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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贤荐能,侠肝义胆——蔡元培

学术大家 2022-09-24

蔡元培是个做学问的人,给人的感觉是斯斯文文。作为教育家,他富有远见卓识; 改革一马当先,也还是不温不火,循序渐进; 至于举贤荐能,他秉持“君有用人之权,我尽介绍之责”的念头助人无数,彰显的也多是胸怀与博爱。所以,蔡元培侠义的一面,也就不知不觉地被掩盖了。


1903年初,蔡元培在上海创建爱国学社作为反清革命阵地。章太炎也在疾呼革命,积极反清。两人志同道合,站到了同一战线上。在学社时,章太炎与蔡元培轮流写稿宣传反清思想,引起了很大反响。清廷忍无可忍,责令拘捕学社成员。

案发后,章太炎被判人狱三年,蔡元培则受人暗中帮助避开了追捕。章太炎人狱后,蔡元培没有为求自保而旁观,而是每月都去探望章太炎,为他送书籍、日用品及零花钱。章太炎刑满后,蔡元培前往迎接,并护送他东渡日本。章太炎去世后,蔡元培还送了一副挽联,给予章太炎很高的评价。显然,在章太炎一生众多友人中,蔡元培是十分仗义的一个。

经学大师刘师培是出了名的读书种子,如果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绝对是读书人的标杆。可他居然逆潮流而动,投靠了清延,结果在资州被革命军拘捕。蔡元培是个有大是大非的人,一方面愤恨变了节的刘师培,方面却惋惜他罕有的才华。一番权衡后,蔡元培联合学界同仁为刘师培呼吁,还惊动了南京政府。

最后,刘师培总算重获自由。蔡元培为附逆之人挺身而出的肝胆,不能不令人叹服。国学大师刘文典是个“狂人”,因挑战蒋介石被抓,关在了安徽省政府的“后乐轩”。在当时那个人治而非法治的时代,没人敢插手,偏偏蔡元培有这个胆。

他愤怒地质问蒋介“文人学士,理当优待。今先生拘叔雅石:书生意气,是敢问何由?”(刘文典的字),要靠骨头来支撑的,刘文典是这样,蔡元培更是这样。迫于各方压力,蒋介石释放了刘文典,前后不足半月。而陈独秀与蔡元培的关系更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在五四运动中,陈独秀不仅是总指挥,而且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后来,陈独秀因散发传单、藏匿违禁书等有的或莫须有的罪名先后四次人狱。幸运的是,每次人狱,蔡元培都积极参与营救。

1933年4月,有人为接济监狱中的陈独秀,想重印《独秀文存》,托蔡元培写《前言》。蔡元培虽与陈独秀有政治分歧,但极为欣赏他的“毅力和责任心”,欣然应允。多年后,陈独秀感慨蔡元培“容纳异已的雅量、尊重学术思想自由的卓见,在习于专制、好同恶异的东方人中实所罕有”,称他人格高尚。


蔡元培之所以在当时和后世享有崇高的威望,除了他的历史功绩外,还在于他人格的魅力。从他与章太炎、刘师培等人的交往中可知,他也是一个豪爽直率、敢作敢为的勇者。其文人节操,书生骨气,是一般大儒远不可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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