认为这不是白日梦。”

　　根据中央统计局的数据记录，2021年的印尼出口值达到了2315.4亿美元或相当于3452万亿盾，比2020年的出口值为1631.9亿美元或增加了41.88%。

　　卢虎说，政府已不再依赖原材料来进行经济转型，如果过去是出口镍矿石，但现在是出口镍铁成品，甚至未来的指标是出口锂电池和电动汽车。

　　他补充说：“我希望在2024年，我国就已开始出口锂电池和电动汽车，届时的出口值也许会达到2500亿美元或接近3000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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