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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调查:近一半青年科学家最愁还是跑项目!

2017-05-30 中青报·中青在线 来点科学



今天除了是吃粽子的端午节

还是我国第一个“科技工作者日”

也就是中国科学家自己的节日

在这样一个日子里

我们将目光聚焦到青年科研人员

这些未来担当国家科技中坚力量群体


今天的青年科学家什么样?

是一心扑在几麻袋草纸上的陈景润,

还是足不出户、情商不高的“谢耳朵”?

他们最发愁的是跑基金、抢项目,

还是家里的“柴米油盐”?

对于国内科技发展前景,他们信心几何,

他们当中又有多少人考虑过“跳槽”海外?

……

在我国第一个“科技工作者日”到来之际,中国青年报社联合中国科学院青年创新促进会发起“青年科研人员生存发展状况调查”(以下称调查),共1066位青年科研人员参与。




超六成青年科学家每周工作50小时以上


此次调查的受访人中,70后和80后分别占到23.54%和75.62%,具有博士研究生学历的占95.4%,有过国外留学经历或工作经历(工作半年以上)的占46.06%。他们当中,职称为研究员(领导独立的研究组)的占7.88%,研究员(隶属于某个研究组)占14.82%,副研究员(领导独立的研究组)占11.35%,副研究员(隶属于某个研究组)占53.0%,助理研究员占12.95%。


根据调查结果,这些自嘲为工作压力大、收入相对偏低的“青稞”群体,每周工作时间50小时以上的超过六成。具体来看,每周工作时间60小时以上的占30.86%,50—60小时的占32.74%,40—50小时的占27.39%,小于或等于40个小时的仅占9.01%。


高强度的工作时间导致近九成青年科学家并没有时间锻炼,或者偶尔才会锻炼一次。具体来看,每周锻炼3次以上的仅占10.23%,每周偶尔锻炼的有56.37%,每周基本不锻炼的占33.4%。


相应地,对于“青年工作者的身体健康状态普遍不佳”的观点,83.39%受访人表示认同,不太认同和完全不认同的分别只有18.95%和2.72%。



值得一提的是,根据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进行的交叉分析,在青年科研人员群体中,年龄越大,每周工作时间越长。比如,70后青年科研人员每周工作50小时以上的占65.79%,而90后每周工作50小时以上的占 44.44%。


而对70后、80后青年科学家而言,这也造成了他们的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甚至有40.58%的70后青年科学家已经发现由于工作导致的身体疾病。


根据调查结果,除了在科研工作上的过分投入,73.07%的青年科学家还认同科研工作比较艰辛,具有危险性。另有高达92.68%的受访者认为青年科研人员工作紧张,缺少时间享受生活。


尽管如此,不少人依然选择坚持这份工作——“因为喜欢”。此次调查显示,62.48%的受访者之所以从事科研工作是“兴趣使然”。同样,有一半以上(58.61%)的青年科研人员认为,他们具有改变世界和人类生活的信心。



有意思的是,受访者中70后受兴趣驱使从事科研的比例最大,占68.42%,90后的最小,仅占44.44%。


相比之下,后者似乎更具有报国情怀,调查显示,有44.44%的90后将“为祖国科研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作为自己从事科研工作的原因,而70后这方面的比例最小,仅占7.89%。



66.7%青稞科研之外主要时间在跑项目


这个端午节,苏小铨逆着家里人“不要加班”的意愿,一头扎进实验室,埋头写起科研项目计划书——这,似乎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对这位东北某研究所的副研究员来说,平日里上班,大多时间都要忙着搞科研做实验,但囿于科研项目申请的压力太大,只好从节假日“偷”些时间来写“本子”。“不然没有拿到科研项目,接下来就是想继续搞科研做实验,都没得做了,”她说。


这样的加班对苏小铨并非偶然,这种情况在科学界也非个案。此次调查结果显示,54.5%的青年科研人员认为工作压力过大,已经影响工作效率和身心健康,而有46.15%的青年科研人员认为,科研工作上最大的压力来源于科研项目和基金竞争,也就是所谓的“跑经费”“争项目”。不少青年科研人员正因为项目争取难、压力大才自嘲为“青稞”。



