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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王树声:不能长成共和国的“贵族”

四野子弟 2020-09-13


王树声,原名王宏信,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8年后历任中国工农红军团长、副师长兼团长、师长、红四方面军副总指挥兼第31军军长、西路军副总指挥兼第9军军长等职。

1949年5月,任湖北军区副司令员。7月,兼任鄂豫皖边剿匪指挥部司令员和政治委员,统一指挥湖北军区部队和三野、四野各一部。

1950年5月,任湖北军区司令员。1954年2月,任中南军区副司令员兼湖北省军区司令员。

1954年9月,任国防委员会委员、国防部副部长。

1955年3月,任总军械部部长。9月,被授予中国人民解放军大将军衔。

1973年,8大军区司令员调动,其中有6位司令员是王树声红军时期的部下。

 

不能长成共和国的“贵族”

 

新中国成立不久,有些沾亲带故的求王树声帮忙,想在城市找个工作或弄个一官半职。王树声对他们说:“我的职权是党和人民给的,是用来为党工作,为人民服务的,没有丝毫营私的权利。你们有困难,应该依靠当地政府解决,依靠自己努力生产。”他的亲侄女和叔伯侄儿一直在家务农,过着普通农民的生活。

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国家物资供应比较紧张,许多生活必需品和日常用品短缺,粮、油、布等按人口凭票供应。王树声要求家人,按北京政府的规定,供应什么,吃什么;供应多少,买多少,不能多吃多占搞特殊。办公用品,按规定付费。

王树声在军中担任要职,1955年又被授予大将军衔,按规定,除专车外,他还可以配一辆生活用车。上世纪60年代初,知道组织上要为王树声配生活用车,几个孩子高兴得直跳,有了车,他们也可以沾点光了,至少天气不好时上学或放学能有坐车的机会。谁知,王树声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婉拒了再给他配辆车的组织决定。

“当时,我们这些子女们不理解。”女儿王四毛说。有一天,大哥王鲁光问大将这件事。大将看了儿子半晌,说:“国家现在还有很大困难,我有辆车上下班用就可以了。如果有了生活用车,不仅会造成浪费,而且也容易给你们带来不好的影响。”大将还专门指示说,仅有的一辆专车也只许他本人办公使用,任何人都不能乘坐,包括家人。就是这辆公务车,大将也是按月缴车费70至80元,这在那个年代,即使对王树声这样大的干部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大将不仅对车子的事如此认真,对房子也不含糊。上世纪50年代,组织决定给已任军械部部长的王树声修建一幢住宅,王树声这一次倒是同意了,但他定了两条,一是盖成一般平房,二是不要独门独院,不要警卫森严,只在房子前种了一圈小柏树算是院墙。转眼到了1969年,总军械部已被撤销,大院里住进了解放军报社的人员,王家由“主”变为“客”了。有一位领导体谅王树声的不便之处,决定为其另建新居。

头一回,建房地点划定在西城区护城河畔的一座古庙院内,城建规划部门请王树声大将前往过目。王大将一听说是某某自治区驻京办事处,连说,不妥,不妥,这有违党的宗教政策,加以拒绝。

几载寒暑过去。城建部门终于物色到东城区一个单门独户的旧院子,颇为理想。当王大将得知这儿原是某民主党派的总部所在地时,立即断然表示:“不能侵占民主党派的办公机关。”带路人说:“他们早就被红卫兵赶跑了。”王树声浓眉一锁:“那是胡闹!是破坏党的统一战线,早晚还得请人家回来!”这天,王大将夫妇应城建部门第三次之邀,选好在环境幽静的玉渊潭附近的房址。他俩一看连连点头,城建部门的同志顿时松了一口气。双方正待说定,王大将见不远处有间正冒炊烟的农舍,忙问:“碍不碍事?”“得搬迁一下。”他“哦”了一声,一摆手:“不行,不行,凭什么撵人家老百姓?这房子我不盖了。”

就这样,一推再推,王大将没有再提建房的事,“寄人篱下”长达18年,直到长辞人间。

就是在这个小院里,王四毛度过了她的童年、少年,一直到王树声去世。王树声一直将自己当作普通劳动者,为让子女保持劳动本色,他在院子里专门划出一块块自留地,为每个子女分了一块。王四毛每年就在自己的自留地上种花生,从拔草、浇水、收获到晾花生,件件都是她自己亲手完成,王树声不许别人帮她。而平时像诸如洗衣、打扫房间等家务活,王树声也要求子女们独立完成自己的工作,不准家庭服务员代劳。他对几个子女说:“你们应该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不能长成无数先烈流血牺牲缔造的共和国土地上的‘贵族’。”

 

像小兵亲属般排队填单

 

1971年,王四毛在部队当电话兵。由于连里没有准许她的探亲假,那年春节,王四毛没有回家。大年初二,王大将的夫人杨炬出差去了外地,孩子们也都有事外出,家里冷冷清清,只有大将一人。他突然特别想念小女儿,就往部队打了个电话,问四毛能否回家。四毛去连里请假,结果未被批准,于是回电话告诉父亲自己不能回家。当时,王树声只“哦”了一声。四毛满肚子不高兴,心想:你是国防部副部长,你让秘书打一个电话,我不就能回家了吗?

