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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晨洛
“本手、妙手、俗手”是围棋中的三个术语，本手是指合乎棋理的正规下法；妙手是指出人意料的精妙下法；俗手是指貌似合理，而从全局看通常会受损的下法。这是今年高考语文的作文题目。父亲是爱好围棋者，我从小学会了下棋，曾经一度还有了成为职业棋手的打算，但之后因各种原由，还是放弃了职业棋手的梦想，转为正常的读书、工作。不过围棋始终是我一项爱好，一直陪伴着我。读完唐朝老师《价值投资实战手册》，发现里面很多核心理念与围棋中的思想非常相似（智慧总是想通的），因此想结合自己对围棋的一些理解，谈一谈对价值投资的感受。做任何事情，只有明确了最终目的，才能知道努力方向，并找到合适的方法。我们这里谈的不是什么陶冶情操、培养耐心、放松心情这些虚的东西，而是说这项活动最本质的目的。围棋是一种胜负游戏，下棋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获得胜利，那么如何才算获得胜利呢。是比谁的棋形漂亮吗？不是；是比谁吃的对方的棋子多吗？也不是。按照规则，比的是谁围到的地盘大，围到较大地盘的一方获胜。投资的目的是什么，自然是为了赚钱，那么什么才算赚钱呢。是为了把1元钱变成2元钱吗？不是，如果只是单纯的数字变化，通过兑换其他国家的货币就能实现；是为了账户上的人民币越来越多吗？也不是，如果连通货膨胀都跑不赢，那怎么能算赚到钱呢。巴菲特说：“投资是为了在未来更有能力消费而放弃今天的消费”，因此，真正的赚到钱，是获得了更高的购买力。目标知道了，但要怎么才能实现呢，我认为若能先想清楚底层逻辑，在行动过程中可将其作为指导思想，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围棋想要获胜，比的是哪一方围到的地盘比较大，但棋是一人下一手，且先手方还要贴还给后手方一些子数（围棋术语叫做“贴目”），那么如何才能比对手圈到更多的地盘呢？自然是你圈地盘的手法要比对方高明，体现到棋盘上就是你的每一手棋（或者说平均下来每一手棋）圈地盘的效率要更高一些。投资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购买力，如何才能获得更多购买力呢？唯有将资金配置到收益率更高的资产上，依靠资本逐利的天性，推高资产的价格。那么什么才是收益率更高的资产呢？《手册》给了我们明确答案，长期来看，股票是最好的资产。《手册》中引用了西格尔教授经典著作《股市长线法宝》及伦敦商学院的研究成果《投资收益百年史》中数据，均表明无论在美国还是在全世界，在所有投资资产中，长期来看股票的收益率是最高的。美国从1802年~2012年间，各项资产扣除通货膨胀后的收益，股票年化收益率为6.59%、长期国债3.61%、短期国债2.71%、黄金0.72%、美元为-1.41%，股票大幅领先。如果将全世界所有国家的股市作为一个整体，从1900年~2012年的统计数据看，股票相对于长期国债的收益溢价为3.7%，相对于短期国债的收益溢价为4.5%，同样大幅领先。上面是全世界股市的情况，那么被很多人称作赌场的中国股市情况又如何呢？结果让人震惊，无情的数据告诉我们：以十年为期限来投资，从1994年末到2021年末共18个滚动十年期，以任何一年为起点开始投资，股市都不会让我们亏钱，并且高于同期存款利率，平均年化收益9.3%，这确实挺违反直觉的。为何长期来看股票能够远远超过长期国债、短期国债、黄金等其他投资品种，其背后的原理是，股权投资属于生产性资产，其长期收益来自于企业的经营增值。现代经济中，参与创造和分享GDP的集合体可以大概分类为：资本、劳动者和政府。资本主要以企业为载体，与劳动者合力创造财富，政府则通过税收的方式以类似干股合伙人的身份分享企业和劳动者创造的财富。由于企业这种经济组织是资本和劳动力为获取超额利润而组成的，在创造财富的过程中，掌握更多的主动权并且更高效。将所有企业视为一个整体，其长期盈利能力是高于或者不低于劳动力回报的。整个社会所有资本通过企业这个载体，创造并分享整个国家的GDP，其长期增速至少不低于GDP增长速度。上市公司属于社会上的优质企业，所以总体来说，上市公司整体的盈利能力是超越全社会所有企业的平均水平的。因此，如果买下国内全部上市公司，将能够获得超越全社会所有企业的平均收益率。买股票的本质就是买上市公司的股权，股权是上市公司所有权的一部分。