值得一提的是,青年科研人员的职称越高,其科研项目和基金竞争的压力越大。根据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交叉分析的结果,领导独立研究组的研究员、隶属某个研究组的研究员、领导独立研究组的副研究员、隶属某个研究组的副研究员以及助理研究员,他们认为科研项目和基金竞争压力最大的比例分别是:75%、60.13%、43.8%、40.71%、36.96%。


相应地,在科研或实验工作之外,青年科研人员花在“跑项目”上的时间最多。调查显示,66.7%的人把科研或实验之外的时间花在了争取项目(申报经费)上,仅有17.45%和1.97%的人选择参加学术会议和科普活动。



近些年,我国整体上的科研经费与日俱增,不过科研经费蛋糕切割到科学家个体,尤其是青年科研人员头上,则往往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根据此次调查结果,只有22.14%青年科学家认为“自己科研经费充足,可以开展费用较高的实验”,而有20.64%的认为“科研经费的缺乏已经严重影响其开展创新实验”。



相应地,在“跑经费”“争项目”的过程中,有关科研经费分配和管理带来的种种问题受到诸多诟病:“科学家不是在写单子、争项目,就是在跑关系、争项目的路上”“科技界项目申报、课题汇报、成果评奖等名目繁多,导致科研人员的工作消耗在各类评审活动中”等等。甚至一度有人呼吁:把时间还给科学家!


在这次调查中,就有青年科研人员提出“管理制度要‘松绑’”建议和希望:“简化报销手续,简化科研管理流程,减少无效的各种报表、文件”“允许项目雇佣秘书,减少行政财务等负担占用科研时间”等等。


“至于分配制度,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让科研人员获得更多稳定的支持。”一位物理领域青年科研人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跑经费”“争项目”耗时太多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竞争性经费太多,而稳定性、持续性的支持太少。


一般来说,在基础研究领域,国际上稳定性与竞争性经费配置的比例一般为“七三开”甚至“八二开”,而我国科研经费采取以竞争性为主的分配方式,其比例明显偏高。


这位青年科研人员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尽管有关科研经费分配和管理制度方面的改革动作不少,不过真正“落地”一线科研机构似乎还需要一段时间,目前他尚未感到科研经费分配和管理“和以前不一样有什么明显不同”。

 


束缚创新的待遇月薪八千何止复旦教授?


“应发一万五,到手八千元”,最近复旦大学一位教授晒出的工资条引发热议,也再次将高校、科研院所教师和科研人员的工资待遇问题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这次调查中,就有青年科研人员主动提及“工资待遇”的问题:工作强度上收入不成比例、工资绩效发放的百分比太低,很难支付正常到科研所需。月薪八千的何止复旦教授?


苏小铨告诉记者,作为一名副研究员,她每个月平均工资不到一万元,一般到手也就九千元左右。不少“青稞”建议提高工资待遇,目前,产业界的待遇水平往往是科研院所的3-4倍。


这些关乎“柴米油盐”的工资待遇问题,如今已经成了制约青年科研人员科技创新的最大“拦路虎”——


此次调查显示,“科研人员待遇不高”是制约青年科研工作者创新、影响创新积极性的主要因素,有76.92%的青年科研人员支持了这一观点。针对现阶段您的工资收入,仅有13.23%的受访者表示满意,不满意的占了46.81%。



今年两会接近尾声之际,微信朋友圈流传一篇阅读量突破10万+的文章《一枚中科院科研人员的自白:我为什么选择离开》,文章讲述一位北大博士,毕业后到科研院所工作,后因买房、子女入学等现实问题无奈选择离开北京。


在这次调查中有人提到,科研人员尤其是青年科研人员目前所面临的学术、生活压力太大,经常让人喘不过气。应有相关激励政策,为其解决住房、子女教育等后顾之忧,否则难以静心专注科研。


