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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澄观察 | 中美是否会进行空间站竞赛?

远望智库 空天大视野 2022-04-11


中美是否会进行空间站竞赛?

远望智库高级研究员  黄志澄

 

5月28日,在奥地利首都维也纳举行的中国空间站国际合作机会公告发布仪式上,中国与联合国共同宣布了这个消息。中国常驻维也纳联合国和其他国际组织代表史忠俊表示,中国空间站不仅属于中国,也属于世界。中国愿秉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将中国空间站打造成全人类在外空共同的家。

中国空间站核心舱计划于2020年前后发射,全站预计于2022年建成并投入运营,设计寿命10年,运行轨道高度340公里至450公里,可容纳3名航天员同时在轨工作生活,轮换期间可容纳6名航天员。空间站的总体构型是三个舱段,由一个核心舱、两个实验舱组成,每个舱都是20吨级,整体呈T字对称构型。核心舱用于统一控制和管理空间站组合体,提供航天员生活和工作场所。实验舱用于支持空间科学实验、空间应用和空间技术实验。空间站预留新舱段接口可拓展舱位,并支持外挂的大型实验。

中国空间站在核心舱和两个实验舱上均配备了具有国际化标准接口的科学实验柜,用于开展各类空间科学实验。此外,还将研制发射2米口径的空间天文望远镜,可用于开展大规模、多色成像与无缝广谱巡天,为天文和物理科学前沿提供观测数据。

联合国外层空间事务办公室主任西莫内塔•迪皮波表示,这个合作项目让全世界都可以使用中国空间站开展科学实验,这是这类项目第一次向所有联合国会员国开放。目前,联合国外层空间事务办公室已正式照会各国,邀请各国于今年8月31日前提出合作项目申请。下一步,中国和联合国将对收到的合作申请进行联合审核评估,确定具体合作项目后由相关各方组织实施。

联合国所有成员国,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公共、私营机构,包括研究院、研究所、大学、私人企业等,都可以申请。中国空间站将采用三种合作模式:申请者利用自行研制的实验载荷,在中国空间站舱内开展实验;申请者利用中方提供的实验载荷,在中国空间站舱内开展实验;申请者利用自行研制的舱外载荷,在中国空间站舱外开展实验。

与此相反,美国航天局(NASA)于2月12日宣布,将推动国际空间站商业化,并将于2025年终止对国际空间站的直接支持。据华盛顿邮报报道,美国宇航局(NASA)新任局长詹姆斯⋅布里登斯汀(James Bridenstine)正推进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提议,即由私人公司接管国际空间站的运作。据说,布里登斯汀正与多家私人公司接触,磋商接管国际空间站事宜。

国际空间站是一项国际太空合作计划,其主体由俄罗斯舱段和美国舱段组合而成,另有欧洲航天局的轨道设施和日本的实验舱等。1998年,各参加国签署的《国际空间站合作协议》和以后达成的各航天局之间的备忘录等是国际空间站上的“国际法”,而美国政府正是履约主体。由于这些国际条约,国际空间站很难真正成为一个商业前哨,它一直需要美国政府参与并开展多国合作。另一方面,国际空间站的设计寿命最初为15年,但因运行良好,目前延至2024年,并有望再次延长到2028年。目前,阿克西姆空间公司、毕格罗航天公司和NanoRacks等三家美国公司有意利用国际空间站开发商业项目。然而要它们接手这个年运行成本超过30亿美元的太空实验室,他们都表示无法承担。

 

中美对空间站的“一热一冷”的两种态度,引发广泛关注。中国将自己的空间站向世界开放,是否会改变国际空间站的私有化和商业化的进程?美NASA单方面推动商业化是一种商业创新,还是在推卸责任?国际空间站这一多国参与的近地轨道太空平台最终将走向何方?中美是否会在空间站方面进行一场新的太空竞赛?中国是否未战先胜?

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将首先来观察美国各界的看法。现将2018年6月4日在美国《航天评论》网站上由美国的航天爱好者A.J. Mackenzie写的评论《空间站的声望》全文译出,供读者参考。

 

空间站的声望

 

上周, 联合国宣布与中国的载人航天计划合作, 在该国的空间站上进行飞行实验。别的国家, 特别是发展中国家, 可以提出建议, 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某一时间,在未来的中国空间站进行飞行实验。中国常驻维也纳联合国的代表史忠俊在联合国关于该协议的声明中表示: “中国空间站不仅属于中国, 而且属现于全世界。”

这个公告是在美国希望从国际空间站中解脱出来的情况下发布的。NASA 的2019预算案指出, NASA计划在2025年结束对该站的资金支持。

要么把它交给商业伙伴, 要么利用新的商业空间站。由于一些关键的参议员反对这一计划,因此这远非最终结果,但其信息是 NASA 希望尽快摆脱国际空间站。某些人把它解释为太空飞行接力棒的传递。如果国际空间站在没有替代品、商业化或其他方式继续下去的话,在21世纪20年代中期, 中国可能是唯一的一个拥有运营空间站的国家。“中国即将击败美国, 并窃取其空间站上的成果。” 一位科学记者在推特上如此说。