优秀上市公司水平＞全部上市公司的平均水平＞全社会所有企业的平均水平＞国家名义GDP＞国家实际GDP。因此，长期来看优秀上市公司股权几乎是最好的投资产品。明确了目的，知晓了逻辑，接下来就要考虑如何从战略层面达到我们的目标。在这一点上，围棋和投资所用的方法还挺类似。对于围棋来说，要想围到比对手更多的地盘，你需要通过计算和判断，尽量将每一手棋走到自己围空（圈地）或破坏对方围空效率更高的地方。战术上你可以根据局势选择获取实地的下法、也可以选择获取外势的下法、或者采用战斗类的下法，但不论采用哪种战术，战略层面的核心目的仍然是一样的，就是通过比较，选择你认为当前价值最大的地方。对于投资而言，就是要通过研究和比较，尽量将资金配置到你认为收益最高的资产上。“All cash is equal”——“金钱都是一样的，比较它们就是了”。投资者应该在自己能够理解的范围内，永远将资产配置在收益最高的资产上，这些资产包括但不限于股票、指数基金、农场、房产、债券、理财产品、现金、艺术品、黄金、收藏品、其他债权甚至不良资产等。第一类投资品是类现金资产，如银行存款、货币基金、债券等。由于通货膨胀的存在，现金几乎是可以确定的持有即亏损的资产，债券、理财产品也很难赶得上通货膨胀的速度。这类资产属于要将自己辛苦贡献体力活脑力换来的财务，无偿送给别人一部分的投资品种。第二类投资品是黄金、艺术品、收藏品、古董等，本身不产生任何收益或收益少得可怜，如果你买了，唯一的期望就是有更多的人想要它，从而抬升它的价格让你退出。第三类投资品是公司股票、农地、房产等有生产力的资产，这些投资品能产生自由现金流，能在通胀时期让产出保持自身的购买力价值。由于长期来看股市收益最高，所以作为理性的投资者，应该将大部分资产长期放在股市中。只有在市场发癫、傻子过多时，或者发现有其他自己能够理解的资产收益价值明显超过股市时，才暂时退出置换为其他类型的资产。围棋起源于中国古代，据说是尧舜为教育自己的孩子而发明了围棋，从围棋的规则上看，应该是从古代战争、划分疆域的活动中演化而来。因此，围棋中很多思想与兵法相似；俗话说，商场如战场，我认为这些思想在投资活动中也同样能适用。古人将围棋水平分为九个等级，名为“九品”，其中一品名曰“入神”（最高一个等级）。许仲冶在《石室仙机》中这样解释：“一品入神，变化不测，而能先知，精义入神，不战而屈人，无与之敌者”，古人认为围棋最高境界是能料敌在先，不战而屈人之兵。近代围棋史上，韩国围棋职业棋手李昌镐九段，从1992年16岁时夺得第一个世界冠军起至2007年，共获得18个个人世界赛冠军、13次世界团体赛冠军，该记录至今尚无人能够超越。关于李昌镐的围棋，人们的评价是：非常朴实，甚至有些“沉闷”，经常通盘看不到任何华丽的手段，下的都只是合理的本手，毫无激情，让旁人看的昏昏欲睡。对于为何只下本手，李昌镐在接受采访时的回答是“每手棋，我只求51%的胜率。我不追求妙手，从来不想一举击溃对手”。后来李昌镐在其自传《不得贪胜》（注：不得贪胜也是中国古代围棋十诀中的第一条，意为不应对胜利存有贪念）一书中描述到，他认为围棋竞技的胜利属于失误少的一方，之所以回避复杂的对杀，是害怕对杀过程中的诸多变化会导致不能预见的失误，也是在回避不确定性。格雷厄姆的投资体系是建立投资组合，分散买入低估的股票，并且要选择那些股价明显低于内在价值的股票持有。他建议投资者将资本分散到至少30只股票以上，且每只股票的买入价格应低于有形资产净值的2/3，最好可以低于净流动资产的2/3，留下足够的安全边际。巴菲特给自己定的投资规则是：第一，绝不要亏损；第二，千万别忘了第一条。他只投资自己能够看得明白的简单的好生意，对于不在能力范围内的股票（如科技股）坚决不碰。芒格曾说，如果知道自己可能会在哪里死去，就永远不要去到那个地方。投资大师们的这些思想，其实都是先将自身立于不败之地。他们知道再渊博的知识也会有盲点，对市场始终保持敬畏，要想长期战胜市场，最重要的是要保证能在市场长期存活下来。那么如何才能在投资中立于不败之地呢？我原本以为会很难。无脑投资第一类投资品跑不赢通胀，长期看购买力下降，失败！投资第二类投资品，是零和博弈甚至是负和博弈，属于只能期待别人接盘的庞氏骗局，我无法确认能找到比自己更蠢的接盘侠，失败！投资第三类投资品，你需要有自己的能力圈，要能真正看得懂这类资产，否则还是失败！不过，或许正如格雷厄姆所说的那样，投资行业有这样的特点，门外汉只要付出稍许努力，便可以达到令人敬佩的结果。《手册》中至少明明白白教了两种简单易学的不败招式。第一种——定投指数基金。