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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怎能遗忘他们

四野子弟 2020-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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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寄语:


在那个国破,国人流离失所的年代,有一群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义无反顾地奔向纷飞的战火,十死无生的长空。


历史不遗忘,青春不散场。

向肩负民族存亡,勇往直前的军人致敬!


他们,如此年轻。

他们,值得纪念!


记录在,记忆就在。

记录在传播,记忆就在传承。

此刻,你想起了什么,希望做些什么?

你的关注、转发和留言,都在给记忆添一盏灯。


图文来源:网络


中央航空学校位于杭州笕桥,因“八·一四”空战的首战告捷,以及在抗战中特殊的历史地位和作用,已于2006年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作家孙昌建回忆,“杭州笕桥当时最有名的是高志航等‘四大金刚’。除此之外,就是陈怀民、沈崇诲、阎海文被说到的最多了。”


先来说陈怀民。


去年九月播出的《见字如面》第二季里,周迅读了一封信,读着读着就落泪了。


那封信是陈难写给美惠子的——陈难是陈怀民的妹妹,美惠子是日军高桥宪一的妻子。


那年是1937年,四·二九空战。生死关头,陈怀民选择与高桥宪一驾驶的敌机同归于尽。两个女人在同一场战争中失去了亲人,于是陈难隔空提笔写了一封信给美惠子。

陈氏兄妹


“四大金刚”呢?指的是高志航、刘粹刚、李桂丹和乐以琴。



高志航等人共同参加了八十一年前,杭州笕桥上空那场著名的“八·一四”空战。而就在那场战斗后五天,也就是8月19日,沈崇诲牺牲了。


1937年,刘粹刚率队北上支援战斗,

因为天气恶劣及缺乏无线电通讯,

  在山西高平迫降时撞上魁星楼,终年24岁

| 沈崇诲


关于沈崇诲的资料和老照片,目前能找到的并不多。


《中国的空军》杂志第12期上,曾刊登过一张沈崇诲的照片,上面印着:与敌同归于尽的空军勇士,沈崇诲遗像。



穿着制服的沈崇诲,很帅,面容沉静。


沈崇诲是1911年生人,父亲曾是民国政府司法院的大法官沈家彝,主持过蒋介石的就职仪式。


 沈氏三兄弟于北平合照,左起依序为老大:沈崇训、老二:沈崇诲、老三:沈崇教


1921年,他考入北京成达高等小学,后入天津南开中学。之后,成了一枚清华学霸——1928年考入清华大学土木系,也是运动健将,作为校足球队和棒球队队员,参加了北平、东北地区和全国运动会。


沈崇诲的老同学,清华足球队的队友黄中孚还记得六十年前的一场足球赛:


“有一次与外来的球队决赛,一球将他(沈崇诲)的门牙打落,血流满脸。队长和球员喊他下去,连观众都吼起来了。他因战况紧急,输赢只差十二分钟,频频摇手,毫不迟疑的撑下去,沈兄爱团体而肯牺牲的精神被认为是无与伦比。”


有一张照片,就是沈崇诲在清华大学一次比赛后和同学的合影。他个子很高,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微扬。这样看起来,王力宏的气质还是比较符合原型的。


清华大学棒球队员合影,中为沈崇诲。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沈崇诲领导各大学学生组织义勇军。1932年7月毕业后,他到绥远工作。同年12月,有感于“强国莫急于空防,吾辈今后自当翱翔碧空,与日寇争一短长,方能雪耻复仇也!”,沈崇诲投考笕桥航校第三期,毕业后曾留校任飞行教官,后调任空军第二大队第九中队中尉分队长。


航校三期生专门出过一本同学纪念册,沈崇诲负责了一部分出版工作,纪念册上面有他写的文章,文笔很好。



可以看到,沈崇诲的“职务”,在总务部,出版股。



沈崇诲请大家做了一番很有情趣的生活“统计”,他这样写:


“既入伍之后,我们又是怎样呢?静则同静,动则同动,生活方面自是刻板,不过在某一方面较前确有点差异;至少说,饭会比以前用得多些,胡子会比以前长得慢些,溜西瓜皮,冲凉水澡,以及其他……现在谈谈固无味也,将来回忆起来,却可以使我们掀髯微笑,这些资料,因此便值得我们设法搜集记载,留作他年鸿爪。”


