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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原创】通过临床核查只是万里长征的一小步
同样是临床策略的创新,Portola Pharmaceuticals的口服抗凝血药物factor Xa抑制剂betrixaban用于血栓预防的三期临床研究却遭遇滑铁卢。最近公布的结果显示与依诺肝素钠比较,没有显著差异,公司股票一下掉了30%。在这项代号APEX的临床研究中,采取了极具创新的“enrichment”策略。也就是按照生物标记物D-Dimer和年龄将病人的血栓风险分为三个层次。临床研究研究首先在最严重的病人中进行,一旦有效,FDA可以率先批准用于这类病人,然后临床研究依次扩展到中度和轻度病人。 可惜的是,在最严重病人中,就没有达到终点。许多专家分析,可能是药物疗效不是特别显著,由于临床样本量少,因此没有显示统计学差异。也没有证据显示,药物在严重风险的病人中效果就更好,如果按照常规的大样本临床试验,有可能成功。这就有点事后诸葛亮的意思了。对于一个小公司来说,要不要重新进行昂贵的大规模的临床试验,实在是一个鸡肋的两难问题。 同样是临床创新,结果却是两样。这里面当然有运气的成分,但临床经验在决策中肯定起到重要作用,可以最大限度避免失误。精准医疗时代,基因测序和生物标记物的发现,为创新临床设计提供很多机会。还有phase 0,cluster trial 以及疗效和副作用分离的优效设计,都极大提高了新药的成功率。比如Gilead,凭借副作用的改善,近期不断推出微创新的抗病毒药物。我们国家是仿制药大国,新药临床水平偏低,但处于快速发展阶段。少数医院和PI也有世界顶尖水平的临床研究和探索。不久前,吴一龙教授就报告了几项他领导的全球首创的临床研究,比如用ctDNA指导肺癌的治疗,以及如何在一期临床中包含三期临床的要素等。这些多是研究者发起的或外企支持的临床研究,国内企业支持的创新研究比较少见。 还有人说,我们企业创新药刚起步,还不需要医学人才。这也是个误区,创新药从立项开始就要考虑临床策略。 比如EGFR是国内最热门的靶点,有企业提出开发脑穿透性的EGFR抑制剂,根据是肺癌病人30-40%最终会发生脑转移,市场巨大。表面一看是个很好的差异化想法,可是从临床策略分析,这个想法有点过时了。第一代EGFR抑制剂这几年已变成一线用药,如果是EGFR抑制剂治疗过的病人发生脑转移,极有可能已经产生耐药性,仅仅增加脑穿透性不能解决问题。因此只适用于脑转移,而且是EGFR变异和EGFR抑制剂naïve的病人,比例非常少。因此正确的临床策略是,用于一线治疗,临床中增加脑转移比例这个终点,并最终考察总生存率是否延长,而这需要与已有药物进行头对头比较,风险极大。现有药物Tacceva 和Iressa虽然脑穿透性差,但对适用EGFRi的脑转移有效率也高达80%以上,主要是因为药物活性高以及肿瘤病人的血脑屏障有破坏,对脑穿透性的要求降低。另外,第三代药物比如AZD9291,不但对耐药有效,也能有效穿透血脑屏障,目前正在进行积极的一线临床研究。从这个例子可以看出,如果研发人员不能对临床需求,策略和竞争有充分理解,非常容易出现想当然的失误,而这需要医学人才的把关。