无视这一声明而装模作样, 是当今媒体的典型态度。有一个潜在的担忧:美国是否会在中国发展自己空间站的同时,结束国际空间站, 将太空的领导权拱手让给中国?我不确定情况是否如此, 因为空间站没有那么高的声望, 也许也没有那么有效。

大部分的评论似乎都集中在中国现在与联合国合作, 允许各国在国际空间站上进行实验的事实。其影射的是, 国际空间站没有同样的开放, 这不是这样的: 12个以上的国家在国际空间站上进行过飞行实验。这还包括去年由 NanoRacks 公司安排的中国研究人员的在国际空间站上进行的飞行实验。

此外, 同中国合作的联合国机构以前曾与日本航天局 JAXA 合作, 为发展中国家提供了从空间站发射卫星的机会。第一个这样的卫星是肯尼亚研制的, 刚在几周前从国际空间站发射。(联合国机构还与内华达山脉公司合作, 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初的“追梦者”航天飞机上进行飞行实验。)

撇开联合国的声明, 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 中国是否会在新的空间站上获得声望, 而美国在国际空间站退役后会失去声望吗?可以肯定的是, 拥有自己的空间站会对中国在国内和可能在国际上带来好处。然而, 国际空间站的结束,将标志着人类太空飞行时代的结束。

无论如何, 人类的太空飞行不再像半个世纪前那样具有那样程度的影响力了。在任何时候, 国际空间站的轨道上都有三到六人, 但大多数公众可能不知道, 甚至只有较少的人可以说出谁在那里。现在不再像冷战中人类太空飞行是竞争的竞技场那样重要了

我们可以这样来看: 美国在近七年前就丧失了用已退役的航天飞机将人送入轨道的能力。(是的, 已经那么长了!)直到明年某个时候, 波音或 SpaceX 才能恢复这种能力。然而, 美国并没有由于丧失这种能力,而在国际舞台上的声望有所丧失。

确实,中国有这样的能力, 但中国却没有太多的使用过它。中国最后一次载人航天飞行是在2016年秋季, 是在其上一次航班的三年之后。它的下一个航班大概不会在 2020年在空间站的核心模块发射之前。显然, 这不是他们的头等大事啊!当没有人去赶进度时,要进行新的太空竞赛,那真是无法想象呀!

如果空间站是一个有价值的研究平台, 也许就不会有太多关于国际空间站未来的辩论了, 或者存在要公共或私营部门为它寻找资金的挑战了。无疑,NASA和科学家们会指出, 在那里进行的研究范围很广,从生物学、材料科学到天文学和地球科学。毫无疑问, 科学家已经找到了这个平台的各种用途了。

但不太清楚的是, 这些研究可以证明 NASA 每年花费在 ISS 运行(包括运送宇航员和货物)的30亿美元的价值。这大约是国家科学基金会(NSF)整个预算的 40%, 它将支持大量学科的开创性的科学研究。空间站的科学价值真的是整个 NSF 的2/5 吗?

在国际空间站上进行的许多研究似乎都是机会主义的: 利用已经存在且主要由 NASA 支付费用的设施,当然是大大获益的。你可以看到, 如何利用国际空间站作为地球科学实验平台, 即使空间站的51度轨道并不太理想,而大多数地球观测活动, 需要在太阳同步轨道飞行, 以达到充分的全球覆盖。如果你是一个渴望搭车的科学家,在国际空间站外面安装一个传感器,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特别是如果你只支付有效载荷的费用, 而不是一个全部卫星任务的费用, 而且还有人来付其余的费用。

中国在它自己的空间站上将遇到类似的情况。中国太空计划发布的关于空间站及其功能的指南,展示了它计划进行的一系列研究课题, 与大家都非常熟悉国际空间站所做的或建议做的事情十分相似。该文件的为数不多的差异之一是研究 “中药在航天医学中的应用”。看来, 中国正与美国一样,正在努力寻找利用空间站的方法。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商业空间站的发展如此缓慢; 除非政府大量补贴, 否则需求就不会存在。也许有一天, 太空旅游或光纤制造或制药,将成为期待已久的 “杀手应用”, 可以在商业上去支持空间站, 但这一天似乎还在美好的未来。(也值得注意的是, 像杰夫•贝佐斯和埃隆•马斯克这样的人, 虽然愿意支持国际空间站或商业空间站, 但他们没有建立自己空间站的愿望, 更喜欢建登月基地或火星定居点。)

所以, 如果中国想欢迎世界各国到自己的空间站去, 就祝他们好运吧!而且, 非常幸运的是NASA,它知道如何使国际空间站的大部分费用, 尽快从它的账单上除去。因为无论怎样的努力,都不会如旧时代的航天拥护者认为的那样,它会对太空飞行或国际声望产生重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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