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孕带来了哪些问题？丨经济学人

这几天的瓜有点大，具体事情这里就不多说了，今天我们一起看一下《经济学人》是怎么报道「代孕」这件事的。

今天的文章包括：

1. 不同国家的相关法律规定；

2. 代孕带来了哪些问题？

3. 柔石《为奴隶的母亲》和莫言《蛙》中有关代孕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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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同国家的法律规定

「代孕」主要有两类，一类是指夫妇双方的精子跟卵子结合形成胚胎后，再移植到另一个女子体内，由她把孩子生产出来。另一类是妻子无法怀孕，丈夫为了延续香火，和另一名女子生出孩子，孩子归原夫妻双方所有。今天我们主要讨论的是第一种。

各国关于代孕的法律规定各异，大多数国家禁止代孕，少数国家允许代孕，这些国家包括：俄罗斯、印度、美国的部分州、澳大利亚、加拿大、英国和一些不孕不育比较严重的北欧国家。

允许代孕的国家又分为两类：

• 一类是允许商业代孕，也就是说，只要有钱，就可代孕，这类国家包括：俄罗斯、印度、美国的部分州。

• 另一类是特殊情况、特殊人群才可代孕，比如，妻子因患有一些疾病（如子宫被切除）而不能生育，可以代孕；正常夫妻为了逃避分娩之痛是不可以代孕的。这些国家包括：澳大利亚、加拿大、英国。

我们看一段《经济学人》里的介绍：

①Britain is one of just a handful of jurisdictions where surrogacy is governed by clear (though restrictive) rules. ②In some other European countries, it is illegal. ③American laws vary from state to state, all the way from complete bans to granting parental rights to the intended parents, rather than the woman who carries the baby. ④In most of the rest of the world, until recently, surrogacy has been unregulated, leaving all concerned in a legal vacuum. ⑤The variation in laws—and costs—has created a global surrogacy trade rife with complications and pitfalls.

①只有少数几个国家或地区对代孕作了明确（尽管限制性）规定，英国是其中之一。②在其他欧洲国家，代孕是非法的。③美国各州法律各不相同，有的完全禁止，有的授予意向父母（而非代孕母亲）以亲权。④在世界上其它大多数国家，代孕一直不受监管，使所有相关者处于一种法律真空中，直到最近（情况有了改变）。⑤代孕法律和成本的不同，时全球代孕业务十分繁杂、陷阱重重。

①句讲了英国的代孕法律。

Britain is one of just a handful of jurisdictions是句子主干：英国是少数几个法律辖区之一。

jurisdiction [ˌdʒʊərɪsˈdɪkʃn] 指的是an area or a country in which a particular system of laws has authority「某套法律制度下的国家或地区」，其实可以简单理解成territory，只不过是法律角度的territory。比如美国各州法律不同，一个州就是一个jurisdiction，英国实行一套法律制度，所以英国就是一个jurisdiction。

where surrogacy is governed by clear (though restrictive) rules是定语从句，修饰a handful of jurisdictions：代孕被明确（尽管限制性）规则管理的（少数几个辖区）。

surrogacy [ˈsʌrəɡəsi] 指「代孕」这一行为，「代孕母亲」可以说the surrogate 或 surrogate mother，与之相对的则是「委托夫妻」，英文是是 the intended parents 或 the commissioning parents（commission v.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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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句讲到了欧洲的代孕法律。

语言很简单：In some other European countries, it is illegal. 在其他欧洲国家，代孕是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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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句讲到了美国各州的代孕法律：American laws vary from state to state, all the way from complete bans to granting parental rights to the intended parents, rather than the woman who carries the baby.

American laws vary from state to state是句子主干：美国法律从一州到另一州各不相同。

vary是外刊中很喜欢用的小词，指differ「不同」，动词，写作中可以替换我们常用的形容词表达be different. 比如，说到「不同人有不同观点」时，以前我们会写：Different people have different opinions. 现在可以用vary替换：Opinions vary. 非常精简有力。

再看一个例子：

Prices may vary so it's well worth shopping around before you buy.

价格可能会有高有低，所以在买之前很有必要货比三家。

all the way from A to B修饰vary，体现出各州法律相差之大：all the way from complete bans to granting parental rights to the intended parents：从全面禁止到授予父母以亲权。

from...to...表示「从...到...」，一般前后是两个天壤之别的例子，以体现差异之大或范围之广，比如我们在《美国国会暴乱》中举的外卖的例子：

People could have everything from coffee to congee whisked to them in under 30 minutes on the back of a scooter.