只要理解类似沪深300指数基金代表上市公司群体中相对优质的企业群体，套用优秀上市公司水平＞全部上市公司的平均水平＞全社会所有企业的平均水平＞国家名义GDP＞国家实际GDP＞类现金资产收益率这个逻辑链，以长期视角、以定时定额的方式将“睡前收入”的剩余投资于沪深300指数基金，长期来看，就能获得大约年化12%左右的收益。足以跑赢通胀，购买力获得提升，立于不败之地。第二种——“老唐股市无脑捡钱法”。将资金分散到三五个行业，七八家业务简单、利润含金量高、历史净资产收益率高的低负债企业上，单只股票占比不超过40%，然后按老唐估值法操作。用券商研究员预测的三年后净利润*80%*（1/无风险收益率），得出三年后合理估值，然后拦腰一刀就是买点；三年后合理估值*150%或当年50配动态市盈率的较低值为一年内卖点。是的，就是这么简单，虽然没有尝试过，但逻辑上我没有找到能够反驳的地方，感觉自己又赢了。李昌镐的棋和他本人一样看上去很“木讷”，每一步都恪守“不得贪胜”的行棋原则，平平稳稳、朴实无华。但正是这看上去略显迟缓乃至笨拙的棋，却让对方完全找不到弱点可以攻击，让自己有了长时间等待的机会。而在漫长的棋局中，一般棋手多多少少都会犯错，只要对手稍有失误，就很难再有翻身的机会。因为李的棋不追求妙手，减少了失误的可能性，在其巅峰时期，几乎每一手都下得滴水不漏，虽然可能只是一点点优势，但持续到最后总能胜对方一子半目。同样，耐心等待在投资中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巴菲特曾用传奇棒球球星泰德·威廉斯的著作《击球的科学》来解释自己的投资理念——“等待最合适的投球，然后击打”。泰德·威廉斯在书中举例，如果在挥棒舒适区击打，那么击打率是400；如果在好球区内的较低位置击打，那么击打率就只有230。我们需要等待，一方面企业成长需要时间，就好像播下的一粒种子，还需要等待它生根发芽，成长为大树，等待它开花结果。另一方面，我们需要等待一个好价格。市场先生虽然从不失信，每天出现给出一个清晰的报价，但大部分时候，他的精神还算正常，或者说发疯的不够厉害。如果我们对市场先生的报价不够满意，我们可以继续等待不必搭理他。他不在乎被你冷落，如果你今天对他的报价不感兴趣，他明天会再给一个新的价格，交易与否完全由你决定。相比较而言，下棋的对手有可能不会犯错，但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市场先生几乎都会给出让你满意的报价。再者，即使我们等到了一个好价格，并不代表会下周、下月乃至下个季度的股价就会上升，短期股价波动可能受任何因素影响，是市场的随机运动，无法预测，我们仍需等待。总之，投资是一连串事件，等待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即使我们彻底弄懂了什么是投资，我们知道自己必将富有，也还需要一边生活，一边等待它的来临。妙手，是指出人意料的精妙下法。我认为，这样的定义是模糊的，对于什么算“出人意料”，什么算“精妙”，不同的人可能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如果只是以字面意思解释，我觉得“妙手”可以分为以下几种。这是一种带有欺骗意味的手段，看上去或许很华丽，但不是最好的下法，不过其中变化复杂，可以引诱对手出错。如果对手下错了自己就可以获得利益，但如果对手下对了自己则很可能受到亏损。从本质上看，这类妙手其实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手段。小时候学棋在某个阶段，很喜欢研究各种骗招，因为使用骗招收益很大，经常一个局部战斗就能击垮对手，取得速胜。不过好景不长，当遇上真正的高手或者也研究过骗招的对手，非但无法击溃对手，还经常会将自己处于不利的局面之下并导致最终的败北。骗招类妙手，很像股市中的投机行为，抱着侥幸心理期待通过击鼓传花由别人接走最后一棒，让自己能够在短时间快速获利退出。长期来看，这类“妙手”害人不浅。投资很简单，但并不容易，不容易的一个核心原因就是市场经常会重奖错误的行为，以鼓励他们下一次慷慨赴死。其实亏钱不可怕，可怕的是用错误的方法赚了钱，等你再醒悟的时候不仅亏了大钱还浪费了最宝贵的时间。“手筋”是围棋中术语，一般是指不易被发现的棋形要点和急所，是效率最高的着手，日语中解释为“灵感之下的着手”。出现这类妙手的棋局，都是非常具有观赏性的，精妙的手段会被人们津津乐道，经常下出妙招的棋手更容易成为大众的偶像。不过仔细想想，这类妙手一般情况下才会出现呢？