这位提建议的科研人员说,“科学研究本是一种对未知的探索,应当是包容,允许失败的,如果科学界沦为和企业界一样,强求科学家必须做出成绩才能维持基本生活的话,科学家很可能不得不做出一些创新性缺乏但成功很有保障的东西,这将严重制约科学家的创新。”


董梁是一位研究材料的研究员,他告诉记者,尽管不少人员之所以从事科研是因为兴趣和为祖国争光,不过,“仁义道德,报效祖国”毕竟不能当饭吃,“买不起房”这样的现实问题有时很容易就致使其科研轨迹乃至职业轨迹发生变化。


他说,国内不少科研工作者是从农村走出去的孩子,而且往往是“村里学习最好的优秀人才”,然而,当这些人“荣归故里”时却发现自己是“挣的最少的那一个”,不仅挫伤他个人的自信心,也有失知识群体的体面。



大环境的青稞浮躁风气致不能专心科研

此次调查中,有一个结果显得颇为有趣:针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有六成以上(65.95%)的青年科研人员自认为比较满意,但是,面对相应的“工作成果”,却有一半以上(53%)的青年科研人员表示“一般”甚至是“不满意”。


相应地,面对所在研究领域的科研现状,以及我国总体科研现状,则是有63.51%和68.67%的青年科研人员表示“一般”甚至是“不满意”。


苏小铨说,这组数据从某种程度上折射出当前国内科研体制和环境出了“大问题”。她举了一个例子:不少科研人员都知道要“啃硬骨头”,做一些能突破国际难题的科学研究,但这样的工作往往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才能有所进展。然而大环境追求的是“短平快”,在这种不良风气下,短时间内拿不出好成果,很可能就是“自掘坟墓”——不被认可,也很难获得更进一步的科研支持,也就失去了做科研的“资本”。


事实上,对于任何一名科研人员来说,从开始投身科研工作起,到做出科研成果,并最终影响所在研究领域乃至整个国家总体的科研情况,似乎都很难离开微观层面“自身的学历和工作经验”“自身的科研天赋和水平”,中观层面“同研究组中学生或研究人员的能力” “课题组的机遇和硬件条件”“所在研究机构内部的政策或制度”,以及宏观层面 “国内的大背景下科研政策或制度”等因素。


根据此次调查显示,青年科研人员认为最影响其职业发展因素的,则是最为宏观的“国内的大背景下科研政策或制度”,有72. 98%支持了这一观点,位居第二位和第三位的则是“所在研究机构内部的政策或制度”和“课题组的机遇和硬件条件”,分别有68.29%和59.57%的人支持。



提及学术氛围,学术环境,指挥棒的问题似乎难辞其咎。此次调查显示,有50.75%的受访者认为当前的“科研成果评价标准不合理”制约了他们的创新发展,而对于现阶段的学术评价体系,不满意的人占到43.16%。对于他们所在研究机构的职称评审制度的满意度,也仅有21.2%,认为不太满意或完全不满意的青年科研人员达到39.12%,与持一般态度的人数比例39.68%相当。


在这次调查中,就有青年科研人员建议,希望给予更为宽松的评价周期,比如针对科研成果可以尝试每两年一次考评,而非当前的每年一次考评。这位科研人员说,“希望在不那么急功近利和浮躁的环境下,让我踏实地用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来研究一个问题”。


但就当下来看,青年科研人员想要实现这一点,还要回答几个问题——


“如果要想十年磨一剑,有没有可能会被不停来袭的论文考核‘打断’?”


“如果屠呦呦老先生当年为了发表论文,还能有今天的成绩吗?”


“我认为不一定,因为她很可能无法专注科研工作本身,持续纵深,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苏小铨说。



科研人员“跳槽”海外有了新苗头?