人们在下单30分钟之内，就可以收到放在电动车后备箱里送来的咖啡和稀饭等各类食物。

from coffee to congee「从咖啡到稀饭」，coffee代表西餐，congee代表中餐，一中一西，体现出外卖食物的各式各样。

在from...to...前面加上all the way（during the whole journey / period of time; completely），强化了这一差异。

grant sth to sb指「授予某人某物」，可简单理解成give sth to sb，只不过grant更侧重于法律上的给予、准予。

parental rights意为「亲权」，是指父母对未成年子女在人身和财产方面的管教和保护的权利和义务。

后面 rather than the woman who carries the baby 进行补充，其中the woman who carries the baby 和 the intended parents 是并列的，意思是：授予意向父母以亲权，而非代孕母亲。

the woman who carries the baby字面意思是「怀有婴儿的女性」，即「代孕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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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句讲了世界其它大多数国家的法律规定：In most of the rest of the world, until recently, surrogacy has been unregulated, leaving all concerned in a legal vacuum.

抓住时间点：until recently「在最近之前」，所以注意！——这句话叙述的是最近之前的情况，暗示现在出现了变化。如果觉得until的逻辑不太好理解，可以看成before。

主干：surrogacy has been unregulated

unregulated就是not controlled by a government or law「无监管的」。

leaving all concerned in a legal vacuum是主干的状语从句，补充了「不受监管」所带来的结果：使所有相关方处于法律真空。

leave sb in...意为「使某人处于某种状态/境地」。

all concerned指「所有相关人员」，新闻中经常出现的「各相关部门」英文是 all departments concerned。

vacuum是「真空」，了解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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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进行总结，讲了各地代孕法律不同 所带来的结果：The variation in laws—and costs—has created a global surrogacy trade rife with complications and pitfalls.

英语中经常会出现一对破折号，一对破折号就相当于一对括号，起到补充的作用。

我们先看这句话主干：The variation in laws (and costs) has created a global surrogacy trade。

variation就是vary的名词，指「不同、区别」，同difference.

主干的意思是：代孕法律和成本的不同造成了一个全球代孕贸易。

什么样的代孕贸易呢？a global surrogacy trade后面跟了一个形容词结构，作后置定语进行修饰：rife with complications and pitfalls「充满复杂和陷阱的全球代孕贸易」

be rife with...是个固定搭配，意为be full of sth bad「充斥着不好的东西」，比如：

The entertainment world is rife with gossip and rumour.

娱乐界充斥着流言蜚语。（贵圈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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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代孕会带来哪些问题？

第一个是对代孕妈妈的健康的影响。

为保证胚胎植入成功率，代孕者要不断地打针吃药，甚至要放三四个胚胎。女性的子宫一般承受一个胚胎就很辛苦了，如果放置三个以上，会对女性的身体健康带来巨大影响。而这些风险，代孕机构不会让代孕妈妈充分知晓。

《经济学人》中有这么一段话：

①Unscrupulous clinics often placed multiple embryos in their wombs with the aim of making pregnancy more likely, without making the risks clear. ②Some overused Caesarean sections and neglected post-partum care.

①诊所不择手段，为了提高怀孕的成功率，经常在代孕妈妈的子宫内植入多个胚胎，但并没有告知其中风险。②一些诊所过度采用剖腹产，且忽视产后护理。

这段话介绍了会对代孕妈妈的健康造成严重影响的两个做法，先看第一个：Unscrupulous clinics often placed multiple embryos in their wombs with the aim of making pregnancy more likely, without making the risks clear.

Unscrupulous clinics often placed multiple embryos in their wombs是句子主干。

unscrupulous就是我们最近常说的「不讲武德」，看一下它的英文解释：behaving in an unfair or dishonest way.

multiple形容数量之多，是many的高级替换；

embryo指「胚胎」，有一个很常见的搭配：in embryo「在萌芽时期」，看一个英国《金融时报》里的例句：

Children had previously been treated as adults-in-waiting, their grown-up personalities already present in embryo.

以前，孩子被当做“没有长大的大人”，他们的成年性格已经初见端倪。

womb [wuːm] (“b”不发音) 指「子宫」，是一个日常说法，比较严肃正式的说法是uterus [ˈjuːtərəs]。

主干部分的意思是：Unscrupulous clinics often placed multiple embryos in their wombs「不择手段的诊所把多个胚胎放入代孕妈妈的子宫中」。

with the aim of making pregnancy more likely 和 without making the risks clear 都是状语，对主干部分进行补充。

with the aim of making pregnancy more likely补充了「放入多个胚胎」的目的：目的是使怀孕更加可能、提高怀孕的可能性。

without making the risks clear指「诊所没有明确告知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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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句讲了代孕妈妈面临的第二个风险：Some overused Caesarean sections and neglected post-partum care.

Caesarean 或 Caesarean sections指「剖腹产」，section在医学领域有「手术」的意思，指the act of cutting or separating sth in an operation。再比如，婴儿 be born / delivered etc by caesarean 剖腹产出生。

postpartum（或post-partum）意为「产后的」，文中post-partum care就是「产后护理」的意思，再比如 postpartum depression「产后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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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是伦理问题。

代孕出生的孩子，其母亲应该是“基因母亲”还是“孕生母亲”？如果代孕母亲产后反悔，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怎么办？如果在代孕母亲怀孕期间，意象父母婚姻破裂，或不想要孩子了，怎么办？《经济学人》中就有过这样的报道，先看代孕母亲争夺孩子：

The first formal surrogacy contract was drawn up in 1976 in America. Ten years later “Baby M”, intended for a couple in New York, made headlines when the surrogate changed her mind and sued—unsuccessfully—for custody of the child.