这一统计,就是九个版的调查。这样的细枝末节,生活琐碎,让人想到金宇澄在《繁花》里的“调查”。



下图一页是三期同学的签名,沈崇诲签在上面竖写的第四排,中偏左。你还能找到乐以琴、谭文等好多英雄。



沈崇诲的墓碑,在南京紫金山北麓的航空烈士公墓园里,上刻:沈崇诲,中尉飞行员烈士,湖北武昌人。中央航校三期毕业,任空军二大队九队分队长。1937年8月19日于上海白龙港洋面驾机撞沉日舰,英勇殉国。时年二十七岁,追赠上尉。



那一次的空战是在上海吴淞口,中国空军主动有备地轰炸日本军舰,但当时情报泄露,无功而返。


8月19日晨,沈崇诲再次奉命轰炸敌舰,但他的飞机在攻击日本船舰时座机受损,无法顺利返回基地。此时,他发现了更多敌军目标,于是他加足油门冲向了日本军舰,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样一场牺牲,我们能够描述下来的文字,不过一百来字。


那一刻,27岁的沈崇诲在想什么?在空中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一击?我们已然无从得知,无从感受。


但我想,那句刻在杭州笕桥中央航校校门口的标语,最后的那个感叹号,当时必定冲上了这个热血年轻人的心头——我们的身体、飞机和炸弹,当与敌人兵舰阵地同归于尽!



还有他们……


沈崇诲是为祖国献力的其中一份子,他的家国情怀,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综合杭州笕桥醒村爱国馆、南京航空烈士纪念馆的资料显示,在八年全面抗战中,中国有4321位空军将士壮烈牺牲。


值得一提的是,笕桥航校一期生,后来大多都做了航校的教官,是中国空军最重要的中坚力量,也可以说是先驱。而距离1937年7月7日开战不到半年时间,中国损失了100名第一代飞行员。


丁炎,是黄埔军校六期学员,又是笕桥航校第一届的高材生,是我国第一批空军飞行员。以后任侍从室参谋,又曾受训于德国军官执教的庐山军官学校。彼时,蒋介石赠与他亲笔题词的(蒋介石)照片及“军人魂”(短宝剑状)。


丁炎

丁炎曾写过一篇文章,题目是《第一期学生生活的回忆》,发表在《中国的空军》第20期上的。他在文章的最后说,他们第一期的学员在他写回忆文章时(约1939年)已经牺牲了三分之一,“谨向死难的同学致最敬礼,并希望后死的同学们加倍努力。”


丁炎这样写,诠释了什么是笕桥精神中的“视死如归、我死国生”。


这样的话语,又让人想起齐邦媛的《巨流河》(吴宇森很想把它拍成电影),还有张大飞写给她哥哥的信——张大飞是笕桥航校第十二期生,后来成为第一批赴美受训的中国飞行员。对于自己的死,他早有准备。


张大飞


在那封绝笔中,张大飞对齐邦媛的哥哥写道:


“八年前和我一起考上航校的七个人都走了。三天前,最后的好友晚上没有回航,我知道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我祷告,我沉思,内心觉得平静。”


“请你原谅我对邦媛的感情,既拿不起也未早日放下。我请地勤的周先生在我死后,把邦媛这些年写的信妥当地寄回给她。这八年来,我写的信是唯一可以寄的家书,她的信是我最大的安慰……以我这必死之身,怎能对她说‘我爱你’呢?我现在休假也去喝酒、去跳舞了,我活了二十六岁,这些人生滋味以前全未尝过。请你委婉劝邦媛忘了我吧,我生前死后只盼望她一生幸福。”


纪录片《冲天》中,航校十二期学员,当时已经96岁的陈炳靖面对镜头说:“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很多女孩子不懂嘛,不知道你随时会死,可是你的良心知道,你不可以这样。每个人都不敢交朋友。”



笕桥航校的后代,这几十年来陆陆续续从世界各地来到杭州,来到笕桥,寻找父辈的足迹。正如当年的空军军歌《西子姑娘》中周璇所唱的那样:“相思不断笕桥东,几番期待,凝碧望天空”。


【原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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