清华大学教授颜宁“跳槽”普林斯顿大学一事在国内掀起不小的波澜。在5月25日国务院新闻办一次新闻发布会上,作为我国科技工作者群众组织,中国科协一位负责人谈及此事时称,随着中国科技发展,国外高校到国内“挖”人才或许不再是个案,这类海外任职事件也有可能成为一个常态。


此次调查结果显示,关于未来五年内的工作计划,有156人考虑出国深造(含到国外相关院校或科研机构工作,以下同)。在1066位受访人中,这一数字占到14.63%。



从整体来看,这些受访者中,70后和80后分别占到23.54%和75.62%,有副高以上职称的(含副研究员、研究员)占87.05%,而有过国外留学经历或工作经历(工作半年以上)的则占46.06%——


对这些在国内已经有一定稳定“教职”“科研岗位”,而且近一半有过出国经历的青年科研人员来说,他们考虑“再次”出国,并非仅仅是为了“镀金”,很可能是一种“职业发展规划”的选择。说白了,出于某种利弊的考量,认为国外更适合其科研职业发展。


不过,根据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进行的交叉分析,具体到这156位考虑出国深造的,他们之中拥有海外经历的只有21.15%。换句话说,考虑出国深造的人当中,有将近八成的没有海外深度“游”的经历。


更为重要的是,从受访者的职称来看,职称越低的,考虑出国深造的比例越大,比如在职称为副研究员(隶属于某个研究组)、助理研究员的青年科研人员中,就有48.72%和33.33%的考虑出国深造。这部分人的年龄也相对更小,85后和90后居多。


一位专攻材料的研究员在接受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采访时说,这也从某种程度上说明,“海归”经历对青年科研人员来说仍具有“影响其职业发展前景”的重要性。在他所在的单位“海归”身份一度非常吃香,甚至只要在国外取得博士学位的很容易成为“青年千人”,并荣升正高级研究员,拿到百万级别的科研项目,相应地,发表过相同档次科研论文、但没有海归背景的“土鳖”,往往只能当个副教授,“很难有独立课题组,更不要说独立的项目经”。


此次调查显示,有69.99%的受访人认为我国的各项科研人才计划在对待“海归”和“非海归”、资历深浅不同的青年科研人员差别非常大。在他们看来,从工作能力来看,“土鳖”并不一定比“海归”低人一等,但眼下不少单位对“海归”的过度倾斜政策,很可能造成“外来和尚不会念经,次品太多,资源浪费”的情况,同时也打击了本土青年科研人员的积极性,“招来女婿气走儿子”。


有科研人员提出,国家鼓励科研单位引进外国优秀人才本是好事,但不能顾此失彼,至少可以建立更为公平的评价机制,让本土和引进人才站在同一舞台上,通过科研论文产出等成果来PK打擂。而不是让“海归”靠某个计划或一顶“帽子”就独行天下。


受访者中不少人也提到,在没法改变现状的情况下,选择出国深造,是为了“适应当前这一规则”,“为将来更好地在国内发展”。


此次调查还发现,有 51.69%的青年科研人员并不认为我国人才流失情况很严重。就他们自身而言,也并不都抱着“往外跑”的想法:30.86%的人表示未来五年内并不会离开现在的岗位,34.8%虽然目前没有明确的计划,但会考虑条件优越的职位,而不是出国。


值得一提的是,在受访者中,尽管有32.74%的青年科研人员认为我国现阶段的科技发展状况能力与发达国家差距较大,但同时,有71.2%的青年科研人员对我国未来的科技发展趋势“非常看好”,这其中,还有15.29%的人认为“中国未来一定会成为世界数一数二的科技强国”。



接受此次调查的一位研究员告诉记者,发达国家的科研体制趋于完善,对个人贡献的要求越来越少,就其自身在国外访学看到的,“有的欧洲人甚至不怎么干活,就躲在实验室里喝咖啡”。


相应地,尽管我国科研体制还存在着种种问题,但发展势头比较迅猛。另一位副研究员说,中国科研只是起步晚,缺乏积累和沉淀,假以时日,超过一些发达国家并非不可能。而且,在一些领域,这种情况已经露出了端倪。




女青稞游走在“金字塔底部”的多

跻身“金字塔顶尖”的少


当被问到“你知道哪些女科学家”时,除了居里夫人和2015年因摘得诺贝尔奖而声名大噪的屠呦呦,不少中国人可能很难再说出第三个人名来。在当下的科学界,这种印象恰恰是一种隐喻:尽管女硕士女博士数量比之男性不占少数,但随着学术地位的提升,女性人数却越来越少,科学“金字塔顶尖”为人所熟知的女科学家,更是凤毛菱角。


