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闻教授出席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24年年会并接受央视等媒体采访

3月24至25日，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24年年会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行。国务院总理李强出席年会开幕式，并发表主旨演讲。本次年会以“持续发展的中国”为主题，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来自主要国际组织、世界500强企业的负责人，以及多位国际著名学者，围绕中国持续发展等多个议题进行讨论交流。北京大学校务委员会副主任（原副校长）、汇丰商学院创院院长海闻教授出席年会，并在“新型消费与内需潜力释放”专题研讨会上发言。以下是经海闻教授补充修改后的完整版发言。

海闻教授发言

“新型消费与内需潜力释放”这个议题非常重要，我们经常讲实体经济，但什么叫实体经济？很多人误以为看得见的、物质的才是实体经济，但实体经济也包括非物质的，看不见的服务业。内需既包括对物质的需求，也包括对非物质的需求。中国在过去四十多年间发生了两个重要变化：一是从贫穷落后进入了中等收入；二是从物质生活短缺变为相对充裕和过剩。因此我们拉动经济的动力也从原来以投资为主，变成现在以消费为主。

这也是经济发展的规律。因为当人们满足了基本的物质需求以后，对物质的需求已经不再是取决于吃饱穿暖的基本需要，而是追求高质量高科技的产品。符合人们需要的就消费，质量不好的或者不需要的，根本就不消费。所以，我们今天讨论消费非常重要，我想从理论和政策的角度谈四个方面。

一
中国的消费潜力

中国的消费潜力包括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达到中等收入以后对高质量的服务业和制造业的需求。特别是城市居民，收入已经达到了一定程度，大家需要的更多是高质量的制造品，还有服务业，如教育、健康等。医疗健康产业非常重要，目前中国的医疗产业占GDP的比重相对较低，还没有达到世界的平均水平，但物质需求基本得到满足之后，这方面的需求越来越大。所以大家谈到的新青年、新老人、新中产、新女性的需求，就是达到中等收入以后这部分人群的需求代表。

第二部分是城镇化过程中逐渐转到城市来的农民的基本需求。中国的城镇化方兴未艾，我们的农业产值占比已经降到了只有7%左右，但我们还有25%的农村劳动力，还有将近40%的人口居住在农村。这个比例是不匹配的，中国的城镇化还要继续加快，至少要降到只有20%左右的人群居住在农村。这就意味着还有将近20%的人口要转移到城市中来。这一部分人的城镇化将带动住房、交通、耐用消费品，以及教育和医疗等基本需求。未来二十年还有将近2亿多的人口要城镇化，这将存在很大的消费潜力。

二
消费潜力释放的两个基本条件
要释放上述这些消费潜力，需要两方面的基本条件。
第一，要有钱，要有能够消费的收入。如果不解决收入问题，消费根本就谈不上。收入的基础是就业。现在谈人工智能、自动化等的声音很大，科技当然需要创新和发展，但是科技的发展和应用会大大提高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同时也会使得制造业的就业机会越来越少。如何通过发展更多的新型服务业来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从而保证人们收入的不断增长？这可能是我们未来释放消费潜力的一个重要保障。这里不只是农民工进城的就业问题，还包括很多青少年的就业问题。去年16岁到24岁的失业率非常高，这些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大力发展服务业是解决的途径之一。发达国家的服务业吸收了70%左右的就业人口；我们的服务业吸收的就业人口现在还不到50%。在新农村建设中，农民也要靠发展非农产业来增加收入。
第二，要有满足消费需求的供给。十九大报告提出我国的主要矛盾是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求和供给方面不足之间的矛盾。供给如何才能满足人民对高质量产品和服务的需求？未来的投资是满足消费需求的投资，还是计划者决定的投资？这个非常重要，也是决定消费潜力能否得到释放的重要因素。否则，人们即使有钱，买不到他们所需要的商品和服务，他们也不会消费。三
如何释放消费潜力
要释放消费潜力，就要解决如何创造更多就业机会以提高人民收入和如何提供满足人民消费需求的产品和服务这两个基本问题。
发展民营经济是释放消费潜力的重要途径。一方面，民营企业可以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尤其是服务业方面的就业机会。另一方面，民营企业更了解市场，知道消费者需要什么，进而生产产品和服务来满足这些需求。在利润的动力和竞争的压力下，民营企业最能够根据市场需求和消费者的偏好来生产。 
四
政府在释放消费潜力中的作用

在释放消费潜力的过程中，政府的作用也非常重要。
第一，要更多通过一些实实在在的政策促进民营企业的发展。民营企业不是可有可无的经济补充，而是未来释放消费潜力，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动力。
第二，要加强教育培训。在发展科技的同时，一定要通过职业培训等，让劳动力跟上科技的发展，找到就业的机会。这一点非常重要，否则科技发展了，人们的就业能力不足，收入不够，消费就会疲软，也就会造成更多的社会问题。
第三，要加快市场化和城镇化的体制改革。建立统一的市场，打破地方保护，保证高质量商品和服务的自由流动，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消费需求。要消除妨碍城镇化发展的制度障碍，保证农村人口在城市工作、学习、生活的基本权利，从而释放城镇化过程中的消费潜力。
总而言之，抓住消费是我们未来发展的重要方面，但是我们现在还需要做很多的努力。

“新型消费与内需潜力释放”专题研讨会现场 

来源：中国发展高层论坛、央视新闻、每日经济新闻、澎湃新闻、中国新闻网等

编辑：木南、姜岸

排版：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