一个小时后,部队传达室来电话找四毛,说有人来探访。她走出营房,老远就在营房大门处的小传达室里看到父亲的身影,这位身为国防部副部长的父亲像所有的小兵亲属一样排着队,填申请单,坐在传达室里等着见女儿。那一刻,四毛泪流满面。

“父亲对我们家教很严,特别是对哥哥们,可以称得上是‘教子如治军’。”“文革”中,三哥建初和四毛带着王大将的“克服骄、娇二气,不以高干子女自居,丝毫不能搞特殊”的家训到部队服役。建初成为海军北海舰队的一名战士,当他正投身到火热的军旅生活中时,发现头痛难眠,想回京治病,但王树声却误以为他“太娇”给他亮起“红灯”。拖了近两年,实在病得不行,才由母亲接回治疗,结果落下了病根。为此,王树声一直有一种愧对爱子之感。四毛18岁就当上了北京某部长途台的通讯兵。后来还到一个边远山区的部队农场养过猪,种过水稻,磨破过手脚,压肿过肩膀。

 

关心肇事司机

 

“我们一直都觉得自己只是普通人,大将和父亲只是两个不同的称谓而已。”四毛这样形容大将和父亲的关系,“在别人眼里他是大将,而在我们眼里,他只是一个父亲。”

1972年,大将遇到了一件痛心的事:他26岁的长子、空军干部王鲁光,在离当新郎仅有三天的时候,突遭车祸,脊椎骨被撞断,再也站不起来了。肇事司机是位电车司机,车队领导顿时傻了,把国防部副部长、大将的儿子撞得这么惨,这是塌天大祸呀!大家都不知该如何处理好。司机家里也乱成了一锅粥,其父母吓得心惊肉跳,担心儿子会坐牢,保不定会被枪毙,司机本人坐立不安,连饭也吃不下去了。

大将的三个儿子中,二子楚还是个病号,三子建初有病,唯有长子鲁光才思敏捷,年轻有为,却偏偏遇上了这种飞来横祸。“我们家里那时候也是一片悲伤,父亲几宿睡不着觉,母亲默默流着泪。”四毛说,那时候家里真是愁云惨淡,但当王树声得知那个肇事司机害怕得几天吃不下饭时,他却告诉悲痛的家人:“那个司机也是百姓的后代啊!也是做父母的含辛茹苦拉扯大的。车祸已经酿成了一个家庭难以挽回的悲剧,不能再让另一个家庭陷入悲剧中。”

后来,他对前来看望的车队领导说:“请转告司机,饭还是要吃的,好好吸取这个教训就行了。”这话竟出自一个受害者父亲之口,而这个父亲位高权重,是共和国的大将。

 

公私分明,不占便宜

 

担任国防副部长期间,王树声多次出过访问而接待外宾。每次外宾赠送他的礼品,他都悉数交公。一次,警卫员将外宾赠送他的礼品放到了王树声车里,王树声看到后,让其送给了有关部门。他说:“我这个副部长,是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外宾打交道,礼品怎么会是赠我私人的呢?公私分明,是革命纪律,今后务必牢记呀!”

1972年底,王树声的长子王鲁光要结婚了。随着婚期的临近,家里除了为新人安排一间房子,一张床和二条新棉被,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鲁光把放在室外的一个石头茶几搬到自己的小屋,找来一快桌布蒙上,又找来两把旧椅子放在两边。王树声的警卫看不过去,心想,高级干部的子女虽不能摆阔气,但农村老百姓结婚也不至于这样寒酸啊。于是,他自作主张和鲁光商量,将军事科学院首长休息室的两把金丝绒面椅子和一张大理石茶几,暂时借来布置新房,等婚后再归还。第二天晚上下班时,警卫员将这几件家具放到了王树声红旗轿车的后备箱里,准备带回。王树声看到后,严厉地问:“你这是干什么!”警卫员忙说借给鲁光用用,“公家的东西不能动,不能拿!”警卫员只好将东西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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