第一个正式代孕合同是于1976年在美国起草的。十年后，本属于一对纽约夫妻的“婴儿M”上了头条，因为其代孕母亲改变了主意，起诉这对夫妻，要夺回抚养权，但官司失败了。

莫言的《蛙》中也有一段类似的情节：陈眉为了还清父亲在医院的欠款去给别人当代孕，结果生产之后，陈眉母性爆发，跑到孩子的喜宴上夺孩子。

另一种是意向父母弃养孩子：

On the rare occasions when problems do arise: commissioning parents who decide they no longer want the baby. In Canada, which has regulated surrogacy since 2004, five such cases are known to have occurred. The main reason for pulling out was divorce. But in no case did the surrogate keep the child: they were all given up for adoption.

在极少数情况下，问题确实会出现：委托父母决定不再要这个孩子。加拿大于2004年开始规范代孕，已知该国共发生了5起此类事件。委托父母退出的主要原因是离婚。但在任何情况下，代孕母亲都没有抚养孩子，而是把他们送去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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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孕带来的第三个问题就是容易使女性沦为生育工具。

看《经济学人》的报道：

Many feminists feel that it casts women as mere baby-vessels for hire. In 2015 the European Parliament described it as “reproductive exploitation” that “undermines the human dignity” of women. 

许多女权主义者认为，代孕使女性成为仅供租用的婴儿容器。在2015年，欧洲议会将其描述为“生殖剥削”，削弱女性的“人类尊严”。

cast... as...的意思是：to describe or present sb in a particular way「把某人描写成；把某人表现为」，和后面的 describe... as...是同义替换。

vessel常指a large ship or boat「轮船」，此处为熟词僻义指「容器」，文中是把女性的子宫比喻成生产孩子的器皿，极具讽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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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为奴隶的母亲》和《蛙》中的片段

柔石的短篇小说《为奴隶的母亲》中就描写了一位母亲，因家中境况不佳而被丈夫典了出去，给有钱的秀才家代孕。我们看一段小说里的文字：

然而境况总是不佳，债是年年积起来了。他大约就因为境况的不佳，烟也吸了，酒也喝了，钱也赌起来了。这样，竟使他变做一个非常凶狠而暴躁的男子，但也就更贫穷下去，连小小的移借，别人也不敢答应了。

在穷底结果得病以后，全身便变成枯黄色，脸孔黄的和小铜鼓一样，连眼白也黄了。别人说他是黄胆病，孩子们也就叫他“黄胖”了。有一天，他向他底（ [de] 同“的”）妻说：

“再也没有办法了，这样下去，连小锅子也都卖去了。我想，还是从你底身上设法罢。你跟着我挨饿，有什么办法呢?”

“我底身上?……”

他底妻坐在灶后，怀里抱着她底刚满三周的男小孩——孩子还在啜着奶，她讷讷地低声地问。

“你，是呀，”她底丈夫病后的无力的声音，“我已经将你出典了……”

……
这时，他底妻简直连腑脏都颤抖，吞吐着问：“你为什么早不对我说？”
“昨天在你底面前旋了三个圈子，可是对你说不出，不过我仔细想，除出将你的身子设法外，再也没有办法了。”
“决定了么？”妇人战着牙齿问。
“只待典契写好。”

莫言的《蛙》中也有一段关于「代孕」的描写，在书中第四章，「我」和媳妇小狮子从北京回到高密东北乡后，小狮子在一家牛蛙公司找到了工作。这家牛蛙公司打着「养牛蛙」的幌子，实际上做的都是「代孕生意」。曾在火灾中毁容的女子陈眉，为了还清父亲在医院的欠款，去做了代孕妈妈。看一段书里的文字：

袁大叔这里，有几个最便宜的代孕女子。她们相貌极为可怕，但这可怕的相貌并不是天生的。她们原先都是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也就是说，她们的基因都非常优秀。大叔，您一定听说过东丽毛绒玩具厂那场大火。那场大火，烧死了我们东北乡五个姑娘，还有三个，虽然没死，但严重受伤，彻底毁容，生活极为痛苦。袁大叔好心收容了她们，管她们吃喝，同时也为她们谋一条生财之路，让她们赚点养老钱。

代孕合法这个口一旦开启，会有很多女性被丈夫当作生育工具（baby-vessel），通过代孕来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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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黑板

最后，总结一下这篇文章的内容：

积累一些与「代孕」有关的表达：

• 代孕妈妈：the woman who carries the baby、the surrogate、surrogate mother

• 代孕：surrogacy [ˈsʌrəɡəsi]

• 委托夫妻/意向夫妻：the intended parents 、the commissioning parents

• 代孕产业：surrogacy industry

今天就到这里，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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