此次调查结果印证了这一点。在1066位受访者中,女性科研人员只占28.71%,大大低于男性71.29%的比例,青年科研人员“绿肥红瘦”现象可见一斑。更为重要的是,同一性别群体中,女性拥有高级职称的比例要远远低于男性的,而女性拥有初级职称的比例则又高于男性的。


具体来看,男性青年科研人员中,领导独立研究组的研究员、隶属某个研究组的研究员分别占9.61%和16.71%,而女性群体对应的比例仅为3.59%和10.13%。相应地,男性青年科研人员中拥有助理研究员职称的有10.79%,而女性则有18.3%。


此次调查还发现,女性青年科研人员申请到的基金数量也略低于男性。在男性青年科研人员群体中,“申请基金数量5个以上”的占18.03%,女性这方面的比例则为15.03%;相应地,男性“申请基金数量3个以内”的占54.87%,女性这方面的比例则为59.48%。女性青年科研人员处在“金字塔顶尖”的比例,依旧是比男性小,而处在“金字塔底部”的比例,又比男性大。


其实,就“获得过的科技奖励”、“科研经费使用”等情况来看,结果也大抵如此。男性青年科研人员获得过国家级奖励的有8.03%,女性获得过的仅有3.27%。男性获得过省市级奖励的有30.66%,女性则为26.47%。相应的,没有获得过奖励的男性青年科研人员有52.24%,没有获得过的女性则有61.11%。


在男性青年科研人员中,“经费充足,可以开展一些费用较高的实验”“经费缺乏,科研工作受到严重影响”的比例分别为24.61%和20.0%,女性青年科研人员相应的比例则是16.01%和22.22%。


一位接受此次调查的女科研人员告诉记者,科研资助、奖励、计划等一系列不平衡带来的“天花板”,致使女性很难触碰到科研金字塔的顶部。她说,“以前总认为这种情况只出现在资深科学家群体里,如今发现,在相对年轻的青年科研人员之中,已经有了这种性别失衡的苗头”。


此次调查结果显示,有28.8%的受访者认为“女性青年科学家不受重视”的问题比较甚至非常严重。


不过,调查也发现,现实情况中的女性青年科研人员面临除了“重视与否”的问题之外,还面临着“生活与工作难以兼顾”等更为复杂的难题。有72.88%的受访者认为女性青年工作者会难以兼顾家庭和工作。


一位女科研人员因为“太忙”而没有选择要孩子,如今这个端午节,她还在实验室里加班写科研项目计划书。她告诉记者,“总体来说女性在科研方面精神压力更大”。


当然,面对这道选择题,也有的女性青年科研人员选择暂时放弃科研,选择家庭。此次调查就发现,相比于男性,女性青年科研人员每周在科研工作上投入的时间略低。比如,每周工作超过“60小时以上”的女青年科研人员有50.92%,而男性则有68.69%。


好在,家人对科学工作还比较支持。此次调查结果显示,有71.76%的青年科学家表示家人支持其从事科研工作,仅有2.63%的家中明确表示不支持。


有意思的是,从事科研工作的女性中,得到家人支持的比例要略高于从事科研工作的男性。有70.26%男青年科研人员获得了家人支持,不支持的有2.76%,得到支持的女性青年科研人员比例则占到75.49%,相应地,仅有2.29%的女青年科研人员得不到家人支持。


不过,根据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交叉分析的结果,此次调查中,仅有28.95%的男性青年科学家,其家人从事科研工作,但在女性青年科学家群体中,这一比例却有40.2%。


一位女科研人员告诉记者,“如果自己的另一半也是科研人员,肯定会更理解自己的工作”。

最后来个图解大放送




作者:邱晨辉、蔡宁宁、苏琬茜(应受访者要求,文中苏小铨、董梁为化名)

制图:陈龙,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

技术支持:中青报社会调查中心

联合调查:中青报、中科院青年创新促进会

监制:刘健 堵力

微信编辑:邱晨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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