优势局面下的一招制敌、平淡局面下的突出奇兵，这都比较少见，即使出现了也不会引起人们太大的兴趣。真正引人关注的这类妙手，大多发生在弱势局面下的以少胜多、劣势局面下的绝地反击甚至是败势局面下的起死回生。也就是说，这类妙手大多数发生在不利局面之下。对于棋手而言，能下出这类妙手并反败为胜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但反过来想，先将自己处于不利局面，本身并不是一种明智的做法。《天龙八部》中的珍珑棋局，要先入死地而后生，点睛之笔可谓旷世之妙手，可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破解。手筋类妙手，有点类似股市中追求抄底、顶逃，这种东西基本属于碰运气，可遇不可求，而且是否能抄底、顶逃并与你能否在股市中长期获利几乎没有任何关系。这类妙手也有点类似《手册》中D类投资者，投资重组或逆转企业，以企业利润水平即将发生根本性逆转为前提实施投资。由于企业本身质量不好，相当于先将自己处于一个不利的局面下，然后期待下出妙手反败为胜。这类投资，需要专业的预判以及灵通的消息，这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了的。我认为很多时候本手也是妙手，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妙手，只不过若境界达不到，无法体会到其妙处。李昌镐的围棋只下合理的本手，从不主动追求人们眼中的“妙手”。本手无奇而守正，不容易出错，因而可让其立于不败之地，对手一旦出现漏洞，便再难有翻身的机会。李昌镐的本手虽然看似乏味，但却是最接近围棋本质的着手，也是最容易达到目的的着手。不贪胜，因而得胜。这样的能克制住速胜欲望、滴水不漏的招法，在我看来亦是妙手。唐朝老师在格雷厄姆、巴菲特等大师理念的帮助下，总结了简化的“老唐估值法”。一直以来，他使用的都是这一套呆板的、不知变通的太祖长拳，“买点买、卖点卖、中间波动视而不见、呆坐不动”，甚至所有买卖点都提前设置好，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取得了能够媲美世界顶尖投资大师的收益水平。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在2020年末至2021年初期间，唐朝老师以其呆板的“本手”，提前设置好的卖点卖出了茅台股份，随后又在提前设置好的买点买回了部分，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实现的“顶逃、抄底”。同样还是那套太祖长拳，不过细细品来却是那么的精妙绝伦。在我看来，我们用“本手”去投资足以，只需要老老实实地沿着前辈们踩出来的路前行即可，这才是取胜的正道。“妙手”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能否弈出“妙手”对于成功与否并不重要。随着功力的提升，自己的本手渐渐就会成为别人眼中的妙手。我们知晓了规则，明白了底层逻辑，学会了具体方法，但理论还需要实践的检验。在实战过程中，如何才能将理论进行运用，或者说如何才能发挥出你应有的水平？我认为，心态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李昌镐之所以能够开创一个无人能够超越的时代，除了棋艺水平高超之外，不得不提还有他那强大的心里素质。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局面之下，不管是领先还是落后，他总能心静如水，冷静如石，面无表情，不忧、不喜、不怒，因此获得了“石佛”的称号。一位著名棋手曾这样描述和李昌镐对局的感受：李昌镐个子看上去并不高大，但只要一坐到棋盘前你就能感受到那种强大的压迫感。下棋时他从开局到结束永远都是一个表情，你无法从中得到任何信息。如果你注意他的表情，你甚至会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无法确定是否已取得了优势（事后看明明是很明显的优势），之后便下出了有失水准的坏棋。到不是说一定要像“石佛”一样面无表情，不过平和的心态确实有助于更好的发挥应有水平，这在投资中也同样适用。投资很简单，但并不容易。最大的不容易便是克服流动性诅咒，股市中随时充满了情绪，它需要我们的注意力离报价盘远点儿，去思考股票投资的本质是什么。除了要真知底层逻辑外，也要随时提醒自己保持理性，守住平常心，不能被市场中的情绪所左右。