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
数字化时代的语言困境
关于朱刚教授悼词中使用“求仁得仁”是否用词得当,有两种不同的文字考据:
易中天老师认为“求仁得仁”只能用于自己赴死的描述,意指朱刚用词错误:
胡文辉老师认为“求仁得仁”是传统悼语的套路,并非只能用于志在求死者,朱刚修辞准确:
为什么人们会对“求仁得仁”一词的理解产生这么大偏差?数字化时代的信息过载,使得人们越来越被强化刺激的信息接收操纵自己的意识,所以才有人把古已有之的“求仁得仁”和网络上鄙俗化的语言“求锤得锤”混为一谈。
更有进化论者坚持认为:语言就是讲给人听懂的,既然今天的“小姐”指的是这组女人,那名门闺秀就已经不配叫“小姐”了;同理,他们认为“求仁得仁”等于“求锤得锤”,所以用其本意者,反而成了不懂语文了。
记得我去佛罗里达的海明威故居参观时,看到海明威的写作工作室设在他起居房子屋后的一个小阁楼里,在工作室墙上有个计数表格,他每天记录自己打字产出的字数,确保维持在500字左右,海明威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都是在这样的环境和工作状态下产生的。
今天数字化时代,键盘上随便一喷都远超500字,例如我这段文字。
所以,人们越来越没法让别人理解自己想说什么,也越来越没有耐心倾听别人想说什么。十多年前,还有人喜欢写文字简洁、不露声色的冷笑话;今天,你在微信上跟人聊天时想说个笑话,不加个emoj或者表情包,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反应过来你在说笑话——冷笑话要不必须变热,要不就在数字化时代慢慢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