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市场先生每天都会出来报价，他经常被贪婪和恐惧的情绪所左右，甚至纯粹是无厘头的癫狂，造成市场报价在严重悲观和极度乐观之间大幅摇摆。虽然我们明白对我们有用的是他的口袋而不是脑袋，但仍然需时刻保持警惕，不能受到他的影响。我之前也会学习唐朝老师每周记录一次自己的实盘情况，但后来发现这样做除了增加自己的情绪波动外，似乎没有其他好处。因此我现在改为每月记录一次，如果还是不行，再改为每季度或者每年记录一次。既然功力还达不到，那么就尽量想办法让自己离远一些，以便保持冷静。业余棋手常犯的一个错误是爱下“随手棋”，并且因此而输掉比赛；事实上，一些高手也会有随手棋，只不过相对更少更隐蔽一些。所谓随手棋，是指为未经过仔细的计算或判断，凭着自己感觉下出的着手。表面看随手棋是由于计算不够所导致，但更深层此的原因是棋手抱有某种侥幸心理。例如：认为这是常见的棋形，只要按之前用过的招式应对就好；一个复杂的局面不易算清，便认为对方应该也无法算清；故意给对方设置一个陷阱，寄希望于对手犯错看不到陷阱等……这些错误并不是因为实力不够，而是没有客观面对现实，抱着侥幸的心态。投资中同样不能抱有侥幸心理，要实事求是。即便对自己熟悉的企业，也要多看一二，防止犯错，因为侥幸心理会极大地影响我们的判断能力，很可能会让自己无法客观地看待自己的股票；时刻牢记市场先生的出价只能（等他出价后）无情地利用，不能（在他出价前）预测（并根据预测采取行动）；任何时候都要严格执行纪律按既定的规则买入和卖出，不要对自己的能力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要过于聪明总想临机应变改变规则。否则，很快就会成为市场先生的牵线木偶，从投资变成投机。心理素质不过关的棋手，常常会因为下了一手不满意的棋而后悔连连，甚至会表现的唉声叹气，捶胸顿足。事实上，很多时候即使下了不满意的棋但局势尚可，甚至后悔的招法本身不是坏棋，但产生后悔情绪后，已无法冷静的进行判断，从而影响到水平的发挥，最终兵败如山倒。后悔情绪并不能挽救局势，我们应该做的是接受现实，并在此局面下找到最好的下法。投资中犯错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即使是巴菲特这样的投资大师，也经常看错做错造成亏损，但这并不妨碍他取得骄人的成绩。人非圣贤，孰能无错，关键是在发现错误后如何处理，后悔是没有意义的。唐朝老师在分众的案例给我们很好的演示了发现错误后的处理方式。一方面思想上要知道犯错很正常，投资者不必追求每次都对，要允许自己犯错，不要追求完美，完美是卓越的敌人。另一方面要摆脱浮盈浮亏的“心魔”，客观的分析当下的情况再作出决定，买卖不取决于股票是浮盈还是浮亏，也不取决于在它上面耗费过多少时间和精力，关键在于确定错误时，股票市值和等值现金之间的比较。通过对比当前其他的机会成本，理性的做出正确决策。巅峰时期的李昌镐胜率超高，除了很少犯错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只要对手出现失误，他几乎都能把握的住机会，并能把优势坚持到终局，从而获得胜利。理论上，市场先生发疯的越厉害，价值投资者更容易获利，越极端的情绪对应着越美好的收益，但前提是在机会来临时要敢于下重注。“在别人恐惧的时候贪婪”，口诀很容易背诵，但在泥沙俱下、千股跌停的时候，我们是否真的有办法不跟着大家一起恐惧吗？关键还是要真知，旁人的情绪性出价，只可利用，绝不可作为投资决策依据；心中要有估值锚，机会来临时要拿出勇气，敢于笑纳市场先生的馈赠。以上就是我对围棋和投资的一些理解和感悟，简单小结一下：投资是我们一辈子无法回避的事情，因为资产总会以一定的形式存在，除非你把它全部花光，否则我们只能按照我们的意愿让它以某种形式呈现出来。从某些方面看，投资比围棋要容易，因为没有竞技性，不需要想尽办法战胜对手，只要掌握了正确方法，找到适合自己的一尺跨栏，一边学习一边享受生活，等着财富增加就好。很幸运，学会了围棋，成为了一辈子的爱好，让生活有了更多的乐趣。很感谢，遇到了唐朝老师，引我进入价值投资的大门。用简单易懂、风趣幽默的文字，传达了价值投资的理念，让我对变富有了更多的信心；用例子和实际行动，诠释了为别人创造价值的人，自己不可能两手空空，让我对成为正直、善良且富有的人充满了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